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環胸挑眉看眼前的女人,還沒開口,這時候大廳門口傳來沉穩有節奏的腳步聲。
秦湛側頭見凌霄然不同於以往乾乾淨淨整齊的模樣,反而一身泥走進來,秦湛剛要過去,就見凌婉早就從哪裡拿了一方毛巾急急走過去看那架勢就要給凌霄然擦身上的泥。
凌霄然顯然沒想到凌婉會在這裡,面色微怔本能避過她的動作,眯起眼閃過冷意:“誰讓你進來的?”
凌婉臉色莫名一僵,很快反應過來,凌婉也不回答這問題,反而殷勤道:“凌哥,你先自己擦擦,我廚房已經做好晚飯了,你先去樓上洗個澡,一會兒就能吃了!”邊說邊要跑去廚房殷勤端菜出來。
秦湛瞧着凌婉這自作主張的主,越發覺得自己跟多餘一樣,她倒像是客人,凌婉這模樣倒是等丈夫回來的小媳婦。秦湛瞧了凌婉一眼,又瞧了一旁面無表情站着的凌霄然這男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冷。
凌霄然這會兒也瞧見小湛只是挑眉對着他笑,凌霄然心裡咯噔一聲,趕緊大步走過去要抱人:“阿湛!”
秦湛想也不想避開轉身上樓,凌霄然臉色立馬一變,凌婉這會兒已經把碗筷擺放好,語氣頗爲親熱喊道:“凌哥,可以吃飯了!”
凌霄然這會兒意識到不對了,他想也不想喊喬願進來,等喬願進來也意識到大廳裡的氣氛有些奇怪,還沒開口問,就聽到他們首長嚴厲的問話:“今天是誰值班?”
喬願還有些摸不着頭腦,老老實實說今天調派來一個新兵,是他值班的。
沒過一會兒這個新調派來的小兵過來,聽到他們首長的問話,新兵趕緊老老實實道:“首長,這位小姐說是您親妹妹。所以……”新調派的小兵這會兒也意識到什麼不對,說完這話趕緊垂頭。
凌霄然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冷肅和嚴厲,凌婉也意識到凌霄然是生氣了,她想過他會生氣,但沒想過他會這麼生氣,凌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裝着低眉順眼道:“凌哥,都是我的錯,我只是怕你太累了,想幫你收拾收拾順便做做飯,我……”
凌婉的話還沒有說完,凌霄然沉着一張臉喊道:“閉嘴!”
“凌哥,我……”凌婉臉色慘白,柔弱的身體顫巍巍彷彿要跌倒一般。
凌霄然冷着臉沒瞧凌婉一眼,立即命令幾個守衛把凌婉給帶出去,並且將今天一同值班的所有屬下都責罰了一遍,至於新調派過來的小兵從哪裡來退回去哪裡,他語氣冷厲懾人透着警告:“我不管對方是誰,就算她是天王老子,沒有我的命令和允許,誰也不許踏進這裡半步。若是再有一次,你們也不必再跟着我了!”
