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是不是好了?”傅涼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抱着冷婉的手緊了緊,心中更多的是期待。
這些天這件事一直困擾着他,雖然知道不服用解毒劑,冷婉的毒很難解,可這個世界上不是還有種說法叫奇蹟嗎?
冷婉搖搖頭輕語,“不知道!”
男人的眼中閃現出一絲莫名的光芒,眨了眨眼睛,低沉的說道,“不然我們試一試,也許……”
聽了傅涼爵的話,冷婉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剛纔是一時興起纔會吻了男人,現在這個傢伙竟然想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再來一次,她可做不到。
“老婆,不試怎麼知道你的病到底怎麼樣了,嗯?”傅涼爵的聲音充滿磁性,眼神中帶着一絲誘惑,輕輕的在冷婉的耳邊低語着,彷彿在哄弄小孩子一般,這曖昧的聲音就像是一份魔咒,讓人深受蠱惑。
冷婉不知不覺中放開捂住脣瓣的手,向着傅涼爵的臉靠了過去。
淡淡的清香在兩個人之間不斷的迴盪,有種莫名的悸動在心中盤旋,明明不是初次相見,傅涼爵的心卻還是忍不住緊張。
爵爺心中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像是個剛剛青春期懵懂的小夥子一般,不敢看女人的臉。
冷婉就像是一杯清雅的綠茶,越到了後面,他越是不想放手,深深的吸引着他。
傅涼爵自嘲的笑了一聲,將自己的頭輕輕的低下去。
冷婉原本平靜的心狂跳不止,像是有個小鹿在她的懷中亂撞,心中暗道自己越來越沒有出息了,自家男人面前裝什麼純情,緊張個什麼勁啊。
別看她平時在衆位戰士面前嚴肅,凌厲的,可在爵爺的面前,她完全就是隻被馴服的老虎,變成了小貓,這邊剛要炸毛,那邊男人早就有辦法對付自己了。
男人的眼眸深邃而幽深,像是無邊的大海一樣,深深的吸引着她。
望着傅涼爵越來越靠近的臉,冷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眼看着兩個人的脣就要碰到一起,面前卻突然多出了一隻手,一個清朗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
“冷婉,你們兩口子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人士的感受,想要接吻起碼找個揹人的地方,舅舅我現在還是單身一人呢。”
宋建成臉上升起了一絲不滿,手中端着酒杯,眼神中充滿了幽怨。
他現在是羨慕嫉妒恨,也許是以前的感情債欠的太多,以至於現在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卻根本不被接受。
被人打斷,爵爺的臉色微微下沉,一瞬不瞬的看着宋建成,雖然未說一句話,卻讓人看着心驚肉跳。
就連久經商場的宋建成心中也有些緊張,不過他到底是商業老手,再加上長輩的身份,他倒是也不怕爵爺翻臉。
“舅舅,你說什麼呢,爵爺他只是幫我吹一下落進眼睛裡的沙塵而已。”
冷婉有些尷尬的將頭轉過來,羞紅的面頰上閃過一絲憤怒。
“哦?原來是吹沙塵而已!”
宋建成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話中有話,“不然你也幫我吹吹沙子?”
“舅舅!”
“怎麼了?”宋建成明知故問,冷婉看到他一副戲虐的樣子,真想一拳打過去,可惜他是長輩,也只能忍了。
倒是爵爺落落大方的說道,“冷婉最近身體不好,我不多看着她點不放心。”
男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寵溺,更多的是憐惜,看的宋建成十分無語。
對他就是冷眼相對,對冷婉確實如沐春風,萬般柔情,這態度差的不止十萬八千里。
冷婉被他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輕咬着脣瓣,嬌嗔的瞪了爵爺一眼,“你們有事先聊,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男人之間總是有些話題是不能讓女人知道的,在部隊的時候冷婉也常常會看到一些士兵在一旁說着屬於他們的秘密。
小時候經常跟母親回外公家小住,冷婉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拿了幾塊糕點,正準備吃上幾口墊一點肚子,卻突然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喉嚨裡有股血腥的味道涌了上來。
冷婉匆忙的跑到了洗手間,甚至來不及關上房間的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將洗手間用來整理儀容的鏡面染成了紅色。
鼻血再次流了出來,而且比以往來的更猛烈,時間更長。
她輕輕的挽起了褲腳,順着大腿看上去,能夠看到她的血管,已經開始慢慢的變成了青黑色,分散在她全身各處,比以往看到的情況更嚴重,更惡劣。
在這樣下去,就算有一天找到了毒劑的配方,研製出解毒劑,只怕她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也許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想起剛纔和爵爺開心相擁的一瞬間,冷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
人生本來就有太多的無奈,從認識到相愛,他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不論是開心的,不開心的,就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記憶。
從前的冷婉不害怕死亡,身爲軍人本來就是要對國家忠誠,要爲人民服務,哪裡有危險就去哪裡,隨時準備犧牲。
可是現在,冷婉真的想要爲那些關心自己愛自己的人支撐下去。
老天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不知不覺中,冷婉的眼淚輕輕的流了下來。
整理洗手間的鏡面,花了冷婉不少的時間,等她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排了不少的名門閨秀。
大家之前還都有些抱怨之聲,可是看到是冷婉在裡面之後,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冷婉對戰那對雙胞胎姐妹花時的狠辣,他們可都是領教過的。
排在最後面的是江勝男,皺着眉頭看了冷婉一眼,冷冷的說道,“怎麼搞的,才一會兒的功夫,你的臉色蒼白成這樣?”
冷婉回了她一記厲眼,“你這是在關心我?”
“別想錯了,我是怕你萬一有個什麼毛病,我少了一個對手,生活會無趣。”
“是嗎,這麼說爲了你,我也要好好的活着了。”
以前聽到江勝男的話,冷婉一定會針鋒相對的說上兩句,可現在,冷婉竟然覺得有些親切。
這丫頭有時候也只是嘴上厲害而已。
隱隱的,她的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彷彿四月的春風吹過,多了一絲溫柔,少了一份冷意。
江勝男還是第一次看到冷婉對着自己笑,神情有些恍惚。
心中暗道,這傢伙的腦子也許真的出了毛病,否則她怎麼可能對着自己笑。
冷婉大概能猜出這女人心中所想,卻只是聳聳肩,沒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