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厲頭也沒回地說:“憋着!”然後向會議室走去。
晏寒墨也沒真的回去上大號,悻悻地也向會議室走去。
再說唐黛,她看到了一屋子的照片,每張照片的主角都是她。
大的小的、快樂的、悲傷的、耀眼的、狼狽的,每一個細節的她。最讓她驚懼的,並不是整個房間的照片,而是什麼時候有個鏡頭在她的附近,所有人都沒有發現?
行吧,在這個手機遍行的時代,想找些人偷拍她,還是比較容易的。
紀銘臣看着牆上的照片,半晌才說出話來,“怪不得要鎖着,如果宋嫋嫋看到這些,肯定就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把宋嫋嫋叫來,讓她看看這一幕,那樣自己是不是有些希望了呢?可是他的理智又不允許他這樣做。
他覺得很奇怪,他與宋嫋嫋根本談不上開始,爲什麼難以忘記?她是什麼時候進駐在自己心裡的?他不否認他喜歡她的特別與爽朗的性格,那種有些二的姑娘比嬌柔做作的千金小姐可愛多了。
雖然她與唐黛都喜歡破案,可她和唐黛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氣感相差甚遠,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讓人並不厭煩。
唐黛轉過頭看向他,問:“要不要把宋小姐叫來?”
如果一切都說開了,宋嫋嫋也不必再冒險,剩下的她來想辦法,總比提心吊膽的好。
“不必了!”紀銘臣淡淡地說,有一種冷淡在其中。
唐黛是知道紀銘臣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有些憤怒地看着他說:“紀銘臣,你會後悔的。如果我是個男人,不管她是不是愛我,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強勢地把她搶到我身邊。”
紀銘臣聽了這話,內心受到巨大的震撼,但隨之而來的卻是迷惘,一個人的行動難以突破他的本性。
唐黛不甘地說道:“你要像個男人一樣!”
紀銘臣卻開口說道:“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走到牆邊,看着這些照片說:“我們抓緊時間,你說晏寒墨弄這些幹什麼?他很喜歡你?”
“與我無關!”唐黛有些賭氣地說。
紀銘臣轉過頭看着她笑,幸災樂禍地說:“唐黛,剛纔你還在說我,現在你也逃避着呢不是嗎?如果你想早點找到證據,就得剖析他的心理,對不對?”
唐黛的理智已經回籠,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道:“行吧,我認爲不是情感驅使,應該是出於某種研究的目的。這麼多年,他都只能屈於晏寒厲之下,所以他認爲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我,因爲我是晏寒厲的弱點,他在瞭解我。”
紀銘臣聽了她的分析,認同地點了點頭。
唐黛說道:“這些我們回去再說吧,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
她的話音剛落,黑着的電腦突然開了,晏寒墨的臉露在屏幕之上,把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晏寒墨那張邪美的臉上帶着不羈的笑,疏懶地說:“嫂子,看到這些,是不是很驚喜啊?”
高坤低聲說道:“少奶奶,房間裡沒有攝像頭,門後有一個觸發裝置,只要門開了,就會定時啓動電腦,這應該是提前錄製好的。”
剛纔他一進門就觀察了房間裡面,不可能有監控系統。
唐黛點頭,現在晏寒墨應該在會議室裡,脫不開身來監視自己的房子。
晏寒墨的臉微微靠近些鏡頭,他擡擡眉說:“嫂子,你開心嗎?看我多愛你,就連我有未婚妻了,也不能阻止我在這裡,給自己留一份念想。”
紀銘臣站在電視前評價,“太邪!”
唐乙嫌惡地說:“變態!”
的確,晏寒墨這個人很邪,他看着你笑的時候,總讓你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嫂子,我還送了你一份大禮呢,不枉你費力氣跑來一趟,希望你喜歡!”這句話說完,晏寒墨留下一個詭異的笑,電腦屏幕黑了。
唐黛與紀銘臣對禮一眼,心裡都覺得不妙。
紀銘臣當機立斷地說:“我們趕緊離開!”
既然晏寒墨已經知道唐黛會來,那這房間裡什麼都不會有,只有圈套!
唐黛也反應過來,她二話不說,和紀銘臣一起往外走。
然而兩人下到二樓,往一樓下的時候,赫然看到門口躺着一個人,這個人躺在血泊之中,與白色的地板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給人視覺上的震撼。
他的腹部插了一把刀,他看到紀銘臣,擡手指着紀銘臣,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董奇偉等人衝了進來,進來的還有三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記者。
唐黛再傻也知道這是局,她轉過頭看向紀銘臣,在他那張驚愕的臉上,看出了這個人他是認識的。
男人沒有堅持多久,很快頭就倒了下來,嚥氣了。
董奇偉看到紀銘臣同樣驚訝,他忍不住叫了一句,“紀局!”
