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個急剎停在了路邊,滕燁看着這五個字,足足呆滯了五秒。
他的白嘉竟然給他發來這樣的短信,她,她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他急忙的按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三聲後,電話接起,卻沒有聲音。
“喂?白嘉?”滕燁的聲音充滿着一種激動,而兩三秒後,電話那邊才傳來白嘉疲憊到近乎空的聲音:“我在。”
兩個字,帶着一種距離感,讓滕燁幾乎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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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好好的你爲什麼和我說這句話?爲什麼要和我離婚?”他質問着,捏着電話的手青筋都顯。
“我們有的選嗎?”白嘉的聲音帶着無奈:“母女兩個以死相逼,不答應,她們就尋死,kate是ellen臨終前託付給你的妹妹,江夫人更是ellen的媽媽,你難道可以眼睜睜看着她們去死而無動於衷嗎?”
“老婆,你給我點時間去解決,去處理……”
“怎麼解決?怎麼處理?你能答應她們考慮,就說明你已經被他們逼到了懸崖的邊沿。滕燁,我不怪你,真的。因爲我以爲我也能做到那種不管不顧,但當江夫人撞上牆自殺的時候,我真的怕了!我揹負不了別人的生命,更揹負不了你和我以後的日子要心存內疚,哪怕這不是我們的錯……”
“白嘉……”
“滕燁,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所以我更不想你揹負什麼。的確,你可以娶兩個,我可以不吭聲,但我不是她們,我做不到,哪怕你和她之間沒有愛,只有挽留生命的舉動,我也依然做不到。成爲一個代替品,是我和你的開始,我有過不舒服,但因爲能和你相戀,我選擇接受,可是,可是這段感情,我容不下第三個人進來,我的自尊,我的愛情都容不下這樣的xiedu,所以,我自己退出。”
“老婆,你聽我說……”滕燁捏着電話急於言語,但電話裡卻傳來了掛斷的忙音,他愣了一下立時回撥,結果是接不通的提示音,再撥,就變成了關機。
他頓了一下,想起這個手機號是她原來手機的那個,便立刻撥打昨夜給她的那個,結果電話怎麼響,都沒人接。
“不,你不能這樣,白嘉你不能!”滕燁的眼裡閃着怒色,他甩了手機去一邊,一腳轟下油門便朝着董家大宅飛馳。
……
“我沒想到你會選擇離婚。”董老爺子看着白嘉捏着手機那一臉痛色,不由的心疼:“你那麼喜歡他……”
“喜歡又能怎樣?”白嘉將手機捏了捏,遞給了董老爺子:“他說了考慮,就說明他無視不了那對母女的自殺鬧劇,當然我也做不到無視。所以我和他做不到,就意味着得妥協,可那樣,我寧可離婚,我的愛情絕不能忍受這樣的委屈,因爲,它從不卑微。”
“哎!”董老爺子伸手把白嘉摟進了懷裡:“傷心的話,你就哭吧……”
白嘉閉上了眼,淚水從眼角淌下。
……
“老爺子,滕少來了!”十幾分鍾後,何管家進來言語,董老爺子沒言語的看了一眼懷裡的白嘉,等着她的意見。
白嘉沒有說話,反倒是伸手把手指上帶着的那枚紅鑽戒指取了下來,摩挲了十幾秒才遞了出去:“何管家,麻煩你把這個給他,還有,你告訴他,這枚戒指我不會取下來,因爲我知道他是愛我的,你請他,回去吧。”她說着亮了她另一隻手上的綠寶石戒指,那是滕燁當初給她帶上,並告訴她,那是他媽媽傳下來的戒指。
何管家拿着戒指走了出去,董老爺子看了白嘉一眼:“我這裡可攔不住他。”
白嘉眨眨眼:“那外公,我們去靶場練習射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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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頓了一下,隨即點了頭:“好!”
……
滕燁捏着手裡那枚紅色的鑽石戒指,聽着何管家轉達的言語,睚眥欲裂。
他的白嘉是倔強的,是不服輸的他知道,但是他想不到她可以這樣剛烈的寧碎不退。
“讓開,我要進去!”滕燁咬了牙邁步向前。
何管家並沒有讓,他反而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滕少,我讓不讓,這董家大宅您都是如履平地隨意進出的,但你就算站到我們孫小姐面前,又能怎樣?”
滕燁盯着他,一言不發。
“問題解決不了,說再多的話,也不過徒增傷悲。”何管家說着轉了身,慢慢的往鐵門內走:“何況,董家的人也有傲骨,你總得讓我們老爺子放心才成吧!”
何管家說着,進了鐵門內,拉着鐵門緩緩而關,就要關上的霎那,滕燁如同鬼魅一個閃身,人已經飛步竄了進來,何管家差點被他衝撞倒地,但也被滕燁一把抓了胳膊撈住:“謝謝提醒,但我還是得見她一面,不然我會不安!”
滕燁說完丟開何管家,就往內裡衝。
周邊的保安見狀都下意識的看了眼何管家,顯然是不知應該是看着他進入還是出手攔住。
何管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大聲言語:“攔住他,老爺可沒準他進來!”
