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只覺得眼皮重重地一跳,她再傻也能想到,在此刻宴會進行到了*的時刻,對方站起來是要做什麼的。
金語走上臺,拿過唐如的話筒說道:“大家好,我是金語,可能有些人不認識我,我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我的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生都在幫助着需要我去幫助的人。”
這個圈子裡,誰不認識她?
金語溫和的目光看向唐黛,微笑着說:“借剛纔唐黛說的話,我心裡有些感慨,想說幾句。”
她說的是“唐黛”而非“晏太太”也非“唐小姐”,這證明她指的,僅僅是唐黛這個人,並非是唐黛的身份。
金語溫和地說道:“剛剛唐黛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想說的是,公益並不能與功利劃上等號,這應該是你自己願意去做的,而並非爲了給自己的企業或個人增添一筆光輝的形象,如果你只是想付出有等價的回報,那我勸你就不要去做公益了。”
她看向唐如,伸出手,還沒說話,唐如就傻傻地把手裡的東西交出去了。
金語將翡翠拿在手裡,這次她離近觀看,原本一塊上好的翡翠給雕了兒戲的笑臉,看起來應該很醜,可是此刻,這塊翡翠卻讓她看的心裡十分柔軟,她的臉上,不由露出溫柔的笑來。
身份越高的女人,越會有一種威嚴在裡面,就算金語面色和藹,也會令人覺得敬畏。曾幾何時,她能露出如此家常的笑呢?
她摩挲了幾下手中的翡翠,然後舉了起來,說道:“這塊翡翠我很喜歡,希望大家不要和我爭,我想自己收藏,那麼我出價五千萬買下它。”
她的話一出,全場譁然。
儘管五千萬對在場的人來講,不算什麼,可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會來對比一下性價的。
這塊翡翠的確水頭好,又沒有雜質,可畢竟沒色啊!又不是帝王綠,憑什麼要到五千萬呢?就算這塊翡翠現在有意義了,那和五千萬也相差甚遠啊!
曾有傳言說金女士爲了公益不惜一擲千金,這話看來的確不虛。
唐如在臺上,表情重重地一震,自己給唐黛創的這個好時機,真是讓她吐血。她簡直是悔死了,想一石二鳥的,結果把自己給坑了。
臺下紀蕊忍不住閉了眼,這場面真是不忍直視,容宛靜定的那麼完美的計劃,居然這麼輕易就給唐黛做了嫁衣,可惜她那堆昂貴的首飾,白瞎了。
沒有人說話,誰會和金語去搶一塊不值這個價的翡翠呢?
金語的目光掃到場上唐黛的臉上,發現唐黛正微笑地望着自己,沒有狂喜也沒有得意,安靜而澄澈,就如這塊翡翠一樣地純淨。
金語的內心不由被滌盪,她看到了一個高貴的靈魂,這與她聽到的傳言,一點都不符合。
她下了臺,竟然手裡拿着那塊翡翠,沒由交給工作人員去辦手續。她回到座位上,讓自己的人去付錢。
這給別人一種感覺,她是真的喜歡這塊東西,生怕別人給摔了或是搶走一樣。
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唐如真恨不得摔了那東西。
但是不管怎樣,宴會還要進去下去,這是唐如有生以來,最憋屈的事情了。
她再任性也知道如果得罪了金語,自己的婚事就泡湯了,她甚至不敢去看臺下霍成言的目光。
其實她的決定是對的,因爲霍成言此刻正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她。
比起前面,接下來的進行的簡直太平淡無奇,客人們都有些索然無味了,不免給人頭重腳輕的感覺,所以活動很快便結束了。
結束之後金語不走,其餘的人也不敢離開,再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結交時機,很多人都想跟更高一層的人攀上關係。
唐黛照樣沒有去找金語,因爲在她看來,金語是在做慈善,而非爲了她。
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金語竟然主動來找唐黛了,她慈祥地握着唐黛的手說:“你做的很好,好好做下去。”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當然,這也是我的愛好之一。”
她沒有敬畏也沒惶恐,把自己和對方擺在一樣的水平上面。因爲在公益慈善這方面,是沒有階層的。
金語笑意更大,她喜歡心靈上和自己平等的人。如果她要的是地位,她就不會去做那些事,正因爲心靈上的寂寞,所以她也渴望着對等的交流。
“有機會的話,一起去做事?”金語發出了邀請。
“好的。”唐黛答應的非常痛快,沒有猶豫。
金語溫柔地笑笑,拍了拍她的手,向外走去。
唐如畢恭畢敬地跟着金語向外走去,之前還如魚得水的她,此刻已經只剩下不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直走到外面,金語上車前,才轉身看向她,語重心長地說:“我看唐黛完全是個合格的姐姐,從始至終她都在支持你,這是你的福氣,你要好好珍惜。”
唐如的臉一僵,最壞的事情還是到來了。
之前容宛靜刻意做了鋪墊,讓唐黛對唐如不好的流言傳到金語的耳中。這樣宴會上如果唐黛有一點不配合,那就完全做實了這樣的流言,讓金語對唐黛產生厭惡。
結果呢,金語看到了一個豁達大氣的唐黛,人家連做好事都是悄悄的,這樣的人是柔軟而善良的,又怎麼可能對唐如不好呢?