紀銘臣淡淡地說:“案子還沒破,你們放記者進來幹什麼?快點拉起警戒線!”
董奇偉恍然,他連連點頭,吩咐隊員把記者給帶出去。
記者們當然不幹了,紛紛叫囂地說:“這個人剛纔指着你,表情不甘,肯定是你殺了他!”
“沒錯,主人都沒在家,這個人怎麼會死在別人的空房子裡?”另一名記者叫道。
董奇偉的人已經開始拉他們,另一位記者憤怒地叫道:“你們這是濫用職權。”
唐黛知道,這次的事情麻煩了,因爲很明顯,這是針對紀銘臣來的。
紀銘臣面無表情,唐黛卻能看出來,他的心都在滴血。
現在的通訊太發達了,記者拍了照片隨手便發出去,很快就經人處理傳到了網上。就算紀銘臣補救的及時,這對他來講,也是一劫。
紀銘臣臉上沒有太多的擔憂之色,他命令道:“保護現場,立刻叫人來勘查。”
唐黛知道他做的沒錯,想洗清嫌疑,要做的就是把案子給查清楚。
當然,站在紀銘臣身邊的她,也不會得什麼好處。
唐黛開口說道:“我們還有一關,晏寒墨那裡的。”
原本是想不讓晏寒墨發現的,現在可倒好,弄出一樁命案來,幕後的策劃晏寒墨,能不好好折騰一通嗎?
“先顧不了這些了!”紀銘臣嘆了聲氣。
他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說道:“麻煩來了,我的領導。”他立刻接通了電話。
唐黛雖然沒想刻意偷聽,但紀銘臣解釋的聲音還是不斷傳進她的耳中,她心裡不好受,晏寒墨下了個套,讓她往裡鑽,很明顯宋嫋嫋應該已經暴露了,鑰匙也是晏寒墨故意放水,誘惑他們跳進去。
唐黛心裡十分內疚,如果她自己來或是換個人來,都不會連累紀銘臣。晏寒墨沒有白拍那些照片,把她的思想摸的透透的,他早就猜到,她會拉着紀銘臣一起來。
紀銘臣打完電話,轉過身,唐黛說道:“對不起,都是因爲我!”
“道什麼歉呢?能和你共風雨也是一種幸福,我只怕生活太平淡,從來都不擔心麻煩多。”紀銘臣說的平淡而自然,這就是他心裡所想。
可是這樣的話,卻給了唐黛不同的感受,她對他的認識似乎再一次被刷新了一般。仔細想想,紀銘臣就是這樣的人,身處這樣的位置,如果怕麻煩,那註定是做不好這個工作的。
——
會議室裡,於冰輕步走進門,拿着手機放到了晏寒厲的眼前,晏寒厲正在說項目的事,他的目光觸及到手機之後,微頓了一下,然後點下頭,擡起頭說道:“你們先自行討論,我十分鐘後回來。”
他站起身和於冰走了出去。
各個總監都議論紛紛,不知道晏少有什麼急事,這樣的會議都出去了。
晏銳才呵呵地笑着說:“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他很期待着出什麼事。
晏寒墨臉上也掛着笑,但他卻什麼都沒說,也沒參與討論。
晏寒厲出門後,對於冰說道:“拖住他們,尤其是晏寒墨,我先走了。”
“是的晏少!”於冰忙說道。
晏寒厲根本就沒打算再回來繼續參加會議,他剛纔說的十分鐘,不過是爲了穩住這些人的心,將晏寒墨控制住,給他時間去處理事情。
他也沒想到,這是個圈套,看樣子晏寒墨的確厲害,這個時候還不忘下個套陷害。
晏寒厲趕到的時候,晏寒墨的小區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記者,這件事捂是捂不住了,大家對這種事情都很感興趣。
紀銘臣是什麼身份?殺人?天啊,這是多大的八卦?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新聞標題都會怎麼寫了。
隨着事態的擴大,紀銘臣的上級不得不讓紀銘臣先回局裡,不要在外面呆着。
晏寒厲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紀銘臣往外走,他身邊有兩個人,美其名曰是司機,可誰都知道,這是防着紀銘臣逃跑。
紀銘臣看到他,說了一句,“你來就好了!”
