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念又一想,如果沒有之前的幾個,他怎麼能知道他的未婚妻一直地死,如果死的是她……
晏寒厲身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根本就不敢去想象那個場面,過去死的四個,那慘烈的模樣在他的眼前閃動,他的情緒糟糕到了極點,他猛地把方向盤往右一打,剎車“吱”地響了起來,急停在了路邊。
晏三過來敲車窗,他面色不太好的臉露了出來,晏太擔憂地問:“少爺,您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我想靜一靜,不要來打擾我。”晏寒厲淡淡地說着。
“是!”晏三點頭,又走回後面的車子坐進去。
晏寒厲關上車窗,眸內的目光越發地狠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他一定要加快速度!
遠處一輛車子快速駛來,大燈開得很沒有公德,晏寒厲警覺地微微眯起眼,手下意識地踩了剎車,按了手剎,雙手放在方向盤上。
像他們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對於危險都會有一種預感,對方的車子是正常行駛還是帶着殺機,他還是能夠分析出來的。
那輛車正常行駛過來,剛要與晏寒厲的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後車窗突然落了下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露了出來,晏寒厲馬上將車向前開去,開啓了車子的無線通話器,吩咐道:“晏三,你去撞他!”
“是!少爺!”
晏寒厲並沒有向前就此開去,而是在前面掉頭,重新返了回來。對方想暗殺他,單槍匹馬是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讓他向前開,更多的埋伏在前面。
如果他沒有在此停車,或許他這個時候已經中了埋伏。
晏寒厲掉了頭,看到晏三的車正在撞對方車子,對方打出子彈,不過晏三並不怕,他們的車都是改裝的,根本就不怕子彈。
晏寒厲開了過去,並沒有與開槍的人糾纏,而是開過去之後,吩咐道:“不要管那輛車,跟上我。”
“是!”晏三沒有戀戰,開車迅速跟上了晏少的車,他說道:“晏少,這次您出來帶人太少了,我看還是叫人支援過來吧。”
“嗯,我們繞路回去,你通知人按路線過來迎我。”晏寒厲命令道。
“是的晏少!”晏三立刻通知家裡的人過來支援。
沒想到車子開到一半,愈加偏僻的地方時,對面駛來了幾輛車,不只車燈全是大開,就連車型也都是一樣的。晏寒厲戴着特殊的眼鏡,並不怕這些車大燈。
後面傳來晏三的聲音,“少爺,我們被夾住了,後面的車把路都堵死了。”
“Shit!”晏寒厲忍不住罵了一聲。
很顯然,如果對方不是熟悉他的性格,就是在兩條路上都設了埋伏,今晚一定要弄死他的。
“少爺,怎麼辦?”晏三的聲音像是繃緊的弦,他沒想到對方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的舉動。
“不要下車,我試着衝出去。”晏寒厲踩足了油門就要往前衝。
一陣“砰砰砰”聲響起,這是對方在衝他射擊,幸好他的車子還算結實,這對他來講,不構成威脅。
晏寒厲踩足了油門衝了出去,很可惜前面一連堵了三輛車,他並沒能夠衝過去,對方的車子也是特製的,除了撞出一個大坑來,沒有什麼特別的損壞。
後面的車子迅速跟上,這樣晏三和晏寒厲被牢牢地禁錮在了幾輛車子中間。
“少爺,怎麼辦?我們的人還有五分鐘才能到。”晏三緊張地問。
“撐住,不要下車。”晏寒厲看着周圍這些車裡的人,他們顯然都有槍,只要一下車,很可能會被打成篩子。
這個時候,旁邊車下來一個黑衣男子,他手中拿着一塊小型磚樣的東西,向晏寒厲走了過來。
晏三驚叫:“少爺,炸藥,您快下車。”
晏寒厲咬牙,這是非要逼自己下車了。他的手放在車門上,晏三悄悄落下一點車窗,想要把那個人擊斃,很可惜他剛剛落下車窗,子彈就進來了,他不得把窗戶再次關上。
晏寒厲一手握緊了槍,打算要衝出去,那個人在不斷地逼近,就在關鍵時刻,一個東西飛了過來,對方來不及閃躲,頭被擊重,他一下栽倒在地。
衆人目瞪口呆,飛來的“暗器”竟然是塊馬路邊隨處可見的破石頭。大家忍不住把頭轉向石頭飛來的方向,十幾輛車開了過來,緩緩地將後路堵死。
也不知道誰下達了命令,圍攻晏寒厲的車子均快速駛離。
“怎麼回事?”晏寒厲問晏三。
“少爺,不知道,我們的人還沒到。”晏三也是一頭霧水。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過頭向後看去,看到後面的車中下來一個熟悉的人,他叫道:“少爺,是霍成堯救了我們!”
