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唐黛沒想到的是,霍成言的手機根本就打不通,她不由嘆氣,英雄救美的事看來只能給紀銘臣做了。
好在紀銘臣的電話很快就打來了,他上來先說:“天珍沒事,不用擔心。”
唐黛鬆口氣,只要沒事,就證明真的只是同學表白,不過那同學可能態度強硬了一些。想想也是,霍成言一直做護花使者,想接近天珍的人都沒有機會,霍成言一不來,別人自然逮到機會了。
紀銘臣跟着說道:“不過,表白的人,卻有些問題。”
“哦?是誰?”唐黛回過神,跟着問道。
“是周家的小兒子,周昊偉,和天珍在一個學校裡。”紀銘臣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周凝是死的第三個,所以她家裡的情況我都摸排過,他的母親狄姍和蘇春嵐關係很好。”
“你說這是蘇春嵐的陰謀?”唐黛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天珍打電話的時候,蘇春嵐就在客廳,她又會不會是專門在等天珍的求救電話?
“目前沒有證據證明這是一場陰謀,但是既然有疑點,我們就不能大意。”紀銘臣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我不會出門的。”唐黛說道。
“可是天珍的情緒很崩潰,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大男人去哄女孩子吧!”紀銘臣爲難地說。
他的話音剛落,唐黛就聽到天珍的聲音,“我想找我哥,想找我嫂子。”
緊接着,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喂,我就是喜歡你,至於嗎?多個選擇難道不好?”
想來,這就是周昊瑋了,也不知道這位和他的堂哥周昊辰是否一樣陰沉。
“你給我走開,我不想看到你,我討厭你。”天珍哭着叫。
紀銘臣嘆氣,說道:“你聽見了?你說怎麼辦?”
唐黛也嘆氣,她說道:“爺爺不讓天珍住在我家,你說我要是去晏宅怎麼樣?蘇春嵐再膽子大,也不至於在晏宅動手吧!”
“晏宅還是安全的,畢竟前面死的那幾個,都不是在晏宅死的。對方不管想做什麼,還是應該顧忌到晏老爺子。”紀銘臣沉吟了一下,說道:“那這樣吧,我帶上天珍,接上你,你安慰她一下,不行晚上你就住在晏宅。”
“那好吧,麻煩你照顧一會兒天珍。”唐黛說道。
“客氣了,我可不負責哄人。”紀銘臣笑着說。
“天珍真是讓寒厲保護的太好了,以後要怎麼辦?”唐黛頭疼地說。
“不過那周昊瑋也的確有些強勢,看來很喜歡她,難怪她被嚇到。”紀銘臣說道。
“真是麻煩你,還得幫我管家務事兒。”唐黛不好意思地說。
“那你就記住我的好,用心幫我破案吧!”紀銘臣笑着說道。
“行,沒問題!”唐黛滿口答應下來。
過不多時,紀銘臣開着車來了,高坤已經把晏宅那邊都安排好了,確保今晚沒問題。
天珍一看到唐黛,就立刻撲了上來,帶着哭腔叫:“嫂子,嚇死我了。”
唐黛笑着說:“天珍,有人表白是好事,你應該高興纔對,這證明你有魅力嘛。”
“嫂子,他那人太可怕了,非得要親我,哪有還沒同意他就強吻的?”晏天珍說着又要哭。
唐黛被噎了半天,才說:“他大概言情小說看多了。”
“嫂子,我怕他。”晏天珍說着,有些哆嗦。
“走吧,我送你回家。”唐黛笑着攬了她的肩,向車子走去。
晏天珍對她說道:“這次多虧紀大哥了。”她看向紀銘臣,略帶羞澀地說:“紀大哥,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啊!”
