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踩着高跟鞋倨傲地走進咖啡廳,她那高擡的下巴微微移動,一向目中無人的眼睛,也在尋找着要找的目標!
紀銘臣向她招手說道:“這邊!”聲音不算小。
唐如脣角輕壓,露出一個不悅的表情,高傲地向他走去。
唐如在紀銘臣對面坐了下來,她冷哼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以後在這種公衆場合,少大聲叫我,不然的話會被人誤會的,我的名聲很重要你知道嗎?”
紀銘臣笑了笑,沒理會她的蛇精病,看向她問:“你知道霍二爲什麼毀婚嗎?”
唐如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反問他:“怎麼?紀家是打算幫我出這筆錢是嗎?”
紀銘臣笑意加大,搖頭說道:“你還真天真啊!不說錢的事兒,我問你,像B市唯一的頂尖黃金單身漢,和誰聯姻最能配上他?”
唐如想都沒想,立刻高傲地說:“自然是我了!”
紀銘臣心想,果真跟唐黛說的一樣,就連唐如的表情,都讓唐黛給說準了!
唐如突然回過神問他:“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紀銘臣笑道:“當然!”還能反應過來,不算是蠢到底。
唐如板起臉,警惕地看向他問:“今天你找我說這些有什麼目的?”
他沒有理會唐如的問題,徑自說道:“霍成梵知道了你和宋康的事情!”
唐如大吃一驚,立刻坐直了身子,說道:“怎麼可能?”她又生氣地說:“霍成梵怎麼會知道的?”她的腦中閃過唐黛,肯定是唐黛對霍成梵說的。
紀銘臣擡擡眉說:“霍成梵知道一點都不奇怪,你以爲你能瞞得住他嗎?最關鍵的是他認爲你和一個牛郎牽扯不清,這是多大的醜聞,你自己心裡應該明白!”
唐如當然明白了!她簡直後悔死了,如果不是容緋總跟她炫耀,她能跟一個牛郎牽扯不清?他現在簡直要恨死那個牛郎了!恨的她想殺了他!現在可倒好,容緋自己死個乾淨,留下爛攤子給她收拾!
紀銘臣看着她說:“我可以幫你向他解釋,不過到底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你爲什麼要幫我?等等……”唐如雙臂交叉在胸前,不太友好地問他:“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紀銘臣笑了笑,對她說道:“你媽媽手裡有份資料,是對我破案有幫助的!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她讓我求唐黛同意與她合作投標的事,你說唐黛能聽我的嗎?這種事情太讓我爲難了,我聽說你也在忙NT集團的投標項目,我相信你絕對有能力勝任這個項目,哪裡還用跟晏氏合作是不是?”
唐如眼底掠過一抹冷嘲,她的確不屑與唐黛合作,她要做的就是勝過唐黛,做贏這個項目,那就足夠了!
“你是讓我偷我媽的東西?”唐如反問他。對於她來講,這纔是關鍵點!
“這個交換,可以爲你贏來一線機會,我認爲還是值得的!”紀銘臣又用霍二勾她!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現在這美男計也這麼管用!也不知道霍成梵有什麼好,把唐如給勾成這副樣子!
唐如緊抿着嘴,一時間猶豫不定,紀銘臣也不說話,他篤定唐如會答應的!人擁有了想要的所有美好東西,一旦看上哪個卻得不到,她的貪慾就會讓她不顧一切地想得到!
唐如心裡想的是,雖然她偷媽媽的東西不對,可那東西是有關案子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能夠與霍二有挽回的機會,那可是她一生的幸福!
這麼一想,她覺得自己偷拿媽媽東西就理所當然了,於是立刻決定,說道:“好,我去!”
“行,等你拿到了東西,我就履行我的諾言,然後我們再進行交換,怎麼樣?”紀銘臣問她。
“好,一言爲定,不許反悔!”唐如挑起眉,有了幾分凌厲。
紀銘臣心想,這是把他當成她家傭人了?真服她了!
紀銘臣想請誰喝咖啡,那還是很容易辦到的,他瘋名在外,誰也不願意招惹這位,所以能給面子的就給了!
霍成梵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對於他來講,最重要的還是紀銘臣與唐黛交好這事兒!
此刻霍成梵坐在紀銘臣的對面,略略打量了一下紀銘臣,說實話,這個男人有哪裡好?怎麼就能得到唐黛的信任的?
