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夏手裡拿着那剛剛從值班室裡面拷出來的u盤,不是她先行一步,估計又被安筱鬧得不可開交了。
只是。
傅文淵和寧沫。
傅博文知道嗎?一直在他手下工作的寧沫,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她抿着脣,沉思。
電話在此刻突然響起,程晚夏看着來電,接起,“程晚夏,你給我鬧失蹤嗎?!”
對面是衛小小有些激動的大嗓門聲音。
程晚夏揉着受傷的耳膜,“怎麼了?”
“你和言爵鬧出這麼多緋聞,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到底是想要怎樣?!”
“衛小小,那是昨天的事兒了,你今天才來質問我?!”
“昨天也要能給你打通電話啊。”
程晚夏看着自己的乾淨的手指頭,沒有說話。
“言大爺不是被通緝嗎,他怎麼到上海的?”衛小小問出疑問。
“偷偷來的唄,被這麼一曝光,又給逃回去了。”程晚夏說得雲淡風輕。
“你和言大爺舊情復燃了嗎?”
“你相信嗎?”程晚夏反問。
“不太相信,必定你愛傅博文愛得要死。”
“可是有些人卻覺得,我不太愛。”程晚夏望着頭上的天花板,“小衛。”
在衛小小準備問那些人的時候,程晚夏把話題接了下去,她實在不想解釋太多,“安筱又流產了。”
“什麼?”顯然,這個話題比較吸引衛小小。
“這次比較嚴重,直接切除了子宮。”
“真的?”衛小小應該也目瞪口呆了吧。
“真的。”
“怎麼會這樣?”
“懷孕6個半月,從樓梯上摔下去,滿地都是血,然後流產了。”
“這和你沒關係吧?!”衛小小聲音有些小的問道。
“你也懷疑我?”
“沒有,我就是確認一下,咱們家晚晚肯定做不出來。”衛小小連忙說着。
程晚夏隨手把u盤放進櫃子裡,躺在牀上,“我不會那麼做,我的想法……”
她,欲言又止。
現在說這些,又能有什麼用。
她是恨安筱恨得要命,但是她的初衷只是讓安筱得到點教訓,然後離開傅家這個紛爭的地方,她不想和她兩敗俱傷,她覺得很累。
所以她纔會給傅老爺子提出來,安筱生了孩子後,她來養。
她來養,自然安筱就得走。
離開傅家這個地方,對安筱而言再好不過。
儘管安筱肯定不可能會感激她,甚至會憎恨她,當然,她也並不會在意,她其實也沒那麼偉大,那麼無私,她這麼做,也只是因爲能夠得到她自己的所想,剛好,兩全而已。
“晚晚?”衛小小叫她,拉回她的意識。
“什麼?”
“安筱以後會很慘是不是?”
“你是在幸災樂禍?!”
“誰讓她以前那麼虛僞做作。”
“我不知道她以後會怎樣,我只知道,我可能也沒好日子過了。”程晚夏有些惆悵,“不說了,我掛了。”
“喂,晚晚……”
程晚夏已經掛斷電話。
她實在不想說太多,關於傅家的種種。
她放下電話,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程晚夏拉開房門,看着傅正軒站在門口。
她有些發愣,傅正軒不是跟着去了醫院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回來接走想想。”傅正軒解釋。
程晚夏點頭。
接走想想,找她做什麼?
“能稍微談談嗎?”傅正軒問她。
“你說吧。”她沒有邀請他進來,就站在門口,意思就是,你長話短說,沒閒功夫陪你耗時間。
傅正軒也不在意,他直截了當,“我希望對於今天的事情,你能夠保密。”
“所以就是讓我來背這個黑鍋?”程晚夏一笑,有些諷刺。
她一直以爲,傅正軒是傅家,最正義的化身。
現在想來,他還是配不上子珊的,子珊絕對不會因爲誰,這麼虛僞,絕對不會。
“我會站在你這邊,但是寧沫這件事兒,你不能說出去。”
“怕傷風敗俗?”程晚夏看着他,“當初你和子珊,全家人都能夠接受,還有什麼不能接受,叔嫂關係?至少那兩個人,沒有血緣。”
“程晚夏,你需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我只是爲子珊不值得而已,一個用生命去愛,去保護,去惦記的男人,卻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你說子珊知道了,會心寒嗎?”
