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着膽子想上前的幾個記者見狀紛紛站住了腳,紀昭南朝評委席略略一彎腰,便抱着兒子,拉着夏唯走下臺,逕自走出場。
沒人敢再去跟着問什麼,便把精力集中在正要下臺的林浩然身上,立即有保安上去攔截。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夏小姐說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林浩然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在韓茜樺的攙扶下走出去。
“夏小姐。”看到前面的三人,林浩然出聲喊了一聲。
夏唯停下來,扭頭看着他們走上來。
“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夏唯看了茜樺一眼,點點頭,然後回頭對紀昭南說:“你先帶兒子上車。”
紀昭南的臉色不太好,抓住夏唯的手不願意鬆,夏唯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去去就回。”
林浩然見狀笑了笑,道:“紀先生都放出狠話了,誰還該動夏小姐的注意,我可是還再想活個幾十年呢,我兒子還沒見到呢。”
一旁的茜樺有些尷尬的低下頭。
紀昭南這才鬆開手,夏唯跟着林浩然走到一顆榕樹下。
“你爲什麼那麼做?”林浩然在樹下站定了好久,纔開口問。
夏唯笑笑,說:“你以爲我是爲你?”
林浩然沒有說話。
“我是爲了茜樺。”
林浩然擡頭望了望遠處的女人,靜靜的身影似有若無的環繞着一層淡淡的哀愁。
“知道事情的真相,最痛苦的應該是茜樺,我不想讓她在那麼多人面前難堪。”
“那你呢?”林浩然沉重的聲音裡含着深深的懊悔之意。
“我?”夏唯看了一眼在車邊等着的紀昭南那,笑說:“我現在很好,你也看到了,剛剛接受了某人的求婚。”
聽着她如此輕鬆地語氣,林浩然乍是一愣,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也跟着笑了。
“的確,剛纔的求婚很是‘壯觀’!”
夏唯又轉過頭來問:“我兒子是不是很可愛?”
林浩然不可否認的點點頭。
“我知道你心裡的歉意,但是我覺得你最應該感到抱歉的人不是我。”
林浩然的沉默的一會兒,點點頭,俊逸的而臉上彌上一層哀傷。
夏唯輕輕嘆息一聲:“茜樺就是嘴比較硬,其實心裡是很柔軟的,這兩天她這麼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你應該也清楚她對你的情意。至於孩子的事情,我已經勸過她了,她說會考慮,至於是留還是掉,就看你這段時間能不能再次挽回她的心了。”
林浩然一聽她說茜樺考慮孩子的事情,激動得有些不知所以然,緊緊的抓起夏唯的手,連聲道謝。
“謝謝你,夏唯,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的,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紀昭南一雙鷹眸一直盯着這邊的,本來他就對林浩然沒什麼好感,這下看到林浩然抓住自己女人的手,當場沉着臉邁着大步走了過去。
林浩然看到怒氣衝衝的紀昭南走過來,笑着說:“紀先生這麼愛吃醋,他會不會連自己兒子的醋也吃?”
夏唯已經感受到某人那憤怒的氣息,笑道:“可不是,大人小孩都吃醋,整天都像是泡在醋罈子裡一般。”
話剛落,她的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拉進一具溫暖的懷抱。
紀昭南冷着臉看着林浩然,說:“你以後不準再接近這個女人!”
林浩然挑挑眉,打趣問:“你只是指我自己嗎?”
“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
林浩然聳聳肩:“這麼說我心裡還能平衡一點兒。”
茜樺看着三人不知道說什麼呢,好奇的也走過去,剛走到一半碰到折回來的林浩然,林浩然拉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林浩然自發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孩子似地撒嬌道:“我哪敢啊!”
茜樺推開他的頭,輕斥道:“站好走路!”
林浩然立即站好,隨即又哎呦一聲,茜樺連忙扶住他的身子,擔心道:“是不是腳脖疼?”
