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如傅涼爵所說,中了那種毒,自己的身體機能在快速的老化,雖然臉上沒有變,可是內臟和神經已經變得越來越脆弱,不堪重負。
“你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爵爺發現自從杯子打碎了之後,冷婉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做起事情來,心不在焉。
冷婉收回心神,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晚上吃什麼!”
“你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好像連中飯都沒有吃。”
“是啊,你這個黑心的老闆,光知道讓人幹活,連飯都不給吃。”
傅涼爵笑着站起身,穿上外套,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那麼,現在就讓我去請你去吃大餐吧。”
“好!”
冷婉這一次沒有拒絕,跟着傅涼爵一起離開了辦公室,在未來有限的時間裡,她也想要好好的陪陪傅涼爵,兩個人過一些輕鬆的日子。
顏妍最近和鄭毅的關係很緊張,每次去找鄭毅,總是被他以工作忙爲藉口推脫了。
幾次下來,就算顏妍大大咧咧的也感覺出問題來。
“婉婉,鄭毅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躲着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自從臉上受了傷以後,顏妍的心情發生了很多的變化,有時候患得患失,尤其是面對感情。
“這種狀況有多久了?”感情的事情還是當事人最清楚,外人就算是着急,也是幫不上任何的忙。
“已經有些日子了,前些天我見你心煩,便沒有提起過。”
冷婉總覺得這個鄭毅神秘兮兮的,身上有種讓人猜不透的感覺
“你也彆着急,也許是他真的很忙,傅氏最近的事情不少,尤其是他們計算機部分,屢次發生狀況,一下子少了好幾名員工,所有的重擔都放在了剩下的幾個人身上,這幾天一直在加班加點做事。”
聽冷婉這麼一說,顏妍倒覺得自己不懂事了,什麼都不知道,還亂跟鄭毅發脾氣。
“看來是我這個女朋友做的太不稱職了,一會兒我就弄點夜宵給鄭毅送過去,讓他安安心心的工作。”
冷婉聽了顏妍的話,心中有種不太妙的感覺,“我還有事,先走了,你……”
“婉婉,我知道你爲人仗義又善良,幫我熬點雞湯做宵夜,你知道我不擅長做吃的。”
冷婉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做宵夜的事情果然又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她很想說,早知道就那麼嘴欠了,給自己沒事找事。
話已經說出了口,現在反悔也沒有用了。
冷婉心不甘情不願的跟顏妍回了家,做了一鍋香噴噴的雞湯,才被允許回家。
“顏妍,你自己也該學一學做菜的手藝了,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用總是靠着去小餐館裡麪點餐過生活,是不是!”
顏妍聽了她的話,一手打在了冷婉的肩上,“說什麼呢,你怎麼會不在,別亂說話,我不用學什麼做飯的手藝,只要想吃家常菜,你做幾樣給我吃就好了。”
望着好友那張充滿幸福的臉,冷婉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難以用語言來說得清楚的。
顏妍去了公司,冷婉一個人待着也沒意思,鎖好了房門,她剛要下樓,卻碰到了隔壁的江逸塵。
男人的臉頰上,手上,到處都是淤青,額頭的一角,還有一個兩釐米長的口子,在滴血。
“你遇到了麻煩?”
依照江逸塵的身手,還能受這樣的傷,看樣子對方的能力很強。
江逸塵輕輕的摸了摸自己額角的血跡,淡笑道,“是有一點。”
他用鑰匙打開門鎖,輕聲道,“有沒有興趣來我家喝杯咖啡?”
冷婉本來已經打算回去了,可是看到江逸塵這個樣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輕輕的點點頭,跟在他的後面走了進去。
這還是冷婉第一次進入江逸塵的家,與傅涼爵的房間不同,黑鷹的家以白色爲主色調,傢俱是淺灰色的,給人一種簡潔明快,但卻溫馨的氣息。
偶爾一點綠色的飾物,倒是給房間增色不少。
“怎麼,我的房間與爵爺的不一樣?”
冷婉點點頭,“醫藥箱在什麼地方,我幫你將額頭上的傷口處理一下,要是發炎就不好了。”
“不用,這麼多年每次受傷我都是一個人處理好的,習慣了。”
冷婉卻淡然的掃了男人一眼,出聲道:“要是我沒看到也就算了,碰到了總要幫忙,誰讓你是我的領導呢。”
江逸塵輕笑,“你又忘記了,我早就已經不是你的領導了,顧大校,我們現在是平級,只是搭檔和戰友而已。”
冷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就算是作爲朋友,我幫你點忙,又會怎麼樣,羅羅嗦嗦的,一點也不像個當兵的。”
江逸塵不肯說,並不等於冷婉自己不會找。
她按照江逸塵放置東西的規律,以及整個屋子的房間擺設,很快的,便在一個很隱秘的角落裡找到了醫藥箱。
看到冷婉臉上浮現出的那抹小得意,江逸塵無奈的笑了。
作爲一個執行特殊任務的特種兵,冷婉和江逸塵經常會遇到一些未知的風險,受些傷。
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會做簡單的包紮。
冷婉拿出了醫用酒精,先爲江逸塵的傷口消了一下毒,怕男人疼,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仔細又認真。
江逸塵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顧冷婉。
女人身上那股淡淡清雅的氣息不斷的涌入他的鼻息,以前只覺得冷婉長相清秀可人,現在卻覺得她妖嬈性感,充滿了誘惑。
“一直沒有問你,上次救顧兮然受的傷恢復的怎麼樣?”怕自己胡思亂想,江逸塵只能用說話轉移話題。
冷婉手上動作不停,輕聲的回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前兩天顧兮然還來看過我一次,可惜還是讓她逃了,你手上要是有人的話,幫我查一查顧兮然的下落,我懷疑她是被人強行帶走的,在醫院的垃圾桶中,有塊沾染了哥羅芳氣味的手帕上有顧兮然用過的香水味。”
“哦?這到是個線索,我會讓人去查一下。”
冷婉的動作很快,不知不覺中,江逸塵臉上的傷已經全部都被處理好了。
也許是同一個姿勢保持的太久,她站起身想要將醫藥箱放回原處時,腿上微微一軟,整個人竟然半跪在地上。
“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做的時間久了一點。”冷婉笑着搖搖頭,給了江逸塵一個安心的眼神,儘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將醫藥箱放回原處。
可是,江逸塵是什麼人,觀察事物比冷婉更加的精細,立刻就看出了她手腳的僵硬和神色的怪異。
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擔心,“是不是上次中的毒,已經開始慢慢的發作了?”
通過傅涼爵,江逸塵已經知道冷婉身上中了毒,他以爲只是失憶,沒想到現在情況更加的嚴重了。
“你想多了,之前的失憶已經好了,我現在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們大家擔心,但是遇到事情只有說出來,才能解決,自己悶在心裡,會生出新的病來。”
如果可以,江逸塵真的想要代替冷婉來受這份苦,說到底都怪傅涼爵,怎麼就這麼大意,被人鑽了這樣的空子。
冷婉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自己是不會放過那個傢伙的。
江逸塵不放心冷婉一個人回去,將她送到了別墅附近,看着她進了大門,才轉身離開。
剛一進家門,冷婉便覺得房間裡面的氣氛有點怪怪的,傅涼爵此刻正站在樓梯口,臉上淤青一片,嘴角邊破了一個兩三釐米長的口子,雖然止了血,可一看這情形就知道,當時傷的不輕。
邪了門了,江逸塵受了傷,傅涼爵也受了傷,難道他們兩個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