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坤擔心地問:“可是少奶奶那邊……”
“我會和她解釋的。”晏寒厲說着,拉開了房門。
唐黛開心地跑過來,勾住他的脖子說:“老公,今天有你愛吃的菜,我們快吃飯去。”
說實話,他真心不想走。
他拉下她的手說:“黛黛,我有事,要出門。”
“啊?什麼事?”唐黛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以爲公司出了什麼事情。
“於冰出了車禍。”晏寒厲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高坤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少奶奶的表情,忙斂了下來。
唐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如果不是怕小姐爲難,她就忍不住斥責出聲了。
“黛黛,你想知道的話,我都會告訴你。”晏寒厲看着她,他的手捉着她的肩膀,語氣深沉地說:“黛黛,別忘了我對你說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他的感情,由內而外,真誠的讓唐黛都感受到了他內心的誠意,她微怔了一下,問他:“你告訴我,其實你和於冰沒有什麼,是不是?”
他重重地點頭,唐黛突然笑了,對他說道:“那你早去早回哦。”
他想,他真是有個好老婆。
晏寒厲捧起她的臉,印下一個吻,然後匆匆走了出去。
唐乙不滿地說:“小姐,您怎麼能讓姑爺出去呢?就算您同意了,也該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唐黛搖頭說道:“他不想說,有他的道理,我想我已經明白他的用意了。”
“我不明白。”唐乙執拗地說。
她最看不了的,就是姑爺對小姐不好。
唐黛看向她,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沒有於冰,今天出車禍的就是我了,知道麼?”
唐乙微怔了一下,若有所思。
——
醫院裡,孔恆看到匆匆走進來的晏寒厲,一時驚呆了,不由有些結巴地問:“晏少,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於冰怎麼樣?”晏寒厲沒有,而是先問道。
“哦,沒有什麼大礙,幸虧她躲的快,所以只是擦傷,現在醫生正在給她處理傷口。”孔恆說完,又說道:“晏少,這裡有我就行了,您回去陪少奶奶吧!”
“不,我等她出來。”晏寒厲那雙銳眸盯着緊閉的急診室大門,他就站在這裡,似乎她不出來,他就不走一樣。
孔恆心裡就像炸了一樣,難道晏少真的就看上這個於冰了?怎麼會?這於冰比起少奶奶來不止差了幾個等級,除了騷之外沒有一點優點了,少奶奶那是多麼好的女人啊,難道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
孔恆覺得他是一個男人,都會喜歡少奶奶而不喜歡於冰,晏少明明比他更正經,怎麼會這樣呢?
但如果這是假的,那晏少把少奶奶放家裡,不顧少奶奶吃醋來看於冰,又怎樣解釋?
醫生走出來,問道:“誰是家屬?”
晏寒厲走上前去,問道:“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皮外傷,傷口已經處理了,沒什麼大礙,你們可以接她回家了。”
晏寒厲向裡走去,孔恆忙從後面跟上。
晏寒厲回頭瞥他一眼,說道:“你在這裡等着。”
孔恆的步子猛地一頓,只能說道:“是!晏少。”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晏少走進門,沒有任何辦法。
過不多時,晏寒厲和於冰一起出來了,他在前面走着,於冰在後面走着。
雖然於冰受傷了,可是孔恆看着她那微似幸福的表情,覺得格外刺眼。
晏寒厲看向孔恆,面無表情地說:“你送於冰回家,保護好她。”
孔恆忙點頭說道:“是,晏少,您放心吧。”
晏寒厲回過頭看於冰一眼,於冰嬌滴滴地說:“晏少,你慢走啊。”
晏寒厲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他轉過身,大步向外走去。
他一走,孔恆就看着於冰變了臉,不過他還沒說話,於冰便先找麻煩,說道:“孔特助,我的腿受傷了,你給我推個輪椅來。”
“剛纔你是怎麼走出來的?”孔恆不相信地反問她。
“那我給晏少打電話讓他回來送我好了。”於冰說着拿出手機。
“你等着,我推去!”孔恆惡狠狠地說。
“呵呵!”於冰笑的得意且囂張。
孔恆滿臉都是氣憤,但沒有一點辦法。
他推來輪椅,於冰坐了上去,她說道:“可別顛着我,疼了我可得找晏少告狀去,反正他要你保護好我的。”
“於冰你別太過分了!”孔恆真是討厭死這個女人了。
“我怎麼過分了?分明就是晏少這樣吩咐的嘛,你不喜歡聽你就找他去。”於冰樂呵呵地說。
孔恆知道她是故意氣自己的,他只盼着趕緊把這女人給送回去,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晏寒厲離開醫院,卻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晏宅。
就連一直表情死寂的管家都有些意外地問:“晏少,您來了?”他看看晏少的身後,沒有別人。
晏寒厲吩咐道:“我是來找天珍小姐的,不用打擾爺爺了。”
“是的晏少。”管家忙立於一邊,低下頭,雙手放在身前。
晏寒厲大步向裡走,一路走上樓,直接進了晏天珍的房間。
晏天珍坐在牀上看書,見哥哥闖進來,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也沒有往日天真的表情,她看着他平靜地問:“哥哥,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看樣子,她心裡是清楚他來幹什麼的。
他看着她問:“於冰車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晏天珍微微彎起了脣角,反問道:“哥哥,你有證據嗎?”