至於凌婉,凌霄然從始至終一眼沒瞧過,更是當着凌婉的面,將桌上的飯菜全部倒了。
凌婉這會兒是真真實實的慘白如紙,她瞪大眼睛怎麼也不相信凌霄然這個男人這麼無情,哪怕她從名義上確實是他親妹妹。不留一點臉面。
凌婉瞧着眼前這個高大俊美至極的男人,可心臟卻砰砰直跳,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自己對這個男人有多渴望。
她多希望這個男人是對她好而不是對秦湛那個女人好,憑什麼那個女人後來居之卻可以得到凌哥的心,而她默默付出了這麼多,喜歡他喜歡了這麼久卻最後一絲念想都得不到。
凌霄然目光瞧着凌婉非常冷酷:“這次念在你姓凌,我不多說什麼,以後若是沒有我的允許,你敢踏進這裡,別怪我心狠手辣!”最後一句他目光切切實實的閃過冷意和殺意。
凌婉瞧見他眼底的冷意,渾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心理又是恨又是怕,在凌婉看來,都是秦湛那個女人挑撥離間,所以凌哥纔會這麼對她,想到這裡,凌婉垂頭眼底閃過惡毒的冷光,手裡的指甲掐到掌心裡,她卻一點疼痛也感覺不到。
之後凌霄然也意識到這棟別墅警戒有太多漏洞,這次還好是凌婉進來,如果是竊取機密和情報的敵方進來,那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最讓凌霄然憤怒的是,對方說什麼他的下屬就相信,沒有一點考據,至於其他一同值班警戒的人竟然也沒有阻止,凌霄然覺得這表面的森嚴戒備簡直就是打他的臉。
一時間凌霄然一改往常手段雷厲風行拿出鐵腕手腕重新將上上下下狠狠的整頓一番。
等到整頓結束,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
凌霄然一想到剛纔阿湛避開他的態度,臉色微白急忙上樓,這會兒秦湛已經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瞧也不瞧凌霄然一眼,只是淡淡問了一聲:“處理完了?”
凌霄然大步走過去,他一身筆挺的軍裝只是身上都是泥,他想抱抱阿湛又捨不得她一會兒又得洗澡。趕緊去洗手間脫下髒的外套洗乾淨手走出去要幫她擦頭髮。
要是以往秦湛肯定啥話也不說,讓他給她擦頭髮,可秦湛一想到剛纔那個女人秦湛心裡憋着一股氣,理也不想理會面前這個男人冷淡拒絕:“不用你擦!”
凌霄然臉色一變,這會兒也不管自己身上髒還是不髒,把人抱進懷裡,低頭親她的脣,秦湛避開,只親到她臉頰,凌霄然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慌張和焦急,急忙解釋:“阿湛,我和凌婉沒關係!”
秦湛沒聽清楚凌霄然的話,想的倒是另一點,雖然凌婉今天的話讓她很膈應,但不得不承認她道出了事實,這裡確實不是她的地盤,秦湛這輩子都沒嘗過自己上樓卻被別人阻止卻說不出一句話的滋味,秦湛是個骨子裡很驕傲的主,所以心裡決定第二天還是回自己公寓來的實在。
凌霄然這會兒不知道小湛的打算,要不然這會兒凌霄然就不止是急了。
凌霄然這會兒也非常急,尤其是見阿湛一句話不說不理會他,凌霄然自問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最怕阿湛不理會她。
凌霄然這會兒一想到凌婉,心裡憋着一股怒氣和冷意,若不是凌婉那個女人,阿湛也不會不理會他。
平心而論,他對凌婉並沒有什麼印象,從小隻是見過幾面,哪怕她沒有同凌暮雪那麼謾罵他,反而他在家的時候,一直跟在他身後,凌霄然也從來沒有把凌婉這個女人當回事。
對凌婉這個女人他同樣也喜歡不起來,他看人極準,凌婉這個女人表面看似無害,其實心思藏的極深,倒是比凌暮雪更像蔡若琴,甚至在一些手段比之蔡若琴這個女人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單憑這一點,凌霄然就喜歡不起來這個女人。更沒有把她當做妹妹過。
以往凌婉時不時打電話給他,他可以忽略,可他沒想到凌婉這個女人今晚竟然會來這裡,這會兒凌霄然還不知道凌婉對小湛說的話,要不然這會兒凌霄然殺人的心都有了。
凌霄然見阿湛仍然沒有理會她,心裡更急了:“阿湛!”
秦湛只是挑挑眉咬牙切齒說了一聲:“我倒是沒想到你這女人緣真不錯!”說完秦湛把人推開,包着被窩睡覺去了。之後任凌霄然說什麼,她也不會理會。
凌霄然這會兒急的就要掀被窩睡覺,被秦湛一腳踹開:“沒洗澡別上我的牀!”
