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你這是不要我這個媽了嗎”東方雪茹不是沒想過會有這有的結局,可當真的面對時,她真的無法接受。
季如風緩緩睜開眼,卻沒有回頭,異常淡漠的說:“從來都是你這個當媽的將我給推的遠遠的我曾經和你乾女兒說過,愛我所愛者,我定然會愛之,傷我所愛者,就算是天皇老子照樣殺無赦,可你是我親媽,是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我做不出大逆不道的事來,所以你還是離開的好,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榮華富貴,我們只有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上,生活纔會趨於平靜。”
“我又沒做錯什麼,我爲什麼要走”東方雪茹天真的以爲自己只要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兒子季如風就無從查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如果你不離開,那麼我帶着我的靈悠離開”不容商量的口氣中滿是王者強勢。
聽到兒子這麼說,季承威沉默不下去了,急忙說:“季如風,離開季家,除非老子死了,否則想都別想”
季如風笑了,無奈中滿是無言的痛,但聲音卻依舊冷得沒有一絲情感:“季董事長,你從來都知道,我留下還是離開最終選擇權不在於我”
“如風,你”
季承威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句淡漠無溫的季董事長了,此刻再聽到,竟然猶如一根芒刺狠狠的戳進了心窩,戳得人生疼。
縱然東方雪茹早已料到會面臨被捨棄的命運,但真的來臨時,還是不能自已的慌了神,雙手緊緊抓住季承威的胳膊,驚慌失措的問:“承威,我們夫妻好不容易纔團聚,你不會捨棄我的,對不對”
季承威沉默了幾秒鐘,遂忍痛說:“對不起,雪茹,爲了季家,爲了季氏集團,我只能在你和兒子中選兒子”
東方雪茹不願接受,不想接受,也不能接受,一旦妥協了,有生之年想再回來將比登天還能。
所以,現在她就算是垂死掙扎也是據理爭上一爭:“風兒,我的好兒子,你當真是去了媳婦忘了娘連讓自己父親趕走自己母親這種事都能做出來,真不愧是人們口中那個令人談之色變,聞之喪膽的季少,夠狠、夠絕、夠冷漠”
“如果你不是賜予了我生命的人,更狠,更絕,更冷漠的事情我也照樣能做出來不過,你大可放心一,你還是你的董事長夫人,我不會強制要求季董事長和你解除婚姻關係;二,就算靈悠就此離我而去,我也不會用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方式來對付你”想到自己心愛的靈悠可能下一秒鐘就會離他而去,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地下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長眠,季如風的心就痛得不願意再多活一分鐘,淚難以自控的決堤滑落,一字一字鏗鏘有力:“因爲我會即刻隨她而去”
東方雪茹大驚:“你瘋了”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唯美的掛在他的迷人的下頜,季如風笑了,如天際最絢麗的火燒雲,美得不像話:“沒有她,我生而何歡,死而何樂一具心死了、魂丟了的行屍走肉你要麼季家要麼季氏集團要麼”
東方雪茹徹底震驚。
她萬萬沒有想到,兒子居然會說出和水靈悠一模一樣的話來。
一個是失去了他,生而無歡,死而無樂
一個是沒有了她,生而何歡,死而何樂
兩個人寧死都要與自己心愛的另一半在一起,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深厚的情感,居然如此可怕
難道真的是愛深入骨,情深入髓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風兒,媽知道錯了,都是媽對不起”
“不需要”
季如風的聲音冰冷徹骨,凌厲如鋒。
東方雪茹的心不禁爲之一顫:“風兒,就算法官要判一個人死刑,也會給犯人一次解釋的機會,你這樣聽信他人一面之詞,對媽不公平”
“一面之詞,你指的是”母親的言語令季如風已經失望透頂,但他還是決定要聽聽,看看自己的親媽打算把誰拉下水。
“當然是那個歐陽辰希你是不知道,你那個媳婦表面上看起來溫婉賢淑、大方優雅,那個歐陽辰希表面上看起來道貌岸然、人模狗樣,實際上背地裡早就暗度陳倉,給你戴綠帽子了”見兒子終於肯好好聽她的說話了,東方雪茹得意起來,說出的話不由自主的忘了經過大腦。
“夠了”
母親居然有這樣齷齪骯髒的想法,讓瞭解水靈悠和歐陽辰希的季如風忍不可忍,十分震怒。
經過這三言兩語,他知道,母親的嘴裡肯定是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了,於是自己不打算再繞圈子。
既然母親這麼想捅破這層窗戶紙,他豈有不成全的道理
“媽,你可知道,你自己犯了一個欲蓋彌彰的錯誤你兒子我季如風,從來就不聽信於任何一面之詞,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靠得不單是手段和頭腦,還有高於旁人數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洞察力。實話告訴你,從頭到尾,辰希對整件事未曾說過隻字片語。”
東方雪茹頓時啞口無言。
季如風擡眼看向父親季承威,從沾滿了血跡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紙:“尊敬的季董事長,你看看這個吧”
季承威接過,打開,僅僅看了一眼開頭,臉色陡然驚變。
與此同時,站在一邊的東方雪茹整個人都不好了。
季如風脣角邪魅一勾,倏然將整張帥氣的臉靠近東方雪茹的,薄脣陰冷開啓:“媽,我的親媽,你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你逼迫靈悠離開我的時候,靈悠包裡的手機是呈通話模式的,手機那一頭不是別人正是你兒子我,也就是說你們的對話我一字不落的聽了去”
刻意稍頓了片刻,笑臉驟然沉黑、冰冷,目光冷冽無溫:“東方雪茹,我的親媽,您現在還覺得我冤枉你了嗎”
東方雪茹難以置信,雙目圓瞪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幾張紙紙季承威逼迫自己每一行每一頁看了個仔細,臉色越來越鐵青、難看,雙眼迸發着熊熊怒火,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荒唐荒唐至極卑劣齷齪無恥不可原諒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