這就算是承認了,晏寒厲表情震怒地說:“天珍,我真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你犯的錯太大了知道嗎?”
“太大?什麼叫大?她死了麼?”晏天珍反問,她臉上的笑,顯得那般詭譎,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晏寒厲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幾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說:“天珍,我把你一手帶大,我自認爲對你的教訓是正確的,可是你爲什麼成了這樣呢?”
晏天珍突然就憤怒了,她指着他說:“是沒錯!可就是你的一手大包大攬,讓我離不開你,可你卻要突然不管我了,我是個人,怎麼可能說管就管,說不管就不管呢?”
“你長大了,自然不再需要我,這有什麼錯?別的家庭也是一樣。”晏寒厲不爲所動。
“怎麼就一樣了?不一樣?你只是我的哥哥,可能連哥哥都不是,我想要你負責一輩子!”晏天珍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問:“你可以管別人,爲什麼就不能管我呢?”
幾乎要捅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了。
晏寒厲卻想都沒想,他直接說道:“天珍,不管怎樣,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是我的妹妹,我只會以哥哥對妹妹的方式去對你,我管幾個女人都與你無關,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私生活,明白嗎?”
“哥,那個於冰,那個賤女人,她配的上你嗎?”晏天珍尖着聲反問道。
“那是我的事情,我喜歡誰,我對誰好,與你無關,我再說一遍,你以後不要去招惹她!”晏寒厲嚴厲地警告道。
“好,那我想聽聽,我招惹了又能怎樣?”晏天珍揚起頭問他。
“那我就把你送到國外去,什麼時候學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晏寒厲看着她,目光冷峻。
她看着他那輪廓分明的下巴,剛毅卻也無情,她看着他,滿面的柔情,輕聲問他:“哥哥,你不會想我嗎?”
晏寒厲看着她說:“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夠學好。”
“哥,果真不同了,以前你不會這樣放棄我的,你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就變得無足輕重,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晏天珍似是在對他說,又似是在對自己說。
晏寒厲又說道:“別再挑戰我的耐性。”
晏天珍突然清醒一般,看着他笑得陰桀,她說道:“哥,這次的事與我無關,你想誣陷到我頭上,還是先拿到證據再說吧!我是不會承認的!”
晏寒厲看着她,失望地說:“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說罷,他轉身離開。
他走了,晏天珍卻跌坐在牀上,臉上覺得涼涼的,她用手一摸,原來她已經淚流滿面了,她撲在牀上痛哭起來,哭聲是那麼的絕望。
晏寒厲坐着車回了家,儘管客廳裡還亮着不甚明亮的燈,可已經沒人了。
管家走出來恭敬地問道:“少爺,您要用晚餐嗎?”
晏寒厲彷彿沒有聽到,他問道:“少奶奶呢?”
“少奶奶在臥室。”管家忙說道。
晏寒厲毫不猶豫,往樓上走去,他走到臥室門前剛要進門,卻發現自己還沒有換衣服,他便先去書房快速衝了熱水澡,換了睡衣,方纔進臥室。
唐黛擡頭看到他,問道:“你吃晚飯了嗎?”