林浩然趁茜樺不備在她臉上偷了一個吻,茜樺一驚,看到他得逞的笑,狠狠的捶了他一拳。
夏唯依偎在紀昭南的懷裡,看着兩人走遠的背影,道:“我真的希望茜樺有一天也能像我一樣拾獲幸福。”
紀昭南輕輕的吻了吻夏唯的發頂,柔聲道:“會的,會有那一天的。”
不管出現怎麼的波折,到底是個好結局,爲了慶祝夏唯奪冠,一行人帶着東西來到了別墅。
“夫人。”
夏唯走上去扶着米歇爾夫人的手。
米歇爾夫人笑着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拍拍她的手道:“你做得很好,我爲你驕傲!”
夏唯立即感動得眼睛裡就冒水花了,哽聲道:“謝謝您。”
坐下來喝茶的聊天的時候,米歇爾夫人抱着樂樂,笑道:“今晚上不禁媽咪做得好,爸爸做得好,寶貝做得更好。”
想起那個求婚,一干人都笑起來。
樂樂手裡正擺弄着新買的玩具,聽到夫人誇他,抽空在米歇爾夫人臉上親了一口:“外婆,我最愛你了!”
“哎呦,聽了這麼多的口頭禪,還是我寶貝外孫這一句我最喜歡聽。”
司徒鄴想到什麼,笑着低頭湊近紀昭南的耳邊,道:“哥,你求婚成功,我可是功不可沒啊!”
紀昭南的眼睛還放在兒子身上,只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下話。
司徒鄴接着道:“哥,我做得這麼好,你是不是該給點獎賞啥的?”
紀昭南微微側頭,“你想要什麼?”
“哥,我下個月能不能不去非洲啊?”
紀昭南沉吟片刻道:“可以,那去新加坡吧,我準備在那裡投資一個經紀公司。”
司徒鄴的嘴角抽了兩下,“我的意思是我哪裡也不去。”
紀昭南再點頭:“好,赫陽去新加坡,你頂替赫陽的位置。”
司徒鄴頭一低,半響道:“我還是去新加坡吧!”
紀昭南又是淡淡的一聲恩。
徐赫陽立即把黏了的司徒鄴拉過來,問:“哥怎麼說?”
司徒鄴極其怨憤的看了紀昭南一眼:“哥讓我去新加坡。”
徐赫陽立即拍了司徒鄴一掌:“我就告訴你了你還不信!不過,”徐赫陽笑着彈了彈他的肩膀,笑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可以和我換。”
司徒鄴拍掉他的手,“我爲什麼不去,經紀公司哎,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呢,我瘋了纔不去!”
“我以爲你更願意一個人出去旅行?”徐赫陽有些失望。
司徒鄴一愣,問:“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代你去新加坡,你獨自逍遙快活去。”
司徒鄴高興的熊抱式的抱住徐赫陽,大叫道:“二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比起哥的冷酷無情你的溫暖貼心總能讓我感動,我愛你!”
徐赫陽腳踹開他,“哪涼快去哪待着去!”
司徒鄴順着徐赫陽的力道倒在沙發上,高興得直叫:“自由,自由,自由萬歲!”
樂樂看着高興不已司徒鄴,問:“鄴叔叔怎麼了?”
紀昭南把坐在地上的兒子抱到腿上,低頭和他一起擺弄着玩具。
“犯病了。”
樂樂又扭頭看了司徒鄴一眼,問:“爸爸,鄴叔叔生病了嗎?”
紀昭南嗯了一聲。
樂樂想到什麼似地,猛的跳下來,喊道:“剛纔鄴叔叔親我了,會不會把病傳染給我?”
一片靜默之中,只聽撲通一聲,剛纔還在沙發上高興的司徒鄴掉在地上。
“樂樂小朋友,這種病不傳染的!”
