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晏少發怒了

唐黛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看着他問:“蘇嫣中的毒檢出來了嗎?是什麼毒?”

“你先說!”紀銘臣盯着她,目光一動不動,銳利幽深。

唐黛低下頭吃三明治,也不理他。

“好吧,我先說!”紀銘臣靠在椅背上說:“是氰化鈉!”他說的很緩慢,他在觀察着唐黛的表情。

唐黛心裡一鬆,不是氰化鉀,雖然她明明知道晏寒厲隨身攜帶毒藥的機率很小,但她還是不想讓這件事情,成爲她的一個心理陰影。

“晏太太,該你說了!”紀銘臣看她沒有開口,提醒道。

唐黛有些茫然地擡起頭問他:“說什麼?”

紀銘臣猛地坐直身子,還算是平和的眸瞬間就變得犀利與冷厲,像是對待犯罪嫌疑人那樣盯着她,沉聲說道:“你騙我?”

唐黛一臉的無辜,她攤開手說:“紀局,我沒騙你啊,我從來沒說我要和你交換的是不是?”

紀銘臣真沒想到,這個二十初頭的女孩子這麼難纏,看來他真是小瞧她了,敢於嫁給晏寒厲的女人,那是一般人麼?

他仍舊盯着她,看她不緊不慢地吃着東西,似乎心理上真的沒有負擔一般,他放緩了聲音,勸說道:“晏太太,您有義務配合我們警方辦案!”

唐黛也不緊不慢地說:“你問的問題和案子無關!”

“有關!”他毫不猶豫地跟着說。

“那你把我抓起來吧!”唐黛伸出雙手,等着他拷。

他咬着牙,盯着她,狠狠地咬着字說:“你別以爲我不敢!”

她挑挑眉,把手併攏往上擡了擡,示意他動手。開玩笑,以爲她不懂法麼?身爲唐家人,怎麼可能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不懂?他現在敢拷,她就能讓他停職!再說他要是能逮,昨天就動手了,幹什麼還偷摸揹着晏寒厲來跟蹤她?

紀銘臣終於意識到,這個女人跟普通的女人不同,是嚇不到的。他頭疼極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唐黛,我是爲了幫你,前面兩個女人,都接受了我的幫助!”

“那她們不還是死了?”唐黛反問。

“至少她們比你死的晚,如果昨天不是意外,死的就是你!”紀銘臣反擊道。

唐黛站起身,沒耐心和他再糾纏下去,她繃起臉,沉聲說道:“夠了,死得早或晚也不能掩蓋你無能的本質,最後不是一樣都死了?有這時間,趕緊去破案吧!”

真是倒黴,今天看來什麼事情都辦不了,還是先回家吧!

唐黛走出門,想給司機打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卻沒想到紀銘臣又追了出來,不依不饒地對她說道:“唐黛,如果你不說,我就跟着你回家,直到你說了爲止!”

“你有本事進門再說!”唐黛撥通電話,說道:“把車開過來!”

司機忙說道:“少奶奶,車子停在您就餐的對面停車場,我馬上就過去!”

“我過馬路等你!”唐黛忍受不了紀銘臣在一旁喋喋不休,打算過馬路去迎司機,她還不忘回頭說一句,“紀銘臣,留步吧,我不會再說什麼的!”

說罷,唐黛走人行橫道過馬路。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一輛車子急速拐彎,車速根本就沒減,向着唐黛衝了過去,紀銘臣大叫一聲:“唐黛!”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

紀銘臣抱住唐黛想避開,車子雖然踩了剎車,可一時半會兒根本停不下來,唐黛只覺得一陣天暈地眩,就倒在了地上,不過她並沒有覺得疼。

一羣男人跑了過來,爲首的男人叫道:“少奶奶,您沒事吧!”

另外一撥人也跑過來將車子圍住,一個男人開了車門,另一個男人扣着司機的脖子,厲聲喝道:“下來!”

司機已經嚇得不明所以,哆嗦着下車,結巴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唐黛還沒回神,只聽身下傳來紀銘臣的聲音,“這就是你說的你老公會保護你?如果沒有我,你已經成爲第五個了!不是,我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起來!”

