沒想到冉笑會這樣說,靳莫寒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着女人有些困惑的眼神,他眸底有一抹淺淡溫軟的光流出,微微湊近她,他的脣吻上了她的脣瓣。
冉笑微愣,下意識想掙扎。
靳莫寒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脣舌微微用力,卻不再像之前那樣蠻橫強勢,帶着一些誘哄和討好。
冉笑感覺到他的動作十分輕柔,連反抗都忘了。
靳莫寒的脣舌趁機撬開了她齒關,長驅直入。
冉笑有些被動地接受着,雙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像是要推拒的樣子。
以前,她會主動迎合他。可是現在,她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
靳莫寒當然也感覺到了她的態度,他吻得深了一些,就在冉笑以爲他要繼續下去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埋首在她的脖頸處,有些粗重地呼吸傳來。
冉笑愣了愣,終是放下了雙手。
過了會,靳莫寒伸手抱住她,“睡吧。”
冉笑:“……”
有些說不清心底到底是什麼感覺,好像自從她醒來之後,這男人一直就奇奇怪怪的。
冉笑也沒再多想,閉上眼,很快入睡。
靳莫寒等她睡着後,手指輕輕地掃過她的眉眼和臉蛋。
黑眸流瀉出些許溫柔,他微微勾脣,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這才關了燈,擁着她,淺嘆入睡。
……
翌日。
冉笑醒來時一看時間,都已經八點多了。
身邊早就沒了人影。
她連忙起牀去洗漱,換好衣服後下樓。
林媽正在收拾衛生,見到她,微笑打招呼,道:“冉小姐,你起來了。”
“嗯。”冉笑走到廚房,自己倒了杯水喝,“林媽,靳先生呢?”
“他一早就去上班了。哦對了,他說,等你醒了,讓你在家裡多休息幾天。你身體剛恢復,等過段時間再去上班也行。”
冉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剛好,她今天還有事要出門,原先也沒打算去公司。
吃了早飯後,冉笑就出去了。
開車來到江城大學的門口,她等了一會,看到阿飛從裡面出來。
上了車後,冉笑轉動方向盤,邊問道:“我們去哪坐坐?”
阿飛顯得有點心神不寧的,“哦,好啊。”
冉笑把車開到了一個商場的地下車庫,然後兩個人去了三樓的星巴克。
冉笑點了兩杯咖啡,以及兩份小甜點。
餐單交給服務員的時候,她注意到阿飛的臉色,好像還沒緩過來。
她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喂,你怎麼了?”
阿飛回過神來,搖搖頭,輕笑,“也沒怎麼。”
“我看你這一路都心事重重的,到底出什麼事了?”冉笑今天來找阿飛,就是想問問那晚後續的事,靳莫寒不告訴她,其他人也沒說。她這幾天倒也聽說了不少,可那些都不是她最想知道的。
阿飛眉間有一抹難消的煩惱,其實他這幾天一直都這樣。
想了想,除了冉笑,他也沒其他人可以訴說。
“其實吧,我遇到了一件怪事。”阿飛斟酌着,開了口。
冉笑輕嗯一聲,這時候,服務員剛好把他們點的咖啡和甜點端來了。
冉笑隨手端起了咖啡杯,輕啜了一口。
“那天晚上不是去你家救你嗎?然後,我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我在夢裡去過一樣。”阿飛苦惱地說着,“可是這不科學啊,我敢保證我沒去過你家。最詭異的事情是什麼你知道嗎?就是當時你病發了,可那個玻璃花房的門不是鎖了嘛,當時也沒鑰匙,也沒工具,所有人都沒辦法,可我總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一樣,就下意識地搬開了一箇舊花盆,然後就在那裡發現了一把備用鑰匙……”
“噗——”
冉笑剛喝下去的咖啡噴了出來,她忍不住咳嗽起來,雙眼瞪大地看着他,激動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阿飛神色很不可思議,“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好奇怪啊。”
冉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阿飛……”
有些話,她哽在心口,沒有說出來。
她仔細辨認着阿飛的眉眼。
這樣看來的話,阿飛似乎跟她印象中的媽媽有些像。
阿飛長得眉清目秀,脣紅齒白,清亮有神的大眼中閃着恣意飛揚的神采,笑起來時,帥氣陽光,眼底還透着一股機靈狡黠。
讓人一眼就忍不住喜歡他,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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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二十歲。
這個年齡也很符合……
冉笑忽然一把抓起阿飛,“走。”
阿飛被迫離開座椅,“去哪啊?”
