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日子反倒讓人忘卻了在城市的煩惱,周琪每天揹着畫包拿着顏料盒帶着一些必備乾糧,進出于山水之間,卻是有種愜意之感。
她帶着的幾套衣服也是簡單的素衣,半山腰旅店的老闆娘經過幾天和周琪的相處,也甚是喜歡這個充滿才情且開朗的女子。
而老闆娘也是個懂畫之人,周琪每畫完一副畫都會將畫拿於老闆娘欣賞,山水間的寫生大多都開闊豪情。
但看周琪的畫,卻都是細膩的小橋流水人家•••
與其說是寫生,倒不如說是現實與虛擬相結合,表達了周琪的一種細水長流淡淡情的美好心願。
拿着手裡的一副畫,老闆娘又將周琪寄放的其他兩幅畫做對比,才發現這每幅畫中都有一對人。
是一對男女,而每副畫中的男女都在做着各不相同的事情,例如她手上的這幅,是一對男女坐着的吃東西的場景。
又例如另外一副,是一對男女在仰望星空的場景•••
可這畫中的男女卻又那麼的相似度極高。
老闆娘看着周琪的畫,也能猜到她的一些心思,問:“想必這這畫中人就是你和你的男朋友吧,很美好的畫面•••”
可週琪卻淡淡的搖頭:“不是。”
老闆娘沒有再問。
也許是她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許這畫中的人真的不是她自己,只是她幻想着的一種場景。
這天,周琪依舊揹着畫包畫架上山。
她的畫,存放在老闆娘的店裡,山路潮溼,她不想自己的畫被破壞。
在這山上的幾日,周琪常常處於一種上一秒想通下一秒又陷入死衚衕的狀態,每日就這樣日復一日的循環着,想着過去的種種,想着和許博彥的相遇的點滴,她是下定了決心要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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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摑掌事件,倩微總是懷恨在心,她所恨的不是承傑,而是伊月。
寧家“什麼,承傑打了你?!”寧妍希的聲音高了八度,不可置信的看着倩微的臉,她的臉還因爲承傑的大力留下了微微的紅印。
不用倩微說寧妍希也知道,承傑和周正一樣人高馬大,別說是使出力氣甩一個巴掌,就算輕輕動一下倩微只怕骨頭都要散了。
可是,妍希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承傑怎麼會打你呢?”一向溫潤如他,別說是動手打人,就算平日裡也不見他說什麼不上道的粗話髒話。
倩微只想掉淚:“都是伊月那個賤人!他們兩一起上飯館吃飯被我撞見了,我只是說了那個女人幾句,承傑就對我動手,我真的好冤•••”
“他們一起上飯館吃飯?”寧妍希再次確認。
“沒錯,而且還有說有笑,那種笑是承傑從來沒有對我展露過的!”倩微的手撲騰一下打在了牀案上。
“別生氣了,倩微,那個女人不正是這樣嗎,將我和阿正的關係搞得如此混亂不說,如今又來搗亂你和承傑,不過我是不會讓她得意太久的!”寧妍希的眼裡發了狠。
“妍希姐,我是真的很愛承傑,可是他竟然爲了那個女人打我•••”倩微倒在寧妍希的懷裡嚎啕大哭。
寧妍希只能安慰着,想着自己的處境,別說是替倩微出一口惡氣,她以前給伊月的教訓還少嗎?
可終究到頭來不也一樣還是於事無補,甚至只能更加引來周正的厭惡,所以與其這樣,她還不如裝作一個乖巧的女朋友,姑且把伊月當做空氣一樣的不存在,反正之後很快,她就會成爲周正明媒正娶的正牌妻子。
倩微哭了很久,寧妍希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安慰也於事無補,倩微的痛也許並不是在臉上,而是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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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呆久了,往往會胡思亂想,伊月在沙發上睡着之後,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然後她便醒了。
是因爲冷,她入夢太深,乃至之後漸漸身上發了冷,醒來卻已經天黑,她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往昔,有周琪陪伴的時候便覺得屋子裡充斥着歡聲笑語,而如今她走的這些天,伊月對她的想念一天天遞增,這種情感,好似如同和親人般的依賴。
門口的鑰匙孔裡有鑰匙插進開門的聲音,伊月回頭,看見的便是周正,不知他什麼時候多了這個家的備用鑰匙。
伊月走到玄關接過他的外套和公文包,他身上又是帶着滿身的歡場氣息,菸酒香水多種味道混合在了一起,伊月也不過問,他的事情向來很多,公事私事•••
周正如今反倒是很少回別墅,出了公司直接回這兒。
見着伊月如此乖巧又是給她掛衣服又是替他拿拖鞋的,覺得這場景像極了一日在外工作的丈夫,回到家,妻子照顧着丈夫的場景,他便不由的笑了,摸了摸伊月蹲下着身子的頭頂,醉意將他染的有些慵懶,他低低的開口:“真乖•••”
“琪琪還是沒有回來?”周正問。
伊月點頭,說:“這次出去了那麼久,也許是她真的想放開過去,重新開始呢•••”
周正扯了扯領帶贊同着伊月的說法:“也該忘記過去了,她也不是懵懂的無知少女了,我還嫌那個小子配不上我妹妹!”
