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厲靠在沙發上,仰望着E國的星空,這裡沒有污染,所以星星格外地多與亮。
E國是一個浪漫與野性並存的國家,這裡的國民給人一種很自由的感覺,讓你覺得真性情,但與此同時,這裡的人不那麼好管理,所以治安不是很好。
這裡充斥着各種的幫派,西蒙就屬於最大的那個黑幫頭子。
不過他只對實驗相關的事情瘋狂,卻不怎麼管別的事,但如果誰惹到他,不管那人是誰,他都會讓對方成爲自己的實驗品,所以他在E國的地位,可真是不低。
鷹首走了過來,沒有刻意地裝成無聲,他不是高坤,他只喜歡往前衝,在對待主人的心思上並不細膩。
“怎麼樣?什麼時候才能進去?”晏寒厲沒有回頭,聲音冷漠,沒有一點感情。
鷹首開口說道:“晏少,雖然西蒙目前沒有在國內,但是那個地方戒備森嚴,晏天珍又在守衛最嚴密的地下第四層,所以……”
晏寒厲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問:“我只想聽結果。”
鷹首說道:“過不了幾天,晏天珍就會出來採購,這是有規律的,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將她擒獲!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事半功倍的效果了。”
晏寒厲點頭。
鷹首不由說道:“晏少,其實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在和晏天珍一起研究針對解藥的課題,如果您再等一等,或許我們不用再……”
“我等不了!”晏寒厲沒有猶豫,冷冷地說道。
鷹首沉默了,他不能理解,這孩子晚兩年到來,又有什麼關係?
晏寒厲眼看着一個個孩子的出生,每一個孩子都是在他身上的凌遲,他身邊有那麼多的情敵,每個都不弱,他們在等着機會將唐黛搶走,所以他不可能冒險,這件事情一定越快解決越好!
他的人一直和晏天珍進行課題研究,來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卻一直沒有見過西蒙,不得不說這個西蒙的確太神秘了。但是能夠得到西蒙是否在基地,這也是有用的。
西蒙目前人在戰亂國家,明面上說是做軍火生意,實則是用研究出的藥做實驗去了。
鷹首以爲晏少還在看星空,但他突然開口了,“國內有什麼動靜?”
“哦,二老爺和三老爺果然不出您所料,向少奶奶發難,阻止她啓動項目,不過少奶奶目前應對的得體,暫停項目找出問題,她現在應該是懷疑唐曜!”鷹首說道。
“這個唐曜,隱藏得極深,還是要盯緊他。”晏寒厲說道。
鷹首應了一聲。
晏寒厲站起身說:“我還是希望事情能夠速戰速決,盯緊西蒙,我不希望兄弟們冒着危險。”
“是的,晏少!”
國內
唐黛的工作還在繼續,她已經確定了唐曜就是內奸,因爲她相信晏寒厲的人。
她已經找出了這些數據出的問題,足以證明項目的確還是要完善的,從這點上來講,唐曜做了件好事。
唐曜的確是有問題的,可他從來沒做過什麼傷害她的壞事,他所做的無非就是討好老爺子、這次暫停了項目等等,這讓唐黛都有種錯覺,他不是一個壞人。
唐曜的面目,她一直都看不清、猜不透!他看起來對她是極爲真誠和關心的,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關心,所以從這點上來講,這個年輕的男人就像一團迷霧一般。
晏爺爺對他的喜愛與依賴已經一天高過一天,唐黛雖有不安,心裡卻沒有過多的擔憂,因爲他畢竟是個外人,再怎麼喜歡,晏爺爺也不會把財產分一毛給他的。
這點唐黛非常的確定。
唐黛的項目組能力是很強的,所以項目上出現的數據問題很快就解決了,唐黛坐在會議室裡,將文件擺在兩位叔叔的面前,說道:“二叔、三叔,現在問題解決了,項目是不是可以啓動了?”
“這麼快?怎麼可能呢?”晏銳學拿過文件夾打開來,一頁頁地翻看,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將文件夾遞給身邊的晏銳才,沒有說話。
晏銳才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他將文件夾放下,慢條斯理、語重心長地說道:“唐黛,這個項目太大,謹慎一些,是應該的!”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二叔說的沒錯,這次的事情我還應該謝謝二叔,如果不是發現數據有問題,這個項目就埋下了隱患,可能會出事,我想現在開始啓動項目,會穩妥多了吧!”
