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要跟你賭?在我看來這是完全沒有意義的,阿冽也不是什麼貨物,端木小姐,不要把你的功利心用來衡量所有的人。”
蘭梨心裡騰起一陣怒火,很多時候,面對端木溪,她更多的不是嫉妒而是爲程冽感到不值,這樣一個女人,一直在算計程冽,卻又口口聲聲的說愛着程冽,她到底把程冽當做什麼呢?
“不賭!”端木溪輕笑一聲,“你是不敢吧,怕輸了之後會對你和阿冽的這段愛情喪失信心,喪失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我愛程冽,程冽也愛我,這一點我十分肯定,至於你,也許你和程冽之間有過過去,但是你難道不知道一句話,愛已成往事,昨日不可回,過去的舊賬翻一次兩次是新鮮,是感動的回憶。翻多了就變成糟心的渣滓你明白嗎?”蘭梨斬釘截鐵地說。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敢對不對?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賭,我告訴你,如果在出現生死之間的危機,我和你之間,阿冽一定會選擇先救我,你不相信,但是金沙島的事情想必不用我來說了吧。”
端木溪得意地一笑,那件事情雖然是她和蘭梨之間對弈唯一贏的一次,但是,確實一次致命的傷,果然,蘭梨臉色瞬間一變,呼吸也極爲不順暢,金沙島的事情,是蘭梨心裡最傷痛的事情。
即使程冽跟她已經重新開始了,但被端木溪說出來,也依舊讓她無法坦然面對,因爲端木溪說的都是事實,她站起來推開椅子,冷聲道:“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端木小姐,請你自便。”
“怎麼,說到痛腳就退縮,我就說你不敢嘛,畢竟,你跟阿冽認識不到兩年,而我們,有十年的感情,你在美國出事的事情,你還記得嗎?”端木溪問。
蘭梨微微眯起眼睛,越發警惕,端木溪是有備而來,並且想要挑撥她和程冽之間的感情,不,她甚至還在策劃着什麼,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件事情你怎麼知道?”蘭梨問。
“我當然知道,蕭冰是我的人,她做的什麼我又怎麼會不清楚,可惜了,我策劃了那麼久,原本以爲可以將你一次毀的乾乾淨淨的,誰知道你不但傍上了程冽,還跟莫雲軒和元奕都有染,甚至讓他們耗費了大代價來救你,還跟着程冽一起搬到了金爺,嘖嘖,你的魅力也不差嗎?”
端木溪也站起來,她一步一步走到蘭梨兩米外的距離停下,蘭梨立刻抱着肚子,同時退後了一步,她是不可能讓端木溪近身的。
“放心,我不會對你的孩子做什麼的,反正孩子能不能姓程還不一定呢。”端木溪又道:“那件事情幕後的策劃人就是我,阿冽難道沒有告訴過你,也是,他要是告訴了你查到是誰做的手腳,卻沒有幫你報仇,想來你一定會很難過吧,你也不怎麼樣嘛!”
蘭梨垂下眼瞼,她知道,端木溪是故意把事情說給她聽的,程冽收拾金爺的事情,她是從戴曉倩那裡知道的,因爲莫雲軒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可是端木溪是幕後的策劃者,程冽確實沒有說過,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開心程冽又把一個暗地裡的危害幫他收拾了。
還是該氣他沒有對端木溪做出任何事情,畢竟,想要還她的最終還是端木溪,不對,蘭梨的目光在夜天翔和趙玉清身上掃過,溪月影視城是他們一起合作建立的,利益牽扯,這倆人一定不會看着端木溪倒黴。
理智在這一瞬間回籠,對於程冽在端木溪的事情上的態度,蘭梨始終都保持着一份理智,這一次也不例外,儘管心裡有一點點的波動,但並不影響她的判斷,蘭梨不再理會端木溪,繞過端木溪離開餐廳。
擦肩而過的時候,端木溪忽然又開口了:“我們再來賭一把吧,你信不信,要是我們再次同時出事了,阿冽依舊還是會先救我的,並且,他會捨棄你去救我,這輩子,你和阿冽在一起,都要忍受在他心裡,我比你更加重要這個事實。”
蘭梨停下腳步,很長時間都邁不動步子,端木溪側頭,丁香小舌在脣上一舔,笑的十分得意,她知道,這一次她依舊挑撥成功了,都是女人,她完全知道,蘭梨和程冽的感情最薄弱的環節在哪裡。
得不到的就毀掉,她可以不需要再擁有阿冽,但是,阿冽也別想得到幸福,蘭梨就更加不行,誰讓那是她無法得到的。
這一次端木溪先走,蘭梨卻喊住了端木溪,她眼裡充滿了自信和堅定,“你錯了,或許在曾經的某一刻,我確實沒有你在程冽心理的分量重要,但這一刻,我堅信,並且相信,阿冽一定會先救我的,因爲他愛我,他選擇的人是我。”
“哼!”端木溪冷笑一聲,“那我們拭目以待吧。”她就不信,程冽再做一次同樣的事情,蘭梨還會跟他在一起,她謀劃了那麼久的事情。
當晚,程冽談完生意回房間,見蘭梨還坐在那裡沒有睡覺,十分詫異,蘭梨原本想要告訴程冽端木溪的事情,她總覺得這次來遊輪上時一件不妥的事情,似乎有什麼危險在逼近,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雖然她並不迷信。
