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張曉瑄手裡的幾張百元大鈔,男人笑了,說:“衣服就不用你幫忙洗了,乾洗費也算了,你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或者非要補償點我什麼,就賞臉陪我喝幾杯酒吧”
張曉瑄一心想着儘快脫身才好,並沒想太多,便說:“好吧”
“爽快”男人心情爆棚,扭頭看向吧檯,對服務生說:“帥哥,拿二十個杯子來”
聽到二十這個數字後,張曉瑄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服務生動作遲疑,見男人狠狠的瞪着自己,只得遵照其意將杯子拿到了吧檯上,而後頗爲擔憂的看着張曉瑄。
寓意張曉瑄懂,這是讓她自求多福。
男人二話不說,拿起手邊的酒瓶子開始倒酒,倒到一半酒瓶空了,又向服務生要了一瓶,繼續倒。
不多時,滿滿的二十大杯盡在眼前。
男人眉毛一挑,壞笑着說:“美女,賞光喝了吧就這些,喝完你可以立馬走人”
張曉瑄好歹也是大小姐一枚,幾時受過這樣的脅迫,心底的怒火蹭蹭蹭上竄。
礙於之前自己有過在先,她只得努力壓着火氣,好脾氣的說:“先生,賞臉陪您喝幾杯自然沒有問題,只是這二十杯真的太多,我只怕不勝酒力的我喝不到第五杯就趴在着吧檯上呼呼大睡了。”
男人倒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司馬昭之心,說:“呼呼大睡有什麼關係,這附近酒店多得是,房間多得是,還怕我幫你找不到一個睡覺的地兒”
這下,張曉瑄是再也繃不住。
她是憑藉自己的好身材,好臉蛋閱男無數沒錯,她是喜歡魚水之歡沒錯,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自願而非被逼迫,尤其還是被這麼一個看起來就不安好心、猥瑣的男人,別說享受,反胃還差不多
於是,想都沒想,直接說:“抱歉,先生,這酒我不能喝如果你覺得我弄髒了你的衣服必須要做點什麼的話,我願意賠償,十倍賠償”
男人痞笑:“十倍好啊那你就拿錢來吧我這身衣服可不便宜,打完折還五千七百塊呢,十倍,那就是五萬七千塊,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我就給你個折扣價,五萬五,一分都不能少”
頓時,議論聲紛紛而起。
五萬塊對張曉瑄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從包包裡取出一張卡,遞到男人面前,霸氣的說:“打折就算了,這張卡里有十萬塊,密碼是祖國母親的生日,多出的錢就拿去找幾個小姐解饞吧”
此時,男人的臉比被酒杯砸中時還要黑。
狠狠瞪了張曉瑄一眼,才伸手拿卡。
只不過,手還沒碰到那張銀行卡,前一秒鐘還在近在眼前的卡,後一秒鐘就被他人抽走。
張曉瑄訝然:“亨利”
亨利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英文,意思就是:你又沒鑄成大錯,不能忍氣吞聲,任由宰割。
說到最後,直接將張曉瑄護在了身後。
於是,暴力的一幕上演了。
男人大罵亨利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亨利大罵男人欺負柔弱女子不是男人。
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拳。
拳拳到肉,無一虛發。
就在大家以爲佔上風的亨利要取勝時,男人的一通電話後,沒幾分鐘十幾個人衝了進來。
接下來的幾秒,全是砸瓶子的聲音。
頓時,手裡沒傢伙的十幾個人變成了一人拿着一個沒有瓶底足以成爲兇器的殘缺瓶子,全部蓄意待發,使得酒吧裡的氛圍變得十分緊張。
見到這架勢,張曉瑄就是有心拉下亨利跑都來不及了,更何況她還看到了站着人羣中的水靈悠,卻沒看到跟屁蟲高啓,哭得心都有了,逼得她不得不低頭。
“先生,都是我朋友不懂事,你看咱能不能先讓你朋友把手裡的傢伙先收起來,怪嚇人的,然後再心平氣和的商量解決方案,怎麼樣”
男人想都沒想:“不行”
張曉瑄嘴角抽搐了幾下,努力維持着嬌笑:“先生,我想事情總歸的解決,你總不希望警察參與進來吧你看,你們這動靜,足夠以打架鬥毆擾亂社會公共秩序定罪了。”
男人不以爲然,大笑起來。
笑聲停止後,不緊不慢的說:“兄弟們,你們說該怎麼辦”
“打”十幾人幾乎異口同聲。
男人痞痞一笑,說:“看到了吧我的兄弟不答應。兄弟們,那就動手吧,速戰速”
“以多欺少,你們還真是有本事”極富有穿透力並自帶回音的聲音在調笑聲中突然而起。
衆人皆驚,不約而同將目光落在聲源之處。
水靈悠本不想管的,可她做不到看着張曉瑄被一幫地痞流氓欺負,自己卻視而不見,而且只有自己參與進來,躲在暗處的高啓纔會出手。
“小悠”
見水靈悠也參與了進來,張曉瑄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聲音都跟着打顫。
水靈悠面不改色,從容依舊,一步一步走到人羣中,平靜的說:“什麼都不要說了,交給我”
水昭寰臉色慘白,嚇得一把揪住了前行的水靈悠:“二姐,不要”
水靈悠停下腳步,淺淺一笑:“小寰,曉瑄是我的朋友,二姐不能不管她”
水昭寰四處張望了半天都沒看到高啓,急得快要哭了:“可是,可是”
水靈悠絕色的面容上恬靜優雅,溫婉的笑就彷彿和煦的春風拂過面頰一般,櫻紅的翹脣悠然而啓:“傻弟弟,這世界上沒有可是,就如同沒有如果一樣。”
在水昭寰幾乎哀求的眼神中她一用力狠心抽走了被水昭寰拽着的胳膊,而後穩而不亂一步一步的走到男人面前,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迎視着一臉等着看笑話的男人,從容不迫的說:“說吧,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我的朋友”
頓時,場內變得鴉雀無聲。
時間彷彿被凍結一樣,空氣彷彿變得稀薄一樣,衆人一個個全都看着男人,屏着氣,豎着雙耳,靜靜地等着男人的答案。
五秒鐘過去了。
十秒鐘過去了。
後來,二十秒鐘又過去了。
男人像一尊雕像一般坐在吧椅上,嘴巴微張,眼睛一眨不眨的定格在水靈悠精緻絕美的面容上。
五分鐘過去了。
男人的眼睛依然沒有眨,反而水靈悠勾脣笑了起來,如花,如霞,如東方天際絢麗的七彩虹。
美得令同身爲女人的張曉瑄都爲之心神盪漾。
忽然,拿着酒瓶人的其中一個驚慌失措的嚴聲質問:“你,你到底對我大哥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