晏銳才笑得難看,甚至他有那麼一點衝動,爲什麼不等到項目進行中,出問題的時候再出手呢?
他很清楚,他要抓緊時間,如果晏寒厲回來了,不管項目出什麼問題,晏氏都不會落到他的手裡。
晏銳學說道:“既然沒問題了,那就啓動吧!”
晏銳才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唐黛站起身,禮貌地說:“還希望二叔和三叔繼續監督指點!”
兩人氣白了臉,唐黛優雅地離開會議室。
一出門,唐曜就伸出大拇指,說道:“少奶奶,霸氣極了!”
唐黛微微揚起脣,說道:“接下來,就是全身心投入到項目之中了!”
“放心吧,項目的事,我一定會盯緊的!”唐曜說道。
唐黛卻不打算把核心數據給唐曜,現在不做壞事,並不代表以後不做壞事,她要做的,還是等晏寒厲回來,對她來講,晏寒厲這個靠山簡直太強大了,有他在,什麼都不怕。
快下班的時候,唐黛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唐總,我是崔安和。”年輕的聲音帶着磁性,依舊文質彬彬。
“崔安和?你回來了?”唐黛意外地問道。
“是的,剛剛回來不久,您有時間嗎?能不能晚上見一面?”崔安和禮貌地問。
“好啊,那就在公司附近的餐廳好了。”唐黛說道。
雖然她對崔安和的印象很好,但是該有的防備之心還是要有的,誰讓她身邊危險太多了呢?所以她安排在了公司附近的餐廳,這裡相對來說安全很多。
“好的,我現在就開車過去。”崔安和說道。
掛了電話,唐黛還久久回不過神來,崔安和這個名字,對她來講幾乎有些陌生了。當初是她讓他避開禍事,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現在他突然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由於餐廳就在公司旁邊,所以唐黛到的比較早。
很快,崔安和也到了。
離天珍那件事過去,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崔安和雖然還是過去那副裝扮,但表情上來看,卻凌厲了很多。
他的態度依舊很恭敬,身子微微一欠,說道:“唐總您好。”
唐黛已經站了起來,她笑着說:“不必客氣了,坐吧!”
崔安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唐黛將菜單推過去,說道:“點菜吧!”
崔安和也沒看菜單,隨口說了幾道菜,然後轉過頭對唐黛說道:“幹餐飲時間久了,這些都是張口就來。”
“怎麼還是選擇做這一行?”唐黛問道。
“我就對這行熟悉!”說罷,他感慨地說:“當初走的時候,有些狼狽,甚至一段時間內,我都不敢打聽這裡的情況,說實話,我和張陽一直都是好朋友,我生怕得到他不好的消息。”
“回來看過他嗎?”唐黛問道。
崔安和點點頭說道:“看過,他已經接受事實,老實改造,不過他就算能出來,最好的時光也已經過去了。”
唐黛沉默不語,人生精彩的時光,其實也就幾十年,張陽如果沒有這些事,前途無可限量,的確是可惜了。
崔安和繼續說道:“事情過去那麼久,現在我也穩定一些,想起過去的事情不免唏噓,我纔給朋友打電話,得知了後面的事情。”
崔安和來之前,唐黛已經得到崔安和的資料,他到了南邊邊境處,現在做的已經有所規模,雖然仍舊是做的外賣,但在當地已經成爲最大的外賣公司。
唐黛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當時她讓他離開,可沒讓他一跑跑出去上千裡之外啊!
崔安和笑了笑,說道:“當時我也是考察過很多地方,可是我中意的城市,市場都已經被搶佔了,即使我去了,也很難分到一杯羹。邊境因爲比較亂,所以市場相對的好做。”
“可是那裡很危險!”唐黛說道。
“我只不過是個做生意的人,普通人就是生活,其實沒有什麼。”崔安和無所謂地說。
唐黛微嘆聲氣說道:“其實對於你的事,我挺內疚的,你原本在B市做的好好的,可卻被我牽連了。”
崔安和忙說道:“不能這樣講,這其實是成就了我,如果沒有這次被迫的出走,我的生意也不會迅速做大,如果在B市,即使有了您的資金,也不會有現在的規模。”
看的出來,對方正是沒有自暴自棄,所以纔有了今天的成功。
唐黛看向他問:“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因爲內疚,所以她怕對方不好意思開口,主動問出來了。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她不會吝嗇自己的幫助。
崔安和微怔,立刻說道:“哦,不,您誤會了,原本這次回來,我只是想看看老朋友的,可是在回來後聽說了B市發生的一些事後,我纔想起來一件事,讓我的手下去核實,打出了這張照片,您看!”