凌霄然立馬去浴室草草幾分鐘洗了個澡,進被窩就強勢把人抱進懷裡。
秦湛這會兒聞不到他身上的汗臭味,也懶得推開人了。
凌霄然見阿湛沒有拒絕,舒了一口氣,其實他現在更想親親她的脣,今天訓練了一整天他回來的時候就惦記着想親她。又想到剛纔那件事,凌霄然生怕阿湛發火,嘆了一口氣,抱着人只好乖乖睡覺。
就在凌霄然以爲這事情平靜翻篇過了,等第二天凌霄然訓練回家的時候,家裡卻沒瞧見一個人影。
凌霄然剛開始還以爲阿湛晚上有約出去了,他心裡控制不住有股酸意又有些擔心,急忙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秦湛很快接電話,這會兒她好些日子沒有瞧見過她的小寵物,也就是之前她爹地給她弄來的藏獒,這些日子,這藏獒體積可是蹭蹭長了不少,她抱着都有些重量。
剛回來見這藏獒,這藏獒對她還有些陌生,衝她齜牙咧嘴的,還是秦湛花費了一些力氣才把這小藏獒訓乖了一些。
這會兒秦湛躺沙發上,一旁窩着一隻小藏獒,小屁股對着她蜷縮在一起,秦湛瞧的挺樂呵的,聽到凌霄然的聲音,她也沒有昨天的怒氣,淡淡告訴他以後他不過去了,他可以偶爾過來。
秦湛的這一通話對凌霄然而言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凌霄然幾乎是剛脫下外套,這會兒立馬拿起外套拖鞋也沒換,就開車衝到秦湛小區門口了。
凌霄然是一個很嚴謹性格的男人,平日裡衣衫都是一絲不苟,更別說軍褲配拖鞋這種極爲不尊敬的搭配。
所以秦湛在聽到門鈴聲打開門瞧見門外站着高大偉岸的男人時候,秦湛愣了一會兒,又繼續瞧了幾眼他這身穿着打扮。
軍服挽胳膊上估計沒來得及穿,短袖迷彩衣配下身軍褲,鞋子是家常拖鞋,英挺飛揚的眉毛此時緊緊蹙起,一腦門大汗,英俊至極的面容上透着一股焦急和煩躁,那雙黑漆漆的眼眸看人尤爲懾人。
凌霄然這會兒瞧見眼前的人,終於舒了一口氣,剛纔他上樓電梯沒來的急坐,直接爬樓上來的。
凌霄然一下子握住秦湛的手腕把人帶到懷裡,低沉磁性的語氣透着誘哄的味道:“阿湛,乖,我們回家!”
這會兒裡面毛色變棕色的小藏獒估計聽到陌生的聲音,齜牙咧嘴的衝過來要咬人,被秦湛擡腳捲到一邊。
“吼吼……”小藏獒聲音低沉非常富有穿透力。前爪匍匐,一副蓄勢待發要咬人的模樣。
凌霄然顯然非常有眼力,瞧見那隻小藏獒目光一亮,只是這會兒有再稀罕的東西也吸引不了凌霄然的注意力,凌霄然注意力全部在懷裡的女人身上:“阿湛,我們回家!”
