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軒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有些事情只是他做不到也不想去做罷了。
“爺爺他想多了,我不過是恰好參加了公司活動。”
白叔嘆了口氣,搖着頭走了,他知道自己誰都勸不動,可是又不能跟離少也說讓他來求情,那樣的話這事兒就鬧大了!
祠堂外面靜的可怕,早晨的霧氣打溼了白景軒的衣服,跪了大半夜的蒲團也幾乎溼透,冷汗從後背一點點滲出來,汗溼了身上的衣服。
他這麼做確實是自找的,從一開始就是自找的……
蘇淺淺來的很快,從半山別墅到白家,只用了半小時的時間!
於是,白叔從祠堂踱步到大廳門外的時候,恰好看到了白景離平時用的車開了進來。
“咦?”
白叔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心想着要是離少爺真的親自過來的話,這事兒就沒法收拾了!
遠處,蘇淺淺下了車,轉身和管家說了幾句話之後,徑自朝着白叔走了過去。
“淩小姐來了!您來的是不是太早了?”
白叔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衝蘇淺淺笑着打招呼。
“嗯,白叔,白爺爺在哪兒呀?”
蘇淺淺笑眯眯地問道,目光透着幾分擔憂。
“老爺子這會兒正在後花園裡晨練呢,淩小姐吃早餐了嗎?不如先去用餐,等老爺子晨練完再見。”
白叔恭敬地招呼蘇淺淺進去,卻隻字不提白景軒在祠堂跪着的事兒。
“我早上吃過了,白叔不用招呼我,我正好去花園走走吧。”
蘇淺淺眼睛一轉,笑盈盈地朝後花園走了。
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白景軒會被罰跪祠堂,可是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強烈,她覺得白景軒被罰跟她脫不了干係!
白叔愣了一下,蘇淺淺已經走遠了,想到跪在祠堂裡的白景軒,他就睜隻眼閉隻眼地假裝不知道這小丫頭要幹嘛去了。
年輕人的事情,他們這些老人家還是少插手的好,畢竟感情的事情,誰都不好評論。
蘇淺淺一路蹦到後花園,路上卻沒遇到一個白家的下人,早晨的霧氣很大,沒走一會兒草地上的露水就打溼了她的裙襬,頭髮也沾上了一層水珠。
從前院轉到後院,蘇淺淺終於在角落的涼亭發現了白老爺子的身影,雖然她打心眼兒裡不願意多和這位接觸,可是心裡擔心白景軒卻,只好硬着頭皮來了。
“白爺爺,早!”
蘇淺淺甜甜地叫了一聲,乖巧地立在不遠處,看樣子一點兒也不着急。
“嗯,櫻丫頭來了?”
白老爺子慢慢地收了手上的劍,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卻只是轉身繼續照顧火爐上正煮着的茶,完全沒有要和蘇淺淺攀談的意思。
因爲他知道,這小丫頭一大早就趕過來是爲了什麼!
蘇淺淺心底微微一驚,臉上的笑容卻不減,一蹦一蹦的走進了涼亭裡在白老爺子身邊站定,笑嘻嘻的模樣也讓人生不起起來。
“白爺爺,您煮的什麼茶?好香啊!”
白老爺子臉上的表情一僵,緩緩地把手裡的茶水取出來,把洗好的茶倒出來,半晌才道:“櫻丫頭喜歡這茶?”
“嗯。”
蘇淺淺點頭,閉着眼睛聞了一會兒,臉上的笑意不減:“這應該是今年初春的早茶吧,還帶着濃濃的新茶味道。”
“這你也知道?景離教你這麼說的吧?”
白老爺子的臉忽然拉了下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蘇淺淺的臉,似乎要從她臉上找出來點兒作假的痕跡。
蘇淺淺錯愕,看白老爺子的眼神卻絲毫沒有退縮和迴避,腦子反應卻很快:“不是啊,今年春天熱的早,南邊的早茶大都味道不好,這茶卻不同,應該是茶園裡自留下來的極品。”
見白老爺子的臉色緩和不少,蘇淺淺繼續道,臉上笑容不減。
“景離也沒跟我提過白爺爺愛茶的事兒,他話很少,大多數時候只是問問我的日常起居,昨天他擔心管家阿姨不在,就親自做了晚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會做飯。”
白老爺子怔怔地看着蘇淺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道:“景離給你做晚飯?昨晚?”
“是啊!都是我喜歡的菜,難得他還問管家阿姨怎麼做菜來着。”
蘇淺淺笑得很不好意思,話裡話外卻全是小女人的心思,她本來不知道白景軒是因爲什麼被家法處置法規祠堂的,可是就在剛纔那一秒,她知道了!
因爲白景軒和她走的太近,白老爺子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難得他有那份心,以後你有空兒多陪他說說話吧,聽說上週他還陪你去了凌家?”
白老爺子的臉色漸漸恢復了和藹可親的模樣,順手把剛出來的茶遞了一杯給蘇淺淺。
“嗯,如果不是他陪我回去,我可能要哭着回來了。”
蘇淺淺嘆了口氣,說到白景離的事情心裡就很難過,她不僅傷了他的心,現在還利用他來幫白景軒,自己真是……夠無恥的!
白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事,嘆了口氣道:“既然你這麼早過來了,就去祠堂給景軒送點吃的吧,他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蘇淺淺明顯愣了一下,放下手裡的茶杯,詫異道:“景軒他沒吃東西?他傷的那麼嚴重嗎?”
白老爺子瞥了蘇淺淺一眼,挑眉道:“他好得很,哪裡受傷了?”
“不是的,白爺爺,昨天我們漂流掉進河裡之後,我腿抽筋溺水了,他爲了救我傷得很重,我回來的時候暈過去了,所以不知道他怎麼樣……”
蘇淺淺說着眼圈都紅了,明顯是真急了的模樣,擔憂道:“可是景離跟我說他只是回主宅來了,沒想到他傷的這麼重,連東西都沒吃?”
白老爺子的臉色也變了變,那個死小子根本沒說他傷了哪兒!
昨晚他看了那些照片之後,直接就衝他發了火,然後就關到祠堂去了,現在想想景軒那會兒臉色確實不對勁……
“櫻丫頭,你先去祠堂帶景軒回他房間,我去叫醫生來。”
白老爺子匆匆地離開,只留下蘇淺淺一個人在涼亭裡。
早晨的露水打溼了身上的衣服,可蘇淺淺卻覺得她渾身裡外都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