冉笑臉色嚴肅,沒回答他。
兩個人上了車後,冉笑一路把車開去了阿飛那天帶她去的夜市一條街。
到了地方,阿飛也明白過來她要做什麼。
他忽然一下冷下臉,“你想幹什麼?”
冉笑還沒開口,阿飛又氣又怒地道:“我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你不是沒見過!你現在是要衝過去問他們我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嗎?冉笑,你憑什麼?!”
冉笑張了張口,她沒料想阿飛的情緒反應這麼激烈。
她只是懷疑,想確認一下而已。
她沒想到那麼多。
“阿飛……”
“夠了,我不想見到你,你走吧。”
阿飛說完就下了車,他徑自朝自己父母的攤位走去,一張帥氣的臉還有些陰沉。
冉笑坐着車內,透過車窗一直望着他的背影。
她忍不住跟着下了車。
一直走到了記憶中的那個攤位。
她看到阿飛正忙活着替他父親收拾桌子,有人喊了句:“老闆,來份大碗的餛飩。”
阿飛響亮地應了一聲:“哎,來啦。”
不一會兒,高母摸索着從裡面走出來,她說道:“阿飛,別忙了,過來一下。”
阿飛嬉笑地到了她身邊,扶着她坐下後,蹲下身道,“媽,你喊我做什麼?”
“媽問你,上次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最近怎麼樣了?怎麼也沒見你再帶她回來了啊?”
阿飛的臉色瞬間變了變,隨即他又笑開來,“媽,都跟你說過,她是我的老闆娘,而且她有男朋友呢。再說……”
他的聲音突然止住,高母忍不住緊跟着問:“再說什麼?”
“再說,我現在換了份工作打工,已經不在她店裡做了。”
“啊?”高母滿臉詫異,“你這孩子……你老實告訴媽,你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啊?我怎麼感覺你心事重重的?”
阿飛掩飾般笑了笑,道:“媽,我哪有什麼心事啊。”
這時,高父端了一碗餛飩給客人後,回過身來說一句:“老婆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兒子他能有什麼事?”
“就是。媽,你放心吧,我好着呢。”
高母一臉憂心忡忡,她伸出手試探了一下,阿飛心有感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媽,你怎麼了?”
高母握着他的手,溫柔地輕撫,“阿飛啊,我知道你很乖,很聰明懂事,又孝順。是我們老兩口拖累你了……”
“媽!”阿飛眉頭一皺,“你說什麼呢!以後這種話,不準再說了!”
“好好,不說,不說。”高母想到什麼,幽幽嘆口氣,忽然道:“阿飛,你在學校,是不是很受歡迎啊?”
阿飛心情有些不好,可他不想把這樣的壞情緒帶給父母,他笑了一下,“嗯,您兒子厲害着呢。”
“那……是不是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啊?”
“這個,我沒在意。”
高母心裡明白,她點點頭,“阿飛,要是有女孩子喜歡你,你別矜持,知道嗎?你是男孩子,要講究些。對待女孩子也別太小氣。要是……她們問起你的父母,你就說你沒有……”
“媽!”
阿飛忽地站起身,臉色難看地打斷了高母的話。
高母渾濁無神的雙眼裡潮溼起來,可她的臉上還帶着一抹慈愛溫柔的笑。
阿飛有些受不了地別開眼,他似鄭重地發着誓言般說:“媽,您什麼也別說了,我是你們倆的親生兒子,我什麼時候都不會丟下你們,我會掙很多很多錢,將來給你們養老送終,伺候你們一輩子的!”
