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立刻叫來高坤,讓他去查有問題的夜店。
高坤離開之後,唐黛卻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她想的,卻不是晏寒墨的事。
一直到晏寒厲來找她,她纔回過神。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晏寒厲說着,坐在沙發上,一雙冷目看着她。
他平時看人就是這樣的,讓你覺得冷極了,唐黛早就適應了他這種目光。
她將手放在桌子上,一雙美目看向他,眸中卻帶着遲疑和疑惑,“我怎麼覺得唐曜,似乎有些不對?”
“哦?怎麼不對?”他的眼中露出玩味的表情,他拍拍身邊的位置,霸道地命令:“過來!”
唐黛並未覺得這樣的語氣反感,反而她習慣了他的霸道,覺得很有男人味道。
晏寒厲在兩人相處的方面拿捏的很好,既體現出男人的氣勢,又不失溫柔。
她坐在他的身邊,身上的氣勢立刻柔順起來。這是最契合的一對,她在他的身邊,完全就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怎麼不對?”他的手自然地攬在她的肩上,將人納入自己的懷中。
唐黛說道:“一個是地的問題,今天還有夜店,我總覺得唐曜似乎在有意幫我似的。可是他的背景太清白了,我根本就查不出什麼。”
晏寒厲勾勾脣說:“太過清白,也是一種問題。”
唐黛一下子坐直身子,看向他問:“怎麼?你也認爲他有問題嗎?”
晏寒厲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看着她說:“沒有證據。”
“那……”唐黛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晏寒厲不以爲意地說道:“既然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以後留個心眼就好了,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可是放在身邊,不覺得沒有安全感嗎?”唐黛問他。
“放在身邊才能知道他到底存了什麼心。”晏寒厲說道。
這個唐曜就算是給她練手的吧!
唐黛承認自己的承受力不如晏寒厲,明明知道這個人有問題,還要放在身邊並且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真是服了他。
“怎麼?對自己沒信心?”晏寒厲看向她問。
“誰說的,行,我看他到底要幹什麼!”唐黛哼道。
Www⊙ ttκá n⊙ ¢○
女人有點小倔強會顯得可愛一些,晏寒厲笑笑,沒有說話。他會讓高坤盯緊唐曜的。
下班的時候,高坤匆匆走了進來,沉聲說道:“少奶奶,那家夜店果真有問題。”
“哦?”唐黛立刻挑起眉,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高坤快速說道:“那個夜店在建的時候有個地下室,而平時經營卻沒有用過地下室,我們側面地問了員工,誰也不知道地下室的存在。”
“地下室的消息,可靠嗎?”唐黛問道。
高坤說道:“我們是找了當初的建築單位,要的留底的建築圖紙才發現的。裡面即使不關着人,我想也會有別的發現,這件事我已經彙報給少爺了,他說晚上行動。”
“行動什麼?”唐黛又追問。
“當然是看看那底下都有些什麼了。”高坤快言快語地說道。
唐黛“蹭”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雖然她不知道晏寒厲用什麼樣的方法,但她知道今天很有可能會有收穫。
如果晏寒墨真的把人藏在那裡,她就再也不用受他威脅了。
晏寒厲帶着她去吃飯,她不由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不必着急,去了也是等着。”晏寒厲說着,給她剝起了螃蟹,又說道:“反正也是要等,平時沒有時間吃海鮮,今天索性邊吃邊等。”
唐黛是有些心急的,但她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既然他勝券在握的樣子,她也就不問什麼,等他的消息好了。
兩人愜意地吃完海鮮,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這頓飯吃的時間可真夠長的,唐黛的確很少吃這麼慢,今天也算是享受到了。
這裡離夜店並不遠,晏寒厲沒有坐車,拉着她的手和她慢慢地往夜店的方向走去。
市中心很繁華,路上行人不少,兩人穿梭於行人間,就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情侶,這種感覺和平時不同,一時間兩人都沉浸其中,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人相對地少了,唐黛纔開口問他:“治療的結果如何了?”
在這樣浪漫的夜晚,唐黛自然會想到纏綿,繼而就會想到孩子的問題。
晏寒厲一怔,隨即說道:“目前有些進展了。”
其實是尋找晏天珍的事情有點眉目了。
“怎麼?着急了?”他握着她的手,又緊了緊,側頭看她。
“沒有,只是想起來問一句罷了。你看現在的情況,我們也不太適合要孩子。”唐黛說道。
“沒什麼不適合的,一個晏寒墨還不至於打斷我們的生活。”如果不是他和紀銘臣去查晏寒墨,根本就不會出任何的事情。
晏寒墨以前的陷害,也不會真正陷害到她的。
“一會兒你打算怎麼做?”唐黛轉言問他。
“直接讓人衝進去就好了。”晏寒厲簡單地說。
這方法,還真是夠直接的,她又問:“那你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裡?又能保證可以進去嗎?”
晏寒厲說道:“都已經摸清楚了,我們不是有圖紙麼?”
她怎麼就忘了這一點呢?她不由又問道:“萬一他們裝修的時候把門給改了呢?”