凌霄然力道太大,秦湛有一瞬真覺得自己會給這男人給勒死,趕緊推開眼前的男人,也不理會他,反而抱着小藏獒進去,凌霄然趕緊自己也跟着進去,關上門。
這公寓凌霄然不是第一次來,凌霄然就跟來到自家,渴了就去拿杯子倒開水喝,拿的還是之前秦湛用過的杯子。
秦湛等把小藏獒關進籠子裡纔出來見凌霄然這男人自顧用她的杯子在灌水。
秦湛見這男人一身風塵僕僕跑過來,剛纔他抱她的時候,身上一股臭汗味,顯然是剛訓練結束回去。
這男人一轉眼澡都來不及洗跑來她這裡,秦湛還是軟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她之前本打算回意大利一趟,所以給她爹地帶了幾件衣服和幾件浴袍,現在倒是好,這男人這會兒洗澡也有衣服能穿了。
秦湛讓這男人先去洗澡。
凌霄然還是第一次在這邊洗澡,凌霄然對此非常樂意和新鮮,一想到這裡是阿湛的私人浴室,凌霄然興奮激動的不行。凌霄然洗澡完才樂極生悲發現自己內褲和浴袍什麼都沒有帶。不過想想阿湛是自己的媳婦,在自己媳婦面前光着身體也不算什麼。
秦湛在外面估摸裡面男人洗澡洗完了,把浴袍和內褲遞進去,內褲是她翻了行李老半天翻出來的,原來她收拾行李好像不小心順帶了一條這男人的內褲。
等凌霄然出來,第一次進了自家媳婦的臥室,凌霄然的心理不是一般的激動和興奮,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亮的驚人,雖然臉還是保持着面癱,可眼底激動興奮的情緒還是掩飾不了。
秦湛半躺在牀上看雜誌,瞧見凌霄然這男人進來,她目光掃在他身上頓了頓,浴袍看起來穿着正合適。
凌霄然這會兒還以爲這新的浴袍是阿湛給他買的,凌霄然穿浴袍的時候還摸了好半天才捨得穿上。
凌霄然大步走到牀邊,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掃了一眼裡面的擺設和設計,將裡面的一切收入眼底,等觀察完了,他掀開被子上牀本能把自家媳婦抱進懷裡,讓阿湛靠在他胸口看雜誌。凌霄然也偶爾好奇掃了幾眼。
可真別說,後面有一個人肉墊子秦湛還真覺得挺舒服的,靠着舒服她也就不說話了,也不理會一旁的男人繼續翻雜誌。
秦湛半響不理會凌霄然這男人,這男人還能忍一會兒,之後半個小時過去,見阿湛還沒有打算和他說話,凌霄然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向以冷靜理智自持的他這會兒憋不住了:“阿湛,我錯了,明天我們就回家好麼?”不等秦湛開口,凌霄然眉梢帶着興奮道:“阿湛,你給我買的浴袍和內褲尺寸都剛好!”
秦湛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實話實說:“不是給你買的!”
凌霄然原本還興奮欣喜的眉眼瞬時僵了起來,溫柔的面容一掃欣喜緊繃冷的跟一塊冰塊,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驟然緊縮靜的不會動。只是細看他眼底洶涌而出的複雜浪潮如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烏沉沉的讓人無端沉的發慌,拳頭緊緊握起,手背的青筋凸起血管彷彿要爆開卻隱忍着,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線,下巴緊繃如刀削完美,卻更顯得他眉宇冷厲。
過了好半響,凌霄然幾乎聽不出自己的聲音,找了一個去洗手間的藉口。
秦湛還真沒多想,之前因爲昨晚憋着凌婉那股氣,她確實想過打算晾涼這男人,凌霄然這男人瞧不出來,她可不是瞎子,凌婉那個女人對這個男人是抱着什麼心思,她當然清楚。可越是清楚,秦湛心裡越不痛快!至於不痛快什麼,秦湛其實自己心裡有點底,她也沒想到只是和這個男人相處了這麼一些日子,她竟然對凌霄然這個男人不僅改觀還有了不是一般深的感情,就是在以前瞧見周穆和凌暮雪挽在一起,她也沒有這麼煩躁過。
這會兒再想想,凌霄然那個男人也沒做錯什麼,這會兒她想了一會兒,合上雜誌,打算出去喊人睡覺了。
秦湛推門出去見洗手間裡沒人,客廳也沒人,後面還是在客廳外的陽臺瞧見人高馬大的男人。
秦湛拉開玻璃門,迎面一股濃重的煙霧差點把她給嗆暈了過去,再看地面十幾根菸頭都被扔在地面,還有幾根被碾碎黏在地面,秦湛臉色立馬沉下。
凌霄然此時背對着秦湛,身上沒有穿之前那件睡衣,倒是把之前髒的外套套在身上,右手夾着一根菸,火星快燃到頭了,凌霄然猛的吸了一口氣纔將手裡的菸頭擲在地面,用腳碾滅。
“凌霄然!”秦湛不喜歡聞煙味,這會兒見凌霄然這男人一下子抽了這麼多根菸,臉色立馬沉下來。
凌霄然聽到秦湛的聲音,立馬轉身見她只穿了一件睡衣,雖然夏日炎炎,可晚上的風大,凌霄然這會兒恨不得拿一件外套給她裹的嚴嚴實實,想也不想脫下外套要給她裹上,又怕她嫌髒,乾脆匆匆忙忙要把人抱起來往臥室走去。
把人放在牀上,蓋嚴實被子,凌霄然摸她臉頰,語氣溫柔卻透着一股沙啞:“阿湛,你先睡!我過一會兒睡!”