紀銘臣和唐黛都愣住了。
紀銘臣笑容尷尬地說:“那個天……晏小姐,是你嫂子委託我的,我們之間有合作,所以我這算份內之事。”
晏天珍微微一笑,剛剛被淚水浸過的臉蛋,猶如雨後的花朵,別有一番嬌豔。她大方地說道:“您和我嫂子做的工作完全沒有聯繫,哪裡來的合作?這次我記得您的恩情了。”
紀銘臣看向唐黛,一臉的幽怨。
唐黛頭大,她都想象到霍成言找她算賬時的火爆場面了。
她趕緊說道:“天珍啊,這次的事兒的確是我讓他去的,二嬸給我打的電話,我給他打的電話,就是這麼回事。”
“嫂子,我明白,我就是想謝謝他,又沒有別的意思,你不用緊張嘛!”晏天珍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紀銘臣驚悚了,他立刻坐上自己的車說:“走吧,送你們回去。”
唐黛會意,和天珍坐進車裡,她才問:“天珍,你怎麼不給霍三少打電話呢?”
晏寒天表情有些冷淡,說道:“嫂子,我不想讓他再誤會了,我覺得我就是拿他當哥哥看的,我和他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將來我的婚事,由着爺爺做主。”
唐黛有些明白今天上午,霍成言找自己來幹什麼了。
真是太倒黴了,從小到大,霍成言都小心保護着天珍,結果天珍卻把他當成哥哥,最後霍成言保護的女人便宜了別人,估計霍成言不被氣死也得吐口血。
唐黛也不欲勸天珍,只是說道:“霍三少要傷心死了。”
霍天珍內疚地說:“我也知道,可是我實在說服不了自己,一想到和跟我哥一樣的人結婚,我就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更何況我排斥她碰我,所以我不如接受一個陌生人。”
“今天向你表白的周昊瑋,你不喜歡嗎?”唐黛打趣地問她。
晏天珍搖搖頭說:“我不喜歡那種不穩重的,我覺得像我哥那樣的男人最好,沉穩、有安全感,還有啊,我看到像周昊瑋那樣的男生,就覺得他們很幼稚。”
唐黛心想,晏寒厲現在纔想到抽身,已經晚了!
晏天珍突然問:“嫂子,你和紀少的關係是不是很好?”
唐黛意外地看她,“天珍,你不會對他是認真的吧,你和他差了多少歲?”
晏天珍不以爲意地說:“嫂子,你和我哥差了多少歲呢?你們不是挺幸福的?我嫁個歲數大一些的,他也會像我哥對你那樣對我好的,有什麼不好呢?嫂子你會幫我的吧!”
唐黛瞪大眼睛看她,有些結巴地說:“我……得和你哥商量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他要先首肯。”
真是太想不到了,天珍和紀銘臣,這怎麼想也是不搭界的兩個人啊!
晏天珍撅起嘴說:“我都是大人了,難道還沒有戀愛自由嗎?我哥一直說讓我長大,我真長大了他又不讓,真是自相矛盾啊。”
唐黛解釋道:“你要是跟了霍成言,你哥放心,可是紀銘臣,你不是知道你哥對他不太滿意的?”
“可是嫂子你和紀大哥是朋友啊!有一個人覺得他好就行了唄!”晏天珍眨着眼睛嬌笑,很是狡黠。
這都“紀大哥”了!
唐黛真心怕晏寒厲怪自己,如果不是今天這出英雄救美……
她不由鬱悶地說:“天珍,你看上紀銘臣什麼了?他這人脾氣不好,粗心大葉,忙的連家都不回,你跟了他一定很辛苦。”
晏天珍一臉小女兒幸福,崇拜地說:“嫂子,你不知道我正無助的時候,紀大哥他一聲大喝,把周昊瑋嚇了一跳,臉都變色了,好厲害哦,你說這樣的男人,能不叫人喜歡嗎?”
唐黛頭都大了,這下紀銘臣也得恨死她,她雖然不知道紀銘臣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但她知道紀銘臣肯定不會喜歡天珍這樣的女孩子。
天珍真是太天真了,唉!
此刻她真是無言以對!