傅正軒似乎是在控制情緒,他看着程晚夏,“我不是站在寧沫這邊,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大,傅文淵這個人什麼都做得出來,我不想到時候弄得,全家都不得安寧。”
“小叔,我真的不知道現在你站在誰的那一邊,雖然傅博文一直以來都不想把你牽扯到傅家的紛紛擾擾中來,但終究,你還是牽涉進來了。我現在只希望你知道,在這麼多傅家人之中,傅博文對你最真。如果最後因爲你,傅博文敗得一塌糊塗,我想應該會,很諷刺。”程晚夏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傅正軒抿了抿脣,有些沉默。
程晚夏從來不喜歡主動去逼迫任何一個人,她看着他,“傅文淵已經和我說好了條件,寧沫是安全的。”
說完,她關上房門。
傅博文不爲難的人,她自然也不會去爲難。
傅正軒愣怔的站在門口,好久,離開。
他不懷疑程晚夏說的話,他只是覺得程晚夏說得很對,他現在是在拖累傅博文嗎?
明明說好,他不插手傅家任何事物,卻還是莫名其妙的,就參與了進來。
他抱着傅想想離開。
他遵守了對寧沫的承諾,卻違背了自己一貫的原則。
他心情有些,難受。
……
程晚夏剛剛關上房門不到兩分鐘,傭人叫着她去了傅永福的書房。
傅永福肯定是早就知道安筱的事情了,現在醫院應該也來電話,確認了。
她站在傅永福的面前,被他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
“我沒做過。”程晚夏對着傅永福。
“依我對你的瞭解,我也覺得你不會這麼做,但是安筱一口咬定是你。”
“安筱出院後,我不介意和她當面對峙。”
“你拿走了別墅的錄像,如果沒有這個舉動,我會相信你。”
程晚夏看着他。
她拿走了錄像,但是沒有提及要給他看。
任何人都會懷疑她的目的。
“刪除錄像不是我讓人做的,所以從邏輯上來說,我拿走那些東西,並不是想要掩飾什麼,而是在給自己提供證據。”
“那你拿給我看。”
“對不起爺爺。現在已經和人做了交易。爺爺你是商人,有些利益關係,平凡人都會去衡量。”程晚夏誠實的說着,“但不久你就會知道,安筱流產,和我沒有半分錢關係。”
她不需要急於一時。
“晚晚,爺爺提醒你,在傅家是需要聰明謹慎,但是太過,會不好立足。”
“謝謝爺爺的忠告,晚晚銘記在心。”程晚夏嘴角一笑。
傅永福讓程晚夏出去。
不得不說,程晚夏是他很中意的孫媳婦,對比起安筱,他覺得程晚夏更有能力撐起傅家這個家庭擔子。
但是,他看着房門的方向。
程晚夏性格太強了,認定的事情,幾乎沒人能夠讓她改變。
這點,並不太好!
……
醫院。
陸陸續續的人都離開了。
安筱睜開眼睛,看着空蕩蕩的病房中,只有傅文淵一個人。
她其實是很奇怪的,這個時候,這個人還會留下來陪她。
而她的父母,卻不在。
她看着傅文淵,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能用什麼臉色去對他,她想,她的世界最黑暗的一刻,也就是從現在開始,到以後不知道哪個終點的未來。
“醒了?”傅文淵坐在她病牀前面的凳子上,優雅的問着她。
安筱身體很軟,一身都軟,她努力的讓自己半靠在牀頭邊。
“如果不清醒,我可以告訴你,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沒有了,子宮也沒有了,準確說,你以後就不算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從傅文淵口中,吐出的字眼,冷漠無比。
這是自己的丈夫嗎?
在她發生了這種事情後,給他說的第一句話。
“傅文淵,你可以再殘忍點嗎?”
