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奶奶也知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好歹要給自己老公點面子,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她心裡的彆扭卻一直沒有停止。
心裡面也泛起了嘀咕,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顧冷婉哭的這麼傷心,而阿爵又總是一副做錯了事的表情,是有點奇怪。
剛纔她記得很清楚,冷婉好像是在看到孩子以後纔出現這種反應的吧,難道是跟小孩子有關,可也沒聽阿爵提過啊。
冷婉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吃飯,勉強吃了幾口菜喝了一點湯,卻因爲心情不好全部都吐了出來。
看到這個情形,傅奶奶意識到事情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吃過晚飯直接將爵爺叫進了房間,問起了今天的事情。
爵爺一開始還不肯說,最後實在是拗不過他老人家,不得不將整個事情和盤托出。
老人家沒想到這段時間竟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小兩口竟然將這麼大的事都瞞的如此隱秘,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沒有說呢。
冷婉這丫頭也是的,怎麼能將這麼大的事情都藏在心裡面,這也幸虧是沒事,如果有事他們怎麼跟顧家人交代,尤其是顧長寧,還不得找到他們傅家打起來。
她老人家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孫子的肩膀,略帶不滿的說道:“這小子也是的,平日子看着挺機靈的,怎麼自己老婆懷孕沒懷孕你都不知道。”
這事確實是爵爺的疏忽,他沒什麼好說的,微微的低下了頭,“奶奶,我知道錯了,如果時間能倒退,我一定不會那麼對冷婉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儘量的對那個丫頭好一些吧。”傅奶奶輕聲嘆口氣,擔心的問道,“冷婉現在的身體沒事了吧。”
他們家雖然算不得單傳,但是子嗣一直都不多,所以從家族長遠的利益來出發的話,傅奶奶還是希望爵爺他們能夠多子多孫的。
冷婉之前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她擔心會不會影響以後的生育。
爵爺知道奶奶的擔心,安心的說道:“她的身體修養的很好,您放心吧。”
其實這話,他也只是爲了要讓奶奶放心,具體情況他也不是特別的清楚,說到底都是自己那段時間太頹廢了,有時候連冷婉的消息都不想聽。
“那你們抓緊時間在要一個,有了孩子那丫頭就不會在東想西想的了。”傅奶奶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曾孫子就這樣沒了,心裡面也在滴血,可是能怎麼辦,只要大人還在,一切就都有希望,更何況她也是做母親的,能夠了解冷婉失去孩子時候的痛苦,以及那無奈的掙扎。
說到底,阿爵確實是過分了。
可他是自己的孫子,相對於孫媳婦,她還是偏向孫子多一些,只是罵了傅涼爵幾句。
“這種事情急不來的,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以前爵爺是很想要小孩子,可是經過了今天的事情之後,他也想通了,一切不能強求,否則便會給大家都帶來痛苦。
而且他知道,冷婉現在對自己是有些排斥的。
都怪自己之前太着急,所以好幾次都對冷婉用了強。
這樣想來,她該很怨恨自己。
吃完晚飯以後,傅凝煙在傅家又坐了一會兒,傑克來接他們母子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傅涼爵問起了傑克的工作,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忙本是應該的。
傑克卻說已經找好了,男人便沒有再提。
冷婉總覺得這個傑克的眼神中有些閃躲之意,恐怕有事情隱瞞。
望着傅凝煙和傑克離去的背影,冷婉低聲問道:
“傑克和傅凝煙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傅涼爵沒想到冷婉會問傑克,神色微微一動,不答反問,“怎麼想起關心他來了?”
“你不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同尋常嗎?”剛纔他看到自己的時候,故意將視線躲開了,儘管不是很明顯,可冷婉還是感覺到了。
“哦?你到是說說有那裡不尋常?”傅涼爵早就覺得傑克這個人神秘莫測,對待小姑姑的態度也是十分的詭異,確切的說明明是不冷不熱的,距離不遠不近,卻讓人喜歡不是,討厭也不是,都說女人喜歡這種男人,確實不假。
“他的眼神,可不像是普通人一般,分明是經過了特殊的訓練纔能有的眼神。”
冷婉自顧自的分析着,卻忘了她自己何嘗不是在傅涼爵的面前暴露了太多的信息,讓人對她的身份也產生懷疑。
“你覺得自己的眼神如何?”
傅涼爵深邃的眼眸凝望和冷婉的眼眸,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可冷婉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有些心虛的說道:“怎麼想起問我了,我的眼神自然是嗜血的,讓人害怕的,畢竟我在部隊的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曾經殺過人。”
“曾經?都是過去式了。”傅涼爵笑了,眼神中充滿了深意,卻沒有解釋。
冷婉知道這個男人很精明,很多事情也許根本就瞞不過他的眼睛,可爲了傅涼爵的安全,她還是想要瞞下去,畢竟事情知道的越少,受傷的概率便越低。
傅涼爵早就知道傑克是幫唐家做事的,只是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和唐家撕破臉皮,自然不用這麼繞彎子,現在兩家已經快要成爲仇人了,情況也就有所不同。
而且他不明白的是傑克明明是他們傅家的女婿,爲什麼一直都沒有來傅氏上班。
這事,有蹊蹺,在怎麼說傅家應該也比唐家跟他的關係更親近吧。
就像他突然和傅凝煙結婚一樣,實在是個謎一樣的問題。
冷婉和傅涼爵各自懷着心事,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
唐夜和傑克在深夜中談了一次,兩個人的話題都是圍繞着冷婉的。
“只怕是那個顧冷婉已經開始注意到我了。”
傑克忘不了今天冷婉那充滿深意的眼神,這個女人不簡單,他早就有所耳聞,今日一見的確是與衆不同,有着敏銳的第六感。
唐夜黑亮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輕聲道,“哦?你是不是多心了。”
“不是我多心,而是我太不小心,今天我去接傅凝煙的時候碰到了她,我看的出來她看我的眼神有些猜忌。”
“需不需要我替你解釋一下?”
“不用,我自己會解決,到是你,要加小心。”
在傑克離開的之前,唐夜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論關係,你應該跟傅涼爵那邊的關係更親近一些,卻爲何要幫我?”
這一直是他想不通的事情,都說胳膊肘往裡拐,傑克的行爲實在是難以讓人理解。
“呵,我不是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而已,你也許不知道當初我父親只所以會死,都是被傅老爺子害的,我這些年改名換姓,忍辱負重,只是爲了報仇罷了。”
傑克說起當年的事情,彷彿歷歷在目,他咬牙切齒,眼眸中的狠厲,彷彿是淬了毒的利劍,恨不得直接將敵人碎屍萬段。
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仇都可以忘記的。
“原來你跟我有同樣的經歷。”事情的真假,唐夜自會去查,如果是真的,他們到是可以站在一條線上。
“只可惜老爺子下去了,傅涼爵竟然比他爺爺的手段還要狠辣,讓我一直無從下手。”
上次傅世明的事情其實他們也有參與,只是沒有被人察覺罷了,他們誰都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