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豪站在女生宿舍大門外的梧桐樹下良久,仔細查看着周圍,愣是沒有發現有任何人藏身在任何地方。
難道秦梅雨身邊的保鏢撤走了?應該不會吧……
還是說,他應該暗中給她派幾個保鏢?
可如果她身邊還留有保鏢,那她背後的人豈不是很容易就能察覺到他?
再或者……父親那裡……
蔣文豪搖搖頭放棄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有時間還是找秦梅雨旁敲側擊地問一下,看看她身邊還是不是有保鏢存在吧!
蔣文豪剛剛邁出幾步,放在他運動褲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樑繼紅打過來的。
樑繼紅焦急擔心的語氣很是明顯:“喂,文豪,梅雨妹妹怎麼樣了?”
“沒什麼,她很好,不用擔心。”蔣文豪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無波無瀾。
樑繼紅緊皺着眉頭,略一思索,立即十分委屈地說道:“文豪,我只是想和她多走動,希望也能和她成爲朋友。我並不是故意不告訴她們舞會的主題,我真的是一時疏忽,忘記了。我也沒想到,她會跟着男生走出舞會。你也知道……”
蔣文豪擡起左手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好了,沒說怪你,這件事過去就不要提了。以後這種場合不要找她,知道嗎?”
掛掉電話,蔣文豪又回頭看了看秦梅雨的宿舍方向。
燈光從各個寢室的窗戶透射而出,映襯的周圍漆黑一片。
等蔣文豪離開後,二李和幾個黑衣人聚在一棟樓後的陰影處。
李子龍拽着李小龍的衣領低吼“你不是說那是大小姐心甘情願的嗎?你告訴我後來是怎麼回事?”
李小龍被李子龍勒着脖子,艱難地喘着氣:“我哪知道?我們都背過身去不看了,哪裡會知道是那個混蛋用強的?”
黑衣人中的一人低着頭低聲說:“大小姐確實沒有發出任何驚叫。”
李子龍虎目一瞪,恨不能眼睛裡噴出火把他們幾個燒成渣渣:“以後……再遇到類似問題,都把眼睛睜大點,再不能讓任何可疑的男人有機可趁。”
“那以後……大小姐要是和喜歡的男人做親密的事,難道我們也看着?”
李子龍閉了閉眼,太陽穴的青筋直跳:“不會等確認好了再轉頭不看嗎?”
“對了,你,去把今晚上那個小子悄悄廢了!”李子龍對身邊一個黑衣人吩咐道。
“是!”
“不行,現在時機不對,太容易被懷疑。過幾天吧,等今天的事情風平浪靜後,找個機會把他廢了,讓他從此以後是太監!明白?”
“明白!”
他們幾個這麼簡單幾句話,就決定了那個今晚企圖玷污秦梅雨的男人的此後人生走向——太監!
而躺在醫務室裡鼻青臉腫的男生,怎麼也不會想到,他以後再也不會有所謂的快樂。
人生啊,總是這樣充滿了戲劇性。前一刻還在想着害人的人,下一刻可能就會淪爲別人的笑柄。誰纔是笑到最後的人呢?
劉雅芳和李娟秀、張曉雲三個女孩伺候着秦梅雨,把她扒了衣服放到澡盆裡。
前一刻一直迷糊糊癱軟着的秦梅雨被浸入洗澡水裡,片刻後,眼神才慢慢有了清醒的意識。
看到站在澡盆外
的三人,她下意識捂向胸前:“你們幹嘛參觀我洗澡?”
劉雅芳把腰一叉,毫不客氣吼道:“你知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秦梅雨把頭靠向浴盆,閉上眼睛回想。一幅幅畫面不甚清晰的在她的腦海裡慢慢聚攏,漸漸清晰。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生的一切,已經全部想了起來。
李娟秀雙手抱臂靠在一邊的牆上:“現在想起來了嗎?你知道我們聽大姐說起你遭受了什麼的時候,是有多擔心?啊?了不得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那裡竟然喝了那麼多酒?啊?還敢隨隨便便跟着不懷好意的男人出門?長本事了你!”
“就是就是!你長本事了是不是?”張曉雲緊跟在李娟秀的後面狐假虎威。
秦梅雨眨巴眨巴眼睛,自己好像……沒喝多少吧?不就是一杯香檳?
“我好像就喝了一杯!”秦梅雨弱弱地舉起一根手指頭。
“一杯?”李娟秀從她靠着的牆邊站直身體,“不對吧,你原來喝個兩三杯都沒問題,怎麼會喝一杯就醉成那個樣子?”
“會不會是……她喝的香檳有問題?”張曉雲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劉雅芳在浴室裡來回走了兩趟,最後站定,問李娟秀和張曉雲:“那個香檳我們三個也喝了吧?我們是從旁邊隨機拿的香檳對不對?沒有道理我們沒有任何問題,只有梅雨的那杯出問題啊!”
李娟秀蹲在秦梅雨面前鄭重地看着她:“那個大四男生站在你身邊的時候,有沒有趁你不注意,往你的酒杯裡放東西?”
秦梅雨搖搖頭:“沒有吧?”
