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裡的針管,滕燁到鏡子裡剃光的半邊腦袋敷着厚厚地紗布,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得弄個假髮遮住這不夠美型的樣子。
樓下此時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他愣了一下邁步到窗口,就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已經停在樓下。
心一跳,他的耳中已經聽到門扉開啓的聲音,以及撲騰騰的上樓聲。
他轉了身,迅速的衝出臥室,奔向樓梯,在轉彎處剛到他的愛人,白嘉就像小兔子一樣直接撲蹦了上來。
入懷,跌倒,他抱着她,脣就已經被她的脣封住。大主宰
那炙熱中,有着激動的瘋狂。
就像這一吻足足隔了一個世紀一般,她追逐吸吮着他的舌,那熱情仿若積攢了百年……
他溫柔的迴應着,像是一場烈火之舞中羞澀的紳士,在熱情激昂的紅裙下用傾訴表達着愛意一般,等待着她激情之後的纏綿。
他在吻中擁着她漸漸躺在了地上,閉着眼享受着這炙熱而濃情的吻,直到,有眼淚落在了他的臉上。
睜開,到的是她那雙漂亮的眼正閃着淚花,而她的手撫『摸』着他的臉,笑中見淚。
“傻瓜,哭什麼?”他在親吻中溫柔而言:“難道是嫌棄我醜了?”
她鬆開了他的脣,搖搖頭,眼着他那紗布包裹的耳後,抽泣而言:“纔沒有,雖然,你少了半邊頭髮,但是,你還是那麼帥,那麼好……”
“那就不許哭。”他言語的口氣,就像是在哄着一個孩子:“你哭了,可會變醜的……說不定,我會嫌棄的哦。”
白嘉聞言一愣,緊張的着他:“老公,我,我沒有背叛,我……”
脣被他的脣hanzhu,吸shun了一下,才放開……
“我知道。”他輕聲而快速的言語着:“讓你受委屈了,老婆。”
白嘉搖着腦袋:“只要你沒事就好,我好害怕你會,你會沒了命,你纔是真的傻,你明知自己被他監聽,你就不怕他發現你在做什麼,先啓動了那芯片嗎?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好擔心好害怕,我甚至後悔自己暗示了你,我放棄的原因……”她說着身子都因爲抽泣而顫動起來:“你要死了,我會無法原諒自己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滕燁伸手撫『摸』着她的眉眼:“可是白嘉,如果讓我因爲苟活,而失去你,我會活不下去的啊!你把一切都收走了,你想讓我的生命裡不再有你,你想讓我重新開始,可是,你低估了你在我心裡的份量,這裡沒有你的東西,卻有你的氣息,這裡沒有你這個人,可你的身影和溫暖就在這裡,你是我的家,你懂嗎?一個人他怎麼能沒有家呢?”
“可是……”
“沒有可是……”他捉着白嘉的手親了一口:“白嘉,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分手嗎?那種痛苦不亞於現在啊,我當時都放不掉你,如今又怎麼可能放掉?六年裡,雖然我不記得你,可是,你並非消失於我的腦海,而是我催眠了我自己,讓你和你的一切都沉睡在腦袋的深處,不被人碰觸,不被人發現,只等着有朝一日,我捲土重來,你依舊是我心中的寶貝,和二寶一起,做我的寶貝!”
“老公……”
“白嘉,現在我的腦袋裡沒有芯片,我的生命並不受他威脅與掌控,但是我更想你明白一件事,如果,如果我的體內真的有芯片,我也不在乎死亡,因爲,沒有你的日子,我無法面對,我寧可死,也不想失去你,你懂嗎?”他凝望着她的淚眼:“所以,如果再有這樣的事,你不許丟下我,我寧可笑着死去,也不要痛苦的活,記住了嗎?”
白嘉使勁的點頭:“嗯,我記住了,那你,你真的沒事了,對不對?”她說着忽而眼裡閃過一絲恐懼:“你該不會是……”
“我真的沒事了……”他用大拇指抹去她的淚水:“只是取掉了那個竊聽器,並且少了半邊頭髮而已,真的。”大主宰 http:://
白嘉凝望着他:“你沒騙我?”
“我發誓我沒有!”他擁着她,一臉的認真。
“那就好!”白嘉終於鬆垮了雙肩,隨即破涕爲笑:“我不用和蔣涵結婚了,那老混蛋見我不聽話,肯定要氣死……”
“他還在聯繫你?”
“對啊!”白嘉當下把自己如何被他威脅,以及聯絡的事都講了一遍:“……他還說只給我五天時間,否則就讓我等着收屍,他那信誓旦旦的樣子,跟真的一樣,這老混蛋太會騙人了,把我騙得都跟外公說,週五就結婚呢!我可真笨!”
