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題他們討論過不止一次,蘇淺淺不是個容易糾結的人,可是這件事情她很無奈。
“我們一定要討論這個話題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蘇淺淺睨着白景軒,彷彿在說這可是你自找的,我沒想着給你添堵。
白景軒笑了,把蘇淺淺懷裡的手稿拿過來,翻到了那副畫像的位置。
“這一張看上去和他幾乎一模一樣,不過既然小狐狸說這是我那就是我好了,原來你喜歡不笑的我?”
蘇淺淺撇嘴,哼哼道:“你不總是笑着的,你不笑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至於你們倆兒爲什麼要有那麼強大的相似基因,麻煩你去問遺傳學家,我哪兒知道!”
“噗!生氣了啊?這就生氣了?”
白景軒揉了揉蘇淺淺的腦袋,很像把她抱到懷裡,但是一想到周圍那麼多雙八卦的眼睛,最後還是放棄了。
蘇淺淺搖頭,不以爲然地道:“我哪有這麼小肚雞腸?只是白景離最近太奇怪了,我有點擔心……”
“哪裡奇怪?”
白景軒若無其事地翻着蘇淺淺的手稿,目光在那些畫上移動,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波瀾。
蘇淺淺咬着手指,回想白景離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想了半天無果,只好具體地說上週的事情。
“比方說去避暑山莊前一晚,他的情緒比以前更莫名其妙,一秒前還好好的,忽然就生氣了,然後不管我怎麼問他他都不肯說原因……”
“還有呢?”
白景軒抿着脣,漫不經心地問道,語氣懶洋洋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面前的手稿上。
“他翻我的手稿,說那畫像是他啊,然後我又不敢得罪他,就沒說話,結果……他就說原來我暗戀他,鬱悶死了!”
蘇淺淺想了想接着抱怨道,她是個身心健康的大好青年好嗎?她不會狗血到相信那種美男情節同時愛上一堆雙胞胎好嗎?
白景軒的手微微頓了下,笑着擡頭看她,語氣帶着幾分曖昧,“你怎麼不否認呢?怕他生氣?”
蘇淺淺咬脣,瞪了白景軒一眼,板着小臉開始教訓人。
“你傻啊!我要是否認的話,不就是承認了這上面的人是你?我都跟你說過白景離他不知道我們的關係,還是說反正你無所謂?”
白景軒笑得像只大狐狸,搖搖頭道:“一開始你就應該告訴他的。”
“告訴他什麼……什麼?”
蘇淺淺眨眨眼,語調瞬間提高了八個分貝,白景軒這貨瘋了?
如果白景離知道她出事那次最後是跟白景軒在一起的話,會不會兄弟反目然後相愛相殺?
“我是認真的,後來他跟我說過你告訴他的那個版本,你以爲他會相信你那些蹩腳的理由嗎?”
白景軒睨了一眼蘇淺淺,這隻小狐狸有些時候還真是挺彆扭的,跟他鬧情緒也不是一兩次了,雖說他知道她心裡是爲自己着想,但是有些事情真的很鬱悶。
“呃……那個啊……呵呵……”
蘇淺淺訕笑着抹鼻子,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關於419還有後來白景軒的質問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她這麼做確實有點兒不敢把他光明正大放出來的嫌疑,可是就憑她是白景離未婚妻這一點,他們倆兒這關係就白不了!
白景軒忽然收住了臉上的笑,看蘇淺淺的表情十分認真,一本正經道:“就是這樣的表情?很像?”
“嗯!就是這樣!”
蘇淺淺點頭,掏出手機對着白景軒的臉就按下了快捷鍵,拍完照之後還樂呵呵地遞給白景軒看,“像不像像不像?”
“下次你對着白景離的臉拍一張,然後自己比比看。”
白景軒把蘇淺淺的手機拿開,暫時不想去考慮那些讓他頭疼的事兒。
“好吧,下次我偷偷拍一張然後拿來給你看啊,其實那天回凌家我跟白景離沒吵架,就是我睡醒之後他就生氣了,我還在想是不是我說夢話得罪他了?”
蘇淺淺把手機搶回來,一邊保存白景軒的照片一邊笑,她說夢話的毛病確實很嚴重,萬一做夢的時候罵了白景離,他生氣也很正常……
“你的腦反射弧夠繞地球一圈,那事兒都過去一週了,你現在纔想起來?”
白景軒笑着搖頭,目光卻睨着蘇淺淺正在處理的照片,不由得蹙眉,他的照片需要ps嗎?
蘇淺淺一手遮住不讓白景軒看自己的手機,然後偷偷地在他頭上加了兩個粉粉的兔子耳朵,笑得一臉奸詐。
“我腦反射弧長不長跟這個沒關係,我發覺每次遇上白景離,我的智商都有點不夠用,你說他那麼活着不累嗎?”
白景軒一愣,臉上的笑多了些無奈,追問道:“這就是你討厭他的原因麼?好像他最近沒怎麼得罪你吧?”
“不是啊!”
蘇淺淺把處理過的萌兔子白景軒大頭照設置成了來電顯示的頭像,放好手機之後才繼續回答他的問題。
“一開始我是挺討厭他的,因爲他自大又高傲,還挺欺負人。後來我發現,雖然他毒舌又討厭,可是心眼卻很好,起碼沒有真的對着我落井下石,關鍵時刻不掉鏈子!”
白景軒摸摸鼻子,一聲不吭的聽她說話。
蘇淺淺詫異的瞥了白景軒一眼,見他一副我聽着呢的語氣,想了想繼續說了下去。
“如果不是性格差異太大的話,我覺得你們倆兒挺難區分的,所以說畫像像他不是我的錯!”
“噗……你繼續。”
白景軒忍不住笑噴了,忽然覺得這小狐狸在有些事情簡直蠢萌到不能忍!
蘇淺淺挫敗地撅着嘴,一副我很受傷的模樣繼續說:“當然了,我現在能分清楚你和他的,你們倆兒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嗯?”白景軒笑得有點兒過,靠在椅子上用帽子遮住了臉,“哪裡不一樣?”
蘇淺淺認真地想了想,覺得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不過緊接着就想到了問題的所在,牙磨得咯咯直響。
“白景離從不把話說明白,他總是不願意解釋,也不願意給別人解釋的機會,所以他總是生氣;但是你不同,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知道你的情緒,也不用去猜你現在在想什麼。”
白景軒沉默地閉着眼沉默起來,臉上的遮陽帽一下子被蘇淺淺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