高母聽到這,眼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一旁的高父也怔怔地,嗓音艱澀地哽咽了一下。
冉笑站在不遠處,看着這幕,她眸光微垂下來,輕輕地咬着脣。
看樣子,阿飛自己也在懷疑自己的身世了吧?
可是,面對傷殘的父母,他做不到那麼殘忍的揭露,因而就連他自己都選擇了逃避。
冉笑沒上前,她默默地看了幾眼,轉身離開了。
……
冉笑上了車,思索幾秒,她很快決定要做的事。
既然阿飛選擇了逃避,那就由她來去確認。
她拿出手機,正準備給商易軒打電話,想不到手機就響了。
來電人:商易軒。
冉笑很快接通:“喂,商警官。”
“冉小姐,請問你有時間嗎?”
“有。”
“方便現在來一趟警局嗎?有些問題需要你配合做一個筆錄。”
冉笑沒有猶豫,“好,我馬上就過去。正好,我也有點事想麻煩你。”
商易軒笑了一下,“那行,我在警局等你。”
冉笑很快掛了電話。
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
市公安局內。
冉笑到了之後,商易軒帶她去了聞訊室。
旁邊有位年輕的警官給她泡了一杯茶。
商易軒坐在她對面,他今天穿了一身夏天的短袖警服,看起來愈加顯得精神,身上的那點吊兒郎當似乎都消失了一樣。
他笑了下,說道:“本來這個筆錄是等你醒來以後就要做的,不過……”
他話語止住,眼中帶着點意味深長地睨着她。
冉笑微微蹙眉,明白過來。
她這幾天在醫院,靳莫寒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離開她,這份筆錄自然也沒機會做。
冉笑淡聲道:“那麻煩商警官了。”
“那好,我們開始吧。”
“好。”
商易軒向她詢問了那一晚萬惠英策劃綁架她的事,冉笑知無不言,全都說了。
等到筆錄做完,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了。
商易軒道:“今天先到這裡吧,要是以後再有什麼事情需要冉小姐配合的,我希望你能隨叫隨到。”
冉笑點點頭:“好,我一定會。”
抓住了萬惠英,她的心願也總算是了了。
“對了,黃忠昌也參與了這件事,他現在也被扣押了嗎?”
商易軒微微沉下眉,搖搖頭說:“他被律師保釋了。”
“什麼?”
“黃忠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萬惠英的身上。他現在一口咬定自己事先毫不知情,而且,當晚出事的時候,他在某私人會所裡尋歡作樂,這事當時有很多時間證人。我們暫時也沒找到其他的證據可以起訴他。”
冉笑臉色瞬間冷沉下來,“他倒是跟泥鰍一樣,真會鑽空子。”
商易軒最近也有點頭疼這事,黃忠昌不像萬惠英,她一介女流,而且並非看重錢財。她滿心都活在怎麼報復顧家人身上。但黃忠昌是生意人,對錢財看得緊。是以,他雖然捲進了這件事,卻還是很快替自己留好了退路。
不過看到眼前這女人的樣子,商易軒不由得又笑了,“你放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冉笑瞟他一眼。
這一眼,十足有點傷人。
商易軒“嘶”了一聲,“你這什麼意思?”
冉笑沒說什麼,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
“商警官,不知道你接下來有沒有時間?”
商易軒挑了挑眉,“怎麼?”
“我想請你吃個午飯。”
商易軒:“……”
旁邊,剛纔一直負責記錄的一名年輕警官一直在收拾東西,剛準備走,就聽到這句,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
商易軒忽然一把拍在他後腦上,“還不滾出去!”