不然他還真不放心唐黛一個人留在這裡,他現在是自身難保了。
晏寒厲衝他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紀銘臣在他面前走過,上了車。
晏寒厲看向站在門口的唐黛,看到她那如水的眸子中涌動着一種異樣的情緒,有些傷感,卻沒有害怕。
他大步走過去,將她攬進懷裡,問她:“那個房間裡是什麼?看到了嗎?”
他之前也有過設想,他想看看與自己分析的一樣不一樣?
唐黛看他一眼,沒有隱瞞,說道:“全是照片,都是我的,各種的表情特寫。”
晏寒厲面色微變,可內心裡卻翻起了驚濤的駭浪。作爲男人的本能,他根本就不去想晏寒墨研究唐黛爲了對付他等等這種理由,而是本能地想到晏寒墨覬覦他的老婆。
他的脣微抿,脣角輕壓,已經顯出不悅。
唐黛也沒有爲之解釋什麼,事情發生的太快太多,她是要撿重要的說:“電腦裡,晏寒墨設置的程序說他給我準備了大禮,紀銘臣覺得不對勁,我們就立刻離開了,可是沒想到下樓的時候看到一樓門口,一個陌生男子倒在血泊裡,手指着紀銘臣,當然他那個方向,外人來看,是指着我們倆的。董奇偉和記者們都來了,那個男子倒下,身亡了。”
“這次紀銘臣會有麻煩了。”晏寒厲抿脣說道。
他知道紀銘臣是被他與晏寒墨之爭給連累了,但是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只能怪自己不夠小心。
唐黛說道:“我看死的那個男子和紀銘臣應該是認識的,現在重要的是查出那個男子的身份。”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晏寒厲說道。
此刻晏寒墨趕了回來,意外地叫道:“我家出了什麼事?怎麼會有血?”他看向晏寒厲問:“大哥你不是在開會嗎?怎麼跑到我家來了?我要不是看到新聞,還不知道家裡出了事。”
晏寒厲看向他,淡淡地說:“我也是看到新聞才知道的。”
晏寒墨看向唐黛說:“嫂子你也來了?你真是太關心我了,我好感動。”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晏寒墨知道一切,卻要故意這樣氣她。
唐黛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微微頷首,說了句冠冕堂堂的話,“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高坤在不遠處叫了一句,“晏少!”
晏寒厲大步走了過去。
晏寒墨看他走遠,壓低聲音問:“我親愛的嫂子,這份禮物,還喜歡嗎?”
他的聲音有些輕佻,帶着一種不羈的放蕩,他的表情絲毫不掩飾的邪佞,看起來風流又雅痞。
唐黛掀起眸,清冷地瞥了他一眼,問:“有意義嗎?”
“有!太有了!你看看你和我作對的後果是什麼?你的朋友,一個個的都完蛋了,誰也別想——好!”他伸長脖子,刻意拉長了最後一個字,讓人聽起來有一種恐懼驚悚的感覺。
可是唐黛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對於他這種表情已經免疫了,她的脣邊露出譏諷,還沒說話,晏寒厲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
晏寒墨大聲說道:“我先進去看看我的房子,不能住了,可惜我那一屋子的珍藏啊!”
唐黛聽的明白,他指的“珍藏”就是說的那一屋子的照片。
晏寒厲走過來問她:“他剛纔和你說什麼了?”
她輕嘆氣說:“問我他送的禮物是不是喜歡,還有,他說我的朋友都得完蛋,不知道爲什麼,我更擔心的是宋嫋嫋。”
“她現在不是沒事?叫她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晏寒厲果斷地說。
他並不在乎一個和他無關的女人的生死,可是他在乎自己老婆會不會因爲這個女人有內疚難過的心理。
“嗯!”唐黛低聲應了一下,心緒還在這個案子上面。
晏寒厲說道:“死者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是以前紀銘臣抓過的一個案犯,詳細的有空在和你說。”
唐黛說道:“這樣的選擇,是要給紀銘臣栽贓定了。”
董奇偉走過來,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正色說道:“晏太太,您必須要和我們回局裡,做一份筆錄了!”
這話說的比較客氣,唐黛當時在現場,她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進去後能不能出來,還是兩回事。
唐黛已經想到這個可能性,她點頭說道:“好的!”
晏寒厲說道:“何律師已經到了,他會陪你一起去。”
“嗯!”唐黛又應了一聲。
晏寒厲抓緊她的手說:“不用怕。”
唐黛擡起頭看向他微微地笑,說道:“我沒怕!”
