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徹底對紀銘臣與宋嫋嫋的事死心了,如今這個情形來看,宋嫋嫋是鐵定要嫁進晏家了。
原本挺好的事情,弄得有些遺憾,但是對於已經不在她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她不會再去想。
第二天一早,唐黛與晏寒厲去晏氏,剛剛下了車,就聽到一聲嘶吼,“唐黛、晏寒厲,還我女兒來!”
兩人同時詫異地回頭,看到的卻是容惜薇瘦如枯槁,甚至比蘇紫還要瘦,頭髮蓬亂,已經花白大半,如同拾荒老嫗一般。
她一直住在醫院,蘇春嵐又給交了全款,怎麼會成了這樣?
短短時間就暴瘦如此,頭髮也都白了,可見她已近絕望。
唐黛的腦子快速地轉動着,思索爲什麼容惜薇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容惜薇尖叫着,拿着一把尖刀一邊往這裡衝一邊大叫:“你們這對惡人,還我女兒,你們把我女兒害死了,啊!”
她這樣大叫着,早就驚動了保鏢,根本不等她衝到兩人近身,就被保鏢給攔了下來。
但是沒想到,接下來更慘烈的事情發生了。
她嚎叫道:“你們把我女兒給害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着,她竟然把尖刀插進自己的肚子裡。
“啊!”上班的人們有的害的大叫,這一幕不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唐黛也震驚極了,晏寒厲冷眸地看着,沉着地說:“送她去醫院、報警,通知公關部門。”
唐黛回過神,她看向晏寒厲,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
晏寒厲攬着唐黛進了辦公室,他直接將她帶進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就是一系列的安排。
很快,幾乎與這起報道同步地,是晏寒厲安排的公關部門運作。
唐黛明白,這是一起針對她與晏寒厲的陰謀。
紀銘臣很快地趕了過來,這案子本身並不重要,但是案子的背後,讓人不能不小看。
唐黛看向紀銘臣說道:“蘇紫死之前既然沒有說恨我的話,那容惜薇就算對我恨之入骨,也不會用這種自殘的方式。”
紀銘臣說道:“我們會把她送去精神鑑定。”
晏寒厲說道:“她如果真的想刺殺我們,不必喊那一聲,現在很明顯她是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紀銘臣看眼電視說道:“你危機公關做的很及時。”
唐黛看向晏寒厲,眼裡露出欣賞的神色,晏寒厲眸色一暖,看着她表情柔和下來。
紀銘臣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說道:“有想法沒有?”
唐黛說道:“她一直在醫院,我想應該從醫院下手。比如負責她的護士之類的人應該格外注意。”
“好,我立刻讓人去查。”紀銘臣說道。
晏寒厲看向唐黛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看出不對勁了?”
“是有些疑惑,她的行爲與情緒對不上,她的情緒是以殺人爲主,而她的情緒卻是以誣衊爲主,這個區別,讓人揣測。”
“所以這件事一定有個幕後主使。”唐黛說道。
“又是陰謀!”紀銘臣嘆了聲氣。
過不多時,紀銘臣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簡單地接聽後說道:“暫時脫離危險了。”
唐黛鬆了口氣,她拿出手機看網上的評論如何,幸好危機公關做的及時,如果晏寒厲當時反應慢一點,恐怕就不是現在這個形勢了,或許還會影響到晏氏的股票。
雖然這次有驚無險,卻不能讓唐黛掉以輕心,她覺得幕後之人已經開始越來越迫不及待了。
高坤走進來說道:“少奶奶,容鑫那邊遇到了麻煩。”
“什麼情況?”唐黛看向他問。
高坤答道:“容家開了一間與容鑫公司經營類別相同的公司,專門與容鑫搶生意。目前容鑫的公司已經失去了好幾個訂單。”
容鑫的公司主做吃喝玩樂一切項目,原本他爲的是自己方便,現在真是要實在賺錢的時候,他的公司卻沒什麼競爭力。
紀銘臣說道:“忘了告訴你,在容鑫身邊,我們已經抓了好幾批人,我想容家這是沒辦法了,才用的這招吧!”