“這個算殘忍嗎?這個只是事實而已,真正殘忍的事情,我現在告訴我。”傅文淵停頓一秒,似乎在留時間給安筱消化,他薄涼的脣瓣說道,“一個星期後,我把離婚協商書給你,我們正式離婚。”
安筱怔了一秒。
真的是愣怔了。
她不愛傅文淵,離婚她不會心痛。
但是她不心甘,她沒了孩子,傅文淵就這麼打發她,憑什麼?!
“傅文淵,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傅文淵!”安筱怒吼!
男人!
比畜生更不如的男人!
“小聲點,醫生剛剛說了,你現在身體虛,儘量控制情緒。要是留下了後遺症,誰還會對你負責?!”傅文淵冷到極致。
安筱怒火看他,“我不離婚。憑什麼你說離婚就離婚,我當初要離婚的時候你怎麼說的?!現在想要趕我走,我給你說傅文淵,沒門!我就是要賴定你,我就要霸佔這個位置,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婆沒有生育能力,你傅文淵有孩子,都是在外面偷的!”
“你說了算嗎?”對於安筱的激動,傅文淵只是雲淡風輕的問她,“你如果說了算,現在還會這麼慘嗎?”
“傅文淵,你都沒有人性嗎?”
“人性?!那是對我而言,還有利的女人。對你,不需要了。”傅文淵冷冷道。
“你就不怕我在外面去說你傅文淵的壞話嗎?!”安筱惡狠狠地說道。
她沒想過傅文淵這麼心狠,就算是做面子,他也應該僞裝一段時間,她沒想過這麼快,傅文淵就要和她離婚,這麼的斬釘截鐵!
她就不怕被人亂傳嗎?!
豪門不就怕生出這些事端嗎?!
傅文淵到底哪裡來這麼多的自信!
“你不敢。”傅文淵真的很自信,他口中輕輕的吐出三個字。
安筱,你沒那個膽子。
她心驚的看着傅文淵,她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一個人,讓你覺得就算只是看着他的臉,也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傅文淵,我不離婚!”安筱再次怒吼。
就算是不得好過,她也不離婚。
她現在這樣的狀態,她離婚了,就是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她是讓自己再也沒有翻身之力!
她不離婚,不能離婚。
“這個婚,離定了。”對於安筱,傅文淵一直很淡定,“離婚的時候我會給你一筆錢,以後大家老死不相往來。離婚後你能夠安分守己再好不過,如果不能,安筱我想你應該知道小月的下場,當然,小月不算什麼,至少她還活着,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做黃大仙的算命先生,他的死相很難看。”
“傅文淵,你真的是個惡魔。”安筱咬牙切齒。
“我是什麼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安筱你和我鬥,半點資格都沒有!”
“我當初是怎麼同意和你合作的?”
“你蠢啊。程晚夏就比你聰明得多,當年不管我用什麼誘惑,她都會一口拒絕,她知道自己的能耐在哪裡,而你,太過自以爲是了。所以現在,她比你幸福。”
安筱臉色很難看。
她看着傅文淵,一種說不出來的,憋在心口的,無能爲力!
她對傅文淵,無能爲力。
就算現在,她恨不得殺了傅文淵,她知道她提刀那一刻,死的會是她自己!
“做事這麼急,不像是你傅文淵的風格,你這麼急着和我離婚,爲什麼?”安筱控制自己的情緒,總得問個水落石出。
“一直以來我就知道你沒有程晚夏聰明,現在,真的是差了她好長一截。”傅文淵冷眼看着安筱,“這個婚之所以會離,是因爲程晚夏。”
安筱捏緊手指。
“這些年,程晚夏能夠在一個不經意的瞬間抓住我的把柄,而你和我這麼久以來,居然找不到我一定漏洞,你不是愚蠢,還能有什麼詞語來形容你?”
被人說得這麼難堪,安筱現在經歷着身心的折磨。
臉色一陣紅一陣黑!
她剛剛纔失去了那麼重要的一切,現在,卻還得忍受一個男人,帶給她的,種種,如利劍一般的穿刺她的肉體。
她的世界,果然是黑得,沒有半點可以見到的光亮。
她氣的要崩潰,卻只是不停的用手指摳着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冷靜下來,再冷靜下來。
“程晚夏握着我的把柄,條件是讓我和你離婚。順便交代你一句,你不是被程晚夏推下來的,你是自己不小心踩滑了摔下去的,和程晚夏沒有半分錢關係。”
“這也是程晚夏威脅你說的?”