紀銘臣閱人無數,他如何看不出霍成梵的瞧不起,他知道霍二這人一向高傲,比晏寒厲還要目中無人,他覺得這霍二跟唐如真是天生一對,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坐在旁邊的唐如,會是什麼心情,是不是很緊張?
霍成梵還真沒注意到,屏風後面有可能還有一個人!
唐如此刻手裡緊緊地攥着那份資料,心裡緊張極了,她生怕聽到的,是她所承受不了的。對於她來講,現在有希望如果再失望,似乎比沒有希望更加可怕!
手中的資料她也看了,她真是沒想到那個宋康居然……
不過她很慶幸自己這樣做了,因爲宋康如果死了,對自己有着絕對的好處!
霍成梵那清潤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知道紀少找我,有什麼事?”
紀銘臣笑着說:“你這個紀少可是叫對了,今天來找你,是私人的事情,想和你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霍成梵淺淺地笑了,問他:“我們之間又沒什麼交集,不知道你有什麼可向我解釋的?”
“是這樣,我們辦案呢,有的時候可能是沒有注意到什麼,之前因爲唐如小姐和容緋是關係很好的姐妹,所以呢,我們就多問了問,其實這個案子呢,跟她完全沒有關係,所以二少不要誤會!”
紀銘臣說的太籠統了,細節什麼都沒說,至於霍成梵是否真的知道唐如和宋康之間的事,唐如也聽不出來啊!
霍成梵淺笑着問:“這有沒有關係的,和我有關嗎?”
“有沒有關係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我就是聽說呢,你毀婚了,所以擔心是不是因爲我工作的問題才導致的這個問題,如果真是我的原因,那就是罪過了,於是特意來解釋一番!”紀銘臣很是貼心地說。
霍成梵淡淡地笑了兩聲,言語中頗帶了幾分譏諷地說:“我第一次發現,紀少如此八卦!”
“我不是八卦,而是熱心,你看看,現在像我這麼熱心的人,還有幾個?你說是不是呢?”紀銘臣臉皮厚實地說。
霍成梵又是不屑地笑,他斟酌了一下,才說道:“既然紀少如此熱心,那我也不好辜負你,我不願意娶唐如的原因,可不是你說的這個!”
唐如瞪大眼睛,此刻她真是異常的緊張,她腦子裡閃過了多少的猜測,不知道哪一個會是真實的原因。
霍成梵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因爲我喜歡的是唐黛!我沒辦法接受別的女人!”
紀銘臣驚呆了,霍成梵可真敢說啊!他沒想到,裡面的唐如一點忍耐力都沒有,蹭地就站了起來,無比衝動地走了出來。
霍成梵的臉陰沉下來,他看向紀銘臣,十分不悅地質問:“紀局,您不和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解釋什麼?”唐如氣的一擡手,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霍成梵的身上,現在不管是什麼,她都會扔出去的。她情緒激動地說:“但凡你喜歡一個比我優秀的,我也都認了,你喜歡唐黛?且先不說她哪裡都不如我,就說她結婚了這一條,這就是死穴吧!”
霍成梵不屑地看着她說:“我不想把話說白了,就是不想傷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自己心裡就真的沒數兒?”
紀銘臣看到局面失控,他趁着兩個人吵得都十分投入的時候,彎腰撿起了唐如扔在地上的文件袋,悄悄地走了出去。
好在東西到手了,沒白得罪霍成梵!
唐如不依不饒地問他:“你說清楚,我怎麼了?我哪裡不好了?”
霍成梵也不耐煩了,這女人怎麼就麻煩成了這樣?怎麼甩都甩不掉的?他一反往日的溫文而雅,顯得有些刻薄和陰沉,說道:“你現在是好看,但那是從幾家醫院裡出來的?那些醫院的手術記錄都在我桌子上放着,你以爲我是傻子?我要娶個老婆,我能不前後的調查清楚再娶?不然的話,就會讓你這樣的給騙了!”
唐如哭了,她哭喪着臉說:“我那也是想變得更完美,我本來就不難看啊!”
“反正我只知道你現在是假的,我哪知道你真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霍成梵鄙夷地說。
“就是因爲這個?”唐如不可置信地問。
她真恨自己整容後因爲怕別人發現,也因爲不想再看以前那副醜樣子,所以把以前的照片全燒掉了,現在想證明一下以前容貌不醜都不可能了!
