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軒這個傢伙向來是沒有節操可言的,蘇淺淺深以爲然。
所以這會兒她緊張的恨不能自己咬了舌頭,誰讓她嘴賤這麼哄人的?
“三分鐘前,我看到薇薇安的車開進院子了,大概還有兩分鐘她就會敲門。”
白景軒慢條斯理地道,臉上的笑卻透着十足的妖孽氣息,一副你不抓緊時間就沒機會了的樣子。
蘇淺淺挑了挑眉,以爲他在騙自己,可是當她伸着腦袋朝窗外看了一眼之後,卻真的看到了薇薇安的黃色甲殼蟲停在樓下,呆呆地轉回臉來說了句,“真的。”
白景軒撇嘴,捏了捏蘇淺淺的臉頰準備站起來,因爲靠在牀上沒法兒上藥包紮傷口。
蘇淺淺見他準備下地,一着急猛地撲了過去,“嘭”的一聲之後,她自己已經把白景軒按倒在枕頭上了。
“你、唔……”
白景軒眨眨眼,臉上的驚訝還有幾分齜牙咧嘴,這小丫頭力氣怎麼這麼大?
蘇淺淺氣呼呼地朝着他的脣咬了上去,也不管白景軒的表情有多震驚,惡狠狠地吻着他的脣,更像一頭髮怒的小獸在宣告自己的領地。
只是片刻,白景軒就繳械投降徹底任她擺佈,雖然被她咬得滿嘴血腥味兒還火辣辣的痛,但是心裡卻很滿足。
這個時候,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跟容易讓他明白她的心思,小狐狸還在爲他的不確定生氣。
感覺到脣齒間的血腥氣,蘇淺淺忽然愣了一下,她討厭看白景軒挑釁自己的眼神,因爲那會讓她覺得他在質疑自己對他的感情是否真實,所以一時有點失控。
“你啞巴嗎?”
蘇淺淺急了,微微擡起頭來,瞪着白景軒的臉道。
白景軒失笑着把她拽進懷裡,明明被撲倒了的人是他,被咬了的也是他,現在不吭聲捱罵的怎麼還是他?
這小狐狸的邏輯真的很有趣,不過他卻打心眼兒裡喜歡,喜歡她蠻不講理的壞脾氣,和她惱羞成怒的小性子。
“疼不疼?都破了……”
蘇淺淺撅着嘴,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脣角,動作輕得幾乎可以忽略。
白景軒的臉上泛着幾分蒼白,因爲一夜沒睡所以看上去有點兒脆弱,可是黑眼圈也遮不住他精緻得令人瘋狂的五官,以及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妖孽氣息。
“不疼……肯定是騙人的。”
“噗!”
蘇淺淺撅着嘴湊過去,小口小口地衝着他的傷口吹着氣,這樣孩子氣的動作卻沒被白景軒嫌棄,兩個人就這麼黏在一起,靠在枕頭上了。
“咚咚咚!”
薇薇安拎着急救箱,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也沒開門,因爲她身邊還站着好多白家的傭人,她怕現在直接開門的話,被下人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咳!薇薇安來了。”
蘇淺淺吐了下舌頭,連忙從牀上爬起來,一邊整理頭髮一邊走到門口。
“咔嚓!”
門把手輕微的轉動了幾下,外面的人卻沒有推開門,而是傳來薇薇安的聲音:“二少,我能進來嗎?”
蘇淺淺的心底一驚,連忙回頭看了一眼白景軒,見他已經一本正經地下了牀,才道:“薇薇安請進。”
薇薇安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門外的一種傭人卻雖然沒有跟進來,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還是朝裡面看了一下。
白景軒瞥了一眼門外,不以爲然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欠揍,“都散了吧,守在我門口乾嘛?我又沒死。”
“是,二少……”
門外的傭人一鬨而散,一個個如釋重負般滾回去老爺子那兒覆命去了。
蘇淺淺安靜地坐在沙發旁,目光卻停留在薇薇安打開的工具上,當她看到縫針用具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轉開了臉。
“若櫻,你去廚房吧。”白景軒見蘇淺淺的臉色很差,拍了拍她的腦袋道。
蘇淺淺猶豫了一下,目光停留在白景軒剛換又被染紅了的衣服上,咬着脣不答話。
薇薇安笑着把消毒的用具拿出來放好,柔聲道:“淩小姐你就去吧,二少一夜沒吃東西了,一會兒吃了東西還要打針,他現在這樣可不行。”
“打針?”白景軒和蘇淺淺同時看向薇薇安,驚訝道。
薇薇安點點頭,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正在消毒的工具上,說話卻很直接:“低燒低血糖失血,一會兒要打消炎針,大概幾個小時吧。”
白景軒挑眉,卻沒怎麼吭聲,他的身體自己再清楚不過,確實應該打針……
“好,我現在就去,等我帶吃的回來再給他打針。”
蘇淺淺說完就急匆匆地走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半小時左右她怎麼做好一頓營養豐富的飯上來。
白景軒看着消失的門口的蘇淺淺,臉上的笑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的冷漠,以及冰冷的態度。
“你準備這麼站着?我能透視給你縫傷口嗎?”
薇薇安蹙眉,完全是一副醫生訓斥病人的態度。
白景軒擡了擡眼皮,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到沙發上,一言不發地在薇薇安身邊坐下。
薇薇安的臉色一白,不過立刻就恢復了正常,手裡拿着醫用剪刀迅速地剪開他身上染血的繃帶。
“左手手肘和腰上的傷口太深,需要縫針,別的地方還好,多注意別劇烈運動就行。”
白景軒抿着脣,不置可否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變了個人,不過薇薇安卻習慣了他這樣,迅速地開始處理傷口。
“左手手肘上是舊傷加新傷,你怎麼弄的?”薇薇安的面色一沉,語氣裡帶着幾分慍怒。
自從認識了凌若櫻,他遇上的麻煩事就越來越多!
“不關你的事,你是醫生。”白景軒淡淡的道,示意她繼續處理傷口。
薇薇安深吸一口氣,收住了眼底那一抹心疼,嘴邊掛着諷刺的笑:“我當然管不着,不過一會兒淩小姐看到了,可是會心疼的。”
白景軒忽然看了她一眼,眼底帶着幾分審視和無奈,說話的語氣仍然很淡:“你告訴她怎麼定時換藥就行了,其他的事,沒必要讓她知道。”
“是,我知道了。”薇薇安垂着眼瞼,盡最大的努力做好她的本分。
等那件事情有了結果,他會親自告訴她一些事實,無論到時候她會不會接受,都只能他親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