“霍成堯?”晏寒厲扭過頭,果真看到霍成堯在向自己走來,他開門下了車,走了過去。
霍成堯毫不見外地開口,“你也真是夠倒黴的,不用太謝謝我,我只是怕唐黛要是知道你找完後遇難,跟我沒完。就連你要死,也不能從我這裡離開之後死。”
晏寒厲問他:“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看起來有點像家族的死士。”
家族死士和僱傭的打手還是有區別的,僱傭的人們最惜命,可是家族死士卻不然。剛纔那些人並沒有下車,拿炸藥的人離車子又那麼近,顯然這是一羣連性命都不顧也要完成任務的亡命之徒,如果不是後面一下子來了那麼多車,大勢已去,他們勢必不會這麼輕易就離開。
霍成堯聳肩說道:“想要你命的人,我哪裡知道,這個要你自己心裡有數才行。”
晏寒厲自然聽出了這裡面話中有話,他轉言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難的?”
霍成堯笑笑,說道:“我說過,你不必對我這麼緊張,我是不會害你的。”
晏寒厲定定地看着他,改變了語氣,低聲說道:“這次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
“不必那麼客氣,我們既然是盟友了,自然要對對方上心。”霍成堯很隨和地說。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上來就對我們這樣好,不過我能感覺到你沒有惡意,這次的事情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將來哪怕是你要對付霍家,我也會出手幫忙的。”晏寒厲這一番話說的很是誠懇,雖然沒什麼煽情,但卻擲地有聲!
霍成堯臉上的笑意微濃,比剛纔看起來似乎愉悅多了,他說道:“這句話我可是牢牢地記住了。”
晏寒厲的人都已經到了,他沒多做耽擱,坐上車,往回家的路駛去。
唐黛半夜醒來,發現身邊沒了人,再一摸,被子裡是涼的,也不知道他離開了多久。她下了地,走到窗邊卻看對面有沒有亮燈,對面的樓裡漆黑一片,就像她那天進去時的一樣。
他幹什麼去了?難道發現了自己的異樣嗎?
她胡亂地想着,又走回去躺下,有些煩亂的思維,混雜着濃濃的睡意,還是沉沉地睡着了。
晏寒厲到了家,並沒有先去處理這次遇襲事件,而是快步向臥室走去,雖然高坤說她安全的很,但他沒有親眼驗證,根本就不能放心。
進了門,看到她果真睡得安穩,他的心方纔落回原處,吩咐下面人繼續查今天的事,而他則換了衣服,躺到了她的身邊。
他一擡手,她就轉過身,自動地靠了過來,這讓他心裡升起幾分甜蜜的幸福感,因爲這代表着她的信任。
尤其是她看到了周凝和他的照片之後。
這其實是一種習慣,她已經習慣了晏寒厲的存在,自然在睡夢中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習慣性反應。
晏寒厲抱着她,心情激盪而複雜,剛剛雖然有驚無險,可卻是近年來遇到過的最兇險的時刻,如果不是霍成堯的話,他可能真不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與死神擦肩而過,他自然情緒異常,他很想擁有她,很想很想……
唐黛睡得迷迷糊糊,洶涌的攻勢襲來,半夢半醒間半推半就了,最後睡着的時候還是很滿足的,還不滿地嘀咕了一聲,晏寒厲沒有聽清,她沉沉的睡了。
他方纔有了安全感,擁着她,也跟着沉沉地睡去。
但是這個時候,有人卻發怒了!