年輕警官:“……”
他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夾着尾巴逃了。
商易軒清咳一聲,點點頭,“有時間,走吧。”
冉笑臉色倒是平靜。
兩個人很快一起走出了警局。
也沒走遠,商易軒下午還得工作,就在警局對面的一家川菜館裡落座。
點好了菜後,商易軒笑着開口:“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顯然,他已經料到冉笑無緣無故說請他吃飯一定有事要談。
冉笑笑了一下,也就沒藏着掖着了,一股腦地說了當初她跟弟弟失去聯繫的前因後果,然後她又道:“商警官,這件事關乎我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親弟弟,請你看在趙叔的面子上,幫幫我。”
商易軒沉吟下,說道:“你說的我瞭解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十二年了,當年那些街道改動變化挺大的,找起來不會那麼容易。”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我只能請你幫忙,我知道你一定認識不少警局裡的人,交警那邊自然也比我熟……”
商易軒忽然笑了一下,他目光灼閃地盯着她,“恕我直言一句,你怎麼不找靳莫寒呢?”
冉笑和靳莫寒的關係,商易軒也是這次援救她才知道。
一開始還挺震驚的,後來他聽了趙廣耀和其他人的證詞後,也算是知道了前因後果。
爲了復仇,不惜委身“仇人”。
呵,他原先以爲這種戲劇性的事只有小說或電視劇裡纔有呢。
冉笑狠狠愣了一下,有些下意識地反問:“我爲什麼找他?”
這下,輪到商易軒愣住了。
頓了下,他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服務員剛好開始上菜,兩個人都停止了說話。
等菜上齊後,兩個人邊吃邊聊。
“對了,你現在住哪?以後怎麼打算的?”
冉笑眼皮微擡,“這是我的私事。”
商易軒:“……”
他無奈點點頭,“得,當我什麼也沒問。”
冉笑想了想,自己畢竟是求人辦事的。這態度,好像有點生硬了些。
想到此,她殷勤地給商易軒夾了菜:“商警官,多謝你的幫忙。”
商易軒:“……”
他也算是見識到了,這女人變臉真是比翻書還快。
……
吃過飯,兩個人分別。
冉笑開車準備回中景豪庭。
路過一家商場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商易軒跟她說的話。
在警局的時候,商易軒已經把那晚發生的事詳細跟她說明了。
冉笑知道,是趙叔說出了她家裡的地址,才令他們最終找到她。
說起來,她也有段時間沒去看他了。
趙廣耀妻子早逝,只有一個女兒,目前人在國外,也不怎麼經常回國。是以,他基本是一個人獨居。
冉笑想到這,就把車停進了商場的地下車庫,然後去了樓上,準備給趙叔買一份禮物。
她的爸爸早就沒了,趙叔如今是她最親近的一位長輩,他跟爸爸的關係交好,就當是她盡一份孝心了。
冉笑很快來到五樓的男士用品店。
趙廣耀平時沒其他愛好,唯有抽菸和喝酒。
尤其嗜酒。
冉笑逛來逛去,看中了一個精緻小巧的便攜酒壺。
她拿在手中打量幾眼,酒壺呈扁圓形,深褐色,質感沉重厚實,上面雕刻着好看的花紋,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冉笑很滿意,詢問了價格後,買下了。
店主笑着問:“這是送人的嗎?需不需要幫您包裝一下?”
冉笑點點頭,“好的,謝謝。”
“沒關係。”
店主拿去包裝後,冉笑有些無聊地看起了店裡的其他用品。
這家店裡,專門賣男士使用的一些小物件。
有打火機、酒壺、男士護膚品、男士香水、剃鬚刀、各種皮具內衣等。
冉笑正打量着,門口忽然走進來幾道人影。
她聽到有人說:“來,我們進這家店裡看看。這裡的男士用品齊全,想要什麼都能找到。”
冉笑聞聲扭頭看過去。
這一眼,倒是看愣了一下。
門口處,三個女人一起走進來。
前面兩位是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打扮的都很貴婦,而且她也不認識。倒是她們後面跟着的那位年輕女人,她認識。
白司靜。
白司靜的目光也剛好看到了她,這一眼,她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她的臉色難看起來。
“小靜?”盛如真喚了她一聲,“你在發什麼呆呢?”