可是想到端木溪說的那個賭局,蘭梨忽然就住嘴了,面對端木溪的時候,她說的那麼自信,但面對程冽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其實一點自信都沒有,程冽是那麼的完美,做爲一個男朋友未婚妻,可是說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所想的白馬王子。
可是她呢?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愛情故事從來都只是童話,而她,已經過了相信童話的年紀,她不是公主,那次端木溪和她同時落水,程冽毫不猶豫去就端木溪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午夜夢迴的時候,躺在程冽身邊,都會讓她有一種是在做夢的感覺,那個時候,但凡程冽有一絲猶豫,她都不會是現在這種心情。
蘭梨,不要瞎想,阿冽愛的是你,現在和未來的他,都是屬於你的,蘭梨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將白天程曉玥遇到高慕白和她未婚妻的事情跟程冽說了一遍,程冽頭疼的揉揉太陽穴,要不是考慮到在蘭梨面前發火會嚇到她,他早就把屋裡的東西都砸了。
“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睡覺!”程冽面色冷凝如霜,猶如寒冬臘月一般。
“你要去哪裡?”蘭梨問。
“乖,帶你來遊輪是讓你玩耍的,你只要好好休息好好玩耍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程冽低頭在蘭梨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將她的被子蓋好,轉身大步離開。
“神神秘秘的,果然不對勁,最近大家都很神秘,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覺得身邊的人都不正常了。”蘭梨嘟囔了幾句,嘆息一聲,將自己埋在被子裡。
程冽這一出去就是許久,直到天色微明纔回來,蘭梨在迷迷糊糊中被程冽抱進懷裡,在他的懷裡拱了幾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又繼續呼呼大睡,醒來見程冽還沒有醒又不忍心打擾她,乾脆自己一個人出去玩。
遊艇的後面有很多消遣的東西,當然,這裡賭的也很大,蘭梨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在大廳裡逛了幾圈,看了一些人玩俄羅斯轉盤,又看了幾個人玩色子,覺得很有趣,這個時候,她看到高慕白的未婚妻走近來。
蘭梨想了想走過去,朝霍水仙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蘭梨,有沒有興趣,我們一起去玩玩。”
“我知道你,朝陽歌的女主角嘛,我很喜歡你的戲,之前還在你微博留言支持過你,不過最近你一直沒有新戲,大家都很奇怪,原來是好事近了,恭喜你。”霍水仙的性格看起來很不錯,起碼很好接近,但商場上的人,大多都這樣,誰也不願意得罪人。
“謝謝!”蘭梨眼珠子轉了幾轉,跟着霍水仙走近一間貴賓室。
程冽這一覺睡的很熟,也許是調查到一些事情,讓他覺得那些隱藏多年的事情終於有眉目,心裡一輕鬆,就多睡了一會兒,一覺睡醒來,已經是夕陽西下,程冽坐起來,見蘭梨捧着大肚子站在窗前。
她的眼神明媚而憂傷,臉上帶着落寞的神情,夕陽將她的影子託的老長,一種孤寂的感覺在空氣裡蔓延,程冽眉頭一挑,出聲問:“你站在窗前吹海風做什麼?風太大容易感冒。”
蘭梨呈45度的角度明媚而憂傷的望着天空,伸手指着日頭銜接在天海之間的方向,用沉痛的語氣低聲道:
“你看那潮起潮漲,日出日落,是一件多麼神奇而玄妙的事情,誰也阻止不了,當它來臨的時候你才驚覺,啊,原來太陽出來了,可是當它落下的時候,卻又無限感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阿冽,你說,樹葉的離開,究竟是風的不捨還是樹的不挽留?”
……程冽臉上露出十分古怪的神情,沒好氣地說:“說人話!”
“我只是在感慨,這世上有的東西來的也快,去的更快,就好想是泡沫一般,當它出現在手上的時候,是多麼的美好,可是一碰,它就輕易的碎了,是誰讓我的悲傷在逆流成河。”
程冽忍不住扶額,“說吧,你究竟是闖了什麼禍,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蘭梨連忙回頭,可憐巴巴地望着程冽,“我一個人無聊去船艙後邊消遣,然後一個不小心輸光了,我帶來的所有錢,還有你的錢,全部都花光了。”
“一點錢而已,小意思,我輸的起,只要你開心就好。”程冽直覺告訴她,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可是……我把我的戒指也輸了!”蘭梨捂着心臟的位置,要哭不哭地望着程冽,一邊揉着眼睛,假裝可憐巴巴的樣子。
程冽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一臉錯愕,不可思議地說:“也就是說,你去船尾賭錢,不但把我們帶來的錢輸光了,還把我給你的訂婚戒指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