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和沈涵一登船就被告知了整船人員分佈,於是兩組人員分工,沈涵組負責五層以外的所有樓層,沈墨組專攻五層。
進入大廳之後,沈墨並沒有逐一去查找顧清寧的下落,他安排跟他一起來的特種兵劉清揚去偵察整體現場,而他自己則留下來混入了這一片燈紅酒綠之中。
劉清揚,外號“小米”,單兵作戰能力極強,僞裝、偵查、格鬥、射擊等都是好手,上能開得了飛機,下能潛得了潛艇,會說三門小語種外語,是沈墨當年從軍事學院的一批畢業生裡親自挑選並培養的儲備管理人才,如今已經是分隊隊長。
但是今天孤鷹把他給了沈墨並不是因爲這些,而是因爲他的性格,此人心思縝密,觀察事物細緻入微,常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細微情況,並因此多次出色完成任務,頗受好評,這也是爲什麼他長得高大威武,戰友卻送他外號“小米”,因爲他的心思像小米那麼細緻,並且總能見微知著。
顧清寧被小白帶進房間之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對小白說她想要去洗手間。小白對她並不是很客氣,但也沒有很惡劣,把她送進房間之後就守在門口,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聽到顧清寧的話,小白手一擡,指了指房間一側的門,然後眼觀鼻鼻觀心繼續守在門口,看都懶得看顧清寧一眼。顧清寧撇撇嘴,又使勁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才走向洗手間。
其實小白不是不想看顧清寧,而是不敢看,顧清寧進屋之後連披肩也拿了下來,她知道這樣做有點冒險,但是也算是一種試探,既然小白也算是博少的人,那麼他對她的態度多少也代表柳傾博的態度,這樣她至少可以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求助的機會。所以一路上顧清寧把一半的重量都壓到了小白身上,但小白除了攙着自己,並沒有多做什麼。
而她剛纔進屋就脫掉披肩,並故意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跟他說話,她不信小白看不出她目前的狀況,只是顧清寧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比她想象的更加地撩人。
顧清寧的個子在女孩子中並不算低,長裙把她修長的身材刻畫地更加纖細,一條冰藍色的絲帶在腰間一束,不盈一握的腰肢則顯得她更加嬌小,烏黑的頭髮被她用一根藍色的長簪子簡單地挽起,耳邊的幾縷髮絲因爲時間長了已經調皮的垂了下來,藍色的裙子襯着她白皙的脖頸,精緻的鎖骨,嫣紅的小臉,硃紅的脣,小巧的鼻,原本漂亮而清澈的大眼睛此刻已經被蒙上一層水汽。
顧清寧通常給人的感覺是清純淡然型的,只是她現在的模樣卻是純的妖嬈,媚的清靈,這兩種極致的反差結合在一起,小白根本不敢看她,心裡狠狠地罵一聲“妖精”,直到聽到洗手間的門被關上,才緩緩地出了一口氣。
他雖然幫方哲做事,卻也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能染指的。色字頭上一把刀,現在他還不想死。
顧清寧進入衛生間後,先用冷水不停拍在自己的臉上,兩頰的灼熱感漸漸下去一些,她不知道接下來給她下藥的那人具體是什麼安排,但也能猜測個大概,所以她必須保持清醒,纔有可能尋找向博少求救的機會,因爲從小白的表現來看,他還是很顧忌博少的。
以她現在的境地,也只能勉爲其難再相信博少一次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博少主導的,那麼她也只能認栽,不過目前她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爲他沒有必要這麼做,如果是爲了羞辱沈墨,他不會用這麼下作的方法。
想通了博少應該還能再相信,那麼他見自己很久不回去,應該會察覺的,而她剛纔在大廳故意撞碎服務生的杯子引起別人的注意,也是爲了讓大家注意到她,博少如果問起,就很容易找到她,所以她一定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想到這裡,顧清寧拔下頭上的簪子,一頭烏黑如緞的秀髮披散下來,把簪子緊緊握在手裡,同時掀起裙子,在大腿上毫不猶豫地一劃,殷紅的血珠頓時順着纖長的腿流了下來,疼痛讓顧清寧的腦子瞬間清明,爲了不被外面的人看出異樣,她並沒有劃得太深,用紙巾清理好血跡,通過馬桶沖掉,顧清寧收好簪子返回房間。
小白還是守在門口,看到顧清寧從衛生間出來似乎精神了一些,他有些疑惑但卻什麼也沒說,因爲他並不知道方哲接下來是什麼安排,只知道如果有人來,他就可以離開了。
小白正在祈禱快點有人來接替他,就有敲門聲響起,小白嚇了一跳,立即打開門,來人只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了,就進入房間並把房門鎖上。
看到站在房間裡的人,顧清寧沒想到算計她的人竟然是他們——星辰兄弟。
難道是酒的問題?如果是他倆,只能是酒的問題。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是如何把藥下到她的酒裡的,不對,也許藥下到的不是她的酒裡,而是坤辰的酒裡,她清楚地記得坤辰的半杯酒也盡數灑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這裡,顧清寧擡起頭來直視着他們。
坤星和坤辰在見到顧清寧後,看她先是低眉深思,然後目光清明地看着他們,不禁相互對視了一眼,深深地懷疑起方哲是不是在玩他們?