白司靜立刻回過神,笑了一下,“媽,我沒事。”
一旁的另一位中年女人笑道:“怕是想着要結婚的事,這心裡還激動呢吧?”
白司靜被說得臉蛋微紅,她略顯嬌羞地道:“鄧阿姨,您說什麼呢。”
“瞧瞧,這就不好意思了。”鄧薇有點感慨地道:“哎,是我們家桐桐沒有福氣啊,不然,要是她能跟小靜一樣,兩個人將來做了妯娌……”
她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畢竟,簡艾桐跟靳莫寒的婚事早就取消了,如今說什麼也沒用。
盛如真和白司靜對視一眼,母女倆都聰明地沒有接什麼話。
“哎,小靜,你看看,這根皮帶怎麼樣?要是給莫遠在婚禮上戴,應該挺不錯的吧?”盛如真說着,指着櫃檯裡的一根皮帶,轉移了話題。
白司靜跟着看了一眼,笑道:“嗯,挺好看的。”
她的眸光還忍不住斜向了一旁的冉笑。
鄧薇也加入了跟盛如真的討論之中。
這時,店主已經打包好了酒壺,他把袋子遞給冉笑,“給您。歡迎你下次光臨!”
冉笑接過去,說道:“謝謝!”
隨即她轉身就走。
白司靜眼看她出了門,連忙說了一句:“媽,鄧阿姨,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看着啊。”
盛如真叮囑一句,“好,你等會找不到我們就打電話吧。”
“嗯,我知道了。”
……
冉笑出去後,直接朝商場裡的階梯電梯走去,準備出去。
白司靜出了門後,很快看到了冉笑的身影。
她快步走到她身邊,“冉笑!”
冉笑停下步,轉過身。
見到她,一臉平靜地問:“白小姐,你叫我有什麼事?”
兩個人都記得上一次見面的事,簡直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白司靜一直記着冉笑當時是怎麼對自己的,這口惡氣,她一直憋在心底還沒出呢。
更何況,靳莫寒雖然利用手段把前幾天的事壓制下去了,可在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如今,最起碼在江城的名門上流圈內,冉笑是顧家女兒的身份幾乎人盡皆知了。
她懷着復仇目的接近靳莫寒,當了他的情人,也是衆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中心。
白司靜當然也知道這事。
可,越是知道,她心底越是憤憤難平。
冉笑她……憑什麼?!
尤其是——她知道冉笑又住在了中景豪庭!
白司靜冷笑一聲,語氣幽幽地說:“既然你現在已經大仇得報了,怎麼還在這裡陰魂不散呢?”
冉笑好笑地說,“我在這裡,礙着你了?”
“對。我不希望看到你!”
“呵。那還真對不起你了,礙着你靳大少奶奶的眼。可是……”冉笑驀地勾脣,“你能把我怎麼樣呢?”
“你——”白司靜聽出來她那句“靳大少奶奶”是諷刺她的,她臉色蒼白了一下,“冉笑,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利用莫寒,還不要臉地爬上他的牀,女人做到你這份上,你還好意思繼續呆在他身邊?”
“是,你說的對。我是挺不要臉的,可我最起碼爬上他的牀了,你呢?”冉笑微微一笑,“恐怕想要爬,也是沒機會吧?”
白司靜氣得臉色鐵青,“冉笑!你等着,只要你還在莫寒身邊一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嘖嘖。”冉笑嘆口氣,“也不知道你拿什麼身份和資格說這句話的,虧你還是博士呢,書都讀哪去了?”