看着她平和的表情,他心神大定,走過去,大掌將她輕攬帶進懷中,目光落在文件上,說她:“怎麼還工作?該休息了。”
“一邊等你一邊看看文件嘛。”臥室裡,唐黛的聲音有些嬌軟,多少帶了點撒嬌的意思。
晏寒厲聽的心中一軟,一腔柔情又涌上心頭,他說道:“那是我錯了,下次晚上不出去了。”
“於冰的傷怎麼樣?嚴重嗎?”唐黛問他。
“皮外傷。”晏寒厲淡淡地說。
唐黛看他一點都沒有牽掛的意思,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她又問:“你到底吃飯沒有?”
他還是沒有答,只是解釋道:“我去醫院看了一眼,就去晏宅找天珍了。”
這是在向她解釋,他這麼長時間都做了什麼。
說完,他纔跟着說:“走吧!陪我吃飯去。”
唐黛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你還沒吃飯呀?這都幾點了?你總說我不按時吃飯,我看不按時吃飯的是你。”
她拉着晏寒厲向外走去,晏寒厲順從地和她下了樓,兩人有說有笑中,他吃了早餐,這纔到健身室。
“你剛吃了飯,不能運動。”唐黛說道。
“我指導你運動。”晏寒厲說道。
往常這個時間,是兩個人一起鍛鍊的時間。
唐黛開始壓腿,做鍛鍊前的準備。
晏寒厲在調試器械,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來,試試,看這個高度怎麼樣?”
唐黛走過來一看,立刻不滿地說:“不行,這難度也太高了吧!”
晏寒厲的脣邊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意,說道:“我發現你身體硬了,這可不是一種好現象,要保持着柔軟這才證明你的運動是有效的,你的筋是長的。”
他是怎麼發現的?唐黛臉一紅,自然想到了。
“快來,我們慢慢的。”晏寒厲指了指器械,示意她趕緊坐上。
唐黛坐了上去,瞥他一眼說道:“我怎麼總覺得你讓我鍛鍊,其實是不安好心呢?”
如果不是這所謂的鍛鍊,她怎麼能在那種時刻讓他給折騰出那麼高的難度?
“你想多了。”晏寒厲低頭說着,心想自己是順便撈點好處。
唐黛把腿放上去,不再說話,一套動作下來,她已經香汗淋漓,他給她擦着汗說:“你看,有什麼不行的?我看做的很好。”
果真世上沒有什麼做不到的,就看你是否去做了。
晏寒厲心裡想的很美,過不了幾天,他又可以驗收成果了。
第二天一早,唐黛到了公司,竟然發現於冰來上班了,只不過走路有點拐,她不由問道:“於冰,你要不要在家休息幾天?”
於冰恭敬地微笑說道:“少奶奶,我沒有大礙,公司這麼忙,我怎麼好意思休息呢。”
說實話,這態度完全不是一個小三該有的,反而看起來於冰對她比以前還要尊敬似的。
唐黛進了辦公室,孔恆跟着進來說道:“少奶奶,昨晚晏少讓我送於冰回的家,您不用擔心。”
唐黛看他一眼,說道:“沒事就好。”
孔恆有些納悶,怎麼少奶奶對這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唐黛問他:“孔特助來找我,是有工作上的事情?”
“哦,沒有、沒有!”孔恆說着,訕訕地退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晏寒厲正在交待着工作,高坤敲門進來了,晏寒厲看了孔恆一眼,說道:“你先出去吧!”
“是的!晏少!”孔恆看了高坤一眼,走了出去。
“什麼事?”晏寒厲看向高坤問。
高坤走過去,走到桌前才低聲說道:“晏少,外面已經流傳出謠言了,說您有了新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看肯定是人故意傳出去的。”
“知道是誰傳的嗎?”晏寒厲問他。
“暫時還查不出來。”高坤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天珍小姐那邊沒有什麼動靜。”
他見晏少眉頭緊鎖,不由問了一句,“晏少,您看要不要管一管?”