唐黛則說道:“不能讓容家如願。”
她看向兩人說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聊!”
她離開之後,紀銘臣看着晏寒厲問:“怎麼着?她自己要幫容鑫,你不打算插手。”
晏寒厲說道:“她應該有她自己的人脈。”
紀銘臣點點頭,他轉言問道:“後面的人是誰,你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
晏寒厲沉默,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但是看的出,應當是肯定的。
唐黛回了辦公室,叫來伊思,問她最近都有什麼酒會之類的宴會?
伊思拿着自己的平板電腦一邊翻着一邊說道:“少奶奶,目前晏氏的酒會有很多,主要的……”
唐黛說道:“晏氏的就不要說了。”
“好的,那您的投資品藝術公司目前有兩場酒會,一場是珠寶展覽慶功會,另外一場就是名畫高端酒會。”
她補充道:“後一場是名畫拍賣預熱展,界時會有很多高端人士來參加的。”
唐黛說道:“這樣,把我名下公司的酒會都委託給容鑫去做,尤其是名畫預熱的酒會,我要親自出席。晏氏的一切活動不用更改。”
“好的少奶奶,我馬上就去辦。”伊思說道。
“我要容鑫立刻得到消息。”唐黛說道。
伊思忙點頭說道:“是的少奶奶,我立刻聯繫他。”
“嗯!”唐黛點頭。
過不多時,晏寒厲的電話又來了,他說道:“黛黛,有結果了,你上來一趟。”
什麼有結果了?唐黛放下手頭的事情,忙上樓去看。
紀銘臣還沒走,這讓唐黛頗覺意外,她很少看到紀銘臣與晏寒厲呆這麼長時間的時候。
紀銘臣一看到唐黛便說道:“查到了,果真是一名護士不斷地對容惜薇說,蘇紫是被唐黛和晏寒厲害死的,並且教了容惜薇報仇的方法,就是今早發生的那一幕。”
“容惜薇的精神情況呢?”唐黛問他。
“精神鑑定也出來了,她的精神狀況的確出現了問題,並且不是現在纔出現的問題,而是之前有問題,卻沒有人發現。你知道精神病人,有些會有一定的掩飾,從外表看來,就和正常人一樣。”紀銘臣說道。
唐黛說道:“如果這樣的話,看來幕後之人還是那個‘主人’,這麼輕易就能查出來是誰做的,可見對方毫不掩飾,根本就不怕我們知道。”
“沒錯,這個人明顯已經按捺不住了,不管用何種方法,只要把你們倆拉下水便可。”紀銘臣說道。
“這樣也好!”晏寒厲壓了壓脣角說道:“對方只要做的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
紀銘臣說道:“是這個道理沒錯。”他站起身說:“行了,我先走了,這個案子我會盯緊的,不過你們也要注意一些,對方不可能就此罷手。”
“好的!”晏寒厲說道:“謝了!”
“呵!真是難得!”紀銘臣說道。
他離開之後,卻沒有回局裡,而是開車到了宋家門外,他打電話給宋嫋嫋,簡單地兩個字,“出來!”
宋嫋嫋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快極了,一種難言的喜悅,夾雜着憂傷,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
她迅速地化了妝,然後穿上她最喜歡的裙子,出了門。
紀銘臣靠在車旁,巨大的悍馬卻不顯他瘦弱,反而爲他增添了一絲野性。他黝黑的皮膚,還有犀利的目光、凌厲的脣角,無不彰顯着這個男人的強悍。
她的心臟狂跳着,就這樣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還找我幹什麼?”她躊躇地問他。
“你確定你要堅持走這條路嗎?”紀銘臣看向她,目光絲毫不顯溫柔,問道。
“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她低下頭問他。
“不試試,又怎麼能知道呢?”紀銘臣看向別處,表情有些不自然。
“呵,你說的簡單,可是紀家能容下我?你的父母能接受我?不可能!”她搖着頭,顯得有些悲慼。
“我說過,不試試又怎麼能知道?”他顯得有點煩躁。
一輛車子快速駛來,兩人的談話被迫中斷,白色騷包的跑車停在兩人面前,車窗滑下,晏寒墨那張俊美邪魅的臉露了出來,他看向宋嫋嫋,溫柔地問:“這麼早就出來了?上車!”
