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折騰到顧清寧緩過勁來了,沈墨最後一次纔拿起電吹風把她的頭髮吹乾,然後抱着把她放到了牀上。
顧清寧筋疲力盡,本想讓沈墨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間,但是也沒有力氣說出口了,爬到一邊閉上了眼睛。
迷糊中,沈墨在扯她身上的衣服,顧清寧揮開沈墨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說:“別鬧,我要睡覺。”
沈墨不說話,繼續扯她的衣服,顧清寧無語,繼續說道:“我真的很困,你要覺得我佔了你的牀,你把我抱到沙發上睡也行。”
沈墨嘴角一抽,都要被她氣笑了,只好一把把她拎起來,脫掉她身上的睡袍。
“沈墨,你幹什麼?發什麼神經?”
揚了揚手裡的瓶子,沈墨只說了兩個字:“上藥。”
說完,便把藥膏在她的背上、腿上、胳膊上分別抹勻。絲絲涼意滲透,帶着些微的刺痛,確實比之前舒服多了。
上完藥,沈墨洗手,回到牀上。
顧清寧卻已經沒有了剛纔濃濃的睡意,只是藥力似乎又有點上來了,咬咬牙,顧清寧背對沈墨,扯了被子縮到一邊。
誰知,她剛閉上眼,沈墨就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看她沒反應,乾脆強迫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顧清寧無奈,睜眼。
看她終於不再裝睡,沈墨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顧清寧睜大眼睛,什麼情況?
沈墨一手手肘撐着枕頭,一手撫摸她的頭髮,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低沉的嗓音拂過她的耳邊:“顧清寧,我想要你,現在!”
什…什麼?
顧清寧還沒反應過來,沈墨也沒給她反應的時間,脣已經略過她的頸間,含住他嚮往已久的桃瓣,輾轉吮吸,不溫柔,不憐惜,只是濃烈而厚重。
無奈,身下的人並不配合。
顧清寧不知道沈墨現在是什麼意思。憐惜?同情?抑或只是單純爲了解她身上的藥?
顧清寧跟歐陽飛一樣,認爲沈墨並不會用自己來做解藥。
所以沈墨剛纔給她上藥扯她衣服的時候,顧清寧沒有任何地擔憂。
畢竟,他有自己深愛的人,再者,之前在沙發上,甚至在直升機上,她不是沒有感覺到沈墨身體的變化,但是他一直在隱忍,顯然,他不想碰她。
顧清寧也並不想委屈自己,歐陽飛的話她之前也聽到了,所以她並不會太過介意找一個男人來徹底解除身上的藥效,以絕後患。
甚至之前在船上,她最壞的打算是如果柳傾博找到她,如果他願意獻身,她也並不介意。
只是,這並不代表對方要委曲求全地來做這種事,尤其現在這個人還是沈墨,她從來沒想過要勉強他,不管他出於何種原由。
“嘶——”好痛!
舌頭被沈墨咬了一口,顧清寧委屈的目光看向沈墨。
“你不專心!”沈墨控訴。
顧清寧無語,沈墨繼續。
“等,等一下!”
沈墨看向她,眸光中諸多不滿。
顧清寧只好說道:“其實,你不必這樣!”
嗯?沈墨這次的眼神換成了疑問。
“或者……”顧清寧支吾着。
等不到下文,沈墨有點不耐煩,畢竟,對一個女孩子來說,讓她對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顧清寧還是覺得有點不知該如何啓齒。
就在沈墨的脣準備再次落下的時候,顧清寧眼睛一閉,脫口而出快速地說道:
“或者我可以找別的男人,你不需要勉強。”
“顧清寧,你再說一遍”沈墨語氣十分平靜,眸中卻瞬間蘊含起了無盡的怒氣,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顧清寧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腦海中只有那幾個字“找別的男人”在不斷地盤旋,後面的話什麼也沒有聽到。
這個女人,他的妻子,當着他的面,對他說,她要找別的男人上牀。
並沒有注意到沈墨眼中的怒氣,因爲他此刻面上也是一片平靜,顧清寧很是認真的看着沈墨,說道:“我說,其實,我可以找別的男人,你……”
驀然被沈墨掐住脖子,猝不及防,後面的話顧清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墨看向顧清寧的目光帶着一種滲入骨髓的涼意,以一種主宰者的姿態,審視着她,毛骨悚然,冷汗不止。
他剛纔確實沒有聽錯,她確實是要去跟別的男人上牀,掐住顧清寧脖子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再收緊……
顧清寧臉色漲紅,呼吸不暢,只覺得下一刻就要窒息,她想說話,想求救,但是面對沈墨此刻極致的狂怒,她只剩下了瀕臨死亡的感覺。
沒想到,沒有死在綁架她的人手裡,卻是要被沈墨……
顧清寧努力擡起手想要掰開沈墨的胳膊,只是目光漸漸眩暈,頭腦越來越昏沉,眼淚悄然滑落……
斷線的淚珠劃過眼簾,沈墨恍然驚醒。
手觸電般地鬆開,一圈青紫郝然映入雙眸,沈墨的目光瞬間恢復清明。
他剛纔在做什麼?是要掐死她嗎?