“不用,傳吧!”晏寒厲沒有糾結,說的快而堅決。
“可是少奶奶那裡……”高坤一臉的糾結。
“不用去管她。”晏寒厲說着,已經低頭看文件了。
晏寒厲有了外遇這件事,一下子就在這個圈子裡炸開了。晏寒厲對老婆的寵愛,讓很多人看了都眼疼,可以說這個消息出來,不知多少人都開心極了。
容宛靜聽說這件事之後,十分的開心,她立刻把唐如叫了來,挑着眉,眼裡放着精光說道:“唐如,你的機會終於來了,晏寒厲他已經厭煩了唐黛,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取代唐黛,坐上晏太太的位置。”
發生了那樣的事,又是霍成梵親手導演出來的,她已經清楚,霍成梵和唐如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如果能取代唐黛,那是最好的結果,畢竟放眼B市,實在沒有能比晏寒厲更厲害的了。
“這麼久才膩了?”唐黛輕哼一聲,優雅地坐在沙發上,說道:“媽,難道要我跟小三去爭?真是可笑!”
“我跟你說,男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他既然有了小三就說明他這個人沒有什麼真愛一說,如果他對你有興趣,但卻礙於你的身世,那隻能娶了你,知道嗎?就算唐家不是我做主,那也是你哥哥,唐黛仍舊什麼都沒有。”她說的極快,現在她的腦子在飛速的轉動。
她內心裡最大的兩件事,一是自己執掌公司,二就是唐如嫁的如何了。說實話,唐修不如她的意,唐如雖然驕縱,卻頗爲像她,所以她更喜歡唐如這個女兒。
“可是媽,那個男人冷得像個冰塊,我怎麼接近他呢?”唐如爲難地說。
她也知道自己和霍成梵不可能了,所以還不如現實一些。晏寒厲那個男人也很不錯,最重要的是如果把唐黛擠掉了,那她的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大,就衝這個她也願意去幹。
“我對你說,首先你要做的就是去挑釁唐黛,讓唐黛和那小三自相殘殺,到時候晏寒厲肯定會厭煩這兩個人,你再趁機而入,會非常容易的,明白了嗎?”容宛靜振奮地說:“這樣的大好機會,剩下的不用媽媽再教你了吧!”
“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撩唐黛。”唐如高興地站起身,小腰扭的也能看出來她的興奮了。
唐黛現在還不知道這樣的傳言,這種事情,自然誰也不肯多事地去在她耳邊多嘴。
喝下午茶的時候,唐如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一看到唐黛,就露出譏諷而又憐憫的笑來。
怎麼着?這又發生什麼了?讓唐如又滿血復活了?
唐如擺着腰,輕漫地走到唐黛面前,坐了下來,她的目光瞥向唐黛的杯子,嗤笑道:“喲,還有心思喝下午茶呢?要是我的話,一定得和賤女人沒完。”
“你說什麼呢?”唐黛用看白癡的目光看她。
“不是吧!”唐如笑得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竟然還不知道呢?我的天啊,全世界都要知道了。”
她語氣誇張,讓唐黛生厭。
唐黛又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唐如。
唐如憐憫地說:“真是夠可憐的,我告訴你吧!現在外面都傳遍了,你家晏寒厲有小三了,明白了嗎?”
她等着看唐黛精彩的表情。
唐黛心中微動,第一個想法,這是誰傳出來的?以她的瞭解,這不是晏寒厲的作風,因爲這樣沒有什麼實質的作用。這麼長時間,她還算了解晏寒厲的行事方法。
唐如一看唐黛面無表情,也沒有什麼驚訝,立刻就笑了,“喲,原來你知道了,怎麼着?看你這意思,是要忍氣吞生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唐黛不緊不慢地攪着咖啡,斂着眸說:“唐如,你真是可笑,聽了傳言就信以爲真,跑來跟我示威,你怎麼不覈實一下去呢?”
唐如的表情一怔,心裡暗忖,難道這不是真的?
唐黛淺淺地笑着,她的手一邊摩挲着杯子一邊說:“唐如,我們做姐妹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清楚的,更何況除了晏寒厲,還有霍二供我選擇,你說我用的着去忍什麼小三嗎?”
對付唐如這樣的人,就要用她介意的東西來碾壓她。
果真,唐如一聽這話,就像被刺紮了一下似的,她剛纔還優越感的聲音立刻就變得尖刺起來,“霍二是什麼樣的人,他能要你個二手貨?”
