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厲看着唐黛在牀上滾來滾去,明明能夠掉到自己懷中來的,可是一碰到那毛絨玩偶,她就停下了,然後向另一邊滾過去!
他沒有什麼睡意,因爲他意識到了“抱枕”的好處,昨晚有抱枕,他睡的挺好!現在呢,他有些不甘心!
這可是唐黛特意從晏天珍房裡抱來的,讓她天天投懷送抱,這臉還要不要了?
他的眼睛隨着她的身子動來動去,他也沒想那麼多,見她再次往這邊滾來的時候,擡手將毛絨玩偶往起一拿,唐黛毫無阻礙地滾了下來,掉到他的另一個手臂上,他一手放下玩偶,另一隻手收緊,她就在自己懷中了,一切動作行雲流水,流暢極了!
她沒醒,夢中正在追那服務生呢,所以睡相也更不安穩。不過溫暖襲來,夢境消失,慢慢地進入了深度睡眠!
晏寒厲心滿意足地抱了自己的“抱枕”,睡意襲來,閉上眼勾着脣進入美夢之中!
兩人一夜無夢,晏寒厲醒來後,想看看她的表情,所以伸手去拉簾,清晨美好的陽光灑在唐黛的臉上,她迷朦地醒來,不過她的反應,和昨天早晨是一樣的!
她手忙腳亂地爬上牀,定睛一看,自己放的玩偶好好地擺在那裡,她迷迷糊糊,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掉進他懷裡的?
晏寒厲一手撐頭,似笑非笑,不緊不慢地說:“穿過千山萬水也要來我懷裡,我怎能負你美意?那也太不解風情了些,你說是嗎?”
唐黛羞憤極了,臉紅得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晏寒厲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進浴室去洗漱,唐黛坐在牀上,一臉的糾結,怎麼想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掉下去的?
她是實在沒想到晏寒厲也有那麼壞痞的一面,居然會對她用小計謀!她其實是沒想到,晏寒厲他想抱着她睡!
一早晨,晏寒厲都是滿面春風,吃過早餐上班去了。
晏天珍奇怪地問:“嫂子,我哥他有什麼好事?怎麼看起來那麼開心?”
唐黛心下正鬱悶着,不用想也知道晏寒厲在開心什麼,出醜的人是她嘛!看了那麼多的笑話,不開心就怪了,她無精打彩地託着下巴說:“不知道啊,你問他!”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便響了,上面顯示的是紀銘臣,她二話不說便接了起來。
“唐黛,是你方便出來還是方便讓我找你?”
紀銘臣的聲音響起,理直氣壯地,像沒事人一樣。
唐黛心裡冷哼,你進的來嗎?但嘴上卻說:“我找你吧,你在哪兒?”
“你家大門外!”紀銘臣說道。
唐黛:“……”
紀銘臣微笑着掛了電話,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唐黛站起身說:“天珍,我出去一趟!”
“嫂子,你幹嘛去?”晏天珍嘴快地問。
“去見紀銘臣!”唐黛沒有隱瞞的意思,張嘴就說了。
晏天珍一聽,連忙說道:“嫂子,你可別找那個姓紀的,他跟我哥是死敵,我哥會生氣的!”
唐黛看着她笑,說道:“你哥已經氣過了,放心吧,沒事的!”說罷,她拎起包換鞋出門。
紀銘臣看着唐黛走出大門,剪裁精美的桔色修身連衣裙,頸着戴着精緻的奢侈品,款式很簡單,左腕戴了塊桔色的名錶,價值不菲,同品牌的桔色高跟鞋和及膝裙呼應着,手上拎着的黑色皮包,使這豔麗的顏色中,多了份典雅。
不得不說唐黛在審美上的確有着大家的風範,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而是唐黛走路的姿態,和她微微上擡的下巴還有表情,這些無一不表明,她是一個在嚴苟大家族中長大,受過良好的教養,纔能有如此的雍容風華之感!
也不知道謝子懷當時眼睛長哪兒了,怎麼就能認爲唐黛是小門小戶中的女人呢?簡直就是個瞎子,甩了也好!
紀銘臣沒意識到,自己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卻在這兒閒着操這操不着的心!
見她走近了,紀銘臣拉開門問道:“去哪兒?”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哪也不去,就在這兒說吧!”