崔安和拿出一張照片,推到了唐黛的面前。
唐黛拿起來一看,表情微訝,照片上的人很模糊,靠在電線杆上,但是那神態氣質,她還是一眼就能夠認的出來,“晏寒墨……”
崔安和說道:“這個人我見過,當時覺得有些眼熟,回來後聽說晏寒墨出事的事情,我才恍然想起,眼熟就是因爲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他。我讓我的員工查了監控,然後截了圖,打印出來的,這是最清楚的角度了。”
“的確是他。”唐黛說道。
“不是傳說他死了嗎?”崔安和不解地問。
“當時只能算是失蹤吧,並未證明死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他,原來是躲在了那裡。”唐黛彎彎脣,將照片收了起來。
她問道:“你找我,就是爲了這個?”
崔安和點頭說道:“是的,我想或許這對您有幫助。”
“謝謝!”唐黛微微地彎起脣,她將照片收好,然後說道:“我還以爲你是來找我幫忙的。”
崔安和大方地說:“如果我有這個需要,我一定不會和您客氣的。”
“其實我一直很內疚。”唐黛還是將這句話說出口了。
崔安和忙說道:“不,我很清楚這件事情不能怨您,這完全是張陽他……唉,是我沒早點注意他的異樣,只忙着創業賺錢,等發現了,已經晚了!”
憑心而論,這是一個很正的男人,唐黛欣賞這樣的男人。
她說道:“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如果你還想回到B市發展,我無條件的爲你提供資金支持。”
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唐黛,不用再緊巴巴地守着那一千萬,掰成多少瓣來花,現在她的投資公司規模已經不小,如今可以任性地去無條件支持幾個項目。
崔安和聽了這話很高興,他笑着說:“遲早我會殺回來的,不過我現在還是要把自己手中的事情做到最好,這樣纔能有精力來發展別的項目,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客氣。”
他沒有吃多少菜便匆忙離開,這次回來,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所以先走一步。
但走的時候,他還是說他在那個地方混得比較開,如果找人需要他幫忙,就儘管開口。
唐黛對此還是很感動的。另外,他並沒有因爲她的地位而小心翼翼,等着她先離開他再走,而是選擇了坦蕩,按理說,這是不懂事或是沒有眼力,但是唐黛喜歡這樣專心做事業,心無旁騖的人。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唐曜對別人心思的把握其實同樣是讓人喜愛的,但是唐曜的別有用心,讓唐黛更喜歡的,是崔安和這樣的男人。
唐黛自己用完了餐,方纔站起身離開,然而在向外走的時候,她卻看到一個包間門口躲着個熟悉的身影。
這是紀蕊,包房的門是虛掩着的,唐黛往裡看了一眼,從門縫看到裡面一大桌子人中,有周昊辰,最重要的是,他的旁邊坐着一位豔光四射的年輕女人,她笑着在對周昊辰講話,周昊辰也在對她笑。
紀蕊發現有人在附近停留,她轉過頭,看到唐黛,臉色變了,她沉默地轉過身,向外走去。
唐黛也跟着她向外走去。
走出餐廳大門,紀蕊走到人少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她轉過身看向唐黛問:“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很可憐?”
“如果你不被容宛靜利用,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唐黛如實地說道。
現在的紀蕊,如同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爲了要孩子的她,沒有辦法選擇。這個模樣,也難怪周昊辰會對着別的女人笑。
從唐如身上能夠看出來,要孩子的過程,變醜是不可避免的,當然這醜的時間越短,對她們是越有利的,唐如應當是副作用時間最短的,但是紀蕊,如今都沒有孩子,相信容宛靜沒有利用到最後一刻剩餘價值,是不會放過紀蕊的。
紀蕊苦笑着說:“上賊船容易,如果我知道今天會走到這種地步,我當然絕不肯被她利用,女人都無法抵抗美麗,她看準了我的缺點!”
