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悠無視掉兩個陌生人的x光掃射,伸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書,禮貌一笑:“多謝”
“小姐,有需要幫忙的嗎”說話間,服務員刻意看了兩個已經進來一會兒,卻杵在人家這個漂亮女孩身前。
水靈悠莞爾一笑:“謝謝,暫時不需要,假如一會兒需要我會再叫你。”
服務員不再說話,轉身向櫃檯走去。
水靈悠泛着靈氣的眸子再次落到兩人身上,只是一眼,而後便不緊不慢地翻開書旁若無人的愜意看了起來。
過了十秒鐘,櫻紅翹脣淡然而啓:“兩位,如果沒看夠的話,請隨意坐,我會給你們足夠多的時間欣賞。”
語氣不冷不熱,不友不敵,淡若白水,充斥着幾分不悅,幾分爲溫雅而保有的客套。
兩人站在原地,沒有移動絲毫,也沒有開口。
水靈悠聳聳肩,勾脣邪魅一笑,若無其人的繼續翻看第二頁,纖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彆着鬢角散落下的小碎髮。
三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對於水靈悠而言,無視掉與自己無關的事和人是她從小就會的駕輕就熟的本領,儘管以前的一切一切她都不再記得,但有些東西早已浸於骨子,一旦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那些潛藏在骨子裡的品性就會無意識的發揮出來。
就像現在,這般被人當做珍稀物種看個沒完,與其發怒令自己不痛快,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人看,反正被看看不會少塊肉。
要知道,高啓和另外三個保鏢就藏身於附近,這四個人可不是吃素的。
這是裡公共場合,若是真的鬧起來,她自己肯定是不會吃虧,可這兩位就不一定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可不希望親愛的季先生剛一下飛機就聽到她這個當老婆的在機場和別人打架的消息,以他妻爲至上的性子,定然會當場打個飛的殺回來。
所以嘍,最好的策略就是無視,無視,再無視。
後來通過餘光,她看到站着的兩個人移到與自己相鄰的桌上。聽到女的要了一杯卡布奇諾,男的要了一杯美式咖啡。
目光隨意一瞥,落在左手的手腕,已經距離季如風所乘坐的飛機起飛過去了四十分鐘。
再加上過安檢和登機的時間,夫妻二人已經分開了一個小時十八分鐘,該回去了,不然用不了多久電話轟炸就會到達。
擡手一示意,服務員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小姐,有什麼需要幫您的”
水靈悠微微一笑:“美女,幫我打包四杯拿鐵,謝謝”
“好的,您請稍等”
服務員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水靈悠手指一劃手機屏幕,電話呼叫了出去,接通音第二聲還沒來得及響起,一個畢恭畢敬的男聲傳出來:“太太,我是高啓。”
“過來接我吧,我想回去了。”
“是”
隨着電話的掛斷,水靈悠不緊不慢優雅起身,拎着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包,邁着娉娉婷婷的婀娜款步走到櫃檯前,並將自己的銀行卡遞上。
結完賬,她並沒有立刻拿着打包好的咖啡離開,而是轉身,清澈如泉的眸子正面迎上女人已經打量了許久的眼神。
正在這時,高啓和其他三個保鏢走了進來。
高啓動了動喉頭,聲音還沒破脣,水靈悠率先開了口:“高啓,將咖啡分給弟兄們,然後在門口等我五分鐘。”
說這話時,她的目光始終都沒有從女人的身上離開,這引起了高啓的注意,順着水靈悠的目光看去,不過一秒鐘,高啓的眉心便緊緊蹙起。
同時蹙眉的還有一直打量着水靈悠的一男一女。
不過,由於水靈悠背對高啓而站,她並未看到高啓神色的變化,所以更不知道他此刻已是警鈴大作。
因爲,高啓認出這一男一女是水靈悠的親姐姐水清墨及其未婚夫張誠;而水清墨和張誠也已認出高啓是季如風的御用保鏢。
霎時,六目相對變成了八目相對。
水靈悠清澈沒有雜質的眸子裡滿是懵懂不解。
高啓昔日恭敬的神情秒如金雕般銳利,雙眸冷冽、肅然,所閃爍的鋒芒更是就堪比猛禽的鋼鉤利爪處於最高戒備狀態。
水清墨漂亮的眸底迸發着憤恨和敵意。
張誠不管臉色還是眼神無不透着忐忑和惶恐。
在局面一發不可收之前,作爲旁觀者的張誠首先開了口,脣角扯出一抹還算自然的微笑,恭敬有禮:“靈悠,好久不見,近來還好嗎”
水靈悠面上沒有太多情愫,頭稍傾目不轉睛地打量着這個能叫出自己名字的男人,天籟般的聲音如潺潺流水而出:“先生,我們認識麼”
聞言,張誠整個人像被雷劈一樣愣怔在原地,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要不是水靈悠長得太漂亮了令人想忘都難,單憑進手術前的幾分鐘正式相見,一項對女人有挑剔的張誠是不可能會記住她的。
在張誠心裡,他認爲水靈悠對他的長相是絕對有印象的,儘管隔着紗,但畢竟他們有好幾次近距離接觸。
可是
這一刻聽到這樣的提問,張誠心裡是有幾分不能接受的。
原因有二。
一是,在高啓面前,她就算不顧念血濃於水的親情,善良的她依然不會讓人太過爲難他們。
二是,從一個男人的內心深處,他是希望這個叫水靈悠的女人能夠記住自己的。
水清墨脣角勾着嘲諷冷笑,起身一步一步向水靈悠走去,語調發酸:“張誠,你聽到沒人家攀上了高枝兒做了鳳凰,就不認識我們這些窮酸的親人了。虧你還總說她人善,我看她呀,這不叫善良,這叫裝傻充愣。”
“親人”水靈悠頭頂上刷刷的冒着問號,擡眸看向高啓,聲音很輕:“高啓,我和如風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嗎哪來兒的親人”
高啓秒斂眼底的銳利鋒芒,畢恭畢敬:“回太太,您和季少確實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至於親人,每年每月每天都有人冒充親戚到季家討取好處,這個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水靈悠淺淺一笑,淡淡地看了一眼張誠和水清墨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遽爾起步向門口走去,淡雅地留下一句:“高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