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跑了很遠,一直到跑進了深山,然後,許博彥也跟着跑進了深山裡頭。
”琪琪,山裡面太危險,別再往前跑了!“奈何不管許博彥怎麼呼喊,周琪都始終不回頭。
她有些害怕,害怕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回來,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她寧願自己還是吳悠,不是許博彥口中的周琪。
直到······她停下來腳步,往回衝着許博彥怒吼:“別在走過來!別叫我琪琪,我不是琪琪,我是吳悠!”
“琪琪····我·····”許博彥不能放任她繼續往前走,深山裡本就危險,她這樣一往直前的往前走,誰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些什麼!
“我現在很混亂,不要靠近我,求求你了····”周琪的聲音裡染着哭腔。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誰,我是誰?請你告訴我我是吳悠,不是周琪.”
“別這樣,琪琪,你聽我說,你是琪琪,我的琪琪。”許博彥試圖安撫着周琪。
但她和他之間始終保持着距離。
有那麼一刻,那些零碎的畫面在眼前劃過,吳悠害怕,真的害怕,自己會成爲許博彥口中的周琪,可是心底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曾經的一幕幕不會造假,她開始漸漸記得那個提拉米蘇的故事,記得自己曾經的風光和高傲,她有一個無比疼愛自己的哥哥,可是儘管如此,她過得還是不快樂,直到遇見了許博彥,他教會了自己很多,但是他還是離開了自己,然後,她說要忘記,可是,她卻遭遇了天災。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那麼的措手不及,她是吳悠,也是周琪····那一刻的猛然驚醒讓周琪恍若隔世,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個她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不禁淚流滿面。
“不····你不是博彥,不是我的博彥,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
“啊!”
“小心!”
·······
“噗通”許博彥抓住了周琪的一個手,可是卻因爲衝力而被衝破,周琪的反力將許博彥
帶進了另一個“深淵。”
“琪琪·····”他還是爲了護住她而讓自己的手臂劃了一個口子。
疼痛感很強烈,可是都不及此刻將她那麼真切的抱在懷裡那般強烈。
這樣摟在一起的畫面對於多年後的兩人來說顯得有些曖昧,周琪立馬站起了身子,才發現,自己被困在了山洞裡。
人倒黴起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都會遇到!
周琪站在離許博彥很遠的地方,眼裡還在含着淚,可心裡卻止不住的想去關心他。
畢竟曾經,她那麼深的愛過這個男人啊······
“爲什麼要來找我····我現在其實過得很好,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忘記你了····你不是要結婚了嗎····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周琪哭訴着。
許博彥忍者胳膊的傷痛,上前將她抱在懷裡。
“不是我狠心,而是我害怕,我給你不了你要的未來····周大哥曾經待我恩重如山,我不會忘,可是,我·····總是有太多的羈絆····原諒我好嗎····”
周琪雙目含淚,除了哭泣,無法再有其他的話語,她哽咽····萬千思緒涌上心頭。
許博彥深情的淺淺問着周琪的額頭,同樣的含淚而語:“當我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有好幾個夜裡我夢見你來找我····我好害怕,一睜開眼睛你就會不見,所以我寧願自己常駐夢裡,不願醒來。”
周琪擡眼:“我來過,博彥···我真的來過。”
緊接着,便是許博彥和周琪同樣的緩緩開口:“不管時光如何改變,我都會愛你。”
那是周琪對許博彥說的話。
許博彥一片震驚,他以爲那是做夢,那是她給他託夢所說的話。
可週琪卻道:“那場山崩幾乎要了我的命,是吳奶奶救了我,我以爲自己會死,可是醒來之後,我什麼都不記得,我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不記得自己住哪兒,是吳奶奶給了我新的名字和生活·····”
託夢向來是中國人
相信的一種思念故去親人的習慣,許博彥一直以爲那幾個夜裡的相見是因爲思念周琪過甚,哪知兩人是真心的在夢裡相見過。
山洞裡陰冷潮溼,許博彥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周琪的肩上,她有些冷,可是又擔心許博彥的身體狀況,於是僵硬着不願意穿上許博彥的外套。
“聽話,琪琪。”他向來習慣照顧她。
周琪把外套蓋在了許博彥的身上道:“你有些發熱,我不想你有事。”
許博彥微微笑着,其實是開心,他沒有再僵着而是穿上了外套,因爲外套足夠寬大,有足夠的容量去容納一個嬌小的周琪,許博彥敞開外套將周琪納入懷中,然後低聲的在她耳邊道:“這樣,我們就都不會冷。”
周琪低下了頭,笑的很淡,眼角有淚。
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親密,總讓她害怕不能夠長久·····山洞太深,這裡素來沒有什麼人經過,許博彥摟着周琪,卻發現她也在顫抖,是因爲寒冷,他試着朝洞口外喊幾聲。
除了空蕩的回聲,壓根沒有人迴應,周琪有些擔心,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這座山裡的野生動物據說也是有的,雖然她沒見過,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拉了拉許博彥的衣袖,有些害怕道:“別喊了,萬一把狼喊來了怎麼辦?”
許博彥卻一笑:“萬一狼真的來了,我就當他的食物,等他吃飽了你就會沒事。”
“別開玩笑!”周琪一把堵住了他胡亂說話的嘴:”我說的是真的,奶奶曾經告訴我,這山裡真的有狼。“許博彥見周琪是真的害怕,也就收起了玩笑,正色道:“有我在,什麼都別怕。”周琪看向許博彥,用肯定的目光點了點頭。
他們才重逢,老天對他們不會這麼殘忍。
“要不我們等等?”周琪道。
沒辦法,許博彥能做的不多,只能等着,因爲這座洞口實在深淵,他們兩個人猶如井底之蛙,想爬出去簡直癡人說夢。
此刻,也許沒人打擾的時光纔是真正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