秦湛瞧着眼前的男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再看他身上根本沒穿那件睡衣,倒是把又髒又溼的外套套身上,秦湛有些無法理解這男人怎麼想的,挑眉問道:“浴袍呢?”
凌霄然眼底沉沉,幽深又深邃,黑的跟一汪潭水摸不到底,聽到‘睡衣’兩個字他臉色僵了一下,淡淡開口:“剛纔去洗手間不小心弄溼了,乾脆換了之前的外套!”
秦湛沒多想還真相信了凌霄然這男人蹩腳的藉口,想了想自己衣櫃還有幾件她給他爹地準備的睡衣,想也不想起身穿起拖鞋打開衣櫃又拿出一件新的男士浴袍,遞過去讓凌霄然換了。
這會兒衣櫃大開着,凌霄然瞧見裡面準備了幾件男士浴袍,腦袋整個一懵,一張冷峻面無表情的臉直接差點繃不住,恨不得立即把衣櫃裡那幾件睡袍給扔了。
凌霄然沉着臉沒有接。
秦湛有些奇怪這男人今晚反應怎麼這麼奇怪,就聽到這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強勢拒絕:“我不需要!”
秦湛挑眉瞧了一眼他身上還帶着泥的外套:“你不會晚上睡覺還打算穿這一身泥的外套睡我牀上吧!”
凌霄然沉着臉沒再瞧衣櫃一眼,轉身甩出一句我睡外面沙發說完就出去。
秦湛愣了一下,就見原本剛走到門口的男人突然轉身一句話不說,扯過秦湛手裡的睡衣直接砸出門外,哐啷一聲睡衣和衣架一起被摔到外面地板上,就聽到凌霄然不緩不慢的聲音開口:“這睡衣顏色太難看了!”說完走出去還要在乾淨的睡衣上踩上一腳,氣的秦湛臉色發青非常難看。
秦湛覺得這男人腦門是被什麼夾了還是怎麼了,躺在牀上半天想睡覺,可是心裡被氣的憋了一股氣,過了半個小時,秦湛終於翻身起身甩開臥室的房門見客廳沙發坐着一個大男人,她開燈踹開客廳的大門冷着臉朝凌霄然道:“出去!”
“阿湛!”凌霄然面色一變急忙起身。
秦湛冷哼一聲:“誰準你喊這個名字!”
凌霄然這會兒一想到身上的睡衣可能是以前阿湛給周穆買的,或者給其他男人買的,凌霄然心裡就不是滋味,心裡憋着一口氣怒道:“我不能喊,周穆就能麼?”
秦湛不知道這男人不知怎麼就扯到周穆了,她心情更是氣急敗壞:“給我滾!”
凌霄然這會兒才冷靜下來,瞧見阿湛是真的生氣了,凌霄然心裡也急了,周穆確實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理智上凌霄然覺得自己這會兒確實不該發脾氣,可實際上他卻控制不住,他現在只要一想到以前阿湛喜歡過周穆甚至給他買了這麼多睡衣,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妒忌,凌霄然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因爲幾件睡衣這種小事會失控,可現在他確實失控了,一時間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對一向以理智冷靜自持的凌霄然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這要是陳剛這些人瞧見此時的凌霄然,估計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半響後,凌霄然才找回自己的理智:“阿湛!”