“這是不可能的,地下室和別的地方不同,不可能隨意改門。”晏寒厲說罷,補充了一句,“我們是詢問過工程師的。”
這下唐黛放心了,她又問道:“你確保沒有人從裡面出來嗎?我們的行動會不會被監視着?”
“他現在想監視也晚了。”晏寒厲走到車旁,拉開車門說道:“我們的人會確保,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的。”
唐黛坐進車,晏寒厲又看眼時間說道:“還有一會兒。”
“爲什麼要選擇這個時間呢?”唐黛問他。
“晏寒墨一般這個時間纔會來,我要他親眼看着我們怎麼搜這裡。”晏寒厲的表情變得冷淡起來。
唐黛忽然感覺,這場對決中,晏寒墨越是躲在後面,晏寒厲就越要當面地打擊他!
十點鐘的時候,晏寒厲開口了,他微啓薄脣,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地堅定,“動手!”
唐黛似乎聞到了血腥味兒一般,她轉過頭看夜店,發現外面並沒有什麼人衝進去,想來應該是人已經埋伏在裡面了。
唐黛不由問:“晏寒墨今天來了嗎?”
“少奶奶,他剛到。”高坤答道。
“這樣會不會激怒他?”唐黛不由問道。
“激怒他了,又如何?”晏寒厲的聲音帶着一股輕飄,顯然在他眼裡,晏寒墨根本就不算什麼。
唐黛默……
也就大概十分鐘的樣子,高坤聽完耳機的彙報,說道:“找到了,少爺,藏的就是人。現在可以進去了。”
“走吧!”晏寒厲拍拍她的手,率先下了車。
唐黛立刻下車跟上他,兩人從夜店的後門進入,地下室的入口隱藏在倉庫之內,十分隱蔽。
這裡聽不到前面轟隆的音樂聲,顯得十分安靜,甚至安靜的瘮人。
唐黛輕聲問了一句,“前面還在營業嗎?”
晏寒厲說道:“沒影響他們營業,不過一會兒陶乾來了,是否還讓營業,那就不知道了。”
“怎麼?陶乾要來?”唐黛不由問道。
“當然,這算是非法拘禁。”晏寒厲說道。
“陶乾會好好查嗎?”唐黛的印象中,那個人似乎就不是幹正事的。
“這關乎着他的前途,他自己看着辦。”晏寒厲說着,對她說道:“注意腳下。”
樓梯很窄,晏寒厲拉着她的手,拉的很緊。
唐黛也有些緊張,不再說話了,下到底的時候,反倒覺得空曠起來。
晏寒厲低聲說道:“這裡面積不小,夜店的面積多大,這裡的面積就有多大。”
他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唐黛看到這裡有不少的黑衣人,他們站的規矩,看到晏寒厲都會叫一聲“晏少”,顯然是晏寒厲的人。
“人呢?”晏寒厲問了一句。
一個長的很兇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身形高大,鷹鉤鼻子十分顯眼,目光銳利,強勁的步伐快速地走到了晏寒厲的面前。
“晏少,人都被關在一個房間裡。”他說着,打了一個手勢。
晏寒厲點點頭,拉着唐黛走了過去,屋子不算小,裡面擺了三張牀,有三個人。
唐黛說道:“另兩個,就是失蹤的了?”
晏寒厲說道:“看來他已經先一步把配型成功的人關起來了。”
三個男人的表情有些驚恐,其中一個人顫抖着問:“大哥,我到底怎麼了?您給個話啊!”
另兩個跟着點頭。
很明顯,他們三個都不知道因爲什麼被關進來。
高坤說道:“我們主子救了你們,一會兒會有警察過來,具體的情況,你們和警察說吧!”
唐黛問了一句,“你們知道這裡哪裡嗎?”
一個人搖着頭說:“不知道,我們都是被打昏帶來的,醒來後就在這裡了。”
鷹鉤鼻子在後面說了一句,“晏少,還有些事情……”
晏寒厲扭頭,和他走了過去。
唐黛一看,也跟着走了過去。
鷹鉤鼻子欲言又止,看了唐黛一眼。
晏寒厲拉過唐黛的手說:“這是鷹首。”
唐黛點了點頭,晏寒厲看向鷹首,說道:“說吧!”
這就是不用避諱了,鷹首說道:“我們在裡面還發現了暗室,那是專門存放毒品的地方。”
“這裡涉毒了?”唐黛忍不住問道。
鷹首說道:“少奶奶,一般這種場所賣些搖頭丸之類的也不算罕見,不過真正在這裡藏毒的還是少數,看起來這是專門做這個的。”
晏寒厲說道:“這些交由警方去查,我們不要插手。”
“是的晏少。”鷹首點頭應道。
唐黛問:“這個地方和晏寒墨有什麼關係嗎?”