不是說方哲會借顧清寧換衣服的機會給她下藥嗎?爲什麼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像。但是到了現在他們也不會再退縮,一個女人,他們兄弟倆還不會太放在心上。
看着逐漸走近她的兩人,顧清寧慢悠悠地開口問道:“你們不跟在鬱少爺身邊嗎?不怕他有事找你們,也不怕他告訴你們父親?”
坤星:“謝謝顧小姐爲我們兄弟着想,說到我們父親,要是他知道我們上了沈墨的妻子,指不定還會表揚我們呢。至於說坤鬱,你真以爲我們兄弟倆傻,他巴不得我們兄弟倆離他越遠越好,這樣博少這條線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一邊說着,一邊撫摸上顧清寧裸露在外的肩膀,來回摩挲,然後回頭對坤辰說道:“不愧是沈太太,這皮膚好的,又滑又嫩,弟弟,你也來試試。”
顧清寧本來坐在房間的一張椅子上,剛纔兩兄弟向她靠近的時候,她已經站了起來,看着坤星一副浪蕩的嘴臉,沒想到在盛叔和坤鬱面前一直唱紅臉的坤星,背地裡比坤辰還不堪。
顧清寧心裡直作嘔,臉上卻絲毫不顯,垂眸掩去眼裡一閃而逝的厭惡,一個巧妙的轉身,繞過椅子往後退去,說道:“等一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坤星本來在享受那如脂般的凝滑,忽然手中一空,立時便要發作,卻又忽然想到什麼,擡起那隻摸過顧清寧香肩的手放在脣邊摩挲幾下,然後淫邪地一笑說道:“說來聽聽,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顧清寧沒有搭理他話中的另外一層含義,問道:“你們設計我,可以理解爲你們想要破壞坤鬱的這筆交易,但是不要忘記,博少看我這麼長時間沒回去,很快就會來找我的。別到時候……”顧清寧一邊說話一邊往後退,等到雙手抵到牆上的時候,用簪尖對着自己的背,看似不小心絆了一下,後背狠狠地撞在牆上,簪尖瞬間沒入,已經漸漸被媚藥淹沒的理智瞬時迴轉。
坤辰這次卻是沒等顧清寧把話說完,看她已經背靠牆而站,再也無處可逃,就急忙說道:“顧小姐,你真以爲柳傾博還能來救你不成,有方哲在,他大可以放心。”
果然,顧清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方哲竟也真的參與其中。顧清寧故作驚訝地問道:“方哲?”
坤星好心情地給她解釋道:“放心吧,你逃不掉的,不妨好心告訴你讓你死心,呆會兒咱們兄弟倆也能玩得爽點。這件事本來就是方哲先提出的,他還答應我們給你下點藥,讓你乖乖聽話,現在看來,不管他有沒有下藥,你都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所以他會幫我們拖住柳傾博的。”說着便也繞過椅子向顧清寧而去。
“最後一個問題,你剛纔叫博少什麼?柳傾博,哪個liu?”
坤星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說道:“當然是柳樹的柳,還能有哪個柳。”
聞言,顧清寧苦笑,看來,博少對她說的話還不知有多少是真的,連一個姓都不肯告訴她真正的字。
顧清寧剛纔問話的時候,身體稍微遠離了牆面,現在再靠回去,背部再次被簪尖刺破,而此時坤星也欺身而至。
因爲顧清寧的雙手本就在背後,坤星雙手扶住她的肩便低頭一臉陶醉的用雙脣在她頸間遊走,顧清寧一邊感受背部的痛楚,一邊在等他逐漸放鬆警惕,咬牙積蓄渾身的力氣,擡腿用膝蓋往他敏感處狠狠一頂,坤星完全沒有防備,便聽到“啊——”地一聲慘叫,然後彎下了腰……
坤辰一看哥哥受傷,怒吼一聲“賤女人”便衝着顧清寧衝過來,顧清寧等的就是這一刻,在坤辰衝過來的一瞬間便用簪子狠狠地插向他的脖頸處……
然後咬牙用自己僅剩的力氣跌跌撞撞跑進了洗手間,反鎖上門。
顧清寧本來力氣就不是很大,加上中了藥,即便剛纔拼盡了全力,也沒有對星辰兄弟造成太大的傷害,兄弟倆緩過來之後正準備要去撞開衛生間的門,忽然聽到“砰——”地一聲,卻是房間大門被人直接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