白司靜沒有再說話,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冉笑,轉身走了。
冉笑只當她是神經病,也沒在意,扭頭也走了。
隨後,她去看趙廣耀,送上酒壺時,趙廣耀高興得不得了。
說話間,趙廣耀提到改天找靳莫寒在一起再喝一杯。
冉笑含糊地帶過了這件事。
兩個人聊了不少以前她的父母的事,都是冉笑追着問的,她想知道的多一點。
趙廣耀倒也提了她弟弟的事,冉笑覺得,以阿飛的態度,再加上這事沒確定,就沒多說。
一直到下午四點,冉笑纔回到中景豪庭。
洗了個澡,她就躺下睡了一會。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人輕柔地在吻着她的脣。
冉笑的呼吸漸漸困難,她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男人的脣舌趁機闖入,眷戀地深吻着。
冉笑徹底醒過來,睜開眼,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線,室內昏暗幽沉。
但冉笑知道是誰。
她伸手一把推開他,有些不悅地道:“走開!”
靳莫寒有些慾求不滿地咕噥了一下,“聽林媽說,你今天跑出去一天,都去做什麼了?”
冉笑白他一眼,掀開被子下牀,順手打開了牀頭燈。
靳莫寒穿着襯衫,西服扔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他修長高挑的身姿有些慵懶地躺在牀上,目光正睇着她。
冉笑道:“是不是以後我每天做什麼,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都得跟靳總您彙報一聲?”
靳莫寒一笑,奇異地對她語氣中的不滿一點也沒覺得生氣,他甚至有點慎重地考慮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是。”
冉笑:“……”
她懶得再理睬他,直接去洗漱了。
兩個人隨後下樓去吃晚餐。
林媽今天晚上準備的很豐盛。
畢竟這是冉笑回來後,吃的第一頓最正式的晚餐。
冉笑感覺到了林媽的心意,微微一笑,說:“謝謝林媽。”
林媽微怔,有些感動地說:“謝什麼,冉小姐你太見外了。”
這時,靳莫寒忽然說道:“你怎麼不謝謝我?”
冉笑睨他一眼:“爲什麼謝你?”
“是我吩咐林媽準備的。”
冉笑:“……”
林媽笑了笑,連忙幫腔,“是,這些都是靳先生早上吩咐的。還說,以後冉小姐你想吃什麼,儘管吩咐。”
冉笑面色有些不自然,她支吾一聲,直接拿起筷子吃飯了。
……
飯後,冉笑去院子裡散了會步。
夏天的夜空,星光璀璨,一輪彎月掛在天邊,折射着清輝光影。
這別墅院子不大,倒也栽種了些花草。
空氣中一陣清香撲鼻。
冉笑剛沒走幾步,身後忽有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怎麼不叫我?”
冉笑一下就扒拉開他的手,這人煩不煩?
“我爲什麼要叫你?”
靳莫寒再次摟住她的肩,冉笑再次扒拉開他的手。
靳莫寒忽然臉色微變,目光幽沉地盯着她。
冉笑也是勢不相讓地看着他。
“怎麼?我連碰都不能碰你了?”
冉笑皺了皺眉,她當然不想他碰自己,可兩個人眼下這關係,想撇清也是不可能。
再說,真把他惹毛了,她也沒好日子過。
想要把這兩年時間安安穩穩地度過去,還是得適當放低一下姿態。
思及此,她忽然伸出手,“勾肩搭背的我不習慣,再說也熱啊。要不,你牽着我的手?”
面對女人伸出來的那隻手,靳莫寒忽然就笑了。
他也沒再客氣,一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兩個人走了沒幾步,靳莫寒忽然展開手指,與她十指相扣起來。
冉笑:“……”
兩個人這樣不說話,感覺好怪異。
冉笑找話題開口:“明天我沒事了,就去上班吧。”
“好。”靳莫寒答應着,又詢問:“身體都恢復好了?”