“是。”
“我要是非不這麼做呢?傅文淵,既然程晚夏有東西威脅你,而你有需要我幫助,你不覺得,這個時候,我也佔有主動權。”
“安筱。”傅文淵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他一步一步,慢條斯理的往她那邊走去。
安筱只感覺到身邊傳來一陣一陣冷氣,帶着嗜血的味道。
傅文淵微微彎着身體,靠近安筱,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頸脖,指尖微微用力,安筱覺得自己那一刻,呼吸有些困難。
“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安筱,你不要激怒我,對你,我耐心不夠!”手指的力度,加劇,一瞬間,放手。
他只是在提醒她,讓她有自知之明。
傅文淵放開安筱之後,安筱狠狠的咳嗽了兩聲。
剛剛那一秒,她真的覺得,離死亡很近。
她臉色慘白無比。
她心跳很快,一種活着的生物,對失望最本質的恐懼。
傅文淵站在她面前,臉色很冷漠,“別讓我操心,安筱。”
說完之後,他離開了。
整個空蕩蕩的房間,就剩下她一個人,她突然覺得很冷,從未有過的寒冷,她摟着被子,把自己狠狠的包裹。
這個孩子……
沒了。
以後,也沒了。
沒了孩子,什麼都沒了!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好慘。
慘無人睹!
她咬着脣,控制住欲與流出的眼淚,她拿出電話,模糊的撥打一個號碼。
那邊想了很久。
很久都沒有人接通。
安筱的眼淚漸漸滑落。
她果然,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
得不到任何人的幫助……
她的世界冷冰得,沒有半點溫度。
她準備放下電話,那一刻,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安筱。”
“你在哪裡?”聽到這個聲音,她激動得啼哭。
傅博文皺着眉頭,他坐在小車內,看着醫院的大樓。
“什麼事?”
“你能來一下醫院嗎?所有人都不在,就只有我一個人。孩子沒有了,我以後也不能再懷孕了……”
傅博文捏着手機,“好。”
他掛斷了電話。
沒有立即下車,他剛剛看到傅文淵開着車離開了。
他放下車窗,抽菸。
不停的抽菸。
他不想上去,他想都能夠想到安筱會說些什麼,他其實聽到那個消息,也是觸目心驚,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洶涌而來。
那一刻他想了很多,最後,他沒有衝動的回到別墅,而是,停在了醫院樓下。
他停在這裡很久了,看着一波波的人來,一波波的人走。
他不夠冷血,真的不夠!
可他有底線。
他再次狠狠的抽着煙支,一口接着一口,直到煙支只剩下菸蒂。
他打開車門,下車,大步走進醫院大樓。
決定的事情,他就不會拖泥帶水。
他停在安筱的病房門口,推門二進。
入眼,安筱蒼白的臉頰,哭紅的雙眼,看着他來,似乎是想要扯出一抹淡笑,最後,卻是哭的更加兇猛。
“博文……孩子沒有了……”斷斷續續的哭聲,此起彼伏。
傅博文關上病房大門,站在離安筱不近不遠的地方,生疏的看着她哭得如此的撕心裂肺。
沒有上前安慰,沒有一句話,就看着她,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她的難受。
一個女人經歷了這些,其實應該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痛楚。
他抿着脣,等到安筱哭累了,望着他,“博文,你怪我嗎?”
“不怪。”傅博文很冷漠,“這個孩子,我從未有過期待。”
“但是你卻放任她長到了6個多月……”
“是因爲沒有找到時候下手。”傅博文依然冷漠。
安筱望着他,“你是不是也準備像傅文淵那樣對我?”
傅博文蹙眉。
“傅文淵讓我和他離婚,一個星期後。”安筱說,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他可以現實到這個地步。你是不是也是這樣?”