唐黛問她,“你不是懷孕了嗎?孩子怎麼沒有了?”
紀蕊笑笑,說道:“你就別在這裡取笑我了,當初魏永大鬧B超室,我就知道這事兒瞞不住,後來容宛靜和唐修都被帶進去了,她不是你的對手,這我早知道,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她長嘆一聲說道:“周昊辰說過,我們一起努力,孩子總會有的,我原本不想再理容宛靜的,但是我看到唐如迅速漂亮起來,比以前更加美了,甚至連霍成堯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成功改嫁,唐如肯定會給霍成堯再生孩子的,這證明容宛靜手中有解藥,所以我纔不得不聽容宛靜的,生不出孩子,難道我要這樣一直老醜下去?”
她喃喃地說:“那藥太霸道了,不論我如何折騰自己,都不能讓自己變回原來的模樣,只能越來越老、皮膚越來越糟糕。”
“周昊辰他知道容宛靜利用你的事?還很大度?”唐黛覺得不可思議,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大度的男人啊。
紀蕊點頭說道:“別說你不相信了,我也不相信。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對我的確不錯,他給了我一個妻子應有的體面,雖然經常和年輕的女人出雙入對,但從來沒和她們有過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我一直盯的緊,從來沒有發現過,我說不清自己的心情。”
她搖頭說道:“周昊辰他的心思絕沒在我身上,你說他爲我守身,我覺得這是個笑話。你說他恪守着原則,不是我覺得不可能,而是大部分男人都做不到吧!”
唐黛的看法和紀蕊是一樣的,唐黛覺得周昊辰這個男人是越來越陰沉了,心思難以猜透。
紀蕊長長地嘆氣說道:“其實爭來爭去有什麼用呢?唐如是生下了霍成言的孩子,是成功改嫁霍成堯,結果呢?命運就跟她開玩笑似的,我都覺得她倒黴。”
說罷,她又嘲諷地說:“當初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怎麼就進水了,居然覺得霍成堯很有魅力,現在一看,簡直連周昊辰都不如。”她看向唐黛問:“當初你怎麼就和他當好朋友了?”
唐黛自然地說道:“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他還是挺不錯的,結果沒想到後來越來越……”
她聳了下肩,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白。
“也是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紀蕊嘟嚷了一句。
唐黛說道:“我先走了。”
紀蕊點頭,心思還在周昊辰身上。
坐上了車,唐乙還感慨,“真是好人有好報,壞人得不到好結果。”
唐黛相信紀蕊也是這樣的想法,剛纔紀蕊說出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唐乙又說:“小姐,想不到那個崔安和還是個記恩的人呢,我都差點把他忘了。”
唐黛笑了,問她,“怎麼?覺得他很好?”
唐乙聽出了唐黛的弦外之音,暗惱,當着高坤的面又不好直說,只是說了一句,“沒有!”
高坤認真地開車,面無波動,心裡卻在想,小白臉有什麼好的?
唐黛卻說道:“唐乙,你也該好好打扮自己了,我給你的面膜你用了沒?”
“哎呀小姐,我真是用不慣那東西,貼在臉上粘粘的。”唐乙咧着嘴說。
高坤插了一嘴,說道:“少奶奶,她這樣的粗人,也不適合用那種東西,上回我就看到她扯爛了一個。”
“喂!”唐乙不悅。
唐黛卻聽到了關鍵,問了一句,“高坤你隨便進唐乙的房間嗎?”
這一句話,高坤和唐乙臉都紅了。
高坤連忙解釋,“沒啊少奶奶,唐乙在外面。”
“是啊小姐,在外面。”唐乙也附和道。
“在外面貼面膜?”唐黛難以想象那樣的畫風。
“是啊,她這個女人吧,完全不像個女人,那天她貼着面膜把我嚇一跳。”高坤解釋道。
“是啊小姐!”唐乙附和。
唐黛又問,“唐乙不是把面膜扯爛了嗎?怎麼還能貼上?”
“那……是另一回。”高坤拉長聲音說道。
“是啊小姐!”唐乙繼續附和。
“唐乙你還經常在外面貼面膜啊!”唐黛問她。
“是啊小姐!”唐乙說道。
“唐乙你爲什麼總重複這一句話?”唐黛又問。
“是啊……”唐乙被噎住了。
“嗤!”唐黛輕輕地笑了。
高坤有些急了,說道:“少奶奶您別亂想啊!”