他又看向紀銘臣說道:“這麼巧,你也在這裡!”
說的好像巧遇一般,但誰心裡都清楚,怎麼可能巧遇呢?
紀銘臣沒理他,轉過頭看向宋嫋嫋。
宋嫋嫋垂着眸,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她的沉默只是一瞬,立刻就看向紀銘臣說道:“我先走了。”
她坐上晏寒墨所車,車子“嗖”地一下駛離。
紀銘臣看向車子消失的地方,喃喃地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上了車,向相反的方向駛去。
有些人,註定是平行線,比如說此刻。
宋嫋嫋在車上一直沉默,晏寒墨看向她問:“怎麼?不開心?”
宋嫋嫋說道:“你要給我時間。”
晏寒墨說道:“我當然會給你時間,其實我們結了婚,相信會更加了解彼此,你會更快地接受我。”
宋嫋嫋低下頭說道:“那也不能太倉促吧!”
“當然,我晏寒墨頭一次愛上一個女人,自然不能讓你受委屈了,我們的婚禮,會比晏寒厲和唐黛的更加轟動。”晏寒墨低柔地說,聲音很是磁性。
晏寒厲和唐黛的婚禮規格很高,但卻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畢竟當初晏寒厲與唐黛並未互相愛上,再加上還有生命危險,所以誰也沒把心思用在婚禮上面。
宋嫋嫋的臉上沒有一點高興的表情,彷彿這話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晏寒墨見狀,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看向她問:“想去哪裡?”
“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宋嫋嫋說道。
“不然去我家坐坐?”晏寒墨問她。
“不是去過了?”宋嫋嫋看向他問。
“我是指我自己住的地方,婚後如果你不喜歡住晏宅,我們就像晏寒厲他們一樣,自己住。”晏寒墨說道。
宋嫋嫋看着他,他突然笑了,反問道:“怎麼?你是不是以爲我想對你圖謀不軌?放心吧,婚前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宋嫋嫋撇了撇嘴說:“那天的事情,你怎麼解釋。”
“那是個意外,不過那個意外讓你來到我身邊,我還是很感激那次意外的。”晏寒墨勾着脣說,顯得很愉悅的樣子。
宋嫋嫋又沒說話。
“行了,不要再糾結了,就去我家吧!”晏寒墨幫她下了決定,車子快速向家中駛去。
宋嫋嫋沒有拒絕。
車子開到晏寒墨家,他的別墅地處繁華地段,三層小樓,前有游泳池後有小山,景觀一流,當然價格也是一流的。
別墅內裝修與傢俱非常講究,可見他是一個要求生活品質極高的人。
晏寒墨將車鑰匙扔到茶几上,說道:“走吧,我帶你看看。”
“我一個人住,所以客戶比較少,我這裡有書吧、健身室、檯球室、小酒吧、KTV房間等,可以說你想動動,想靜就靜,應有盡有。”
宋嫋嫋看的眼花繚亂,她雖然也出身名門,可卻沒有這樣奢侈肆意。可見豪門中也是有很大區別的,晏寒墨這樣非家主的少爺都奢華成如此,那晏寒厲的家,不知規格會有多高。
“去你臥室看看吧!”宋嫋嫋說道。
晏寒墨的臉上露出一抹興味的表情,她臉一紅,說道:“你可不要亂想,都說臥室是體現出一個人生活習慣的地方,我總要了解一下吧!”