唐如不明白,爲什麼唐黛只要稍做些什麼,就能得到一切,反而是是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力,卻最後只能弄巧成拙?
她沒想過,因爲她內心的不健康,就算做什麼也無法掩飾他的狹隘。
金語的眼睛是很毒的,她看到了唐如臉上不自然的笑意,她微微地彎了彎脣,什麼都沒說,坐進了車裡離開。
大廳裡,郭情走過來,表情帶着酸意說:“喲,今天可露臉了啊!”
唐黛看着郭情,不說話,只是笑。
這笑容易讓人發毛,郭情開始不明,後來她纔像讓人踩了尾巴一樣地問:“你是不是都看見了?”
她接近霍文柏,不能太明顯,這讓別人看到難免說閒話,所以她和霍文柏說話的時間並不長。她看唐黛離開了才行動的,現在想來,唐黛多半是故意離開,然後偷偷又溜回來偷看,簡直太狡猾了。
唐黛笑道:“注意形象,他還沒走呢!”
郭情立刻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又端了起來,她壓低聲音說道:“哼,你想笑就笑了,我就是看中他了,怎麼着?”
唐黛笑道:“我覺得你的想法挺英明,反正嫁給他們也不容易,乾脆就凌駕他們好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霍家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他一個老頭子……”郭情剛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收了口。
唐黛接着她的話說道:“他一個老頭子沒什麼,可是容宛靜不會願意看到唐如嫁進去,突然多了一個小婆婆。”
郭情表情一變。
唐黛繼續說道:“你看中了霍家沒有女主人,容宛靜看中的同樣是這點,你不要忘了,容家是做什麼的?”
郭情想到容家的傳言,立刻就變了臉色,她明白唐黛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但是隨即,郭情就擡起下巴,目光犀利地看向她問:“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安的什麼好心?”
唐黛“呵呵”一笑,說道:“好心我是沒有,不過我樂於看容宛靜母女算計落空,所以你可別早早的退場才行。”
郭情又說:“哼!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唐黛說道:“我們之間又沒有交情,有的只有不快,我要是安了好心,不是傻了就是瘋了,你覺得呢?”
“沒錯!”郭情點頭,她挑挑眉說道:“雖然你沒安好心,但也算幫了我,我還是得對你說句謝謝。”
“那就不必了,我又不缺謝謝。”唐黛直接地說。
郭情一聽就翻臉了,“哼”地一聲轉身走了。
她是給唐黛留了面子,要是往常她就開罵了,今天唐黛算是幫了她,她才什麼都沒說的。
郭情走了之後,唐乙忍不住說道:“小姐,這什麼人啊!”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挺有意思的一個人。”
“這還有意思?”唐乙不解,覺得小姐這是傻了吧!
唐黛轉過頭看向她說:“是啊,比起虛僞的人,有意思多了。”
唐乙這才恍然,不由很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這次宴會上,唐黛又露了臉,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唐黛這是入了金語的眼,於是不少人都與唐興晟和沈含玉湊近乎。
有晏家和唐家的背景,再有金語這顆大樹,誰都明白,唐黛這個人,將來恐怕不一般。
沈含玉是真的高興,她的女兒隨便做些什麼就能讓容宛靜的女兒像敗家之犬一樣,她能不開心嗎?