唐黛還沒說話,紀銘臣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我想男人寧願娶個離婚的女人,也不願意娶個假貨。”
“你……”唐如氣的猛地轉過身,用凌厲的目光瞪向紀銘臣,但是很可惜,她的目光再凌厲,一碰上紀銘臣那如鷹般的目光,就害怕了。
紀銘臣目光中的震懾,是不懼任何惡人的,他在一次次與各種罪犯悍匪交鋒中鍛煉出來的,哪是一個閨中女子唐如就能接下的?
唐如只覺得腿肚子有點發軟,一向不吃虧的她,碰上了這樣的目光,竟然連一句話都沒說,幾乎是灰溜溜般地溜走了。
紀銘臣發出一陣放肆的笑聲,並且警告道:“再敢來欺負唐黛,小心我手下不留情。”
簡直就是個瘋子!唐如心裡恨恨地想,但是腿不爭氣地一軟,如果不是一旁的唐丁,她就跪在地上了,何其的狼狽?
紀銘臣沒好氣地坐在唐黛的對面問她:“你就這麼讓人輕賤?”
唐黛看着他問:“你哪隻眼看到我被欺負了?”
“他讓你被人嘲笑、成爲背後的談資,這就是沒保護好你,難道你認爲這沒什麼嗎?你知道現在B市有多少人在笑話你?又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話?知道嗎?”紀銘臣說的激憤,他被氣的一鼓一鼓的,可見動了多大的氣。
唐黛沒有生氣,她看着他,真摯地說:“謝謝你!”
其實剛纔他真的很想說,如果晏寒厲給不了你幸福,那我來給。但是她這麼一說,他竟然說不出來了。
紀銘臣突然就泄了勁兒,他無奈地看着她說:“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我真是看不懂。”
唐黛笑笑,將面前冷掉的咖啡放在一邊,說道:“雖然現在的流言並不是我希望的,但是如果能解決一切問題,這樣也是值得的。”
“流言就能解決問題嗎?”紀銘臣一臉不相信地說。
唐黛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你知道這流言是怎麼傳出來的嗎?”
紀銘臣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昨天於冰遇到了車禍,晏寒厲去看她,所以纔有的這個流言。”唐黛說道。
“什麼?於冰遇到車禍了?晏寒厲還去看她了?不是,你怎麼能讓晏寒厲去看她呢?你這不是……”紀銘臣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唐黛的白癡。
“晏寒厲去之前徵求我的意見了。”唐黛如實說道。
“還徵求你的意見?我的天,你們夫妻倆的相處模式,簡直是……”他無語了,他覺得是他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她腦子有問題?
唐黛冷靜地說:“這件事,你要跳出來看,不要把它看成是晏寒厲真的出軌了。你要看結果,於冰在慢慢承受着我遇到的危險,我現在安全了,這是事實。”
“這是晏寒厲親口對你說的嗎?”紀銘臣盯着她問。
唐黛搖搖頭說:“他的確說了,如果我問,他就說,但我不想問了,我覺得這樣挺好。”
“但即使他這樣做,也不用傳出這樣的話吧!你簡直成了笑話你知道嗎?”紀銘臣着急地說。
“這個應該不是他傳出來的,是天珍?抑或是別人。”唐黛說道。
一旁的高坤突然開口道:“少奶奶,您看,天珍小姐來了。”
唐黛向窗外看去,果真看到天珍停了車,急匆匆地往裡走。
紀銘臣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唐黛輕聲說道:“配合我演場戲。”
紀銘臣一怔,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晏天珍一進來,紀銘臣就沒好氣地看着她說:“晏小姐,你哥哥怎麼回事?你做妹妹的,難道就不知道勸一勸他?”
晏天珍看了唐黛一眼,問她:“嫂子,你都知道了?”
紀銘臣哼道:“全B市的人都知道了。”
晏天珍馬上坐到旁邊,手臂交疊放在桌上,身體前傾,瞪着她說:“嫂子,你難道沒和我哥理論?他太過分了。”
“他不承認,我有什麼辦法?”唐黛一臉的落寞。
“不承認?他沒有對我否認,這事兒就是真的。”晏天珍氣壞了,她看着唐黛着急地說:“嫂子,你得有手段啊!”