她所關心的是,能不能查到晏寒墨的身上。
晏寒厲說道:“表面上看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不過我們會查出這關係的。”
陶乾來的很快,這案子不算小了,他只是代職,可不想在這期間出什麼事情。
他看到晏寒厲,客氣地叫了一句,“晏少!”卻對一旁的唐黛視而不見。
晏寒厲卻說道:“陶少,這位是我的妻子,唐黛,別人都叫她少奶奶。”
這算是鄭重地介紹了,也是在暗示陶乾,不要把她不當晏家大少奶奶,以爲可以隨意地欺負。
陶乾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是恨死這個女人的,可是眼下的情況,他卻不得不看向她,恭敬地叫一聲,“少奶奶。”
晏寒厲不是一般人,不是陶乾想忽略就能忽略的,更何況他還在別人的地盤,哪裡有放肆的資本?
唐黛笑的歡快,說了一句,“我和陶先生也見過面的,不過這次似乎頭一回被重視。”
“哦?”晏寒厲玩味地看向陶乾。
陶乾立刻賠着笑說:“少奶奶,您真是會開玩笑,我忽視誰也不會忽視您不是?”
唐黛卻沒打算那麼容易放過他,只是笑,說道:“陶先生和上次真是判若兩人。”
陶乾乾笑兩聲,心裡又把唐黛給罵了一遍。
晏寒厲說道:“陶先生好好幹,這次的案子不小,相信媒體已經堵在外面了,等着挖大新聞呢!”
“你們通知了媒體?”陶乾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晏寒厲說道:“這用我通知嗎?你要相信媒體的本事,另外,你一來就急匆匆地把前面的人趕走,你說媒體們都是傻的嗎?從你們來的人數,他們就能嗅到這個案子的大小。”
陶乾笑的很牽強。
媒體一介入,這個案子勢必會得到關注,而他的壓力也會倍增,這案子一看就複雜,到時候破不了,顯然他回去也沒有好果子吃的。
唐黛笑得溫婉,“陶先生要盡力破案嘍。”
晏寒厲拉着唐黛說道:“好了,我們走了。”
陶乾卻叫道:“等等!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晏寒厲說道:“這裡的東西可不是我發現的,只不過我被叫了過來。”他叫了一聲,“鷹首!”
鷹首走了過來。
陶乾看到他,不由一怔,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叫鷹首的男人,身上帶着一股殺氣,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你把事情經過和陶先生仔細說說。”晏寒厲吩咐。
“是的晏少。”鷹首點頭說道。
晏寒厲拉着唐黛,大刺刺地在陶乾眼前走了,陶乾心有不甘,但卻不敢再找晏寒厲的麻煩。
晏寒厲和唐黛走出去之後,看到警戒線外的晏寒墨,他目光幽黑,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黛走過去,看向他說:“真是很抱歉,這案子我管定了。”
晏寒墨看着她笑,說道:“嫂子,你應該改行了。”
晏寒厲勾起了脣,不緊不慢地說:“二弟,遊戲快要結束了。”
晏寒墨斂下眸,頗爲感慨地說:“是啊,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那麼二弟喜歡什麼樣的遊戲方式?”晏寒厲又問。
“當然是……驚心動魄的了!”晏寒墨突然掀起眸,最後幾個字說的極其邪魅,他那被燈光照着的眼角,也似染上了極致的妖冶一般。
真讓人看的驚心動魄。
他看向唐黛,雙手插着兜看起來有些不正經,而他的表情,變得更加不正經,“嫂子,我會送你一份大禮,希望你能喜歡。”
唐黛看的心驚,還沒說話,晏寒厲卻已接下話說道:“好了,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如果你聰明的話,就接受爺爺的施捨,一輩子消失在我們眼前。”
說罷,他拉着唐黛離開。
晏寒墨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色,與之伴隨着的,還有不甘。
唐黛讓晏寒墨的話弄的心神不寧,她不安地問:“晏寒墨要幹什麼?他說的大禮是什麼?”
晏寒厲說道:“不用管他,他沒有能力再弄出什麼事情的。”
她的身邊,已經安排的密不透風了,晏寒墨很難再做什麼,至於別人,那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
更何況,他也不會因爲別人放棄他的計劃。
“老公,我怎麼覺得心裡不安呢?”唐黛咬着脣問他。
“那是你被他嚇到了,不要去想,就不會有事。你看他生財的窩點都被我端了,他還有什麼可蹦的?”晏寒厲想讓她不那麼緊張,便轉言對她說道:“人都被救出來了,明天你可以去看看那孩子什麼時候手術。”
唐黛點點頭,她這次親盯着,不能再讓孩子被耽擱了。
回家之後,唐黛又給宋嫋嫋打了個電話,得到宋嫋嫋肯定的答覆,不會再與晏寒墨接觸,她這才放心。
除了自己與宋嫋嫋,唐黛真想不出晏寒墨還能用什麼來報復自己。
第二天,唐黛在醫院裡見到了趙娜。
趙娜一看見她便站起身說道:“謝謝您,晏太太。”
她去公司請假,公司十分痛快就準她假了,並且還讓她帶薪休假,如果有經濟困難還能請公司幫助,她覺得奇怪,問了一句,這才明白幫她的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晏太太。
唐黛說道:“不用客氣,孩子情況怎麼樣?”
“還好,醫生說很適合手術。哦對了,我和賈宏離婚了。”趙娜看着她,目光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