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折射在蘇淺淺的眼睛裡,一陣刺痛。“白少說的沒錯,訂婚是我答應的,所以我活該受罪,以後你也不必********容忍我,我也不會主動出現在你面前。”
蘇淺淺說完,慢慢地扶着沙發站起來,單腳蹦到門口,拄着柺杖往外走。
這個房間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不僅僅因爲白景離問的那句她是不是在想景軒的話,更多的是因爲她應付不來這種場面。
“嘭!”
門關上之後,蘇淺淺才靠在門外長舒一口氣,她錯了,不該認爲白景離是個好人……
放眼望去,整個走廊上空蕩蕩的,蘇淺淺看了一眼自己丟人的造型,加上剛纔發生的事,她也沒臉找傭人問自己的房間在哪兒,反正只要能打開的房間,應該就是她的。
一瘸一拐地挪到隔壁,額角上的劇痛和隱隱作痛的胃開始鬧騰,以前她爲了打工賺錢給媽媽看病總是不能按時吃飯,所以落下了胃病。
“吱呀……”
見房間門沒上鎖,蘇淺淺鬆了口氣,關門進房間,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了。
蘇淺淺閉着眼,伸手從包裡摸出眼藥水,翻着白眼盯着天花板點,剛纔額頭的血流進眼睛裡了,她左眼的視線一片模糊。
“滋——滋——”
剛閉上眼,手機就震動起來,蘇淺淺憑直覺摸出手機來,沒看是誰打來的就接了電話。
“喂,你好。”
“小矮子,今天回主宅怎麼樣?沒被人欺負吧?”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慵懶如午後的陽光。
除了白景軒那隻千年老妖之外,蘇淺淺實在想不出來哪個男人的聲音能讓她恨得如此咬牙切齒!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跟你很熟嗎?”
蘇淺淺像只炸毛的小貓,露出了她鋒利的尖牙,雖說今天的事兒跟白景軒沒關係,可是一想到白景離問她那些話,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
“呦呵,小丫頭片子膽兒肥了啊,幾天沒見你就敢跟我叫板了,看樣子今天在主宅沒怎麼受氣。”
白景軒笑眯眯的聲音聽起來很討打,語氣卻有太多故意的成分,讓人想不生氣都難。
“……”
蘇淺淺氣絕,咬着脣不說話,狠狠地擦了下眼角,深吸了幾口氣。
“怎麼不說話了,小矮子,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說。”
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起來,蘇淺淺心裡“咯噔”一下,說話也開始不過腦子。
“你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跟你說?”
說完這話蘇淺淺就後悔了,一翻身把臉埋進沙發裡,卻阻擋不了自己臉上火燒一般的溫度蔓延到脖子。
“唔……什麼關係啊,那要看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了,”白景軒的聲音頓了頓,笑聲明媚。
“你還在爲我推你的事兒生我氣呢?都過了十天了,每次在家裡撞見我你都躲着我,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蘇淺淺感覺到自己的瞳孔瞬間放大,天花板上的紋路顯得不太清晰,擡手揉揉眼角,索性還是閉上了。
“二少,您老人家是不是搞錯一件事情了,如果不是你推我兩次,我不會骨裂變成瘸子,除此之外,我跟你真的沒什麼交情可言。”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纔再次傳來白景軒的聲音,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似乎正經了許多。
“那我怎麼才能彌補你呢?我沒想讓你傷成那樣。”
蘇淺淺的嘴角微微彎了下,這傢伙好歹不算太壞,起碼還有點人性,說話的語氣也帶了幾分笑。
“算你有良心!我跟白景離鬧掰了,我跟他說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這會兒可能他已經扔下我自己回去了,你要是想贖罪的話,趁着我還沒被你家的三姑六婆撕碎之前,趕緊找個人來送我回去。”
“嗯,只有送你回去這件事嗎?別的呢?”白景軒笑了笑,嘴角帶着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蘇淺淺偏着頭想了一會兒,認真地道:“我在我自己的房間等着,你隨便派個人過來就行,我先睡會兒。”
“你的房間?你在我哥房間裡?他已經回去了?”白景軒的語氣很詫異,蘇淺淺也沒意識到哪裡有問題。
蘇淺淺也是一愣,立刻搖頭道:“沒有啊,我自己的房間,就在白景離房間隔壁,右手邊這一間,位置和錦山別墅一樣。”
說完,蘇姑娘還擡眼打量了一下週圍,奈何她現在躺着的姿勢看不到全景,也無暇顧及細節。
“噗!”
白景軒忽然笑了起來,聲音比剛纔認真了不少,只是聽起來仍舊很欠揍,“那你先呆着,三嬸她們不會來七樓敲門的,你睡會兒我馬上就到。”
蘇淺淺沒來得及回味白景軒的話,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她怔怔地盯着電話,持續三秒之後,直接拿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臉。
該死的白景軒,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傢伙的笑容和聲音!
……
蘇淺淺剛睡着沒一會兒,臥室門就響了,她甚至沒聽到敲門的聲音。
“誰?”
“你說呢?”
白景軒自如地關上門,痞痞地靠在門上看蘇淺淺,眼底帶着笑,眼眸眯成一條線,打量蘇淺淺美人魚的造型。
蘇淺淺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自己,視線順着白景軒的方向看過去,浴袍因爲睡覺鬆散地掛在肩頭,一下子抓過抱枕擋住自己。
“流氓!你進人家房間都不敲門的麼?”她還想着在白景軒來之前換身衣服,可是胃疼得實在難受,所以直接睡過去了。
白景軒挑眉,表情似乎有點無奈,“淩小姐,你憑什麼認爲這裡是你的房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房間我住了二十七年。”
“……”
蘇淺淺頓時瞪大了眼,從沙發掙扎着坐起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打量着四周。
結果發現,這個房間的格局和裝修跟白景離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只有少數的裝飾不同!
“我回自己的臥室,憑什麼要敲門?倒是你,跟我哥吵架之後就跑來我臥室裡,你要怎麼跟他解釋?”
白景軒嘆了口氣,語氣似乎十分惋惜,只是他微微勾着脣角卻沒有半點擔憂,彷彿在說小矮子你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