他那一向溫潤清朗的眸,變得陰鷙,只是坐在那裡,就讓人覺得非常有壓迫感,下面站着的人,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惹來更大的禍事。
“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簡直就是一羣的廢物,要你們有什麼用?有什麼用?”恨恨的語氣,似乎要讓這些人立刻死去一般,但是他又不能那麼任性的處死這些人,培養一個家族死士並不容易。
“都自己下去領罰吧!”他擺擺手,很不耐煩地說。
發了半天的脾氣,下邊沒人迴應,也夠沒意思的。
“是!”下面人終於有了迴應,卻是這句讓他無奈的話。
回到主宅,霍文柏看到他陰沉着臉進來,不由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走進門的,正是霍家的二少——霍成梵!
“霍家的死士,都是那麼廢物的嗎?”霍成梵沒好氣地問。
霍文柏微微笑道:“那要看對手是誰了。”
霍成梵面上劃過一絲狠戾,說道:“當初能弄死老大就好了。”
“算了,誰讓他跑得快呢!”霍文柏的手放在霍成梵的肩上按了按,說道:“這次他不怕死的回來,我們的機會還怕沒有嗎?再找就是了,別喪氣!”
霍成梵點頭說道:“有些機會失去,真是難再得來!”他沉了口氣,說道:“算了,再找機會吧!”
“行了,趕緊休息吧!”霍文柏拍拍他的肩說。
“爸,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霍成梵疑惑地問道。
霍文柏嘆氣說道:“成言爲了天珍,像是變個女人似的,我不放心,去看看。”
霍成梵冷哼道:“爲個女人,至於這樣嗎?真是沒出息。”
即使他再愛一個女人,也不會爲了女人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行了,他對天珍從小什麼樣子你也知道,就體諒體諒他吧!抽出時間了,你也好好開導一下他,畢竟是你的弟弟。”霍文柏無奈地勸道。
“我知道了爸。”霍成梵點頭說着,卻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清晨,唐黛慵懶醒來,憶起昨夜似乎和他在一起了,難道是個夢?她微微動了動身子,那種恩愛後的痠軟感讓她心裡暗罵他,如果是清醒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畢竟周凝的案子,她還沒有弄清楚。
每次晏寒厲得逞後,表現得都會非常的好,他親手端着早餐進了房間,微笑服務地說:“老婆,你最喜歡吃的早餐。”
他也知道她內心肯定會很糾結,但是他又能如何?只是用嘴解釋,未免空洞了些,所以他也只能儘快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這樣才能把一切解釋清楚。
“哼!”唐黛直接給他一個白眼,然後就是無視,去洗漱,帶着小脾氣用早餐。
晏寒厲心裡想笑,他並沒有逼迫她,給她空間,昨晚已經得到好處,總要爲她着想,讓她有個臺階下吧!
吃過了早餐,唐黛一直都沒怎麼理晏寒厲,她一看到他就會想到照片,雖然知道周昊辰不安好心,她不能中圈套,可是這事兒也不是說過去就過去的。
出門前,晏寒厲說道:“如果因爲案子,不妨找找紀銘臣,沒準他能讓你想明白。”
唐黛微愣,他已經上了車,走了。
高坤欲言又止。
唐黛怔愣半晌,坐上車,說道:“去找紀銘臣。”
高坤開着車不快不慢地駛去。
然而車子開到門口,還未往裡拐,唐黛突然說道:“等等,繞一圈再去吧!”
高坤馬上向前開去,繞了一圈,用了五分鐘,又一次開到門口,唐黛又說:“等等,再繞一圈吧!”
唐乙不解地問:“小姐,您怎麼了?”
唐黛沒理她,高坤也不問,繼續拐,又繞了一圈,還沒走到門口,他先問:“少奶奶,還繞嗎?”
唐黛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一般,說道:“不繞了,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