“我可沒亂想,好像是你亂想了吧!”晏寒墨勾着脣,笑得有些壞。
宋嫋嫋別開頭,他也不好再逗,說道:“好,走吧,我帶你去看。”
他帶着她上了樓,一開門,她就覺得眼前一亮,他的房間外是一處大平臺,這裡被修整成一個小花園,休閒椅、太陽傘一應俱全。
他的房間更是處處都花心思,地中海風格的窗簾給人一種浪漫的感覺,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是很有情調的。
至少要比晏寒厲那種喜歡冷色調的男人,要浪漫很多。女人和他戀愛,是應該非常幸福的。
他走到花園,親手剪了一枝紅色的玫瑰,仔細地去了刺,轉身獻給她,“送給我美麗的公主。”
宋嫋嫋微微一怔,她立刻回了神,伸手接下玫瑰,然後坐到了椅子上。
“我去給你倒飲料,想喝什麼?”晏寒墨問她。
“白水就好。”宋嫋嫋說。
晏寒墨卻搖頭,說道:“女孩子怎麼能喝淡而無味的白開水呢?我給你榨一杯果汁,肯定新鮮。”
“那好吧!”宋嫋嫋應道。
晏寒墨轉身出門,她則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晏寒墨的房間裡打量起來。
這裡並沒有書架,牀邊的桌子上散放着幾本書,她拿起來翻了翻,是工作相關的書籍,裡面會有字做一些標註,沒有特別的。
晏寒墨的字寫的很好看,如他人一般飄逸,而上面的標註證明這個人很認真,並未看出一絲紈絝。
她認爲晏寒墨的身上有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她將書放下,快速拉開抽屜看了看,裡面都是一些小物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她又走到茶几邊,拉開裡面的抽屜,東西不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門突然響了,她關上抽屜,坐到了沙發上。
晏寒墨端着果汁進來,看到她坐在沙發上,便問:“怎麼進來了?”
“外面有些熱。”宋嫋嫋說道。
晏寒墨將果汁遞給她說:“你們女人適合喝木瓜汁,美容又養顏,嚐嚐怎麼樣?”
她挑眉問道:“怎麼?你的家裡還隨時準備着木瓜?難道你喜歡吃這個?”
“你是想問我,這裡是不是經常有女人來嗎?”他坐在她的對面,玩味地說:“看來以後我也是氣管炎嘍!”
她微惱,說他:“說正事,木瓜哪裡來的?”
晏寒墨聳肩說道:“小區裡有生鮮外送,讓人送過來的,要不要我給你看看送貨單?幸好我沒來及扔。”
“不用了。”她快速地說。
晏寒墨說道:“嚐嚐,看我手藝如何?”
宋嫋嫋低頭喝了兩口,說道:“還不錯,很甜。”
“你不怕我在裡面下藥嗎?”晏寒墨突然問她。
宋嫋嫋愣了,他站起身,坐到她身邊坐下,他的手搭在沙發背上,似是摟着她一般,他的頭在她耳邊,啞聲說道:“如果你是我的了,就再也跑不掉了。”
她嚇的立刻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看把你嚇的,我可沒有那麼齷齪。”
宋嫋嫋氣道:“帶我去你書房看看。”
“怎麼?喝兩口就不喝了?”他問。
“不想喝了,哼!”宋嫋嫋別開頭說道。
晏寒墨笑,他站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去書房。”
到了晏寒墨的書房,她站在書架前看着一堵牆似的書,一陣頭疼。
晏寒墨靠在桌旁問她:“你喜歡看書?”
她頭也不回地答,“我在瞭解你是什麼樣的人。”然後頓了一下才說:“現在我想喝檸檬汁了!”
“好吧!女王大人!”晏寒墨勾着脣走了出去。
宋嫋嫋忙把一本書脊顯舊的書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