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到夜色很近,感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蘇淺淺靠在副駕座上,半眯着的眼看起來沒精打采的,早知道她就不來了,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若櫻,到了。”白景軒瞥了一眼睡眼惺忪的蘇淺淺,有點於心不忍。
蘇淺淺微微睜開眼,卻懶得說話:“唔……”
白景軒朝泊車的侍應生擺擺手,自己緩緩地開車朝停車場駛去,語氣溫柔:“不然你再睡會兒,我打電話叫他們等一下。”
“我沒事……”蘇淺淺揉揉眼睛,順手從包裡摸出眼藥水點了幾下,然後閉上眼道:“馬上就好了。”
“噗嗤!”白景軒被她可愛的樣子逗樂了,抿着脣沒再說話。
她總在他以爲會撒嬌的時候突然變得堅強,卻又總是在他認爲她會堅強的時候變得脆弱,這樣截然不同的矛盾性格,究竟是怎麼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
“別以爲我看不到你現在的表情,我還生着氣呢。”
蘇淺淺不滿地嘟囔道,語氣卻軟糯得讓人心都暖了起來,根本沒有生氣的架勢。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才原諒我?”
白景軒拔下車鑰匙,抱着手看她,他一直以爲女人很容易哄,不過最近他才發現,容易哄的女人想要的只是錢。
蘇淺淺緩緩睜開眼,詫異地看向白景軒,見他臉上一臉認真的模樣,咯咯地笑了,“不原諒!你要是誠心悔過,就理我遠點兒。”
白景軒哀怨的瞥了蘇淺淺一眼,不滿道:“除了這個之外,別的什麼都行……”
“我就知道!”
蘇淺淺撅嘴,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想了想又俯下身,衝着白景軒道:“先欠着吧,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好。”
白景軒無奈地搖頭,這隻小狐狸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夜色大廳,帶着墨鏡的紅脣美人和帥哥的搭配也格外惹眼,不過只是片刻凌若櫻就拖着林琛消失在電梯裡了。
“鬆手。”
林琛看着被凌若櫻挽住的手,不由得蹙眉。
凌若櫻緩緩地鬆開手,腳下卻朝着他的方向邁出一步,迫使林琛猛地後退幾步,直接撞上了電梯角落。
“咯咯咯咯……”凌若櫻覺得有趣,整個人柔若無骨地靠進林琛懷裡,嘴角卻帶着幾分惡作劇的笑。
林琛蹙眉,在對方貼上來的瞬間伸手推開了她,臉色黑得不行:“你到底想幹什麼?”
凌若櫻被他推開一點兒也不意外,她只是緩緩地整理了一下頭髮,猩紅的脣露出詭異的笑容,慢條斯理道:“看樣子,你對她是真心的呢!可惜人家好心根本不領情啊……”
“關你什麼事?你是她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
林琛想到剛纔在停車場看到的那一幕,雙手瞬間握成了拳,他向蘇淺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卻假裝不明白,還因爲一個電話就趕緊離開,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拒絕,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喲,這就心疼啦?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今天碰巧遇到你,你也許永遠沒機會追到她。”
凌若櫻緩緩地瞥了林琛一眼,率先走出電梯,她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心癢癢見不得那個冒牌貨好了,不如就好心給她找個下家吧……
“你什麼意思?”
林琛緊跟在凌若櫻身後,她身上的濃烈香水味道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可又放不下這極度相似的長相和她說等那些話。
凌若櫻進了包間,慢悠悠地和服務生點了菜,半晌才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和你談筆交易。”
蘇淺淺和白景軒到一號包間的時候,夏曇已經喝空了好酒瓶,蘇若白愣愣地看着面前即將喝死的好友,面無表情。
“你們倆在玩兒什麼?”
白景軒冷着臉,帶着蘇淺淺在距離夏曇最遠的位置坐下,朝身邊的侍應生道:“把酒都撤了,換醒酒茶上來,開窗通風。”
“是,二少。”
侍應生捂着嘴偷笑,趕緊照做了,在夜色誰都知道白家的雙胞胎是老闆最好的朋友,他們的話就是聖旨。
蘇淺淺瞥了一眼夏曇,又看了一眼表情呆滯的蘇若白,忍不住道:“表哥,出什麼事兒了嗎?”
蘇若白無奈地嘆氣,一臉崩潰地道:“小四現在該更恨我了……”
夏曇似乎才反應過來白景軒和蘇淺淺來了,醉醺醺的娃娃臉上沒有半點笑意,朝他們倆兒擡了下手算是打招呼。
“蘇若白這混蛋在昨晚的酒里加了東西,嗚嗚嗚嗚……”
蘇淺淺和白景軒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副瞭然的樣子,難怪昨晚白景軒回去睡得那麼沉,敢情真的是酒有問題!
“我喝的也有問題。”
白景軒陳述的語氣很嚇人,不過這會兒也不是他和蘇若白計較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小四那邊兒的態度。
“抱歉……”蘇若白一臉挫敗地瞥了一眼蘇淺淺,結結巴巴道:“景軒的酒是稀釋過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蘇淺淺老實地搖頭,想到他昨晚醉成那樣,笑道:“他沒事,就是醉得不輕,睡沙發上了。”
夏曇抱着手邊的抱枕蹭了蹭,娃娃臉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小四說她再也不想見到我了,嗚嗚嗚嗚……”
白景軒揉了下太陽穴,煩躁道:“喝多了就送回家去,都成這樣了還叫我過來幹什麼?”
蘇若白眨眨眼,發愣的表情漸漸迴轉,解釋道:“你們來之前,小四來過,剛走十分鐘。”
“她說什麼了嗎……”
蘇淺淺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忍不住想問,因爲今天早上白景鈺實在是太反常了。
蘇若白點點頭,指了指夏曇道:“她和一現說,這輩子就是嫁給阿貓阿狗都不會嫁給他,讓他滾去白家退婚,否則她就永遠消失。”
白景軒蹙眉,掃了一眼還抱着抱枕哭的夏曇,心裡也有點亂:“光說沒用,不過要是她真的走了,想找回來就難了,夏曇你到底怎麼想的?”
“他應該在想,小四爲什麼會恨上他,其實我也想知道。”蘇淺淺嘴角忽然浮現出一抹笑,興趣黯然地道:“我有個辦法,知道真相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