伊月沒有附和着周正的話繼續往下說,其實她倒覺得不然,她和許博彥曾有過一面之緣。
那個男人,不管是談吐還是言行舉止,或是人品都沒話說,尤其是在她不小心目睹了皮夾內側還存放着他和周琪學生時代的一張合影,雖然那次只是匆匆一面,伊月卻總覺得事實的背後,那個男人總是會有不爲人知的苦衷,就連他的那個女朋友也很蹊蹺。
“想什麼呢?”周正從背後圈住了伊月。
她想的太過出神,以至於周正抱着她的時候,伊月一驚,嚇得一縮。
周正好笑的看着伊月,掰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着自己,伊月皺眉的樣子很想一隻受傷的小鹿,可愛極了,也讓人憐憫極了。
“我•••沒想什麼•••”伊月還是嚥下了想要說的話,如今她自己都是一個沒有定數的人,又怎能過多談論別人的感情?
周正看了看她,又重
新將她納入懷中,說:“我們這樣,挺好•••有時候真的恨不得將你藏在懷中,我走到你你就能跟到哪,想你的時候還能把你拿出來看看。”那之後,周正又低低的嘆了口氣,那嘆氣的氣息很弱也很淡,但是還是被伊月捕捉到了,然後她便聽見他說:“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月月,我很害怕失去你。”
伊月愣怔,想看看他的眼睛,想知道此刻的他的心在想些什麼,可惜,周正長得太高,即使她仰着頭,還是隻能看到他的下巴。
她靠在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了他,閉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心跳,其實她很想說,未來的事誰也無法預料,她愛他,發了瘋的愛他,愛他的好,愛他的壞,可是這份愛只要她想就可以允許被髮生的嗎?她可以承認在這之前自己對周正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心甘情願的做他背後的那個女人,可是當他的未婚妻回來的時候呢,她何嘗不掙扎了許久,可是她還是默許着自己繼續着這段關係,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真的害怕,害怕命運,更害怕天譴•••他周正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自問十年前他就已經不是個清純少年了,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就算不是周家的長子,他也有絕對的能力爬到今天的位子,可是想要高升,就總得付出些什麼。
周正將伊月的手握的更緊了些,遞到脣邊,吻了吻她的手背。
良久,伊月看着他微紅的臉頰說:“我給你去放熱水,泡個澡會舒服些。”
周正點了點頭,隨着她的腳步上了二樓。
伊月在用手指試了試水的溫度,又滴入了幾滴精油,浴缸裡的水被她輕輕拂着,漸漸的有了泡沫花。
周正倚靠着門框看着伊月問:“好了?”
伊月點頭:“可以洗了。”
周正也不知自己爲什麼總愛欺負伊月,又總是愛調戲着她看着她羞紅着小臉的模樣,也許是被高楚峰說對了,他有病吧•••伊月看着周正倚靠在門框上,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於是只能低着頭對周正道:“你洗,我出去給你鋪牀。”
正說着,她往門的方向移動着,周正嘴角的一抹笑沒被伊月瞧見,和他側身之際,周正拉住了伊月的手,輕輕往回一帶,她便落在了他的懷裡。
“伺候我?”周正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可是他就是習慣看着這個小女人爲了自己忙前忙後的模樣,他的指腹輕輕的颳着伊月的臉頰,確認着她的心意:“嗯?”
伊月的臉因爲浴室的溫度變得更加緋紅,她還能說什麼,明明都是他早已決定了的。
她只能點頭答應。
周正將她拉到浴剛的邊沿,自己張開雙手,儼如一個帝王似的等候着自己的妃子來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伊月有條不紊的替他除去他身上的黑色襯衫和領帶,然後是長褲和男人的四角平褲•••只是當她蹲下身子脫下他的底褲時,她無法直視他。
微微別開臉,擡頭以一個仰望的姿勢對頭頂上的周正道:“這個•••你自己脫。”
伊月咬着下嘴脣,覺得自己的臉快燒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