突然,車子被迫緊急剎停,唐黛擡頭一看,一堆黑色的車子圍住了她的車,當然也包括紀銘臣的車。
一輛賓利緩緩開了過來,車頭上的標誌,唐黛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霍家專用的標誌,而這輛車,則是霍成梵的座駕!
怎麼又是霍成梵?唐黛的臉都變色了!
紀銘臣從後面下車衝過去,面色冷厲地斥問車上下來的霍成梵,“你幹什麼呢?”
晏天珍在一旁輕叫:“嫂子,你看紀大哥多威風啊!”
唐黛:“……”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好嗎?
霍成梵沒理紀銘臣,反而看向唐黛的車子喊:“唐黛,下車!”
高坤轉過頭看向唐黛,詢問地叫了一聲,“少奶奶?”
“下車看看吧!”唐黛真是不明白,霍成梵剛剛和她握手言和,就弄這麼一出來,到底在折騰什麼?
唐乙無條件地服從小姐的命令,她下了車,將車門給小姐打開。
唐黛下了車,卻沒往前走,而是站在車邊,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問:“不知道二少是什麼意思?”
霍成梵心裡鬱悶,剛剛和她的關係緩和一些,現在又如此對他,他願意這樣嗎?
“唐黛,晏少沒在家,你還是少出門的好!”霍成梵看向她,仍舊是一派清潤的模樣,彷彿沒有任何的齷齪心思。
他的話,讓唐黛和紀銘臣都意外了,兩個人忍不住對視一眼,唐黛問:“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現在必須回你自己家!”霍成梵清朗地說,可是語氣裡,任誰都能聽出其堅定。
唐黛沒和他擰着來,略略思索一下,說道:“我先把天珍送回家,再回去。”
既然現在天珍沒事,那她也就沒必要住晏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住自己家比較安全。
霍成梵淡淡一笑,說道:“送人的事,誰來都可以,你現在還是乖乖地回去,否則我不介意和你的保鏢拼上一把,把你押回去。”
“你……”唐黛挑起眉,銀牙微咬。
“唐黛,你應該明白我是爲你好!”霍成梵遙遙與她相望,目光脈脈,暖意朦朧。
雖然霍成梵是隻黑心狐狸,但是這個時候,卻讓人難以感覺到他的惡意,反而讓人覺得他真心在爲她好。
只說了一句話的紀銘臣突然說道:“唐黛,你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你的車就送天珍小姐回晏宅吧!”
在他的權衡下,決定相信霍成梵一次,畢竟這涉及到唐黛的命,現在對於他來講,兇手可以不抓住,但是唐黛卻不能死。
“嗯!”唐黛點點頭,看向車裡的天珍說道:“我先回家了,我讓人把你送回去。”
晏天珍點點頭說:“哦,好吧,那嫂子你要自己小心。”
“嗯,沒事的。”唐黛微微一笑,替她關上了門。
晏天珍將車窗落下來,衝外面的紀銘臣擺擺手,笑得甜美,聲音更是清脆,“紀大哥再見,今天謝謝你了。”
紀銘臣顯然沒反應過來,他愣了一下,有些木然地說:“哦,沒事,再見!”
晏天珍羞紅着小臉把窗子升起,霍成梵讓人把車子讓開一條路,晏天珍乘坐的車子駛了過去。
唐黛則坐上紀銘臣的車,調頭往回走。
霍成梵什麼都沒說,坐上自己的車,在後面跟着。
唐黛回頭看了看後面跟的一大堆黑色車子,回過頭來看向紀銘臣問:“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紀銘臣點頭說道:“應該是,他阻止你回晏宅,看來兇手是在晏宅沒錯了。”
唐黛略略地想了一下今天的事兒,這多半是二嬸弄出來的,於是她問:“二嬸?”
紀銘臣若有所思地說:“看起來,我後面的偵查重點就是她了。”
唐黛突然問道:“對了,你說周昊瑋的母親和蘇春嵐關係很好?”
“不錯!”紀銘臣點頭說道。
唐黛又問:“我聽說周家競爭也很激烈?”