司徒鄴站起來,坐到沙發上,淡定的說道。
別墅裡歡笑一片,而夜妖嬈的一間包廂裡的氣氛相當的沉悶。
沈佳琪看着雙眼冒火不停喝酒的曾玥,也不敢說話,只是乖乖的坐在一旁等着。
曾玥越想越氣憤,看了一眼對面的沈佳琪,一揚手把手裡的杯子擲了出去。
“這麼一點小事就辦不好,你真是夠笨的!”
沈佳琪的心情比曾玥好不了多少,被當衆揭發抄襲和污衊,估計她在這時尚界是混不下去了,她是熬了多久才熬到這個位置的,想想就覺得既後悔又鬱悶。
“當初在拿到設計圖紙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一定要仔仔細細一遍又一遍看清楚,決不能放過一點細節,一定要做到閉上眼睛作品就自動在鬧海里形成,你呢,竟然連胸針在左邊和右邊都沒有記住,現在竟然還有臉問我要報酬?”
沈佳琪一聽她的話裡意味猜出她要毀約了,慌道:“曾小姐你是想違約嗎?當初你可是說只要我偷盜設計圖,當衆揭發她抄襲就答應把所有的總監都趕走,只留我一個人的。”
曾玥看着她冷笑出聲:“我是這樣答應你的,可是你令她當衆出醜了嗎?你是讓自己當衆出醜了,你是讓自己當衆出醜了!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在這個圈裡混下去嗎?別說是showself這樣的大公司,就是一個沒有名氣的小公司也不定要你了。你現在的身份只適合呆在三流的服裝廠當工人!哈,我明白了,你一定不願意呆在那種地方的,你呢,一直像進入上流社會,總想着有一天能夠遇見個豪門公子哥,麻雀變成鳳凰,我看這個地方就挺適合你的,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很喜歡這裡,不如我跟這裡的經理說說,讓你過來,以你這姿色,不怕找不着恩客。”
沈佳琪雖然在曾玥面前低頭哈腰的,那也是因爲對她有所求,現在知道曾玥不僅給不了自己什麼,還和她唱過河拆橋這一出,本就心氣高的沈佳琪,哪堪忍受,當即拿起一杯酒朝曾玥潑了過去。
曾玥沒想到她竟然膽敢如此對她,氣得叫道:“你,你找死!”
“你才找死!難怪呆在紀昭南身邊十幾年,紀昭南看都不看你一眼,就你這樣子,要是我作爲男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家世,根本沒有人願意理你!仗着家裡有錢有勢,就以爲自己多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曾玥,你纔是最應該待着這裡的女人,天生的水性楊花,活該被人糟蹋!”
還沒有人這麼狠毒的罵過曾玥,曾玥有些抓狂的叫起來,上去揪住沈佳琪的頭髮,沈佳琪也不手軟,兩人又是抓又是打的,誰也不肯認輸。
廝打了一會兒,兩人都累了,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曾玥快速的拿出鏡子看了看,憤怒的摔了鏡子,吼道:“沈佳琪,你這個踐人,說着又要撲上去。”
沈佳琪見她撲過來,本能的抓了一個啤酒瓶,朝曾玥砸過去。
一聲清脆的響聲,啤酒瓶破裂,曾玥的額角瞬間流出了血,滿臉都是。
沈佳琪嚇住了,慌亂了,一步步的往後退。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你先撲過來的。”
曾玥看着手上的血,慢慢的轉到沈佳琪的臉上,鮮血襯得她的臉猙獰可怕。
“沈佳琪,我要殺了你!”
沈佳琪嚇得站起來就要跑,被曾玥從身後撲到,使勁的摁在地上,拿起一個啤酒瓶重重的砸在她的頭上。
“你這個踐人,和那個*一樣,存心想害我是不?就憑你,也想害我?”
曾玥一邊罵着,一邊狠狠的就着她的頭髮。
沈佳琪痛得嘶叫道:“啊!曾玥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因爲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踐人,計劃才泡湯的,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
沈佳琪不知道從哪裡使出一股勁,用力推開她,隨手拿起一個碎裂的酒瓶,指向着曾玥,道:
“曾玥,你別過來,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不怕死,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儘管過來試試!”