貴客走了,唐黛也沒有多呆,時間已經很晚了,她還要回家去睡覺。
出來的時候,她看到唐如在送客,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十分勉強,再好的皮膚沒有生動的表情,也是白搭。
唐如看到唐黛,裝成沒有看到,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會去和唐黛發脾氣。她現在萬萬不能這樣,因爲金語只是喜歡唐黛,還沒到討厭自己的地步,所以一切都有可能,她不能放下金語這條可以助她嫁進霍家的大魚。
唐如裝成沒看見,唐黛也沒過去打招呼,坐上車離開了。
晏寒厲攬着自己的老婆,剛纔老婆在臺上那一幕,會讓很多男人動容。他的老婆就是這樣的優秀。
這件事對於唐黛來講影響並不大,她的腦子還在下午的事情上面。
“想什麼呢?”晏寒厲沉聲問她一句。
看的出來,她有心事。
“我總覺得,唐曜是在接近爺爺。”唐黛說着,把下午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不過卻掠過了晏爺爺喜歡晏寒墨,覺得晏寒厲太冷的那一段。
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晏宅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開他的視線,更何況唐曜目前又是他要盯的人。
他淡淡地說道:“晏寒墨比我會討好人,以前他也是優秀的,這個唐曜的確很像以前的他。”
“是我把唐曜放在我身邊的,是我平時觀察他能力如何,沒有任何人對我推薦他,如果說他有問題,那他是怎樣讓我來做出這種選擇呢?”唐黛疑惑地問。
是陰謀的話,也要有人實施才行。
晏寒厲卻勾了勾脣,說道:“只要他夠優秀,什麼都不用做,自然會入了你的眼。因爲他清楚,你要的是什麼樣的人。”
唐黛瞭然,她不得不承認晏寒厲說的極爲正確,她不由問道:“那你說,唐曜的目的是什麼呢?”
晏寒厲說道:“在我的觀察看來,這個人很正常,也沒有和什麼人接觸過,表面來看,似乎的確沒有背景。不過越是這樣,這件事就越可疑。”
“或許他真的是想得到青睞,爬的更高呢?”唐黛問他。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通常我的做法是,如果懷疑一個人,就要懷疑到底。”晏寒厲淡淡地說。
唐黛點頭,這話也沒錯,如果這個人真有問題,那以後真是要悔死的。她又問:“你說我要不要把他調開?讓他和尹思換一下?但那樣會不會太刻意?”
晏寒厲說道:“不必,就看他下面怎麼做,只有他做的越多,纔會越露出馬腳。”
“可是如果把他調開,他還會想盡辦法來的,那時候不是更明顯嗎?”唐黛不解地問他。
晏寒厲卻說道:“你不瞭解我爺爺,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他怎麼有資格和我爺爺下棋呢?現在如果把他調開,爺爺想起晏寒墨的時候,還是會想起他的。”
唐黛嘆道:“這個時機真是好。”
“好了,不要去想了。”晏寒厲淡淡地說:“就算他入了老爺子的眼,又能怎樣呢?”
——
此刻容宛靜幾乎處在暴怒之中,她完美計劃的一切,竟然被唐黛輕易地擊破了。
是的“輕易的”這三個字,一點都沒錯。
唐如的刻意努力,誰都看在眼裡,弄了這麼大一場宴會,耗時耗力,可是唐黛呢,什麼力都沒出,不過是出了塊翡翠,便站在了唐如的頭上,難道不是輕易的嗎?