“我能有什麼手段?天珍,我和他鬧,可是他轉身就走,我想鬧都沒有辦法,難道我要像別人一樣去打小三?我做不出來這樣的事,這會降低我的格調,我是真沒有辦法了。”唐黛說着,捂了臉搖頭說道。
紀銘臣氣道:“這樣的男人,你和他過什麼?乾脆離婚算了。”
唐黛看向他說:“離婚這樣的事,能想離就可以如願的嗎?唐家和晏家是聯姻。你放眼看看,豪門裡面有多少在外面養小三,私生子又有多少?正妻不是一樣要忍,有幾個因爲這個離婚的?”
“真是太氣人了。”晏天珍咬牙說道:“我一直以爲我哥是騙我的,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他連對你都……”
紀銘臣說道:“唐黛,我是你的朋友,我會站在你身邊的,誰也欺負不去你!”
“嗯!謝謝你!”唐黛一臉感激說道。
“客氣什麼?朋友就是要兩肋插刀的。”紀銘臣一臉義氣地說道。
晏天珍看看唐黛又看看紀銘臣,最後沒有說話。
唐黛轉過頭看向天珍說道:“你也別因爲我的事和你哥對着幹,免得傷了你們兄妹感情。”
“可是嫂子,你太可憐了。”晏天珍看着她,大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一個人傷心總比兩個人傷心來的好,天珍,以後找男朋友的時候看清楚一些。”唐黛囑咐道。
“嫂子,我心裡難受,我先走了。”晏天珍站起身,向外跑去。
紀銘臣看着她的背影,看她上車,急馳而去,說了一句,“看來火鳳凰又要現身了。”
唐黛也若有所思地說:“其實天珍的情商挺高的,只是她控制不住心裡的那股氣。”
紀銘臣補充道:“因爲她用她的辦法解氣了,所以嚐到好處的她,再也停不下來了。”
“接下來你又要忙了,希望我們這次能夠成功。”唐黛看着他說。
“行了,你忙去吧!”紀銘臣站起身,既然她沒事,他就放心了。
其實他是看不了她自己躲在角落裡哭,如果她要哭,那也只能在他懷裡哭。
唐黛上了樓,還沒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就聽到晏寒厲的辦公室裡傳出一陣的爭吵聲。
唐黛走過去,聽到了霍成言的聲音。
“晏寒厲,以前我覺得唐黛配不上你,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你配不上她,我一直覺得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和我是一類人,可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晏寒厲的聲音很冷靜,“成言,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倒不想管呢,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和唐黛算不得朋友,可我也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你看上的是什麼德性的女人,但我知道,你辜負了唐黛這樣的好女人,你一定會後悔的。”霍成言言辭犀利,怒氣衝衝,不給晏寒厲留一點面子。
唐黛真的沒想到,跑來爲她鳴不平的、找到晏寒厲破口大罵的,竟然是霍成言?
晏寒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成言,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霍成言失望地說:“原本我以爲我能罵醒你,可是看來,我只能無功而返了,你就執迷不悟吧,如果是這樣,你還不如把她讓給我二哥,至少有人想珍惜她卻沒有機會。”
“成言,你再不離開,我就要讓人送客了。”晏寒厲非常不給他面子地說。
“哼!”霍成言轉身大步離開,把門摔得死響。
然而他走了兩步就看到唐黛,他愣了一下,然後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唐黛也覺得尷尬,她只好當成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地說:“三少,你來了?”
霍成言發現,他還是挺想看到唐黛以前叫他外號的樣子。
他有些不安,腳碾着地,低着頭說:“唐黛,要是有什麼事情,別自己在心裡憋着,你要是想找我幫忙,我會幫你的。雖然我和天珍的事情成不了,但我還是拿你當朋友,以前我誤會你,挺不好意思的。”
唐黛覺得霍成言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災屬不易,看樣子失戀讓人變得成熟,這倒是不假,她微微一笑,說道:“嗯,謝謝你。”
霍成言不敢說什麼,生怕萬一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從他的口中說出,給她帶來痛苦。他點點頭,也不敢擡頭,從她身邊大步走過。
唐黛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可以看到很多人的反應。
唐黛進了辦公室,紀馨的電話打了進來,不用說,又是因爲這件事兒的。
“唐黛,忙着呢嘛?”紀馨略帶英氣的聲音響起。
“沒事,你說。”唐黛靠在椅背上說。
“那個,遊戲的宣傳我都做好了,我看效果挺好的,就看結果了。”紀馨說道。
“好,你盯着就行了,年底的事情比較多,我就不跟進了。”唐黛說道。
“嗯,你就放心吧!”紀馨說完,試探地問:“你……最近還好嗎?”