“對,只有這一點,就連唐黛這個結婚的也比你強!”霍成梵心想,這樣總能死心了吧!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哪怕是給整回來了,還是不喜歡!
“行,霍成梵你等着!我跟唐黛沒完!”唐如氣的第一次沒了形象,哭得稀里嘩啦!
“隨便,你以爲這樣我就怕了?保護唐黛那是晏寒厲的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霍成梵最討厭被人威脅,容宛靜威脅他,現在唐如也威脅,他真是再也不想看到這兩個人!
唐如從來沒被如此羞辱過,她哭着回到唐氏,進了媽媽的辦公室,情緒便崩潰了!
容宛靜正在找東西,有人進來,也沒人說話,能隨意進出她辦公室的人,只有她的女兒了,她沒擡起頭就問:“唐如,你見到媽媽抽屜裡放着的牛皮紙袋了嗎?”
這個可是關鍵的東西,不能丟啊!
沒人說話!
容宛靜奇怪地擡起頭,看到女兒淚流滿面,不由被嚇了一跳,她立刻走過去問:“你哭什麼?誰欺負你了?告訴媽媽!”
誰敢欺負她的女兒?太不像話了!說出來是誰,她一定得爲女兒出氣!
“媽,霍成梵他氣死我了!”唐如哭着叫道。
“你找他去了?”容宛靜剛問出口,跟着又問:“你怎麼想起去找他了?這事兒不是完了嗎?”她說罷,馬上又想到自己丟失的那份文件,情緒也有些失控地叫道:“唐如,我的文件是不是你拿了?你趕緊給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如現在沒有心情隱瞞這些,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了一遍,容宛靜恨鐵不成鋼地說:“唐如啊,你上當了!”
“媽,上不上當的我不管,反正我親自聽到霍成梵他說我的那些話,太過分了,他竟然喜歡一個唐黛也不喜歡我!”唐如氣道。
“你真是傻死了!他一個沒結婚的、身份高貴的霍家二少,會喜歡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唐黛又不是美若天仙,你覺得可能嗎?也不知道你腦子長哪兒了?他是拿唐黛當擋箭牌知道嗎?你就是被紀銘臣給利用了!”容宛靜氣道。
她還真是小看紀銘臣了,寧願把主意打在她的頭上,算計她的女兒也不想跟唐黛開那個口,她真的想知道這唐黛到底是怎樣把紀銘臣這個人物牢牢地籠絡在手中的?
“媽,宋康死了對我更好,這個交易怎麼了?不是挺好嗎?”唐如臉上露出一絲的猙獰,省得她動手了呢!她不允許宋康這個威脅再存在!
“我要拿這份東西換與晏氏的合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容宛靜氣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一直覺得您求唐黛幹什麼?咱們唐氏自己去投標,一定比唐黛厲害。就算不行,大不了我不要這生意了,行不行?”唐如一臉有骨氣地說,她一直覺得媽媽做的這事兒太不霸氣了!
容宛靜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氣的直髮抖,說道:“唐如啊!這生意說不要就不要了,你以爲你財大氣粗呢?我告訴你吧!唐氏現在的銷售額一直在下滑,如果再這樣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跟你爺爺交待!”
“什麼?怎麼會這樣?媽您騙我的吧!”唐如不可置信地問。
“我騙你這個幹什麼?我有必要騙你嗎?這是真的,公司高層都知道!”容宛靜嘆氣地坐了下來,她搖搖頭,面容疲憊地說:“以前不相上下的B市三大家族,霍家呈落敗趨勢,唐家現在也不行了,目前只有晏家一頭獨大,這也正是因爲晏寒厲在名聲上壓了霍成梵一頭的原因,當然如果沒有‘變態’的稱號,他會更加完美的!”
“爲什麼會這樣?”唐如不解地問。
“唐黛說的沒錯!公司的問題就是出在了設計上面!”容宛靜長長地嘆氣說道:“可惜等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
“媽,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們把設計跟上不就行了?”唐如覺得這有什麼?
容宛靜搖搖頭說:“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現在我說了你也不懂那麼多,我只希望你能快快地成長起來!”