“競爭不激烈的還是少,誰不想當家主呢?”紀銘臣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
“那你呢?”唐黛跟着反問。
紀銘臣回過神,說她:“別扯我身上,剛纔你想說什麼?”
唐黛說道:“我在想,狄姍想讓兒子周昊瑋競爭家主,所以她和蘇春嵐聯手,因爲周凝也是那種不安分的女人,所以蘇春嵐把周凝介紹給晏寒厲,而狄姍則希望周凝死,打擊周昊辰。當初周昊辰的父親周賀賜選擇讓女兒和晏寒厲訂婚,也是想賭一把,如果女兒死不了,那和晏家結了姻,這家主之位肯定是他們的了。”
紀銘臣冷笑,“誰知道是雞飛蛋打哦!”
“是啊!要麼說賭嘛,都是有風險的。”唐黛感慨地說:“如果真的是二嬸動的手,那就太可怕了。不過她這個人看似沒什麼,但還真是陰毒的很。再翻回去想想田雪蓮,我想那串項鍊的確是她讓放的,而宋康也是她讓派去殺我的,我一直沒把二嬸當做兇手的原因就是因爲在想他爲什麼這樣多此一舉,做如此沒有意義的事?”
“爲什麼?”紀銘臣問道。
唐黛說道:“我猜想,她早就知道我會躲出去,她根本殺不了我,所以才演了這一齣戲,把自己的嫌疑給摘出去。”
紀銘臣眉頭緊鎖,半晌他才說:“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兇手真的是她,以前手上已經有四條人命了,多上一條也沒有什麼,關鍵火鳳凰已經被我們所知,她可能會惶恐。但是從辦案的直覺上來講,我怎麼感覺不是她呢?”
唐黛看向他說:“我知道你們要講證據,所以我們還是得想辦法去挖火鳳凰這個人。”
“怎麼挖?他藏得太深了。”紀銘臣感嘆地說:“更何況今天的事,不太像火鳳凰的風格。”
“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牽涉的不是一個人,最起碼只靠火鳳凰一個人,我想是做不成的。”唐黛說道。
“這就是你這些日子的結論嗎?你有多長時間沒幫我破案了?”紀銘臣沒注意自己的語氣中充滿了幽怨。
唐黛無語,她看看他說:“好像破案是你的事兒吧!”
紀銘臣哀道:“得,我今兒個白忙活了。”
唐黛:“……”
半晌她才說:“好吧,我打算從霍成梵身上下手。”
“霍成梵?”紀銘臣疑惑地看她。
“你瞧他今天明顯是知道些什麼嘛,所以我得問問他吧!”唐黛說道。
紀銘臣若有所思地點頭,“懂了,美人計!”
“去死!”唐黛氣道:“什麼美人計?”
紀銘臣嘿嘿地笑,打趣地說:“也不知道今天哪個兄弟倆快爲你打起來了!”
唐黛氣急敗壞地說:“說正事兒。”
“好吧,正事兒就是等你用完美人計後,再說!”紀銘臣促狹地笑。
唐黛的臉拉得老長,紀銘臣說道:“行了行了,不開玩笑了,你也別生氣,我是不會當着外人這麼說的。”
晏天珍先到的晏宅,她一進門,蘇春嵐就迎了過來問她:“天珍,你回來了?沒事吧!”
“沒事啊二嬸!”晏天珍語氣輕快地說。
“你嫂子沒送你回來嗎?”蘇春嵐問她。
“哦,她倒是送來着,可是半路上霍二少來找她,她就跟着霍二少走了,回家了。”晏天珍說着,擺擺手,向樓上走去。
晏天珍都走了,蘇春嵐愣了半晌才自語一句,“什麼?回家了?”
她臉上露出狂喜興奮,馬上跑回去安排,她倒是看看,這次唐黛還怎麼躲過這一關!
唐黛到了家門口,霍成梵下了車,但卻沒有走近她的意思。
唐黛看着霍成梵問:“能告訴我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