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離挑眉,一副別人家的事兒你怎麼就這麼有興趣的表情,不過礙於蘇淺淺可憐巴巴一直眨的大眼睛,他還是妥協了。
“到我臥室去。”
“爲、爲什麼要去你臥室?”
蘇淺淺一臉防備地看着白景離,手不由自主地把毯子又蓋回到自己身上,這會兒她覺得渾身都冷了!
白景離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沒好氣地道:“那你呆着吧,我回去了。”說完,真的控制輪椅從陽臺出去了。
蘇淺淺眨眨眼,想起來之前白景離提過的監控攝像,眼前一亮,聽別人的八卦最有意思了!
“哎,等等我……”
臥房門外的走道上,夏曇和白景鈺正大眼瞪小眼的對峙着。
白景鈺選擇直接無視他繞着走,可是夏曇卻偏偏擋在她面前,娃娃臉上的笑怎麼看都很欠揍。
“白小四,見到我也不叫人?你的禮貌呢?”
夏曇眯着眼,娃娃臉上的笑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是那一雙眼睛裡卻滿滿的都是怒。
白家這個小妮子,越大越不聽話了。
“讓開!你擋我道兒了。”
白景鈺擡頭挺胸地道,雖然她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他,可是景軒哥哥說了,她想進白帝就只能去設計部,反正他們遲早都要見面的,早晚幾天又有什麼區別?
“你真的要這樣嗎?”
夏曇的臉色慢慢的暗了下來,看白景鈺的眼神卻多了幾分不解,當年的那些事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只是人卻總是善變的。
尤其是女人!
“我怎麼了?”
白景鈺瞪着夏曇,小眼神裡帶着十足的怒火,彷彿只要一瞬就能把人燒成灰燼,可惜她的眼神在觸碰到夏曇的下一秒就立刻轉開了,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不再看他一眼。
“你……”
夏曇遲疑了一下,娃娃臉變得嚴肅起來,似乎不知道要怎麼措辭。
曾經那個整天追在他身後的小丫頭,現在已經長大了,可是,那個萬事都以他喂中心的小丫頭,卻不再願意搭理他了,哪怕是多看一眼,她都覺得厭煩……
“我沒招你沒惹你,所以麻煩你讓開,別毀了我見嫂子的好心情。”
白景鈺惡狠狠地說完,大步往樓下走去,路過夏曇身邊的時候,還故意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她的決心。
她早就不再是沒有他會哭鼻子的小丫頭了,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她的心已經變得堅硬無比,不再像以前一樣會輕易地捧出來給別人踐踏!
最起碼,不會在給他踐踏一次!
“……”
夏曇愣愣的回過頭,看着頭也不回走掉的白景鈺,感覺自己的心裡忽然少了一個角,曾經以爲的信念和堅持,也在一瞬間轟然倒塌。
蘇淺淺蹲在白景離身邊,偏着頭睨着電腦屏幕上的兩個背影,心裡五味陳雜。
“他們倆兒一起不是青梅竹馬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白景離抿着脣,似乎在思考蘇淺淺的問題,半晌才道:“他們原本要訂婚的,可是訂婚之前夏曇忽然出國了,小四哭着到處找他卻沒有找到,過了一個月,小四知道他出國的事兒,也出國了。”
“呃……然後呢?”
蘇淺淺覺得這倆人不要太任性,訂婚之前不打招呼就消失了,然後幾年後再見面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到底是要鬧哪般?
“然後,就是你現在見到的樣子了,夏家的長輩和白家的長輩,都不知道他們倆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家裡始終是默認他們的婚事的,可是小四回來之後,誰在她面前提夏曇她就跟誰急。”
白景離搖頭,有些事他本來不想管,可是如果他也不管的話,大概就沒人管的了了吧。
“也就是說,他們倆兒應該是發生過什麼事兒,只是大夥兒都不知道。”
蘇淺淺杵着下巴道,八卦的心裡一下子就佔了上風,一萬個爲什麼都出來了。
“嗯,不然景軒也不會叫他們來吃飯。”
白景離點頭,他最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可是小四的事他又不能放任不管,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今兒這頓飯搞不好兩個人就會撕破臉鬧崩,後面一起工作就跟不可能了是吧?”
蘇淺淺嘆氣,她都攤上些什麼事兒了,雖然她打心眼兒裡喜歡小四,可是她們算是剛認識,她也沒有立場去幹涉人家的感情問題……
況且,萬一她們真的發生過不可挽回的事情,她大概也不會幫着夏曇的!
“是,也不是。”白景離轉頭衝蘇淺淺笑了笑,語氣透着難得的溫柔。
“就算他們今天鬧崩了,明天照樣能一起工作,這倆人都是魔蠍座a型血的工作狂。”
蘇淺淺順着白景離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白景鈺和夏曇兩人回到了客廳裡,只是一個在沙發的這頭,另一個在沙發的那頭,兩人手裡不約而同地拿着一個平板電腦,不停地畫着什麼。
“還真是……”
管家阿姨熱情地把果盤和精緻的點心放放在桌上,只不過看着沙發兩頭坐着的兩個鬧彆扭的孩子,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安靜的進進出出。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客廳差不多都要被那倆人拆了……
在白景離的強烈要求下,蘇淺淺還是換了一條比較正式的小黑裙,雖然腳上穿的還是平底家居鞋,不過絲毫不影響這裙子的美。
“咚咚!”
蘇淺淺敲了下門,站在白景離房門外,等着他一起下樓。
“吱呀”
白色的臥室門緩緩打開,白景離控制輪椅朝臥室門口走來。
蘇淺淺從來沒見過穿正裝的白景離,雖說他現在也只是穿了一件稍微正式些的襯衫,可是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擦擦你的口水,不怕丟人麼?”
白景離衝蘇淺淺露出一個笑臉,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看起來並不燦爛,只是卻勾得人心癢癢。
“呃,啊?”
蘇淺淺擦了擦嘴角,發覺自己又被耍了,臉色直接黑了,這色狼爲什麼每次都能把她說的好像有多垂涎他美色似的?
這完全不正常好麼?
“眼睛看路。”白景離緩緩地超前走去,眉眼間的笑意卻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