這是讓唐如最無法接受的。
唐如還在送客,此時坐在房間裡的是紀蕊。
容宛靜的確沒參加宴會,可是她在大廳的附近關注着這場宴會。
紀蕊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臉上流露出的媚意讓人看了心驚,她此刻正在走神,她想的是她當初找到容宛靜,對方說的話。
“這個藥也並非無藥可解,但是你得聽我的……”
當時紀蕊聽到這句話便知道自己要被容宛靜攥在手心裡了,她心裡也明白,一切不過是計,容宛靜要自己出面去捧唐如。
她回過神,看向容宛靜說道:“唐黛太厲害了,她看到金語就能提前想到把東西拿過來,洞悉力也很嚇人。”
容宛靜點頭,認同了紀蕊的說法。
紀蕊又說道:“今天唐如做的很完美,沒什麼可挑剔的,我說句實話,她和唐黛在一個家裡,真不是什麼幸運的事。”
唐如不算傻,可偏偏唐家有個太過聰明的,你再努力,也沒辦法超越人家。
容宛靜聽了這話,冷靜下來,她目光莫測。
紀蕊說道:“我看還是避免唐黛和唐如一起出現,先將唐如嫁進霍家,再對付唐黛也不急。”
容宛靜承認這次是自己太貪心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如果錯過了多麼可惜,所以她纔想捧自己女兒的時候,順便踩一踩唐黛。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也罷,先順利訂婚再說吧!”
等唐如嫁進了霍家,自己也就有了力量,到時候收拾唐黛也會更得心應手一些。
紀蕊問道:“伯母,那我的身體……”
容宛靜回了神,露出一個笑,說道:“紀蕊,這是緩慢的一個過程,你不要心急,身體要慢慢地調理。”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紀蕊說道:“這是這次的藥。”
紀蕊心中暗恨,但嘴上卻說道:“不是我心急,是周家希望我能快些有孩子。”
容宛靜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可是爲了你着想,如果用藥太急,你的容貌不但會毀於一旦,還會比以前蒼老十年,你想一想,到時候孩子有了,你成了黃臉婆,周昊辰會如何做,你覺得呢?”
紀蕊的面色立刻一變,心底有些懷疑。
容宛靜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今天周少的目光都粘在你身上,他可不希望你現在有孩子。”
紀蕊不是三歲小孩,可不會被這些話所迷惑,她追問了一句,“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懷孕?”
容宛靜失了耐心,面色冷了下來,說道:“我說了,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對方的態度,紀蕊看明白了,她心下有些憤怒,可卻不得不把火氣強制收回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得指望着容宛靜。
——
接下來的幾天,唐黛都老實地呆在公司裡,沒再給唐曜機會去晏宅。
讓她沒想到的是,唐曜竟然也在公司老老實實地工作,沒再出現在晏宅附近一步。
唐黛不由以爲自己的懷疑其實只是一場錯覺。
唐曜是個優秀的人,也是個讓人喜歡的人,難道一個人優秀了也會有罪嗎?難道因爲他優秀了,得了晏爺爺的眼,就要受到忌恨嗎?
唐黛詫異自己的內心,竟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她不由搖搖頭。
唐如訂婚前一天,她匆匆地來找唐黛。
她面色焦急地說:“姐,這次真要你幫忙了,我找的伴娘拉肚子進了醫院,明天我訂婚,上哪兒再抓伴娘啊!”
“你不會是讓我當伴娘吧!我可是結過婚了。”唐黛嘴上如是說着,心裡卻在想唐如的真正人選是誰。
唐如當然不可能在訂婚前跑來說一些無所謂的事情,是誰能讓唐如百忙之中跑來求自己幫忙呢?
“當然不是你啦,你能不能幫忙讓晏天愛來當我的伴娘?”唐如一臉討好地問。
“晏天愛?”唐黛有些意外,她隨即說道:“不是我不幫你這個忙,實在是我和她不熟。再說了,晏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你說人家有心情去給你當伴娘嗎?她要是去了,還會被罵的。”
唐如卻不以爲意地說:“不是正因爲出了這樣的事情,纔要沖喜嗎?”
沖喜?你還以爲是古代結婚嗎?
唐黛卻搖頭說道:“晏家現在氣壓很低,我可不敢去隨便說,你要真想讓她給你當伴娘,我看還是讓前二嬸去找晏寒厲的三嬸說吧!”
唐如聽到“前二嬸”這三個字的時候,表情有些抽,但她很快便控制了情緒,說道:“姐啊,你就幫幫我嘛,不過是個伴娘而已,幹什麼搞那麼嚴肅啊?要不是我以前的伴娘突然進了醫院,我也不會想到她嘛!”