沒錯,他剛纔就是這種想法,掐死她,她就永遠是他的了,再也沒有機會找別的男人了。心隨所至,沒有任何理智可言,不受任何理性的控制,他對她的佔有慾,可怕到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咳咳…咳咳咳…”
顧清寧死裡逃生,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不住地咳喘。
沈墨坐起身來,再次把她抱到懷裡,不停地用手掌順着她的後背,想要讓她舒服一些。
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吃,況且,剛纔那可不是一個巴掌,而是……
想到這裡,顧清寧不明緣由,只覺得深深地疲憊,掙扎着想要下牀。
覺察到她的舉動,沈墨把她抱得更緊,然後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下額抵在她的頭上,悠悠地開口:
“顧清寧,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否則,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嗯?”顧清寧疑問,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甚至還沒搞明白沈墨剛纔的舉動又是出的什麼招。難道是精神分裂?
顧清寧忽然覺得後背發涼,好可怕。
沈墨說完,用手挑起顧清寧的下巴,與她對視,他清晰地在她眼中看到了害怕的情緒,好,很好!知道怕就好,看她以後再胡言亂語,想別的男人。
低頭吻上她的眼睛,顧清寧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不出聲。
沈墨極盡溫柔的吻過她的眉眼,小巧的鼻子,最後來到她的雙脣。
顧清寧在沈墨極致的溫柔和剩餘藥力的雙重作用下,身體漸漸地放鬆,雙手慢慢地環繞上了沈墨的脖頸。
沈墨心頭微微一鬆,他知道,他剛纔把她嚇壞了,甚至他自己都被嚇到了。
輕輕把她放在牀上,隨後覆上她的身,沈墨的脣輾轉來到了她的脖頸,留下點點清淺的色彩,顧清寧壓抑的聲音從口中溢出,沈墨眸中的暈暗逐漸地升騰,翻滾……
不過,一會兒之後——
顧清寧:“啊!停,等,等一下!”顧清寧深吸一口氣,深深認識到自己上了沈墨的當了。
沈墨微微喘息,看着身下的人兒眼淚再次似斷線的珠子般地落下,只好安撫。
只是出口的話卻道:“痛嗎?”顧清寧點頭,沈墨接着道:“痛就對了!”
什麼?顧清寧雙眸含淚,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墨。這個男人什麼意思?已經精神分裂到如此程度了嗎?
沈墨低頭,拂過她臉上的淚珠,才一字一頓地說道:“只有疼痛的感覺,纔會讓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頓了一下,沈墨才接着解釋道:“我之前之所以如此隱忍,就是不想在你意識不清的情況下要了你。懂嗎?”
“你——”但是,話還沒說完,就只剩下:
“——”
乘她分神之際,沈墨迅即吻上她的脣,然後——
“唔——”嘴被堵住,說不出話來,後來的後來,只化作一室的浪漫……
“顧清寧,叫我的名字!”
“顧清寧,告訴我,我是誰?”
沈墨不厭其煩地讓顧清寧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窗外夜色愈深,窗內含情脈脈……
良久良久,窗外天色漸顯,窗內雲初雨歇。
沈墨抱着已經暈睡過去的顧清寧走向了浴室。
蕊嫩花房無限好,東風一樣春工。百年歡笑酒樽同。笙吹雛鳳語,裙染石榴紅。
且向五雲深處住,錦衾繡幌從容。如何即是出樊籠。蓬萊人少到,雲雨事難窮。(宋—趙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