她方纔意識到沒有刻意培養女兒,是件多麼錯誤的事情,就女兒這樣天真的樣子,以後即使能嫁霍成梵,也會被他給捏得死死的!
——
紀銘臣可是一出咖啡廳就鑽進車裡打開資料,這資料真是讓他大吃一驚,如果沒有這份資料,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宋康就是剝屍兇手!
原來宋康家裡的祖先,是某個時代朝廷中的行刑手,這算是個頗有名氣的家族,這個家族的拿手絕活兒就是剝屍!
古代除了凌遲還有一個刑罰,那就是活人剝皮,這是不亞於凌遲的一種酷刑,這樣的技藝,不是誰都有的,宋家世代,一直都在朝廷裡做這樣的職位!
有的犯人家裡比較有錢,不願親人太受罪,就會塞給行刑者一些銀錢,如此行刑者便會用針上些藥刺入犯人的耳中,這樣麻痹了腦神經,犯人不會感覺到痛苦,但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是否想迅速致人死,那就要看用什麼樣的藥了!
萬沒有想到,這樣古老而神秘的技藝,居然真的傳了下來,宋康就是第多少代的單傳,從田雪蓮的死就知道他技術有多麼的嫺熟了!紀銘臣不知道宋康是怎麼練就出來這種本事的,他上哪兒去找屍體?
這件極其隱秘的事,大概宋康的親戚都不一定會知道,因爲到了後面,這樣的刑罰沒有了,可宋家卻依舊沒放棄這門手藝,所以他們傳男不傳女,只有宋家的家主繼承人才有資格學習。
到了宋康這一代,宋家的人丁已經十分的單薄,所以這個重任就落在了宋康的身上!
容宛靜說的沒有錯,這事兒大概真是意外查出來的,宋康居然與石月是一個地方出來的,石月還是聽過一些傳聞,她給了容宛靜線索,這樣容宛靜才能查出來的。
紀銘臣深知,如果沒有容宛靜,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問石月的,到時候哪門子才能破了案?
紀銘臣一點都沒敢耽擱,他立刻給唐黛打過去電話,嚴肅地說道:“唐黛,宋康就是兇手,你不要再和他接觸,一點接觸都不要有,明白嗎?”
唐黛的聲音帶着興奮,她問他:“你查到什麼了?”
“回頭再說吧,我先安排一下抓捕任務,避免他狗急跳牆,所以你一定要讓晏寒厲保護好!”紀銘臣聲音非常的嚴厲,好似這樣,唐黛就能夠重視了。
“嗯,我知道了!”唐黛說道。
晏寒厲看她掛了電話,問道:“怎麼了?”
“紀銘臣不知道查到什麼證據,他說宋康是兇手,他讓我小心一些,免得宋康狗急跳牆!”唐黛說道。
“哦?”晏寒厲想了想,點頭說:“小心一些是對的,我安排一下家裡,務必保證安全!”說完,他打電話吩咐手下把家裡內外都檢查一遍。
唐黛擡着頭看向他問:“你說我們是不是一點點的接觸到真相了?”
晏寒厲目光幽遠,感嘆了一句,“也許還遠呢!”
“我總有一種預感,兇手就在晏家!不是二嬸就是三嬸!”唐黛篤定地說。
晏寒厲沒有說話。
她說完,想起上次在晏家的情況,突然說道:“對了,我不太明白,同樣是孫女,爲什麼爺爺對天珍很冷淡呢?”
晏寒厲說道:“無父無母,自然要差些的,天珍的性格太單純了……豪門裡面容不下這樣的性格。所以我打算讓她自己歷練一下,以後我們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你也是一樣,知道嗎?”
“她是你妹妹啊,以後不是要嫁給霍成言的?”唐黛不解地問。
“正是因爲她是我妹妹,我纔要狠下心來,她是不是能嫁給霍成言,目前還不知道,萬一嫁給了別人,這個性格,很難會幸福!”晏寒厲看向她說:“你應該能夠明白!”
唐黛當然明白,豪門裡面哪個人不復雜?天真這樣的性格,即使和丈夫有真感情,也有可能會被一些算計弄得下場很慘,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一提就能拿出一大把來。
她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以後你如果想和她見面,一定要先跟我報告,不能擅自做主跟她見面,她要是想約你,也是一樣,報告了,我同意再去,知道嗎?”晏寒厲一副命令的語氣。
唐黛笑了,她問他:“不至於吧,這麼嚴苛?”