秦湛氣的突然上前扯住他的衣領,面色發冷:“凌霄然,我沒給你算賬倒是你先衝我發火了,你有什麼資格衝我發火。你沒浴袍,我給你拿我新買給我爹地的給你換,沒內褲,我翻老半天給你找,剛纔那件睡衣你根本沒有弄髒而是自己直接摔洗手間臉盆裡是麼?既然你這麼嫌棄,那就滾!”
凌霄然這會兒聽到阿湛那一句‘拿我新買給我爹地的給你換’,凌霄然腦袋這會兒炸的一片片空白,一雙眼珠子更是不敢置信,這會兒他腦袋裡只有一個信息就是這幾件浴袍不是阿湛給其他男人買的,而是給她父親買的,凌霄然這會兒真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這會兒他還能瞧見被他剛摔在地面的那件白色浴袍,凌霄然臉色變了又變,這坑根本就是他自己給自己挖着跳的。
凌霄然此時第一個動作就是飛快關門,人靠在門背後打死不出去,不等秦湛繼續趕人,就見凌霄然大步走過去撿起剛纔被踩的浴袍回頭跟秦湛開口:“阿湛,我先去洗澡了!”那語氣就跟之前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
很快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秦湛聽到浴室的水聲更是氣的臉色青白交錯,恨不得把浴室那男人光着身體直接踹出去。
等凌霄然洗完澡要打開臥室的門,卻發現裡面已經反鎖了,秦湛聽到男人敲門聲也沒理會。
關燈打算睡覺。
只是沒過一會兒,牀右邊突然沉沉陷進一塊,秦湛側臉就對上凌霄然這個男人的臉,沒想到反鎖門也鎖不住這男人,再瞧見他身上穿了還被踩了幾腳的睡衣,臉色立馬不好了:“出去!”
凌霄然手疾眼快握住她的腿,身體壓上去,把人抱的緊緊的,開始認錯:“阿湛,我錯了,我以爲這幾件浴袍是你給周穆買的。你都從來沒有給我買過一件!”說到最後一句凌霄然的語氣明顯變得有些可憐兮兮。
要不是這聲音以及這氣息讓她確認這面前的男人確實是凌霄然,她還真懷疑這男人是不是給換了。
不等秦湛開口,凌霄然繼續裝可憐:“阿湛,明天你也給我買幾件衣服好不好!我浴袍也沒有了,內褲也不夠穿……”秦湛聽着聽着臉色越來越黑,倒是心裡原本的氣消了一些,想也不想開口:“沒空!”
凌霄然也不放棄,非常堅持,繼續道:“明天沒空,那後天也行的!”
見秦湛不說話,凌霄然繼續道:“那要不過幾天?阿湛,你有空的時候給我買幾件就好了!”
秦湛不想理會這男人,這男人太重壓的她有些沉,她有些呼吸不了,摸索打開燈把人踹開一些,沒過一會兒凌霄然這男人又立即黏過來,這男人簡直就跟磁鐵一樣,她往哪裡挪,這男人也往哪裡挪,最後她踹開幾次見這男人還是如此,心裡無奈了,又嫌棄他身上那件睡衣,讓人立即把那件睡衣給換了。
可這會兒凌霄然從知道這睡衣是阿湛買給岳父的,凌霄然這會兒也沒膽敢動最後一件睡衣了,乾脆脫了外面那件睡衣光着身體往被窩裡鑽,順帶把人緊緊抱懷裡。
秦湛剛開始有了點睡意,想把旁邊這男人推開一點,卻摸到一片光着的胳膊,秦湛立馬清醒過來,瞧見一旁的男人只穿一條內褲上牀,秦湛氣的心理一股氣又憋回來。
凌霄然這會兒還想着今天自家媳婦他還沒親到,不等秦湛反應,凌霄然尋到她溫熱的脣,堵住她的脣激動的親了起來。這個吻親的凌霄然有些熱血沸騰,只是這會兒凌霄然還真沒膽再惹阿湛。估計他開口阿湛也不見得會答應,估計明後晚不讓他上牀的可能都有。
凌霄然親完後趕緊老老實實裝睡。氣的秦湛心裡一股火氣都發不出來。
最後她今晚真是有些累,乾脆閉眼直接無視她旁邊的這男人。估計她把這男人趕走,這男人也有能力進來。
第二天秦湛發現自己的浴袍被旁邊的男人蹭的都散了帶子,白皙精緻的胳膊也露了出來。
而自己身上壓着一男人來回在她臉頰上脣上親,凌霄然見阿湛醒了,薄脣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阿湛,你醒了?”