“我沒亂想。”唐黛說的一本正經,臉上卻還帶着笑。
“小姐您可千萬別亂想。”唐乙也補充。
“我真的沒有亂想。”唐黛又說。
可是看她臉上的表情,絕不像是沒亂想的模樣。
唐乙簡直鬱悶死了。
等唐黛下車進門,唐乙在後面埋怨高坤,“都是你,沒事亂闖我房間幹什麼?現在小姐都誤會了。”
“我那不是有急事。”高坤低聲解釋。
“有急事就能亂闖?”唐乙氣急敗壞地問。
“我把你當兄弟的,當時沒想那麼多。”高坤解釋。
唐乙氣得翻白眼,蹭蹭蹭走了進去。
高坤撓撓頭,跟着走進門。
客廳裡晏天愛和趙芷雲正在哄孩子,蘇春嵐坐在一旁也看着孩子笑。
見唐黛回來,三個女人都笑呵呵地招呼她。
唐黛先看了看小寶寶,然後上樓去換衣服。
很快,唐黛又下了樓,蘇春嵐說道:“唐黛快來抱,瞧這孩子剛纔就眼巴巴地看着你。”
晏鴻霖坐在主位上,表情顯得很愉悅,笑呵呵地說:“這孩子和唐黛不是一般的親。”
唐黛走過來,晏天愛往旁邊坐了坐,給她讓出位置,對唐黛十分熱情。
晏天愛和唐修離婚後,有過一段時間的產後抑鬱症,也是的,任何一個產婦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崩潰的。
唐黛給晏天愛進行了心理疏導,讓她專心帶孩子,等孩子大了,再輔助晏天愛做自己喜歡的事業,只要晏天愛自己不想嫁人,晏寒厲就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隨意安排晏天愛的婚姻。
唐黛的話,給晏天愛描繪出美麗的未來,使晏天愛慢慢地走出了陰霾,可她現在更加依賴唐黛了。
沒錯,就是依賴。
她有心事了,喜歡和唐黛說,孩子有了新動向,喜歡跟唐黛講。她想讓自己的孩子與唐黛親近,因爲這孩子是唐黛救下來的。
晏天愛把孩子放在唐黛的懷裡,孩子看着唐黛,烏溜溜的黑眼珠轉着,透着親暱,彷彿這孩子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他和媽媽的救命恩人一般。
趙芷雲感慨道:“唐黛真是有孩子緣,你和寒厲趕緊要個孩子纔是正經的。”
晏天愛忙說道:“媽,現在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您可快別多管閒事了。”
趙芷雲剛想說話,晏天愛又忙說:“媽,孩子該換紙尿褲了,幫忙拿來一個。”
唐黛知道晏天愛在爲自己解圍,衝她笑了笑。
晏天愛則衝唐黛擠了擠眼睛。
趙芷雲拿回紙尿褲,沒好氣地說:“真是欠了你的!”
蘇春嵐笑着說:“這可是你的外孫,你是欠了他的。”
趙芷雲表情無奈。
大家在客廳熱鬧了一會兒,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現在趙芷雲專心幫晏天愛帶孩子,蘇春嵐也不出去打牌了,時常來看小孩子,打發她的寂寞。
現在的蘇春嵐,沒有了任何爭寵之心,就像是認命一般。
第二天,唐黛從晏家出來,先去了紀銘臣那裡。
她將照片給了紀銘臣,把昨天崔安和的話對紀銘臣說了。
雖然蘇春嵐現在改好了,也很向着她,看起來也非常的可憐,但唐黛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
晏寒墨還是要抓的,他身上揹負着的人命,如果不去還,對死者也是不公平的。
紀銘臣立刻讓董奇偉叫人去查,他不由說道:“這是個大線索,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的蹤跡呢,原來躲到了那裡。不得不說,那個地方魚龍混雜,的確是個好的藏身之所啊!”