傅博文捏着手指,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傅文淵,可以現實到這麼徹底,還這麼的急切,按照傅文淵做事的原則,不會這麼明顯。
他也沒心情思考這麼多,他看着安筱,不帶半分同情,“傅文淵怎麼對你那是他的事情,和我無關。”
“果然是兩兄弟,一樣的冷漠。”安筱諷刺的,笑了。
笑着笑着,眼淚狂流。
傅博文嚥了咽喉嚨,這個時候的安筱,是有多脆弱,他不是感覺不到,他只是漠視,讓自己去漠視,“離開傅文淵,對你而言,是好的。”
“可是我離婚後,我的未來在哪裡?一個不能生小孩的女人,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還能怎麼找到幸福?!”
“不能生小孩的女人不是隻有你一個。”
“但是我沒有程晚夏那麼幸運,能夠遇到你。”
“那是你的造化。”
“傅博文,你就真的不想對我彌補點什麼?”安筱問他,很認真的問他。
“不想。”傅博文看着她,“你所有遭遇的一切,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但是我懷你的是你的孩子。”
“我從未承認過!”
“傅博文,你怎麼也可以這麼冷漠……”
安筱似乎是不相信,她看着傅博文,看着他哭泣。
她本來是想要得到傅博文的憐惜,不管傅博文會怎麼對待她,讓她知道,傅博文內疚,傅博文會心軟,那麼,她總會有機會的。
但是現在……
什麼都沒有。
冷冰冰的臉色,冷冰冰的人。
他甚至冷冰冰的說道,“你今天從樓上摔下來,和程晚夏沒有關係。”
安筱看着他。
她其實也不笨,也很會揣摩心思,她知道傅博文是想讓她說,她流產,和程晚夏沒有關係。
兩個男人,今天這兩個男人,一個她極恨,一個她極愛的兩個男人,都來讓她,爲程晚夏洗脫罪名。
就算,本來和程晚夏沒有關係。
也會覺得自己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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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她和程晚夏鬥了這麼多年,這一刻真的覺得,她輸的好慘,輸的好慘!
“我會感激你。”傅博文看着安筱扭曲的表情。
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心思在搭理她的想法。
“你拿什麼感激我?”
“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安筱怒吼。
這個世界上,我要你,那麼強烈那麼渴望!
你感覺不到嗎?!
“安筱,何必提出些,明知道不可能的條件。”
“傅博文,我就真的不明白,程晚夏這種女人,到底有哪一點值得你這兒去愛,她親手把我從樓上推下來,她殺了你的孩子,她這麼可惡,你到現在,卻還是幫着她說話!你也是沒有良心的嗎?”安筱順勢說道,傅博文並不知道傅文淵的威脅,所以,她還可以做文章。
“就當我,良心被狗咬了吧。”傅博文很直白的說着,“我的話就這麼多,要不要這麼做隨便你。”
“傅博文!”安筱看着傅博文轉身欲走。
傅博文是來提需求的,但是達不到共識,他也不想要強求。
因爲他沒辦法滿足安筱的慾望。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不揭穿程晚夏,但是你要記住,你這輩子,都欠我一個人情,還欠我一條人命!”安筱的聲音,帶着悽楚和絕望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總覺得自己做了很多很多,可恥的事情!
如果死了,或許是會下18層地獄!
……
傅博文走了。
安筱看着他的背影。
她那麼愛那麼愛,愛到用盡手段。
爲什麼不管如何,這個男人總是,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就算回頭,也不會看到她眼裡的難過。
她不心甘。
半點都不心甘。
她拿起電話,撥打電話。
那邊接起,“安安。”
“大媽,你知道了嗎?”安筱控制情緒。
她要找到丁小君,她沒有能耐再做什麼,但是總有人,可以離間傅博文和程晚夏的感情,總有人!
“知道什麼?”
“我流產了。”
“什麼?!”丁小君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她突然怒吼,聲音很大,很大,“這個事情,開不得玩笑。”
“真的。”
“怎麼會流產?!”丁小君冷聲問道。
想都想得到,丁小君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
安筱咬着脣,“從樓梯上摔下來,程晚夏……”
“她推你的!”丁小君接嘴。
安筱沉默,她可什麼都沒說!