“你就那一個朋友?再找一個就是了,我想願意給你當伴娘的人應該很多啊。”唐黛說道。
她好歹一想就明白了,容宛靜想要晏天愛當伴娘,目的自然是衝着唐修去的了。如果唐修能娶了晏天愛,霍成言會娶唐如的機率更高。
看的出來,容宛靜是要一把唐如的婚事給定死了。
“抱歉,我無能爲力,你應該明白,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天愛又不是晏寒厲的親妹妹,你還是自己去找她吧!”唐黛聳了下肩說道。
這是鐵了心的要不幫忙,唐如知道唐黛難搞,可是不知道對方油鹽不進。
於是她半撒嬌地說:“姐,我要是能找到人,就不求你了,要不你幫我找一個也行。”
唐黛原本不想幫的,但她想到一個好辦法,她露出微笑,說道:“那我可不敢保證,只能說找找看。”
“明天我就要訂婚了,你還說不一定,我怎麼辦啊!”唐如一臉焦急地問。
唐黛面色平平地說:“這麼重要的事,你之前沒有找一個備選伴娘,現在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你覺得是我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
唐如一怔,然後哀求道:“姐,我知道自己說的不對,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啦。”
唐黛也是服了唐如的厚臉皮,一方面不遺餘力地陷害,另一方面又在這兒裝癡賣傻的,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麼?
唐黛說道:“我只能說試一試,你先回去吧,半個小時給你電話,不行的話你就自己找。”
“好吧!那謝謝姐姐嘍!”唐如也沒再糾纏,她很爽快地走了。
唐黛則把電話打給了郭情,問她:“有沒有興趣給唐如當伴娘?”
兩人足足說了有十分鐘,然後才掛了電話。
唐黛給唐如打電話,對她說道:“我問了一圈,就郭情願意給你當伴娘,你願意嗎?不願意就算了。”
“郭情?”唐如有些意外地說着這個八杆子打不着的名字。
容宛靜示意唐如答應下來,唐如忙說道:“行行行,有個人救急就行了,不過就是不太熟悉。”
唐黛說道:“你要是有好人選你就換人,我和她也不是那麼熟,你真讓人家幫忙,就好好謝謝對方。”
“我知道了姐,你就放心吧!”唐如忙說道。
等掛了電話,唐如才問道:“媽,她怎麼找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莫非是郭情願意巴結我們家,所以才樂意當伴娘的?”
容宛靜想的比較深,她反問道:“郭情是否願意巴結,和唐黛又有什麼關係呢?唐黛她明明可以拒絕你,爲什麼沒有拒絕?所以我想這裡面肯定是有文章的。”
“什麼文章?”唐如這顆腦子是想不出那麼彎彎繞的,她過去的二十幾年都在當唐家小姐,根本就不用這樣費腦子。
容宛靜肯定地說:“唐黛一定識破了我們想讓晏天愛當伴娘的目的,不過這也沒關係,我們想要的是名正言順,既然不能的話,我去找趙芷雲也行。”
容宛靜盤算的自然是唐修與晏天愛的婚事,如果唐黛能讓晏天愛給唐如當伴娘,就有接觸唐修的機會,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這事兒的確有難度,讓唐黛答應不容易。
唐如問道:“那您幹什麼同意郭情當我的伴娘呢?我又不認識她是誰。”
“你不同意的話,永遠不知道唐黛在打什麼主意。”容宛靜深思道。
現在她還沒想到郭情要嫁霍文柏,那麼個老頭子,郭家也不算什麼太小的家族,至於這樣幹?
她以爲郭情也是衝着唐修來的,畢竟郭家的女兒能嫁進唐家也是攀了高枝。
她是小瞧了郭情的野心。
下午的時候,唐如親自接了郭情,約她一起試伴娘服,然後再說一說婚禮的流程。
容宛靜一再的叮囑下,唐如還是對郭情十分的客氣,不然以她的高傲,是看不上郭家這種小門小戶的小姐。
可想而知,如果唐如嫁進霍家,發現這小門小戶的謝情居然是她的婆婆,要她孝敬,這肯定會把唐如給氣瘋的。
最最要命的是,如果處不好關係,郭情的年紀不比唐如大多少,唐如能活多久,郭情就能活多久,你熬年頭都熬不過,或許還有可能人家比你活的歲數還大,這一輩子如此一想還有什麼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