“當然至於了,也許天珍很快就會嫁人,所以時間緊迫,我必須要用最少的時間,達到最好的效果!”晏寒厲說道。
“好吧好吧,我配合你就是了,反正我現在被你壓榨的也沒時間逛街!”唐黛抱怨地說。
晏寒厲想了想,說道:“我們之間感情基礎不太牢固,必要的培養感情還是需要的,我會專門拿出時間陪你去逛街的!”
“真的呀!那太好了!”唐黛開心地挽住他的手臂說:“等NT集團招標完畢,我就要逛!”
“沒問題,想要什麼獎勵?”晏寒厲問她。
“還不一定能成功呢!”唐黛說道。
“成不成功,都給獎勵!”晏寒厲笑着看她,眼神很是親暱。
“這麼大方?不成功我可沒臉要什麼獎勵!”唐黛嘟着嘴說。
“黛黛,我讓你負責這個大項目,不是一定要讓你成功,最重要的目的是成長,大項目鍛鍊人,我希望你能從中快速成長起來,這樣不管處理什麼工作,都能夠得心應手!”晏寒厲認真地說道。
唐黛感慨地說:“你可真是我的親老公,這麼重要的項目,居然拿來給我練手,你的手下聽到不知得多傷心!”
晏寒厲臉一黑,馬上清了清嗓子說道:“當然是以我信任你爲前提的!”
唐黛點點頭說:“也就是說,如果我是唐如那樣的貨,你肯定不會交給我這樣的一個項目是不是?”
“當然,那樣不是把項目白扔了嘛!”晏寒厲沒給她留幻想的餘地,直接就讓她理智了。
唐黛表情立刻鬱悶下來,她就應該理解一下難得糊塗的真諦!
顯然晏寒厲這短短的戀愛經驗,還沒能摸透女人的心思,他可能是個好家長卻未必是個好戀愛,但是人家正在努力地學着,遲早有一天她細微的一個表情就能明白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個時候,紀銘臣已經佈置起了抓捕任務,天色漸晚,宋康的酒吧也已經開始上人了,這對於抓捕其實是很不利的。但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目前沒有打草驚蛇,看來之前沒動手那是對的!
紀銘臣讓董奇偉去抓人,他則又突審了王英綱!
這個人十分的狡猾,只交待了他實驗室死的那幾個人,其餘的一概沒有交待。怎麼問,都咬死了不說,讓人非常無奈。
看來王英綱事先也做了準備,現在他大概希望自己能有一線生機!
王英綱一看到紀銘臣專門審他,他便說道:“紀局,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
紀銘臣笑了,他說道:“不是吧!你跟宋康的事兒,怎麼沒說說呢?”他看到王英綱的汗都冒了出來。
紀銘臣又說道:“宋康已經落網了,他說人是你殺的,你又得背上兩條人命!”
王英綱一聽,立刻急眼叫道:“他胡說,我沒有殺人,殺人的是他!”
紀銘臣輕輕地笑了,挑了挑眉,“說說吧!”
王英綱方纔驚覺自己已經說漏了嘴!
紀銘臣又補充說道:“你瞞着也沒用了,反正宋康他已經招了,如果你什麼都不說,剛好用他的口供,你就是兇手!”
王英綱忙說道:“我是真的沒殺人,我就是在唐宅那次,幫他離開來着!”
“你有沒有進過唐黛的房間?”紀銘臣問他。
“沒有!我從唐老爺子的房間出來,路過唐黛住的地方,我在樓下等,看他下來之後,我負責引開傭人們的注意力,他僞裝成清潔工,推着垃圾車向外走。”王英綱說道。
紀銘臣覺得有問題,王英綱如果沒進唐黛的房間,那拍照的人是誰?這與宋康的身高並不相符啊!難道是宋康他故意栽贓王英綱的?
於是紀銘臣說道:“王英綱,這次的事情,可是對你十分的不利啊!你說你沒進過唐黛的房間,可是當時剝皮後可是有拍照的,照片上經技術認定,拍照人的身高就是你這種一米七五的個頭,這個證據……”
他還沒說完,王英綱就叫了起來:“那是宋康他想把這事兒誣陷在我的頭上,他故意這麼拍的!”