“程晚夏那女人,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看我一走,就做出這種事情,我要和程晚夏拼了,傅博文都是吃屎的嗎,任由程晚夏爲所欲爲,傅家人都是吃屎的嗎……”丁小君已經罵的口無遮攔了。
安筱冷冷的笑着,聽着丁小君,毫無形象的罵聲。
上海第一夫人,還真是,名不虛傳!
“大媽,你別回去吵了,傅博文剛剛來了,她讓我別說和程晚夏有關,讓我說是從樓梯上自己摔下來的……”
“你就答應了!你怎麼這麼蠢,傅博文讓你這麼做你就這麼做?!那程晚夏還不翻天了!”丁小君火冒三丈。
安筱繼續沉默。
丁小君猛得掛斷電話。
她此刻真的氣的發抖。
一方面氣孩子說沒有就沒有了,她盼了這麼久,她小心翼翼了這麼久,在她離開別墅的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故!
她想起,就覺得痛心無比。
好不容易纔有的一個孩子,好不容易!
那一刻丁小君氣的眼淚都飈了出來!
她是如此期待,如此盼望!
轉眸,一想到程晚夏是始作俑者,恨不得現在就把程晚夏打得個稀巴爛,她想都沒想,隨手拿起包,直接往老宅子外面走去,老宅子沒有安排車,她運氣不錯,一出門就有一輛反空出租車,她順利上車往別墅去,臉上凶神惡煞,司機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到達目的地,丁小君隨手甩了好幾張百元大鈔,然後直接走進別墅。
當時正值旁晚時分,傅家別墅正準備開晚飯。
程晚夏也下樓吃飯,儘管現在整個別墅都對她指指點點,她也很坦然的,走在傅家大廳內。
剛剛下樓,就看到丁小君來勢洶洶的衝進來。
所有人都愣了,看着丁小君再一次毫無形象的出現在傅家別墅。
按理,沒有傅正天的同意,丁小君是不能回來的,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程晚夏倒是明白得很,丁小君大概是收到了消息,大概是,氣得無處發泄吧!
丁小君直接走向程晚夏,伸手就想一巴掌。
程晚夏一把抓住丁小君的手,“媽,打人巴掌,是你一貫都喜歡的見面方式?!”
口氣,有些諷刺。
丁小君使勁甩着程晚夏的手,蠻力很大,程晚夏都被丁小君推着退了好幾步!
傅正天、黃良菊以及家裡都在的人全部都圍了過來,傅正天臉色很難看,“丁小君,你回來做什麼!”
丁小君看着傅正天,“我教訓程晚夏!”
“她哪裡惹到你了?”黃良菊插嘴。
她都還沒來得教訓,她教訓什麼?!
丁小君氣歸氣,理智尚在,“今天做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事情,我看不下去!”
“你是說安筱流產的事情?”黃良菊問道。
丁小君已經氣得說不出一個字。
“大姐,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安安流產,你看上去逼我還要,受打擊?!”黃良菊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晚夏冷笑。
丁小君,你到底還要犯多少錯?!
以前覺得黃良菊不會隱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來丁小君也好不到哪裡去,這麼點事情,都沉不下心!
“我作爲這個家的大夫人,程晚夏作爲我的兒媳婦,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應該生氣?!還是說二妹,你現在在管理傅家大小事務,你居然都不處理這事兒!”
“我……”
“不是不處理。”傅文淵突然插嘴,“我今天問了安筱,是她自己不小心,和程晚夏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哼!我看不會這麼簡單!”
“媽,你這麼誣陷你的兒媳婦,你到底有什麼意圖?”程晚夏很無辜的看着丁小君,“昨天我不就是說了兩句公道話,你就這樣的瑕疵必報,我到底是哪裡讓你這麼不待見了,我改行嗎?以後你不讓我說話,我就不當着你說一個字,還不行?”
程晚夏眼眶很紅,似乎是委屈極了。
丁小君那一刻反而被僵起了,傅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齊刷刷的看着她,看她有何反應。
“程晚夏,你還裝可憐,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推安筱的,是不是你看不慣安筱懷了孩子,而你根本就懷不起孩子,才這樣……”
“媽!”傅博文突然出現在門口,大步走進來,“媽你夠了!”