唐黛知道紀馨想問什麼,她也不點破,只是說道:“挺好的呀。”
紀馨那邊似是鬆了一口氣,說道:“有時間我們一起逛街啊!”
“好啊!”唐黛爽快地答應了。
“哦對了,紀蕊最近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直在罵你,你要是見了她,有個心理準備啊。”紀馨快言快語地說。
“呵呵,我知道了,我可不怕她。”唐黛就在想,紀蕊會不會以爲現在有機會了呢?
唐黛掛了電話,正想着還會有誰給她打電話,果真來電話了,這次是霍成堯。
看到來電,她心裡一暖,這次的事情又要讓他擔心了。
“喂?”唐黛接了電話。
“黛黛,晚上有事嗎?一起吃個晚飯怎麼樣?”霍成堯聲音清朗,仔細一聽,卻隱隱帶着擔憂。
“我得請示一下才行。”唐黛笑嘻嘻地說。
“哦?管的還是這麼嚴?”霍成堯問她。
“是啊,沒辦法。”唐黛無奈地說。
“看來你們感情還是挺好。”霍成堯又一次試探地問。
“嗯,當然很好了。”唐黛說道。
“好吧!我等你電話。”霍成堯微微一笑,掛了電話。
唐黛立刻拿着手機走到晏寒厲的辦公室,他一看到她,就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老公,晚上霍成堯叫我吃飯,我能去嗎?”唐黛向他走去。
“去吧!”晏寒厲想都沒想便答應了,等說完之後,他才拉着走過來的她問:“聽沒聽到什麼流言?”
“你都說是流言了,我當然不會在意。”唐黛順勢坐到他腿上說。
“可是別人會在意,會用這些話來……”晏寒厲說不下去,他幾乎有些後悔,沒有阻止流言的蔓延。
“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以前還不是傳的我和謝子懷更過分,我也沒在乎。”唐黛說道。
“只要你沒事就好,我就是擔心你。”晏寒厲攬着她的腰,表情擔憂。
“我沒事,你晚上自己吃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飯?”唐黛問他。
“算了吧,我怕他打我。”晏寒厲風趣地說。
“哈哈!你還有怕的?那好吧,你自己吃。”
他接過她的話說:“我晚上加班,你好好吃,難得出去玩,盡興一些。”
“老公,你爲什麼那麼信任霍成堯?”唐黛反問他。
“我和你的理由一樣。”晏寒厲說罷,輕拍她說:“時間不早了,收拾一下,去吧。”
“嗯!”唐黛站起身,看着他說:“你可不要很晚才吃飯哦。”
“我知道。”晏寒厲面色微暖,脣角微揚地說。
唐黛放心地去赴約了,晏寒厲的心情卻不怎麼好,他忍不住拿出一支菸,站在窗前吸了起來。
孔恆敲門,他陰沉地說:“進來。”
孔恆看到晏少的樣子,不由一怔,忙說道:“晏少,紀蕊小姐來了,您要見她嗎?”
“讓她上來吧。”晏寒厲頭也未回地說。
“是!晏少。”孔恆退了出去,心裡揣測晏少在煩什麼,難道是煩如何把於冰給轉正?
以前他會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可是現在,他卻認爲這是極有可能的。如果於冰真的成了少奶奶,那他還有好果子吃嗎?畢竟他以前與她不和的。
紀蕊上來了,孔恆客氣地說:“紀小姐,您直接進去吧,不過晏少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紀蕊知道孔恆這是在對自己示好,她微微一笑,只露八顆齒,優雅地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紀蕊進了門,看到窗前的晏寒厲,他身形高大,雖然看不到他吸菸的正面,可是周身那股淡淡的滄桑,對她是極大的誘惑。她就喜歡他的冷、他的俯瞰世間的凌傲姿態,她認爲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有事?”晏寒厲沒回頭,只是靜靜地吸着煙。
紀蕊回過神,問他:“晏寒厲,我想知道,外面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晏寒厲還是沒有回頭。
紀蕊脣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她直白地說:“如果你不愛唐黛,既然可以選擇別人,爲什麼不和我試試?沒準我與你更合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