“沒有……吧?這麼說你是不確定嘍?”劉雅芳似乎抓住了什麼要點。
秦梅雨擡起右手揉了揉太陽穴:“彆着急,讓我好好想想。那人一直站在我旁邊,而我手裡的酒杯就沒離開過我的手。我一直端着它輕輕啜着,偶爾看看跳舞的你們。他……應該沒有機會往我的酒杯裡放東西。”
李娟秀拍了拍秦梅雨的臉蛋:“你好好想想,別模棱兩可的。如果是那個大四男生給你往酒裡下了東西,我們……”
李娟秀說着話,看了一眼前不久被這種齷齪手段算計的劉雅芳,轉過頭認真地看着秦梅雨:“如果真的是他,我們決不輕饒。真以爲我們寢室的姐妹好欺負是麼?”
秦梅雨搖搖頭:“不是他,他沒有機會。不過我確實是在喝完香檳後覺得又悶又熱,恨不能穿着泳衣泡到泳池裡去。”
“那會是誰?”
幾人均陷入了沉思。這個學期開始就這麼不平靜,好像有一張大網在向她們慢慢兜過來。
第二天,樑繼紅趕過來看望秦梅雨,並誠摯地向她們幾個道歉。
秦梅雨淡淡地應了就把樑繼紅請了出去,她還有些事情沒想清楚,實在不想看到樑繼紅。
傍晚過後,夕陽的最後一絲光線沒入地平線。
秦梅雨以散步爲名,躲開了所有人,一人出了宿舍大門往西,來到女生寢室大院後沒人的地方。
她喊出來二李,用手機照明,把自己先前被樑繼紅手上不知道什麼東西劃傷的傷口給二李看:“你們看看這種傷口有沒有可能被下藥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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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泡澡後的素白小手,上面的那一道劃傷早已經結痂泛白,若不仔細看
,根本看不出來曾經被劃傷的痕跡。
李小龍仔細看了看,爲難地看着秦梅雨:“大小姐,這……早看不出來是不是了。”
“我沒讓你看還是不是有什麼,我是問有沒有這種被下藥的可能?”秦梅雨認真地看着李小龍,“我昨晚只喝了一杯香檳,根本不可能會喝醉。而後來,我就覺得悶熱、搖晃,還有神志漸漸變得不是很清楚。雖然和醉酒的狀態差不多,但前提是我並沒有喝醉。所以……”
“所以,大小姐有可能是被別人在不知不覺得時候下了藥?”李子龍猛地一驚,拉起秦梅雨的手仔細查看着,“這傷口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卻並不嚴重。和走在路邊被樹上的小刺劃了一下一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對的,”秦梅雨皺着眉頭和二李說起那天的事情,“那天樑繼紅給我們送邀請卡的時候,她拉着我的手不放。我用力一掙,就被她手上的什麼東西劃了一下。疼也不是很疼,只是紅痕,有的地方稍微有一點點破皮,我也沒在意。
可昨晚我想來想去,除了香檳之外,只有這裡最可疑。
香檳我們是隨機拿的,沒有人會提前知道我會喝下哪一杯對不對?所以不可能是有人在香檳裡提前下藥。
而我的狀態,我心裡很清楚,那不是醉酒!”
雖然秦梅雨不清楚那是種什麼藥物,但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從她被那個大四男生悄無聲息非禮,她還沒有任何反抗就大概能猜到那是種什麼藥物了。
被秦梅雨這番話敲醒的二李,全都大驚失色,立即跪倒在秦梅雨面前:“大小姐,這是我們的失職,請您懲罰!”
秦梅雨搖搖頭,把二李從地上拉起來:“這不是你們失職,我自己也根本都沒注意到。我今天把你們喊出來,是有事拜託你們。”
李子龍低着頭,悶聲說:“大小姐,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就行,說不上什麼拜託不拜託。我們本來就是您的保鏢和手下,您儘管吩咐。”
李小龍的臉上滿是肅殺:“大小姐,你儘管說,我是去殺了這個樑繼紅呢,還是去廢了那個男人?”
秦梅雨抿着嘴搖搖頭:“沒有那麼嚴重!你們只需要幫我調查清楚這個樑繼紅就行。”
“就這麼簡單?”李小龍詫異地看向陰影下秦梅雨的臉,“就調查她就完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我只是懷疑她,又沒有切實可行的證據!”秦梅雨好笑地搖搖頭。
李子龍認真思索過後,斟酌了字句,才緩緩說道:“通過劃傷的傷口下藥,不是不可能,只是會效果非常緩慢。從大小姐的經歷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只是傷口已經清洗過,找不到證據了。”
“嗯,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你們先調查她就行,不要輕舉妄動。無論什麼結果,先報給我。這件事,先暫時不要告訴小李叔叔。”秦梅雨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
“這……”
二李互相看了一眼,李子龍爲難地看着秦梅雨:“大小姐,義父吩咐過,凡是和您的安全有關的事情,事無鉅細都要告訴他。”
秦梅雨無奈嘆了口氣:“難道你要告訴他我差點被人玷污?他知道後會有什麼後果?”
李小龍癟了癟嘴:“還能有什麼後果,把他們全家都滅了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