丁小君一看着傅博文,就瞬間想起剛剛電話裡面安筱說的那裡,什麼傅博文不準安筱說是程晚夏乾的,臉色更加難看!
“傅博文,你回來了更好,我們把話就說清楚,傅家從此以後沒有程晚夏這個媳婦,你馬上給我和她離婚,馬上!”
“媽,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安安不是都說了,是她自己摔倒的,你爲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媽……”
“程晚夏你閉嘴!”丁小君像是瘋了般,狠狠的拉扯着程晚夏的衣服,她現在真的收購了程晚夏如此,全家人似乎還都偏向程晚夏,而自己卻像一個瘋子一樣,連他兒子都對她如此!
程晚夏這個女人,她現在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啪!”突然,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甩了過來。
不是丁小君打程晚夏。
是傅正天一巴掌狠狠打在丁小君臉上。
全家人似乎都安靜了。
丁小君捂着自己的臉頰,一臉不相信的看着傅正天。
傅正天到時面不改色,他狠厲的說道,“丁小君,你這把歲數了,到底還有沒有個樣子,你這段時間是中邪了?!像個瘋婆子一樣!你到底還有沒有半點,傅家夫人的樣子!”
“傅正天,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我!”丁小君似乎是嘶吼出來的。
傅博文拉着丁小君,“媽,你冷靜點,別這樣……”
“傅博文你放開我,我要和傅正天功歸於盡,我這輩子爲他做了這麼多,就換來今天這些冷冰冰的字眼,我要殺了傅正天!”
丁小君是真的被氣得毫無理智了。
黃良菊都有些心顫的看着丁小君通紅的眼眶,滿臉猙獰的模樣。
傅博文一直拉着他母親,現在給她說什麼,她估計都聽不下去了,只能強制她不要做出更多其他舉動,但又怕傷着他母親,不敢太用力,導致的結果是,丁小君一直掙扎,對傅博文又抓又咬,傅博文整個人被他母親折磨得不堪入目。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一下一下被丁小君不要命的蹂躪。
身上,臉上,都是丁小君的抓痕,手上,更是被丁小君咬出了壓印,甚至還有血珠滾出。
她抿着脣,捏緊手指,身體有些微微起伏。
“把你媽帶回老宅子,看着礙眼!如果精神上有問題,送精神病醫院!”丟下一句話,傅正天生氣的往樓上走去。
丁小君看傅正天離開,整個人更暴躁了,傅博文被丁小君抓得更慘。
傅博文強制拉着她母親離開。
“傅博文你放開我!”丁小君怒吼。
傅博文沒放手。
“你放開我,自己走!”丁小君尖叫。
傅博文沒放。
“傅博文!”
傅博文沉默了一下,他拖着他母親也不是辦法,必定他母親,有自己的面子。
他放手。
還沒拉得及反應,一個耳光甩了過來,打在他本來就有些劃傷的臉上。
他抿緊脣,看着丁小君。
別墅其他人,除了傅正天,也都還沒有離開。
“這一巴掌我是告訴你傅博文,你是有好不忠不孝!”
傅博文捏緊手指。
“啪!”
又是一耳光。
“這一巴掌我是告訴你傅博文,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啪!”
又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我是告訴你傅博文,我曾經就說過,我會和程晚夏同歸於盡!”
“夠了!”程晚夏走過去,一把拉住丁小君的手腕,“你別打傅博文了,他沒做錯什麼?!”
“放手!”丁小君推了一把程晚夏。
程晚夏一個不穩,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教訓我兒子,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丁小君,你除了能把怒氣發在你兒子身上,你還能做什麼?!不就是看不慣我現在被你兒子如此好而已?!不就是想要讓我和你兒子離婚而已!”程晚夏看着她,“我成全你!明天我就和你兒子辦理離婚手續!”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
終於把丁小君逼急了
終於把晚晚也逼冒火
啊啊啊啊啊
小宅怎麼那麼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