曾玥看着她渾身血跡,一副大不了同歸於盡的模樣,有些懼怕了,看着她不再上前。
沈佳琪站起來,拿着酒瓶,一步步的退出去。
“不要過來,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沈佳琪摸到門打開,快速的打開,又立即關上鎖上,然後踉蹌着跑了出去。
一行人走完,樂樂也睡着了,家裡安靜了很多。
夏唯洗完澡走到陽臺上,仰頭望着繁星滿天的夜空。
一個毛毯搭在她的背上,紀昭南從後面抱着她,埋頭深深的吸了一口她的馨香,道:“真香!”
夏唯笑笑,撫上她的手,微微扭頭承接着他的吻。
夏唯本以爲只是一個淺淺的吻,誰知他越吻越深,勾着她的舌頭使勁的吸允着,夏唯的腦袋有些暈,鼻子不滿的哼了一聲,他才放開,意猶未盡的又舔了一口。
夏唯的氣息紊亂,臉頰泛紅,害羞的捶了他一拳。
紀昭南捉住,放在嘴邊親了親,又把她摟住。
“對不起,這麼好的日子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紀昭南想起她在臺上蒼白如雪的柔弱模樣,心裡還泛着淡淡的疼。
夏唯深呼吸一口,空氣有着夜的清亮和花草的芬芳。
“雖然發生了那樣的意外,卻讓我經歷了一個別樣的求婚過程。”
紀昭南笑了,問:“兒子很可愛是吧?”
夏唯點點頭。“嗯。”
“做媽咪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夏唯想了想,說:“如果兒子他爸能再聽話懂事些,不吃兒子的醋,我這媽咪當得會舒服。”
紀昭南眨眨眼睛,呵呵笑道:“吃兒子的醋?呵呵,誰會這麼幼稚?”
“你就是。”夏唯毫不客氣的沒好氣的回答。
紀昭南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我承認,但是……”紀昭南想了想道:“兒子小時候吃奶,佔你便宜我沒話說,可是兒子現在已經大了,他睡覺的時候還這樣摸着你的胸,你不覺得他有什麼意圖嗎?”
夏唯一巴掌他放在胸上的手,道:“兒子纔多大啊!他能有什麼意圖,我看是你自己思想不純潔!還有兒子小時候吃奶怎麼能說叫佔便宜?”
紀昭南又把“爪子”湊上去,笑道:“呵呵,這個是有些用詞不當,不過兒子他現在還摸你就是佔了你便宜!”
夏唯看了眼鑽進浴袍裡的手,沒好氣轉頭瞪他一眼,問:“那你現在在幹嘛?”
紀昭南皺眉嚴肅的沉思片刻道:“按摩。”
夏唯呵呵笑出來:“油嘴滑舌!”
紀昭南附在她耳邊道:“心肝,給我生個女兒吧!我保證一定不吃女兒的醋!”
夏唯睨眼看着他,笑道:“我要是吃女兒的醋怎麼辦?”
紀昭南笑得一臉得意:“正合我意。”
夏唯笑着輕捶了他一拳,紀昭南抱起她走進屋裡。
“在女兒出生之前,你一定要不遺餘力的利用一切時間佔我的便宜!”
紀昭南把夏唯放到*上,一番親吻揉弄後,便急急的要衝進去。
“等等!”夏唯喘息着止住他。
“怎麼了?”紀昭南的聲音因爲壓抑的*而顯得格外的沙啞低沉。
“還記得我說過的要送給你一件禮物嗎?”
紀昭南點點頭,然後低下頭吻住她,嘀咕道:“禮物的事稍後再說。”
夏唯輕輕的*一聲,抓住他的手,道:“不,不行。”
紀昭南不得不擡起頭,因爲*而發黑發亮的眼睛讓她忍不住心悸。
“女人,你非得這麼折磨我嗎?”
夏唯柔媚的笑,妖嬈的摟住他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道:“我送你的這個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