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牆上的鐘表,那分針秒針的走動,白嘉發現自己待不下去了。
她曾想過賴皮一些,把滕燁搬出來給自己當擋箭牌,但滕燁最後那一句別自我感覺太好,卻像打臉一樣,毫不客氣的直擊她的尊嚴。
唐波他惹不起,滕燁就惹的起嗎?人家那般不屑和輕視,她賴着又能如何?如果之前還能腆臉賴着,而現在,她賴不下去了,就算是她是一隻卑微的塵蛾,也有飛向燈火的勇氣。
穿好衣服,她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東西,便默默的離開了房間。
特護病房,走廊安靜的不像話,即便有三兩的護士從身邊路過,也都會早早的就欠身鞠躬,仿若她出身皇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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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詢問她是誰,也無人問她到哪裡去,等到進了電梯,離開大樓時,她看到別人要刷卡才能乘坐那電梯上去,立時就懂了。
特護病房就和酒店高層的包房一樣,只有刷卡才能進入電梯,否則你根本無法踏入他們的領域半步。
就像自己,與他們相遇只是一個機緣,但並不代表她就能享受上流社會的一切,現在倘若她轉身走回電梯,別人也會用冷漠面對她,而不管一分鐘前,她是不是從電梯裡出來的人。
……
坐在公交車上,看着路燈下三三兩兩散步的人,這種生活的恬靜是她所喜歡的,但是現在她卻是走向戰場,她人生的戰場。
電話想起,是韓明打來的,她看着那名字好半天,纔在周圍人厭惡的眼神裡接起:“喂?”
“你,出來了嗎?”韓明的聲音帶着嘶啞,大約是嘔吐傷了嗓子。
“已經在車上了,還有大約四站路。%&*";;”
“我在夢都門口等你。”韓明的聲音帶着一絲歉意。
“你需要去嗎?”白嘉詢問着,唐波要的是她的道歉。
“我還是陪陪你吧,免得……你吃虧。”韓明的聲音更加的嘶啞,白嘉聽得心裡卻是發沉,沒有說什麼,她掛斷了電話,吃虧,再算難免,他能挽救的了她多少?倘若不把唐波伺候到滿意,以後只怕也逃不開威脅,今日他可以如此玩弄,他日他就會放過自己嗎?
她不是那種單純到連這些都猜不到的小女孩,生活的殘忍早就讓她明白,現實的涼薄,尤其是,那個甘願出二十萬給自己,也懶得爲她做幌子的人,更讓她明白,他們可以以爲一時興起爲你出頭,但不代表他們的眼中會有你。
……
下了車,就看到了韓明,他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也沒有白天那種絕望,有的是憂慮的臉和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嘉沒說什麼,默默的走向夜總會的大門。
門口的服務生微笑以對:“請問二位有請帖嗎?”
“我叫白嘉,唐少約我來的。”白嘉學着周姨當初那般言語,韓明再身後報了自己的姓名,幾秒鐘後,服務生微笑:“白小姐,您裡面請,韓先生,對不起,我這裡沒能查到你的預約。”
韓明見狀還想言語,白嘉卻已經邁步進入。
相陪?免得你吃虧?可弱者就是弱者,連進門的資格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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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連接的走廊,剛一撥開厚重的垂簾進入,重低音的聲響在耳邊炸開,轟的白嘉心口就是一個猛跳,足足站在遠地捂着耳朵五秒,才適應了這裡的喧鬧。
霓虹之光閃爍着彩色,扭動的身軀宣告着青春的放肆,她站在那裡,眼掃着那些緊貼的身體,那些嫵媚嬌俏,覺得自己格格不入,而這個時候,音樂卻又戛然而止,而後她看到人羣分開,上次那個提着小皮鞭的女人,穿着**無比的吊帶襪,扭着身子向她走來。
“又見面了,美女。”她話語帶着調侃的輕鬆,塗着黑眼圈的眼裡卻閃過一抹同情。
白嘉艱難的堆出一個笑容:“是的,請問唐少在……”
“我上次說過的,下次見我你會如何?”忽然的,唐波的聲音靠着麥克風的放大傳至耳邊,光影斑駁,人頭攢動嗎,只能看到最內裡有一個身影大開大合的坐在那裡,顯然是這裡的老大唐波。
白嘉眨眨眼,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地喊到:“唐少,是我錯了,我給您道歉!”
“nonono!”唐波的聲音帶着戲謔:“白小姐,我唐波可是說一不二的,請不要讓我的話重複兩遍。”
白嘉咬了咬脣,她可以裝傻一次,卻沒法子裝傻二次,最終她只能跪了下來:“唐少,我……”
“到我面前來說話,我不喜歡聽人對我喊。”
白嘉捏了捏拳頭,只能跪着向前。
屈辱吧,是的,可是她又能如何?身爲弱者的她想要反抗,那無疑是傻瓜的行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消氣,讓他滿意,只有這樣,款纔會撥給韓明,合同纔會真的履行,大家的夢纔不會因她而死。
跪行着,一步步靠近,在人羣的注視下,在一種可怕的沉寂裡,她靠近,一點一點,當她好不容易忍着眼淚達到他的面前時,她看到了唐波那猙獰的笑容:“嘖嘖,我還以爲你會叫滕少爲你出面呢?怎麼?他不肯來嗎?”
白嘉抿了脣:“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
既然借靠不到這個幌子,那她索性不要。
唐波眨眨眼:“看你混到這個樣子,我也想相信你們已經沒關係了,可是滕少花一百萬難道就是爲了買你一夜?你,值得了這個價嗎?”他說着伸手就往白嘉的臉上摸。
白嘉本能的想要閃躲,但才閃又意識到不行,便僵在那裡。
唐波的手指摸上了白嘉的臉,但隨即卻猛然擡起朝着她的臉上就是重重的一個巴掌,下一秒耳膜裡是唐波的聲音:“把她給我吊起來,扒光了打,一百下!挨的過,我就當你道歉接受給韓明打款,挨不過,哼,那咱們就繼續!”
周邊的人蜂涌而上,白嘉只能咬着牙死死憋住恐懼的叫嚷在口中。
哧啦的衣服碎裂聲在耳,她的淚已經滑落,當繩索套上她的手腕,她被吊起來時,身上的衣服也被他們扯了個精光,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在白嘉感覺到生不如死的這一瞬間,斑駁的燈光卻突然熄滅。
立時安靜了一秒後,是些微慌亂的聲音,繼而有的喊着跳閘了,有的喊着怎麼搞的,總之此起彼伏的聲音亂哄哄的夾雜在一起,而當片刻後燈光再亮起時,白嘉本能的咬着牙閉死了眼,等待着將要煎熬的恥辱,卻不想一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啊……”
那是女人的驚慌聲,緊跟着,恐懼的聲音在整個夜總會裡響起……
“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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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死了!”
白嘉聞言睜開了眼,她看到的是大家驚慌失措的逃跑,而被急速逃離的地方,應急燈的慘白毫不客氣的照出他不變的姿勢—他依然大開大合的坐在那裡,但脖頸處,血水像小小噴泉一樣,汩汩的冒出,而他的臉上則還是一種茫然,顯然,他並不知道他的生命會終結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