唐黛這才反應過來,她坐在紀銘臣的身上,她慌忙站起身,驚慌之餘只覺得顏面盡失,她不由怒道:“你們怎麼辦事的?指望着你們,我早死了!”

爲首的男人忙低頭說道:“對不起少奶奶,晏少擔心您反感,所以不讓我們跟太近!”

反感?她反感什麼?的確沒人喜歡到哪裡都有一羣人跟着,可是這畢竟不如命重要啊,跟命比起來,她當然接受一羣人的保護了。她算是知道前面四個都是怎麼死的了!

紀銘臣已經站起身,他也沒拍自己身上的土,似笑非笑地說:“我看你還是跟我們合作比較安全一些!”

唐黛轉過頭剛想說“如果相信你,第四個就不會死”,她看到紀銘臣的手臂受了傷,便把話嚥了回去,她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衣服都破了,血都浸了出來,看起來傷的似乎不輕。

紀銘臣看了看自己的傷,無所謂地說:“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不,先去醫院!”唐黛不是不懂事的,怎麼說人家是爲自己受傷的,不去讓他先包紮了傷口,她也不好意思。

“好吧!”紀銘臣笑笑,說道:“我看,還是坐我的車吧,一路上也好說說話!”

唐黛沒有拒絕,點頭坐上了他的車。

紀銘臣看了一眼肇事司機,問了句,“怎麼樣?”

“多半是事故!”手下回答。

“查仔細一些!”紀銘臣說罷,坐進了車。

上車後,他轉過頭看向唐黛說道:“憑我的經驗,那個人不會是蓄意的,當然最後結論還是要有證據支持,結果下來會給你個交待!”

唐黛點點頭,她想了想,看向他說:“我知道你懷疑晏寒厲是合理的,可是我覺得你的方向錯了,他不是兇手!”

“哦?爲什麼?”紀銘臣轉過頭,盯着她的側臉,從面相來看,真看不出她是如此有韌性的女人。

怎麼說呢?看似簡單,實則卻不簡單!

“沒有證據,就是感覺!”唐黛說道。

“感覺?”紀銘臣輕笑,多少有些嘲諷在其中。

唐黛沒有生氣,解釋說道:“如果他想對我動手,機會多的很,沒必要在宴會那麼多人的場合內。再說他也沒有動機,不想娶就不用娶,我們又沒仇!”

“你明知道他身邊危險,爲什麼嫁給他?”紀銘臣問她。

“謝子懷負了我,我沒有選擇!”唐黛簡單地說。

紀銘臣想問那瓶子的事,可又不想把剛搞好的關係弄砸了,那樣的話再想讓她說什麼可就難上加難。他算是見識到了她的執拗,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兒。

到了醫院,處理傷口的時候紀銘臣就讓唐黛看着,雖然傷的不算重,只是擦了一下,可也血肉模糊,看起來還算是有震撼力,他滿意地看到她的臉有點泛白。

傷不能白受,這麼大的人情還是得落下的。

處理好傷口,唐黛說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現在不能確定剛纔的事情是不是意外,我不質疑晏少的保鏢,就當是多些人多些保障吧!”紀銘臣說道。

話說到這裡,唐黛沒有理由再拒絕,她點點頭,坐了紀銘臣的車子回家,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一路上他並沒有再問什麼讓她難以回答的問題,氣氛還算是輕鬆。

唐黛到了家門口,書房裡的晏寒厲聽管家說紀銘臣送唐黛回來的,他二話不說,鎖了眉頭就跑下樓來。

果然,客廳裡他看到紀銘臣登堂入室,他的妻子站在客廳不知道和他說着什麼,一股無名之火涌上頭來,他當即怒道:“唐黛,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唐黛驚訝地轉過頭,完全不明白晏寒厲的火氣哪裡來的。

晏寒厲快步走到她面前,眼睛裡像是着了熊熊的怒火,低聲斥道:“唐黛,我是你的丈夫,我說我會保護你,可是你不相信我卻相信他,還這麼大大咧咧的帶進家門來……”

“夠了,閉嘴!你知道什麼?你那羣保鏢們都是吃乾飯的?你問問清楚再來跟我說話!”唐黛氣壞了,鐵青着臉,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氣呼呼地上樓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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