說實話,這男人皮相上是非常有殺傷力,秦湛自覺自己不是一個很在乎外貌的人,比起外貌,她更注重對方的實力,可這會兒這男人勾起脣露出淡淡的一個笑容,他的眼睛是典型的丹鳳眼,微挑很有神很銳利,笑的時候,眼角夜微微勾起,比平日裡少了幾分冷肅的味道,倒是多了幾分柔和。
連帶棱角分明的輪廓都柔和的不可思議,陽光從落地窗窗簾縫隙斜射進來,金色的陽光打在他英俊的輪廓上,整個人彷彿不似真人,跟一副墨畫一樣,而周圍的一切成了他的背景。
秦湛瞧了一眼還真呆了一呆,她這一呆更是給了凌霄然肆無忌憚的機會,凌霄然低頭堵住她的脣,脣舌強勢長驅直入,瘋狂翻攪,秦湛愣了一會兒回神,目光閃過一道光,突然翻身把人壓在身下,更加瘋狂的迴應起來。
凌霄然眼睛裡滿是激動和火熱,眼眸深處暗了幾分,渾身的血液瞧見此時的美景更是有些控制不住,他一隻手緊砸她的腰,力道有些失控,秦湛悶哼一聲,凌霄然越發失控火熱要往下親,身上的反應已經掩不住。
秦湛卻突然起身把人壓住,翻身跳在牀下,冷冷瞧了牀上發情的某男人一眼,不緩不慢故意在他面前換了衣服,瞧見他額角的青筋都控制不住迸出,轉身拍拍屁股走人。
凌霄然知道阿湛這是因爲昨晚的事情報復他,凌霄然苦笑了一番,趕緊翻身大清早的去洗了一個冷水澡,才把身上的**給撲滅了。
等凌霄然出來,秦湛也不給這男人多廢話了:“以後你回你地方住,我住我這裡。”
凌霄然趕緊開口:“我們領證了,阿湛!你是我媳婦!”
秦湛想也不想道:“我可不會做飯,我勸你還是趕緊找個會做飯的媳婦!”秦湛不緩不慢嗯了一聲:“比如昨晚那個女人不是挺不錯的?對了,她喊你什麼,凌哥?這個稱呼挺不錯的!”她雖然說不錯,可語氣裡卻透着一股殺意。
秦湛絕不承認自己這是在吃醋。
秦湛這些話卻在凌霄然耳中如天籟,凌霄然眼睛一亮趕緊道:“阿湛,你是在吃醋麼?”不等秦湛開口,凌霄然幾乎是把人撈在懷裡,低低的笑聲從胸口震出來:“阿湛,我真和凌婉沒關係!就連昨晚我也沒想到她怎麼能進去,後面我讓人把她帶出去了!並警告了她!”