紀銘臣看她,他怎麼聽到了火藥味兒?
她跟着解釋道:“昨天的事情是衝着我來的,我還是少出門的好!”
紀銘臣瞭然,他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就是想問問,我給你的資料看過了嗎?你有什麼想法?”
唐黛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我的注意力還是放在自殺案上,我認爲,在沒有外人介入的情況下,她本人又沒有心理問題和自殺傾向,唯一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是心理犯罪!”
紀銘臣眼前一亮,立刻振奮地說道:“不愧是輔修心理學,果真有見地!”
唐黛看向他,心裡這才明白,一般來講,如此重要的資料,怎麼可能給一個普通人?還是和案子有關的人,原來他看中的,是自己心理學專業的背景,果真是機關算盡!
她並沒有拆穿他,而是問道:“昨天的事,查的有結果了嗎?”
紀銘臣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經被她知道了,他搖頭說道:“昨天人多,腳印都被毀了,唯一能夠確認的是,作案的人,不是一個!”
唐黛點頭,她說道:“那個服務生很面生,看年齡也不大,顯然是在前面打頭陣的,他背後肯定還有人。”
“不錯,根據昨天你和晏少的敘述,那個人沒拿包,可是又能成功逃脫,肯定有人接應他,不是快速離開現場就是換了衣服,無外乎這兩種,只可惜他跑到監控死角就不見了,沒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紀銘臣說道。
“如果那麼容易查到,你的案子早就破了!”唐黛看向他,下巴微擡,問道:“紀局,你打算什麼時候公開你的身份?”
她看着紀銘臣,想看出他眼裡有沒有驚慌,可惜她只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一閃即逝,然後便馬上恢復正常,他解釋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之前隱瞞不是刻意,而是說了怕你不相信我!”
唐黛勾了勾脣,說道:“紀局,如果你早說的話,我會相信你的,可是現在你說什麼我都不信了!”
他開口,她就堵了他的嘴,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塞他手裡,說道:“這是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畫像,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說罷,她轉身走進晏家大門,比剛纔出來的時候,多了分倨傲與冷漠!
“唐黛……”
紀銘臣叫了一聲,可惜她沒有停留,大門毫不留情地關上了。他沒有再去糾纏,而是打開了手裡的紙,看到紙上面的素描畫像,心裡泛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唐黛出身名門,肯定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雖然現在不是古代了,可是豪門大戶的千金們,還是要遵循這些硬性條件的,她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了心理學專業,畫出這樣的畫像,其實很簡單,這回,他的確再次小看她了!
“頭兒,您看現在怎麼辦?”手下小心地靠近他,低聲問了一句。
紀銘臣回了神,將畫像塞進他的手裡說道:“立刻發出去,下通緝令!”
說起來,這還是頭一回在這個系列案裡面有着如此巨大的突破,離兇手最近的一次,這還得多虧了唐黛,他纔想到,如果那天不是陰差陽錯,那麼今天的突破肯定不會有,唐黛已經成爲那第五個了!
他現在認爲,唐黛和前面那些女人們不同,包括他的妹妹!
唐黛在院子裡站着,她凝望着不遠處的花朵,便想起了她的爺爺,相比起唐家的家主,她的爺爺更像是一名花匠,因爲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在整理他的花園,不論春秋還是寒暑!
高坤的聲音響了起來,“少奶奶,紀銘臣離開了!”
唐黛回過神,側過頭說道:“備車,我要出門!”
“是的,少奶奶!”高坤沒有異議,立刻去安排,當然包括他動作迅速地給晏少打了個電話。
不過晏少只說了四個字,“保護好她!”
高坤覺得,晏少是不是動心了?
唐黛坐着車去學校,她的公司若是啓動,那肯定需要人,想來想去,最合適可靠的人選,只能在學校裡找了,她不怕沒有經驗,只要那人有創業夢想,肯全身心地投入去工作,這就足以。
越是接近學校,越會勾起她和謝子懷的曾經,只不過短短數日,卻已是滄海桑田,這種感覺很讓人難受。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街邊小巷,那裡面有一個風雅茶舍,也是她與謝子懷愛去的地方,如今……
等等,她看到了什麼?她的身子突然坐直,目光盯着窗外,開口喝道:“停車,快!”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