“晏寒墨回來之後,一直也沒有什麼動作,我很好奇他冒着危險回來幹什麼?”唐黛說道。
紀銘臣深思地說:“從我們的經驗來看,像這類的罪犯,回來還是有未了的事情,所以你還是得小心,我看他是不死心。”
唐黛點頭,說道:“原本他回來,我沒有感受到威脅,可是昨天看到他的照片,我突然感受到了危險的存在。”
“他現在是否還在那裡,都是兩回事,你想一想,如果他想做什麼,一定會趁着現在,晏寒厲不在的時候,對不對?”紀銘臣問她。
唐黛點了點頭。
紀銘臣說道:“爲了你的安全,我暫時給你派點人,跟着你。”
“晏寒厲給我安排了不少的人。”唐黛說道。
“我的人,可以及時發現晏寒墨,進行追捕。”紀銘臣果斷地說道。
“那好吧!”唐黛沒有拒絕。
“就這樣說定了,最近你少出門。”紀銘臣囑咐道。
唐黛點點頭。
從紀銘臣那裡出來,唐黛回到公司,最近肯定不太平,還是多在公司裡呆着比較安全。
她想了想,給晏寒厲撥了個電話,然而電話響了一會兒,去沒有接通。
昨晚她剛和晏寒厲通了話,他說項目進行的很順利,所以她不認爲他那裡會有危險。
她根本就不會想到,此刻的晏寒厲,正在追蹤晏天愛。
晏天愛出來採購,雖然她在基地的地位不低,但也要遵循着基地的規矩,定期才能出來採購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她自己的東西,她需要的藥材一類的,是有專人去採購的。
而與晏天愛一起工作的晏寒厲的手下,則沒有這麼高的待遇,只能隔更長的時間出來一趟,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人看着的。
這裡不像大都市那麼先進,這裡的店鋪也是一條小街的兩側,都是當地村民們在經營。
雖然都是平民的東西,不過當地服裝還是很有特色的,晏天愛沒有更多的選擇,也會買一些這種服裝。
晏寒厲坐在車裡,他看着晏天愛,不由感慨時間帶來的變化。
晏天愛有別於那個天真少女,也有別於後來看到的暗黑少女,現在看到的這個少女,身穿着花色長裙,就和任何一個普通女孩子一樣。
她也會拿衣服在身上比一比,也會和店主砍價,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這是他寵了將近二十年的女孩子,當初他真是把她放在手心裡寵的,二嬸和三嬸暗示這不是晏家的孩子,他根本就不相信,甚至他認爲,即使這不是晏家的孩子,他也會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對待。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就是他的一番真心,給自己帶來了這樣的麻煩與傷害。
即使這是他的親妹妹,他也不會縱容她做出那麼多殘忍的事情,伏法是必須的。
這次如果能夠順利把她帶走,他將會把人交給紀銘臣,哪怕自己得不到解藥。
鷹首目光銳利,低聲說道:“她的身邊至少有四個人在明面上保護,暗處目前我們發現的,還有至少五個人,顯然西蒙對她非常的重視。”
晏寒厲沉聲說道:“西蒙過去的研究都在西藥上面,這是他找到的第一個合手的優秀中藥高手,他自然會在意,但是以往那些爲他研究的人員,能安全出來的極少,尤其是有成就的,都被西蒙當成了實驗品。”
鷹首說道:“很多人都抵不住金錢的誘惑,最後是有錢了沒命花。”
其實他想的是,晏天珍是晏少您逼到西蒙那裡的,她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但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
晏寒厲看看錶,說道:“按照我們之前的觀察,買完東西,她會去做SPA,這個時候,裡面不會有保鏢,是最佳時機,你都讓人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晏少,沒有問題。”鷹首說道。
鷹首在部署的時候,晏少從來都沒有問過要不要安排女人進去執行任務,畢竟他們選擇動手的時機是在晏天珍脫光衣服之後,晏少沒提,鷹首也沒敢安排男人,畢竟這是晏少曾經寵過的妹妹,現在雖然鬧到要殺人的地步,可萬一晏少的內心還有些留戀呢?
