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泓這次是奉小少爺的命出來辦事的,辦的事情不僅與工作無關不說,而且還是帶有一些危險性質的,與上次他去M國的時候發現的那個文物走私案有關。
他說行內人,所以這次是過來秘密配合這邊的公安機關協助調查的。
他來到N市之後,先是用他旗下拍賣行的名義,走訪了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各色古玩市場。
N市作爲六朝古都,雖然名氣逐漸被後來崛起的幾個國際化大都市掩蓋,但是它本身歷經朝代更迭沉澱下來的文化底蘊和傳承,還是給這座城市增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而這裡的古玩市場,確實是像這座城市的名氣一樣,有着另一種不爲人知的厚重感。
徐清泓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正在考慮着可以將分公司再擴大一下規模。一路走來,邊走邊思索,今天,他約了小少爺早已安排好的其他人在這間咖啡館裡碰面。
可是他剛一落座,眼前這個他上次陪着沈老爺子去拜訪周老爺子的時候,只見過一次面的女孩,不知怎麼就又出現了,而且一坐下就一副很是自來熟的樣子爲兩人點了咖啡,點的當然是他通常喜歡的口味。
據周風奕說,這位安若惜小姐是周老爺子的外孫女,周風奕的表妹。
咖啡端上來,徐清泓冷然地看着她,只說了兩個字:“起開!”
爲什麼說又出現?
因爲在B市的時候,她也曾經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徐清泓面前一次,而且還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他的公司。
請問她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前段時間有一次,周風奕去山水集團找徐清泓有些事情,而安若惜當時就是跟着周風奕一起去的。
周風奕雖然是第一次來山水,但報過姓名之後,徐清泓就親自下來接他了。
安若惜跟着周風奕和徐清泓上了樓,卻沒跟着周風奕進徐清泓的辦公室。而是把徐清泓的助理和秘書通通聊天聊了個遍。
聊什麼?徐二少有沒有女朋友,徐二少愛吃什麼,徐二少愛喝什麼,徐二少什麼穿衣風格,平時做事有什麼忌諱,平時愛去哪裡玩,除了工作還喜歡做些什麼等等。
把徐二少的事情和喜好事無鉅細地瞭解清楚之後,安若惜跟着周風奕華麗麗地走了。
直到半個小時後,有個助理問徐清泓:“徐總,你女朋友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徐清泓還詫異地問道:“誰女朋友?什麼女朋友?”
助理:“就是剛纔來那個,梳着短頭髮的,很漂亮的女孩子呀。跟那位周先生一起來的,她說周先生是她哥,你是她男朋友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看着助理也是一臉懵逼的申請,徐清泓纔想起來,周風奕剛纔確實是帶着一個女孩兒來的,他還以爲那是周風奕的女朋友呢,就沒管這事。
現在回想起來,他好像真的是上次去周家的時候見過一次那個女孩。
“你確信她說的是,我是他男朋友?而不是周先生是他男朋友?”
助理呵呵一笑:“徐總,她不是對我一個人這麼說的,而是對秘書處的所有人都這麼說的。難道我還能弄錯?”
“靠!那她都跟你們說了什麼呀?”
“不是她跟我們說了什麼,而是她問了好多關於你的問題,比如你的喜好之類,我們就撿平時能說的那些跟她說了說。”
“你們是一羣豬啊!明天公司來一隻母豬,說是我女朋友,你們是不是也信?”徐清泓怒不可竭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了出來。
助理嚇得抖了抖小肩膀問道:“她不是嗎?可她說的很像那麼回事啊!關鍵是你的手錶落在人家家裡了。剛纔臨走之前,她還特地讓我要交給你的。”
助理說完,小心翼翼地把手裡的表放在了徐清泓的辦公桌上。
“你出去吧!”徐清泓壓下了心底的怒火,說道。
助理出去了,心裡卻嘀咕道:“沒想到徐總真的有女朋友了啊!”
表都落在人家家裡了,還不是女朋友嗎?剛纔的最後,他也沒有繼續否認啊!
辦公室裡,徐清泓撥通了周風奕的電話:
“周風奕,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周風奕正開着車往J市趕呢,他現在要回駐地去。
“我問你,我上次落在你家裡的手錶,不是讓你收起來有空的時候再給我嗎?表呢?”
“表?若惜跟我說,她剛纔已經給到你的助理了啊!怎麼?是你沒收到表還是有什麼不對的?”
“我是問你,爲什麼手錶會在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若惜那裡。”
“安若惜嗎?她是我表妹,剛纔跟我一起從家出來的時候,看到我手上拿着你的表,我要開車,她就說幫我拿着,到了你公司,我也忘了這事了,可是剛纔從你公司出來的時候,她說已經給你助理了。就是這樣。怎麼了嗎?”
“怎麼了?我問你,她還表就就行了,爲什麼還要冒充是我的女朋友,在公司到處打聽我的喜好?”
“什麼?還有這事?不會吧?怪不得剛纔跑得比兔子都快。”最後一句話,周風奕是坐在車裡自言自語的。
剛纔從山水集團出來,周風奕本來說要把安若惜送回家的,誰知安若惜說她還要去逛街,不用管她,就一個人打了個車直接走了。
連周風奕想要給她一些錢讓她去買點喜歡的東西都沒來得及。
周風奕當時心裡還想,若惜看上去風風火火的,但其實是個很穩重的女孩子,今天怎麼這麼着急呢?
“怎麼不會?助理剛纔說,她連我喜歡吃什麼、喝什麼、喜歡穿什麼顏色什麼風格的衣服都打聽清楚了。”
“哈哈哈——”聽着徐清泓那滿腹的怨言和委屈,周風奕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不過,笑罷,周風奕卻是說道:
“二少,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你別放在心上,我先代若惜給你道個歉,回頭我就批評她,絕不讓她以後給你添亂。”
“好吧,我確實是被她的惡作劇嚇了一跳,也沒什麼大事,以後讓她別開這麼大的玩笑就行了。”周風奕都這麼說了,徐清泓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好,二少,抱歉啊!以後不會了,你放心吧!”
周風奕掛完電話,調轉車頭,再次往B市的家折返而去。
如果只是個惡作劇,他回去批評一下若惜就是了,但就怕不是,若惜不是喜歡玩鬧的性子。
如果是他想的那樣的話,他必須要回去告訴若惜,徐清泓不是她的良配,或者說,徐清泓不是大多數女孩子的良配。
如果說顧清寧對待生命和生活的態度是淡然處之的話,那麼徐清泓對待生命和生活的態度幾乎就是漠然視之。
據他了解,徐清泓參加的那組登山探險隊,那裡面的人,每個人已經把遺囑都寫好交給自己的律師了。
每一次的極限挑戰,對他們來說,就是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去探索生命的廣度和深度的一次體驗,他們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多的留戀,他們想要尋找的,就是對自己和生命的極限的探索。
所以那裡面都是一羣超級有賺錢能力的人,每個人給親人都留下了大筆的財富。
看起來是很一項很有價值的戶外運動,其實那裡面都是一羣瘋子,可能除了父母親人以外,他們並不在意這世界上其他的人,所以才願意冒着極大的危險去探索未知,尋求刺激,去追求自己的所謂的價值。
他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爲他有一個朋友就是徐清泓那一組的組長。
徐清泓參加他們活動的次數並不多,一年最多能有一次,但徐清泓確實是有着這樣不爲人知的一面。
如果若惜真的對徐清泓一見鍾情了,他現在就要去把她的感情儘可能地扼殺在萌芽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