“證據就是證據,想證明你的清白,你就得交待更多的事情!”紀銘臣說道。
王英綱說:“我全說,這次我肯定全說,那個火鳳凰也沒讓我殺人!”
一聽到“火鳳凰”三個字,紀銘臣的眼睛就亮了,他虎目炯炯地盯着王英綱說:“從頭講!”
“是!事情就從我收到火鳳凰的電子郵件講起!他上來先說讓我幫他做一件事,他給我一百萬!我的實驗太燒錢了,所以我非常迫切地得到這筆錢,你們不知道你們毀了什麼?毀了一項醫學的進步,我對換腦的研究,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是全被你們給毀了!”王英綱提起這事兒,恨意切切地說。
紀銘臣說道:“行了,我可是隻看到一堆腐肉和白骨!”
“我馬上就要成功了!”王英綱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醫學進步就要拿活人做試驗嗎?我估計瘋狂的科學家都是這麼想的,馬上就成功!你們太沒人性了!”紀銘臣忍不住斥道。
王英綱笑了,他說道:“你們根本就不懂,那些死了的人,爲醫學進步做出貢獻,那是他們應該覺得榮幸的,不然他們一點人生價值都沒有!活着也是浪費空氣!”
紀銘臣忍不住說道:“每個人無論貴賤,都有活着的自由,你沒權利剝奪他們的生命!”
“如果這項試驗能成功,我想他們會爲他們自豪的!”王英綱振奮地說。
“行了,你跑題了,還是說說火鳳凰吧!”紀銘臣發現和這個人就說不通,乾脆不要浪費口舌的好!
“好吧,火鳳凰,我不知道他是誰,一般我們都是在郵件上聯繫,但是每次聯繫完了,郵件都會消失,這樣也好,免得我被牽連出來!”王英綱說道。
“你一共給火鳳凰做了幾件事?”紀銘臣問他。
“兩件!一件是宋康離開唐家,另一件是當初晏天珍和霍三少在國外沒回來,霍三少讓我幫他遮掩,但是火鳳凰讓我實話實說,我就說了實話!”王英綱沒有隱瞞地說道。
紀銘臣不太明白,第二件事,火鳳凰要的是什麼?
“就這兩件?”紀銘臣繼續問道。
他總覺得像王英綱這樣的人,火鳳凰不可能輕易放棄他吧!怎麼也要重用的!
“不錯,就這兩件,我說過,殺人的事情我不做!”王英綱篤定地說。
“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清高,你實驗室裡的是什麼?”紀銘臣有些惱火地說。
“我沒有說我不殺人,我只是不想讓不穩定因素是在別人的身上存在,這次如果沒有宋康,這件事情根本就查不出來!”王英綱梗着脖子說。
紀銘臣反問一句,“你自己的實驗室被發現,這怪不得別人吧!你比宋康暴露的還早,沒準他還罵你不靠譜呢!”
王英綱聽了這話,總算是低下頭,一言不發。
紀銘臣覺得差不多了,細節上的東西讓別人去審,他走出來詢問抓捕情況!
董奇偉此刻匆匆地走過來說道:“紀局,真是懸,我們抓住他的時候,他手裡就捏着針呢!”
“人呢?”紀銘臣跟着問。
“正搜身呢,看他身上還有多少的針!”董奇偉說道。
“這個人可一定要小心,恐怕他玩針的水平已經出神出畫,比王英綱可是要高多了!”紀銘臣不放心地吩咐道。
“是!紀局!”董奇偉應道。
“搜完之後馬上突審!”紀銘臣下完命令,轉身想給唐黛打電話,但是他突然發現已經半夜了,於是只好給晏寒厲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宋康被抓住了!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條,就是王英綱交待的,火鳳凰讓他做的事,針對霍成言和晏天珍的!
晏寒厲抱着老婆已經熟睡,輕微的響動還是驚醒了他,大概是因爲心裡有事兒,所以容易警醒吧!他拿了手機,看到第一條短信,暗鬆一口氣,可是看到第二條短信,他的眉卻凝了起來,暗暗地思索!
紀銘臣發完短信,立刻過去突審宋康,現在對於他來講,這個案子已經滯後太多,他一定要往前趕,爭取早日破案!