冉笑那晚被注射了安眠劑,後來又被吊打了一通,不過她身體底子硬,那點小傷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再說,也都快過去一個星期了,什麼傷也都好了啊。
她擡起被他握住的那隻手,翻過來,“你看,這傷口都好了。”
靳莫寒看了一眼。
她手腕上被繩子勒出來的血痕已經結痂脫落了,此時只有一點淡淡的紅印子,看起來,卻依然覺得有些心疼。
他忽然微微用力拽了她一下,冉笑身體朝前一步,他擡高她的手腕,輕輕地在傷口上落了一個輕吻。
冉笑:“……”
她忽然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連忙抽回手,她在衣服上擦了擦。
那表情動作,一再像是表示大寫的“嫌棄”兩字。
可——
只有她知道,傷口那裡,被他親過之後,好像火辣辣地燒起來了一樣。
靳莫寒看她這樣,忍不住眼眸一深。
他很快擁住她的腰,把她帶進自己懷中,冉笑微微擡眸,瞪着他。
靳莫寒見不得她這樣對自己,一低頭,有些急切地吻上她。
冉笑反抗起來,推開他,“在外面呢,你注意點行不行?”
“那回房去。”靳莫寒呼吸微重起來。
冉笑:“……要回你回啊!”
“冉笑,你少裝糊塗!”靳莫寒受不了了,他已經好多天沒碰她了,昨晚被挑起來的火,他還一直忍着呢。
冉笑不懂他怎麼就又變臉了!
還沒反應過來呢,靳莫寒微微彎下身,打橫一把抱起了她。
冉笑:“……”
她立刻掙扎起來,“靳莫寒,你快放開我!”
“不放!”
“你有毛病啊!”
“對,這都怪你。”
“這關我什麼事?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
“……”
兩個人一路吵着,糾纏着,靳莫寒抱着她不放,冉笑掙扎起來也有點不管不顧的。
靳莫寒火氣上來,一巴掌拍在她的小PP上,清脆的一聲響,讓冉笑頓時紅了臉。
兩個人剛好進了家門。
林媽和張姐瞧見這幕,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了眼。
冉笑也看到了她們倆。
她沒靳莫寒臉皮厚,頓時就老實下來。
靳莫寒瞥一眼懷中的女人,薄脣微微一勾。
回到房間,他一把把她扔在牀上,緊跟着密密麻麻的吻就覆了上去。
冉笑左躲右閃,雙手用力推拒他,“你……讓開!”
“以前你怎麼就沒一次拒絕呢?”靳莫寒的火氣越來越大,這女人不讓他碰,是他怎麼也沒預料到的。
冉笑喘着氣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靳先生,我說過,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了,你讓我做自己,那我總不能……唔!”
她驀地倒抽一口氣。
說話間,靳莫寒已經熟練地褪下了她的裙子。
她在家裡一向穿的都是簡便的家居服,男人又熟悉她的身體,三兩下,就把她剝乾淨了。
“我就不信,以前你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
冉笑有些說不出話來,她顧不得許多,男人想要用強,可她也不是好惹的。
火氣上來,她直接屈膝一頂,想要跟昨晚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靳莫寒一把壓住了她的腿,哼笑一聲:“你以爲我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傷我嗎?”
冉笑:“……”
她氣怒交加,臉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掙扎而通紅起來,她冷笑道:“你不是說有心理陰影嗎?你行不行啊!”
“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冉笑:“……無恥!”
“隨你怎麼罵。”
靳莫寒突然覺得這樣挺有意思的,似乎比以前更有趣了。
他大概也是有受虐傾向,這女人越是不願意,他越是要她屈服!
夜色正濃,而房間內,溫度漸深……
……
翌日,清晨。
冉笑感覺自己剛睡下一會,身後又有動靜傳來。
她忍不住火大,一肘拐狠狠撞向身後,只聽悶哼一聲響起。
緊接着,男人有力的臂彎壓過她的腰,把她翻轉過來。
冉笑狠狠瞪他一眼。
不過因爲折騰了一晚上,她現在又累又困,顯得這一眼實在是沒什麼威懾力。
反倒是她一臉的疲倦,讓某個縱慾過度的男人心底升起一絲憐惜和心疼。
他伸手撥開了她的亂髮,聲音溫柔下來,“今天不去上班了,等下個星期吧。好好在家休息。”
冉笑現在也沒精力,她點點頭,覺得他壓在自己身上很重,皺起眉道:“你走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