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
白嘉聞言猛然擡了頭,在與他那雙灰綠色的眸子相接時,她彷彿能看到他眼中纏繞的糾結。
“在很多人的眼裡,名利場是奢華,是美好,是值得嚮往的,但事實上它有自己的規則,自己的講究和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滕燁說着,輕嘆了一口氣:“你不該參與到其中。”
白嘉眨眨眼:“那,要不,等下我就離開?”
滕燁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傻瓜,你已經成爲這裡的耀眼的星,晚了,懂嗎?甚至你此刻要是跑了,你和我之間就更會惹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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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該怎麼辦?”
滕燁抿了下脣:“準備接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和不好的言語吧!”他說完便看向前方碩大的訂婚蛋糕,不再注視白嘉的眼。
白嘉頓在那裡,幾秒後,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所指,手將他的臂膀挽的緊了些:“我不怕。”
滕燁聞言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但白嘉卻發現他眼中的糾結依然未能散去。
他擡頭看向四周,無意識的掃着,卻和陸少身邊馬蕊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他眨眨眼,把目光掃向別處,繼而低頭一臉笑色的同白嘉言語:“那你就得記住,除了在我們的小屋,其他任何地方,你我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白嘉眨眨眼,點了頭,她不懂的東西有很多,但她卻知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着她乖巧的樣子,滕燁無意識的將她往懷裡攬了攬,內心卻是一聲輕嘆:滕燁啊滕燁,爲什麼你的冷靜和無情在她這裡卻分毫不剩呢?
事實上,在看到她時,他就已經充滿了意外和憤怒,這圈子裡的骯髒他清楚的很,他不希望她沾染到一丁點。i^他不想她會暴漏在那些蒼蠅的面前,他叫馬蕊去約那幾個傢伙,就是想讓她安全離開,可打發她走後,纔到內室的牌桌上坐下,抓了一手好牌正要推籌碼呢,外面就響起了尖叫聲。
他本能的就想到了白嘉,於是立時到了包廂與大廳的出口,便看到了她站在噴泉裡,尷尬無助。
那一刻,他就想衝出來,但身邊跟來的他們讓他意識到,他不能。
噴泉關掉,有人出來給她套上了外套,他掃了那個人,是金俊吉,莫名的心頭有了一絲放鬆,至少他不是那些蒼蠅。
轉頭用一種無趣的態度喊着大家回去繼續豪賭,他想着白嘉會溜掉,又或者被金俊吉帶着離開,但萬萬沒想到,幾把牌後出來,他卻看到她如一位人魚公主般返場。
那一刻,他心裡並非覺得驚豔,他只覺得生氣,生氣她怎麼就那麼不懂事,怎麼就可以如此耀眼的回來,可當他站在二樓看着她的雙肩慢慢平展,看着她的眼眸漸漸充斥一種無畏時,心卻砰砰直跳起來,霎那間他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仿若回到了曾經的那個時間……
帶着馬蕊離開,他就在不遠處小心的留意她,當看到陸少向着白嘉走去時,他就意識到糟糕。
明明知道自己冷眼旁觀纔是最好,可是看到他把手伸向白嘉腰身的那一刻,他還是邁步走了過去,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把白嘉帶進了這個圈子時,她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挽着他的臂膀。
原來,我根本就無法漠視你嗎?
……
小提琴開始了歡快的節奏,有賓客說着來了。
大家把目光齊齊轉向出口,就看到一對金童玉女牽着手各自美麗的由遠及近,而他們的身後跟着衣裝華麗的家人,他們的臉上全都浮着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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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的掌聲響起,錢禹牽着他的未婚妻走上了主席臺,那邊已有司儀開始主持訂婚儀式。
兩邊的家人都站在了主席臺前,他們用一種幸福的姿態面對衆人。
“那是誰?”錢昕一站定就目光在人羣裡掃視,將英俊帥氣的滕燁攝入眼中時,也自然注意到他身邊那個美麗的女人。
“什麼?”錢茜眼盯着金俊吉,聽到家姐的聲音,偏了頭。
“我說滕少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那衣服,怎麼那麼眼熟?”
錢茜聞聲尋找過去,立時瞪大了眼:“白嘉?天!她……”她怎麼那麼美?
她說不出來,因爲這衣服是她跟未來嫂子借的,那時的她只是想着讓她自慚形穢就好,讓她更加狼狽就好,畢竟素顏的她是撐不起這般華麗的衣裳的,可她卻完全沒想到,當她換裝出來,她竟會從一尾無人注意的小魚變成了如星璀璨的美人魚……
她瞪着白嘉,覺得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尤其她那張絕對素顏的臉,在奢華衣裙的襯托下竟然未顯蒼白,反而看起來純真美好的如玉一般。
“你說她是你的同學白嘉?”錢昕轉頭看向錢茜:“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在滕少的身邊?”
錢茜搖頭:“我怎麼知道?”
錢昕瞪了錢茜一眼:“儀式一結束,你給我想辦法帶她走,不許她在滕少身邊。”
錢茜不情願的扭了下頭:“我盡力吧!”她還想着怎麼和金俊吉互動呢,結果家姐卻給她丟下任務來。
心中忿忿的掃向白嘉,看到她一臉淡然的站在那裡,手臂更緊緊地挽着滕燁時,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懊悔感:早知道這傢伙可以變得如此美麗,我就不該叫她來!
……
錢禹和市長千金交換了訂婚戒指後,大家便是鼓掌聲聲,繼而由他們兩人跳起了第一支舞。
華美的衣裙,親密的相纏,在音樂裡的旋轉,美輪美奐,看得白嘉都眼裡浮着一抹羨慕,好似自己也想這樣在場中起舞……
“你會跳舞嗎?”滕燁看着白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輕聲詢問,這一問,白嘉立刻像放了氣的氣球,當即蔫了:“我不會。”
滕燁抽了一下嘴角,他發現自己還得找機會教會她跳舞,要不然……
“滕少,感謝您的到來啊!”中年男子舉着酒杯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白嘉驚的呼吸都有些停滯,這位可是a市的市長啊,堂堂的市長不是應該別人巴望着往他跟前湊嘛,怎麼他倒先過來給滕燁舉杯?
心中詫異時,身邊已有侍者送上了酒水。
白嘉不沾酒,但這種時候,別人都舉着酒杯,她又怎能空手?
而當她拿起時,他們已經開始相碰酒杯,面對這樣的大人物,白嘉一個小人物哪裡敢說自己不能喝酒?眼看着大家紛紛飲酒,她也只好端起酒杯往嗓子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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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燁捏着酒杯的手緊了一下,但依舊笑着和市長言語,在承諾改日好好詳談,看着市長笑嘻嘻的離開後,他立刻低頭衝白嘉無奈地言語:“喝假的都不會嗎?抿一下做個樣子很難嗎?”說完他糾結的看了眼她喝掉大半的香檳,希冀着這點酒精不會讓她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