秦湛懶得理會這男人,不過心裡還是舒服了不少。
之後凌霄然偷偷摸摸把幾件睡袍都給洗了纔出門先送秦湛去學校。
凌霄然不知道,秦湛坐在車內,目光瞧着自家陽臺上隱隱掛着的幾件溼噠噠掛着的睡袍目光復雜難明。
等到學校門口,凌霄然囑咐了一遍讓阿湛晚上回家,他這幾天訓練可能會遲一些。
秦湛打開車門出去,臉上沒什麼表情。
倒是在中午後,秦湛沒想到洛政楊會出現在S大門口,再看洛沐楊興奮的臉蛋一副要他哥請客的模樣,洛政楊目光一直落在秦湛身上,秦湛沒打算去。
倒是徐靜潛這會兒出現讓秦湛緩了一下,秦湛找了個藉口和徐靜潛一同離開。
洛政楊目光瞧着秦湛的背影透着勢在必得,洛沐楊瞧他哥如今對阿湛上心的模樣,撇撇嘴:“哥,我就說阿湛很好你還不信,以前我給你創造多少機會啊!”邊說邊恨恨盯着徐靜潛的背影,阿湛和徐靜潛啥時候比他還熟了。
洛沐楊覺得一股危機感來了,他現在非常後悔搶那小子的女人,要不然徐靜潛也不會認識阿湛,洛沐楊越想越懊惱。
徐靜潛這會兒對秦湛突然要和他一起吃飯還有些受寵若驚,只是到了紅綠燈十字路口,秦湛和徐靜潛分道揚鑣,徐靜潛才知道秦湛根本是拿他當藉口。
秦湛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夠意思,剛好紅綠燈斜對面有一家商場,秦湛想到昨晚凌霄然的乞求,想了想還是準備進去逛一逛。順便秦湛看了一眼徐靜潛,覺得這小子給她當衣架子不錯。
秦湛拍拍徐靜潛的肩膀,帶他進去,等走到一家裝門賣男士的浴袍的品牌專賣店。
秦湛讓徐靜潛這小子幫忙試了幾件,凌霄然個頭比這小子還高半個頭,體型倒是看起來差不多。
等真要給凌霄然這男人買浴袍的時候,秦湛覺得他身上的尺寸她都摸的清清楚楚。
至於內褲,秦湛其實很想忽視,不過旁邊的服務員一直在旁邊推銷男士內褲。
徐靜潛這會兒語出驚人:“你要給你家男人買內褲麼?要我給你試麼?”
不等徐靜潛開口,旁邊的服務員臉色僵了僵,非常抱歉開口:“抱歉,我們這裡的男士內褲是不能試的!”
秦湛面上有一瞬的尷尬,矢口否認要買內褲。等買完路過一家專賣男士內褲的店,秦湛又想到昨晚凌霄然那男人說的內褲不夠穿,先找了藉口支開徐靜潛這小子,趕緊偷偷進去買了一打。
等出來,秦湛儘量裝的面無表情,只是吃飯的時候,徐靜潛這小子繼續語出驚人:“我知道你剛纔揹着我偷偷去買內褲了!”
秦湛這會兒剛灌進的開水都給噴了出來。什麼叫揹着他?
徐靜潛繼續說:“沒想到你那麼在乎那個男人,其實剛開始我對你挺有興趣的,只是沒想到你男人是那個男人!”
徐靜潛有兩個優點就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和識趣,他從那會兒瞧見那個男人就掐滅了心裡剛冒出的念頭,而且這些日子徐靜潛也知道秦湛看不上他。他對學本事更看重。
說實話,這一天秦湛對徐靜潛這小子看法還真有幾分轉變,便開口道:“跟着我就算了,給我找個教你的人倒是可以!”
“他有你厲害麼?”
“沒有!”
“那我還是要跟着你!”
秦湛買單後不緩不慢道:“先把他的本事學精了再來找我!”
回到公寓,陳寧清幾個等在公寓門口,秦湛對幾個不請自來挑挑眉,等進去後,陳寧清纔開口:“湛少,秦少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一趟?”
秦湛顯然也非常想自家爹地,她想了一會兒纔開口:“給我訂兩張機票,一張飛意大利,另一張飛東南亞!”
“是,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