原本冷少真的是冷少,可自從冷少愛上少奶奶,有變暖男的趨勢,讓手下這些男人們有些摸不着路數,不敢做不周全的決定。
晏寒厲說道:“這次一定要成功。”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解決這件事,以前晏天愛也從來不做SPA的,現在的她變了不少,再拖下去,他對她越發地難以把控。
鷹首面上露出堅毅的表情,爲了這次的行動,他的人已經盯了很長時間,他當然更迫切地希望能成功了。
晏天珍選購完商品之後,她身邊的幾個人手中都拎着東西,女人愛購物的天性,在她身上也得到了展現。
她一切陌生的,完全不像是那個陪伴在他身邊長大的少女。
他此刻在想,或許在她的心裡,是充滿了恨的,畢竟她在晏家長大的經歷,並不開心。
終於,晏天珍進了SPA店,這個店比起B市很多高端場所來講,太簡陋了,可卻是這個地方最有規模的SPA店。
其實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就是E國大負盛名的銷金窟,西蒙會偶爾出現在那裡。
但是晏天珍顯然還沒到那個級別。
過不多時,行動開始了,鷹首聽着耳機裡的聲音,說道:“晏少,成功了。”
晏寒厲眉一挑,立刻說道:“我們進去!”
把人帶出來,免不了要一番打鬥,如果見了面能夠解決問題的話,這樣最好。
鷹首和晏寒厲走了進去,兩個人是經過改裝的,穿的也是當地的衣服,因爲臉上戴着大墨鏡,所以看起來並不顯得多麼突兀。
晏寒厲與鷹首進了晏天珍所在的,旁邊的房間。
晏天珍每次來這裡,所挑的房間都是固定的,因爲這個房間是最好的,晏寒厲不想驚動西蒙的人,又想和晏天珍見面,只能在房間裡做文章了。
晏天珍坐在浴池邊,她已經穿上了白色的浴袍,正在用手打理着自己的頭髮。
看到進來的人,還沒看到臉,她就笑了,說道:“親愛的哥哥,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晏寒厲摘下墨鏡,面無表情地問她,“怎麼?你一直在等着我?”
“當然!”晏天珍笑得很開心,她攤開手說:“哥哥如果想過上老婆孩子熱坑頭的生活,肯定要來找我,這秘方可是我獨創的哦!”
晏寒厲沉默了一下,說道:“但是很可惜,我已經決定要和唐黛離婚了!”
晏天珍笑靨如花,反問,“您逗我玩兒呢?”
“天珍,這麼多年,我的性格你是清楚的,你知道我不喜歡受制於人,所以現在就讓我們來一場了斷吧!”他說着,拿出了槍。
這是一場心理較量,晏寒厲很清楚,就算他下跪求她,她也不可能給他解藥的。
晏天珍看着他拿槍,笑意不減,說道:“哥,你知道二哥他回去了嗎?你知道他回去幹什麼嗎?一是把你給弄過來,二就是把嫂子給騙過來!”
她看着他說:“外面都是西蒙的人,你應該知道,槍一響,是什麼後果,我死了不要緊,但是如果你死了,你的照片就會發到嫂子的手機上,到時候她一定會來的,那個時候,你說她是落在二哥手上好,還是落在西蒙手上好呢?”
她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覺得還是落在二哥手上好,因爲落在西蒙的手上,她只有被做成標本這一個下場,但如果是落在二哥手上,她還可以和二哥做夫妻,行牀事、生孩子,後半生或許還是幸福的,不是嗎?”
面對晏天珍的刺激,晏寒厲微微一笑,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一邊將槍上了趟,一邊說道:“你認爲我不會防着這一點嗎?我出了事,你嫂子會有很多人盯着,可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你說的一幕,不會發生的。”
他舉起槍,槍口對準晏天珍的頭,說道:“天珍,你知道世上有種槍叫做消音槍,我殺了你,從這裡走出去,不會有一點事。”
晏天珍笑着問他:“哥,你知道嗎?你以爲西蒙出去了是不是?其實他根本就沒離開,去做那筆買賣的根本就不是他,我出來前還在基地裡看到他。並且,你遲早有一天會來找我,你認爲我會沒有準備嗎?”
她的話音剛落,就猝不及防地扯開自己的浴袍,前門大開,一點都沒有猶豫。
晏寒厲本能地別開頭,鷹首雖然覺得辣眼睛,但他不能轉頭,他衝過去想要把人給制住。
但是晏天珍拍了一下坐着的浴缸,也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只見水瞬間沒了,原本光潔的浴缸,此刻是一個黑洞洞的地道,晏天珍滑了下去,留下一句,“哥!有緣再見!”
鷹首沒控制好自己的慣性,也跟着滑了下去。
門外的人聽到動靜,破門而入,晏寒厲沒有猶豫,跳了下去,向未知的深淵滑去!3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