的確,她並不怕,晏寒墨這一招雖然狠,可也給他自己帶來了風險,如果他有漏洞,那這就是個機會,一個徹底查出晏寒墨做過壞事的機會。
形勢變的很快,唐黛剛剛到了局裡,就發現面對她的人,都不是她所熟悉的,甚至她連見都沒有見過,她知道,紀銘臣被架空了,而他的人全被換下了。
這並不罕見,紀銘臣既然涉案在內,就不可能再辦理這樁案子,她看着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一臉的倨傲,就知道這恐怕是上面派下來的人。
上面派下了專案組,迅速地接替了這樁案子,現在董奇偉等人也都被換掉,負責與此案無關的案件。
面前的男人,個子很高,長得白淨,臉上帶着倨傲與不凡,他坐在唐黛的對面,目光卻是居高臨下的。
“唐黛,晏寒墨在公司,你和紀銘臣是怎麼進的他家?”男人高冷地問道。
他的目光中,帶着一種審視的味道,雖然並不算犀利,卻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犯罪嫌疑人,這樣的目光,放在誰身上,都會感覺到不快。
唐黛如實說道:“我讓人偷偷複製了晏寒墨的鑰匙,開的大門。”
“哦?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並且還和紀銘臣在一起?”男人又問。
唐黛說道:“我身邊發生過不少的事情,甚至還有專門針對我的命案,我懷疑作案的人是晏寒墨,我想到他家看看,又不想被他知道,所以才用的這個辦法。紀銘臣是我叫去的,他也在查這個案子,不過他知道這是違紀的,礙於我的情面,纔去的,是我連累了他。”
目前的情形之下,唐黛自然是要保紀銘臣了。她這麼做不過是私闖民宅,但晏寒墨是她的家人,這樁事情可大可小,但紀銘臣不一樣,他是一個外人,如此的話,就有可能影響他的仕途了。
男人扯了下脣,笑了一下說道:“呵!你懷疑?你有證據嗎?更何況你有什麼資格來辦案?”
唐黛看着他,不軟不硬地說:“麻煩你要明白,現在是在做筆錄,不是在審訊,我不過是私闖了別人的家,還沒到殺人這種地步,請注意您的措詞,您心裡所想的,不必要非得說出來,免得成爲不利的證據。”
一旁的何律師適時地開口說道:“剛纔您的話我已經記錄下來,我保留訴訟的權利以維護我當事人的權益。”
男人開始是一怔,隨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他馬上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可面色比起剛纔,還是顯得陰沉了一些。
他調整了自己的語氣,清冷地說:“那好,你敘述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唐黛說道:“我與紀銘臣到了晏寒墨的家,上了三樓,走到最裡面的房間,用鑰匙開了門!”
“你爲什麼要走到最裡面的房間?爲什麼不一間間的看?”男人發出了質疑。
唐黛並不想暴露出宋嫋嫋,但她又不能說謊,因爲說謊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她和紀銘臣並不能保持謊言一致,所以不如實話實說,她相信紀銘臣也懂這個基本的道理。
“因爲晏寒墨是晏家人的關係,我對他房間的分佈有基本的瞭解,所以我會從沒有了解的房間看起,那個房間是鎖着的,我當然要用鑰匙打開查看。”唐黛解釋道。
“那好,你看到了什麼?”男人問道。
“我看到了一屋子有關我的照片,我很驚訝。”唐黛說道。
“全是你?晏寒墨是你的小叔子,他爲什麼要放一屋子你的照片?難道……”男人的聲音變得意味深長。
唐黛正色而又犀利地說:“麻煩您收起各種帶有不同情緒的揣測!”
此時看起來,她倒像是審案的那個,他反而像是被審的那個。
男人的臉色又變幻了幾番,顯然他面對的人,還沒有像唐黛這種犀利且放肆的。
但他又一次忍了下來,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問道:“好,你繼續!”
唐黛看的出,這個男人有着良好的自制力,顯然並不是個簡單的人。也是的,能夠接替紀銘臣坐在這裡的人,肯定不簡單。
“那個房間裡的電腦屏幕上,顯露出了晏寒墨的臉,這應當是提前錄好的視頻,他說送了我份大禮,然後我們都覺得事情不正常,這多半是個圈套,所以我們就趕緊向外走,結果下了樓,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他的手指着我們卻說不出話,此時董隊和記者們都衝了進來,就是這樣。”
男人的聲音掩飾不住譏誚,問她:“你的意思是說,晏寒墨在陷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