紀銘臣走到審訊室,看到宋康坐在裡面,耷拉着頭,見紀銘臣進來,他不由問道:“我又怎麼了?”
紀銘臣笑了一下,讚揚道:“技術不錯啊!”
宋康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是沒變太多,他一臉懵懂地問:“對不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沒關係,你們祖上,宋家第多少代傳人?原來你祖宗們都是吃官飯的啊!怎麼到了你這一代,就淪落成階下囚了呢?”紀銘臣說罷,好奇地問:“我就是挺好奇,你這嫺熟的技巧,是怎麼練就出來的?”
宋康的臉色已經白了,他的秘密被人知曉了,他覺得自己已經保護的很嚴,怎麼就漏了呢?
紀銘臣也不等他回答,繼續說道:“我聽說啊!你住過的地方,都有丟屍案件,說實話我還真是挺佩服你這精神的,不過你這精神如果能用到正路上,那該多好啊!”
宋康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上滾落下來,看起來他也不像他那手藝般厲害,心理素質沒有想象中的好。
紀銘臣說道:“王英綱已經都招了,剩下的就是你了!你倒是挺聰明,想把殺人命案放他頭上,可惜一張兩張照片是證明不了什麼的!他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遺餘力地說,你呢?就打算這麼認了?”
一直沉默着的宋康,忽然笑了,他擡起頭說道:“我有不在場的證據啊,你們忘了嗎?”
“你是指容緋的案子?我們可是指田雪蓮的案子,這個案子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據吧!”紀銘臣問他。
“你說的這個田什麼的是誰?我不認識!”宋康矢口否認!
紀銘臣點頭,說道:“不認識這個沒錯,我非常相信,因爲你本來要殺的是唐黛,結果殺錯了人!後來你是不是特別生氣?火鳳凰那錢給你了嗎?”
宋康剛剛鎮定下來的臉,又變得難看起來。
紀銘臣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幹這事兒,並不一定全爲了錢!曾經你們宋家也算是名門了!不管哪個朝代,還真是少不了你們。但是現在,你們不但沒有用了,反而必須要費盡心思地隱瞞自己的這個本事,你太痛苦了!你想讓大家看到,這世上還有如此的技藝,是不是?”
這話穩穩地戳中了宋康的心裡,他突然崩潰,面目變得猙獰,大叫道:“沒錯,你說對了,就是這樣!我宋家的子孫做了就敢當,從來不做縮頭烏龜!”
“容緋對你那麼好,你還下得去手?”紀銘臣問宋康。
宋康沒意識到這是在套話,腦子還沒過,話已經扔了出去,“她遲早要嫁給晏寒厲的,她和我只不過是玩玩,我清楚的很!那樣的女人,有什麼可留戀的?我沒剝她的皮算是給她留情了!”
說完,他突然陷入了沉默,因爲他發現自己中了紀銘臣的計!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紀銘臣說道:“既然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那就都說出來吧!你不是說你們宋家人從來不做縮頭烏龜嗎?”
“我……”宋康說不出話來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做縮頭烏龜!
紀銘臣問他:“田雪蓮的案子作案手法殘忍,影響惡劣,你認爲你還能活命嗎?我勸你態度好些,如果能夠證明你是從犯,我們爭取幫你判個死緩!”
往往人到這種生死關頭都會選擇給自己留有一線生機的,當初他做的時候死亡並沒有逼近,因爲還有僥倖不被發現,可是現在,顯然生路已經被堵死,紀銘臣的話就是希望,人在做任何事,不都是爲了希望嗎?
所以此時宋康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他一臉呆木的表情,似乎認命一般地點頭說道:“好!我說!”
紀銘臣覺得如果那些被宋康所吸引的女人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肯定沒有一個會再瘋狂的喜歡他,所以男人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夠看出這個人是否人品好、是否有擔當,是否可以依靠!
宋康哭喪着臉說:“其實我就是覺得我們宋家的手藝被埋沒,簡直太可惜了,當年我們宋家,那是多少人要巴結着的大戶!”
紀銘臣忍不住插了句嘴問:“巴結着送禮的大戶?”
宋康笑了一下,說道:“不管怎樣,也比現在要強得多,我當初就想讓世界震驚,我們宋家有這門手藝,現在我做到了!田雪蓮的皮,就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這麼說,田雪蓮的皮是你賣的了?”紀銘臣跟着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