“這不是你笨,而是你在乎我,倘若換成你變做籌碼,就算我知道他是一隻老狐狸,可能是詐我的,我也不敢冒險,畢竟,投鼠忌器,我是不能着你損傷,甚至被危及生命……”
“喂,你不能這樣!”白嘉立刻揪了下他脖子上的皮:“你明明剛纔還告訴我,寧可笑着死去,也不要痛苦的活,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你不能到了我就……唔……”
他堵上了她的脣,不讓她再言語下去,直到她趴伏在他的身上,如一隻樹懶一樣賴在他的身上大喘息時,他才輕聲的言語:“所以,我們誰都不能丟下彼此,不管遇上什麼,我們都得攜起手,去共同面對!”
他說着伸出了他的手。
她笑着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手與手相握,彼此還帶着的婚戒在燈光下泛着幸福的紅光。
“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白嘉趴伏在他的胸口上:“把婚禮取消,召開發佈會和他宣戰嗎?”
“不!”滕燁『摸』着她的臉:“沒有籌碼,他也要玩出籌碼來,自然是準備有後手的,而我們如果不把他除掉,也難有真正安心的日子,到時候,你外公又會擔心你和孩子,我也會不安的……”
“老公……”
“所以,婚禮照舊吧,既然你都說了週五,那就週五,咱們給他來個將計就計,就此了斷吧!”
“啊?照舊?”白嘉一臉驚『色』:“但是外公請他那麼多親朋好友的前來,回頭是場假的,要怎麼解釋啊,還有,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
“誰告訴你婚禮是假的了?”滕燁捏了她的鼻子:“我們也該重新舉辦婚禮了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白嘉望着他有些激動。
“這會是我們的婚禮,就算時間倉促,這也會是你我最盛大的婚禮!”他說着嘬了她一口:“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白嘉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對我而言,只要新郎是你,怎樣的婚禮,都可以。”
……
厚重的穿衣簾被拉開,穿着潔白婚紗的白嘉拽着裙襬慢慢的轉過了身:“好嗎?”大主宰 http:://
蔣涵伸出手比出了一個大拇指:“很美!”
白嘉聞言嬌羞似的低了頭,此時一邊的工作人員走到蔣涵跟前送上了配飾:“蔣先生覺得董女士是配公主冠呢,還是鮮花呢?”
蔣涵了白嘉一眼:“喜歡什麼?”
白嘉沉『吟』了一下:“不配了吧,只准備頭紗就好。”
工作人員立刻應聲轉身去拿頭紗,蔣涵便湊到了跟前低聲言語:“他應該會喜歡公主冠吧。”
白嘉想起了那時,他們在美國的婚禮,他就爲自己準備了一頂公主冠,當即笑着點了一下頭:“是啊,你說對了。”
“那怎麼不選?”
白嘉眨眨眼:“他說會準備一件特殊的東西給我帶。”
“這樣啊!”蔣涵點了點頭,白嘉着他,眼裡閃過歉疚之『色』:“真是對不起,這種時候,我們還……”
“傷口撒鹽嗎?”蔣涵挑着眉眼輕聲言語:“行了,能着你等到愛人迴歸,找回你的幸福,我甘願當這綠葉的。”
“謝謝你。”
她剛說完,工作人員已經拿了七八種頭紗過來,白嘉只好收起情緒低頭挑選,而蔣涵一臉淡然的微笑着站在她身邊以新郎的身份充當了閨蜜,最後爲她選了一款繡着玫瑰花瓣的頭紗。
“怎麼辦?你美的我想現在都拍一張了!”蔣涵瞧望着披上了頭紗的白嘉,眼裡閃着光澤。
白嘉一愣,隨即笑着伸手挽上了他的胳膊:“那就拍一張吧!”
蔣涵的眼裡閃過驚喜,隨即把手機拿出來遞給了服務員。
“來,3,2,!”
當“咔嚓”一聲響過後,彼此的笑顏留在了手機內,滕燁拿過後沖服務員說了謝謝,而當她退去一邊時,他更轉頭着白嘉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白嘉的眼裡浮動着一抹淚光:“該我說的。”
“你會幸福的。”他輕拍了她的手:“必須的。”
……
董家小姐董莞兒的婚事即將舉行,已經成爲了這些天最大熱的新聞。
媒體與一些上流社會人士都紛紛亮出了收到的請帖,它們詳細的標註着婚禮舉辦的時間和地點,但唯獨新郎的部分是空白未填的。
也因此,更多的人猜測着是不是董家小姐還在前夫和情夫之間猶豫不決,也有人覺得這是故意留下的一個炒作噱頭,總之,讓這本來就倉促而辦的婚禮更具備了爭議的話題,連帶着記者們都幾乎二十四小時的紮根在會場附近,跟拍着婚禮準備的進行情況。
婚禮在後天會舉行,白嘉正忙碌的着電腦裡那些確認前來的回執,自己動手在賓客單上打着勾。
雖然時間緊迫,但她並不想假手於人。
這是她和他的婚禮,上一次,她什麼都沒做的,就成了他的新娘,而這一次,她想動手cao持着每一個步驟,好在以後可以細細回味着這美好的一切。
“滴滴”視頻接駁的請求聲,讓她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她了一眼那邊的筆記本,立刻『摸』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他找我了……好。”她掛下了電話,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u盤cha進了usb接口,才選擇了同意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