立時保安們動作起來,或架或擋或攔,總之是把去路擋了個嚴實。
“滕先生,您請回吧!”
保安一臉嚴肅的言語,對於滕燁的身份他們是敬佩的,但對於他本人,並不敬畏,因爲在他們的眼裡,滕燁就是一個商業才子。
滕燁咬了下脣,回頭看了一眼何管家,何管家直接看向了別處。
他悻悻地點了點頭,把屬於白嘉的那枚戒指帶上了右手的尾指,轉了個圈,讓戒面護在掌心,而後嘆了一口氣:“各位,對不起了!”
話音剛落,他人已出手,動作敏捷的抓臂摔扭,另一隻手以拳以手刀分別擊打在這些保安的下巴,鼻子,脖頸和胃部等,可以令人陷入短暫昏迷的部位。
這些是董家大宅的人,他不可能出手殺人,但也不能讓他們和自己糾纏個沒完,所以立時讓他們失去戰鬥力的方式,只剩下兩個,廢與昏,他顯然只能選擇後者。
滕燁的舉動超乎了保安們的想象,出其不意的先手使他們先倒下去了四位安保,剩下的三人立刻嚴陣以待。
這些人也不是阿貓阿狗的角色,自然有些實力,於是交手更費時間,等到滕燁以不傷人爲本的把他們一一放倒致昏時,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十分鐘,他不但累了一身汗,鼻子上也掛了彩—畢竟他受到的限制讓他失去了最擅長強項。
滕燁伸手抹了一把鼻血,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何管家:“雖然這比殺人累多了,但如果你願意,大可叫他們全力阻攔,我不介意把他們一一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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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管家撇着嘴的扭了頭,當作無視,滕燁便立刻大步向內。
他的身手暴lu在了董家大宅的安保們的眼中,別說何管家沒下令,此刻就算下令,他們也無心和他對手。
所以滕燁在衆人的注視下,快步的走向了董家大宅的正中,但客廳書房都沒有他們的身影,就連白嘉的臥室,也是空空的。
滕燁煩躁的四處瞧望,隨即抓了一個安保:“人呢?白嘉人呢?”
他那發冷又暴怒的目光,讓安保有些難以應對:說,這是對僱主的不忠,不說,那就是自找苦吃。
糾結裡,眼看滕燁拳頭舉起,他無奈的指指後花園的方向,滕燁丟開了他,立刻奔向內裡。
他全速的奔跑,如豹子一般將那些牆壁,石橋,亭欄一一無視,完美的跨躍縱跳之後,他終於到達了靶場。
董老爺子坐在一邊的木頭條凳上眯縫着眼看着前方,白嘉站在那裡手舉着弓箭,正在瞄準。
“白嘉!”他輕喚了一聲,白嘉手中的箭矢飛出,它擦着靶過去,竟生生脫了靶。
弓垂下,白嘉低着頭,以背向他,一言不發。
董老爺子本想說什麼,可看到滕燁那流着鼻血的鼻子,和衣服上沾染的鼻血,最終還是低着頭看向箭靶,一言不發。
“我說考慮,讓你失望了,對嗎?”滕燁看着她的背影,一邊言語,一邊上前。
白嘉咬了咬脣,沒有轉身:“是,但更多的是,我不想你爲難,不想令自己難受。”
她是失望的,但卻又知道她根本不能怪滕燁,因爲她自己也不能冷漠處之。
人雖是將心比心,易地而處,她也沒得選擇,可是,可是她就是不舒服,不樂意,不願意妥協。
“考慮,只是我想要拖點時間,我需要這個時間來找出那個混蛋。”
“找出又能怎樣?”白嘉仰頭望着箭靶:“她依然可以尋死覓活,依然可以逼着我們妥協。”
滕燁的眼眯縫了起來:“她的確是可以繼續尋死覓活,但至少我的心裡沒了那層內疚。”
“沒有又能怎樣?難道你會看着她去死,看着ellen的媽媽去死嗎?”白嘉說着轉了頭:“你根本……”
鼻血讓那張英俊的臉,變的可笑,而襯衣上醒目的紅,讓她眼睛很疼。
“我根本什麼?”他看着她的眼,輕聲詢問。
白嘉咬了下脣:“你根本做不到,不是嗎?你的內心,永遠都覺得你欠着ellen的,所以kate也好,江夫人也好,你都不可能冷漠視之,我除了離開,還有別的選擇嗎?你可千萬別和我說妥協,我會認爲那是對你我愛情的侮辱!”
滕燁看着白嘉,三秒後,忽而笑了,那眼裡更閃着詭異的色彩:“呵,你忘了我是誰了嗎?”
白嘉一愣。
“我是叫滕燁,但我還有個名字,你也知道的啊!”他說着上前一步,把手攤開,將那枚戒指從尾指上取下,而後一把抓了白嘉的左手,爲她往無名指上帶:“我是鬼手,我是個殺手,我的手上不知有多少性命,如果這世間沒有雙全的法子,那麼,我寧負如來不負卿!”說完他退後了一步:“帶好它!下次沒經我的允許,你敢取下它,我一定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