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墨,你腦袋要不是被門擠了,就是幻想症氾濫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如果”張誠真心無力面對女人的胡攪蠻纏。
水清墨暴怒,吼道:“我說得是如果”
張誠笑了,卻沒開口。
徑直走向門口,按下門把手,拉開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哼,這樣就想讓我們娘倆走,想都別想”康玥三步並兩步來到門前,粗魯的將門砰的關上。
“伯母,您不走我走有本事,您就一輩子賴這兒。”張誠着實不願意沒有任何意義的耗下去。
“我還就這兒賴一輩子了我倒要看看是丟你的臉,還是丟我康玥的臉。”說話間,康玥貼着門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接堵住大門。
見狀,張誠蹙起眉頭。
眼神清冷沒有一點溫度的看了水清墨一眼,勾脣嘲諷的無聲冷笑一下,遂起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坐下,拿起筆,拔掉筆帽,淡然如常的開始批閱文件。
這時,內線響了。
張誠按下免提鍵,裡面傳來:“張總,林警官到了。”
張誠擡眼刻意看了一眼水清墨和康玥,勾脣邪魅一笑,不緊不慢的說:“五分鐘後請林警官進來”
“是,張總”
手指一按,切斷內線,他一句話也沒說,彷彿這對無理取鬧的母女不在一般埋頭繼續批閱文件。
“張誠,你變了,變得我快不認識你了”水清墨的聲音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應該是你從來都不曾認識真正的我吧”說這話時,張誠沒有擡頭。
“你我”
水清墨心有不甘,但今天,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一是她不想被警察客氣的請出去。
二是她不想把後路堵死,畢竟張誠只要沒有真正翻臉,她還是有機會回到他身邊的。
三是她確實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於是,斂起心底的怒火,平心靜氣地說:“誠,你先忙,我和我媽先回去了。”
“寶貝女兒,我們爲什麼”
怒氣沖天的康玥話還沒說完,水清墨冷聲搶話道:“媽,阿誠說得沒錯,女兒真的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衝動和謾罵解決不了任何事”
康玥怒不可遏,爆吼:“水清墨,你腦袋進水了,居然聽這臭小子的話,我看你”
“媽,夠了”水清墨惱火不已,嗓門提的老高,厲聲大吼。
趁着康玥震驚愣怔功夫,拉開門,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推出門,然後表示歉意的朝張誠鞠了一躬,轉身帶上門離開。
房間裡,終於安靜。
張誠手裡動着的筆停住,擡起頭,盯着空蕩蕩的門前看了片刻,搖了搖頭。
對於水清墨的問題,他不是不想答,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儘管他和水靈悠接觸的時間不過短短三天,可是不得不承認,水靈悠有着水清墨沒有的淡然從容、不驕不躁,明明是一株即使刻意掩藏卻芬芳依舊的幽蘭,卻甘願默默無聞的做一顆小草。
而且還是一株與世無爭的小草,擁有最頑強的生命力,並甘之如飴。
康玥是要多氣有多氣,幾乎是躲着腳,瞪着眼,離開了張誠的公司。
一路上都沒有於水清墨說一句話。
以至於,水清墨是何時離開的,怎麼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只是,當她打開車門回身的時候,才發現身後已經空空如也,氣惱不已:“死丫頭,當真是翅膀硬了”
水清墨拎着自己的小包包,有一下沒一下泄憤的甩一點,到最後,把高跟鞋一脫,隨地一丟,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車流不息的街頭。
“小姐,您的檸檬茶。”高級法國餐廳裡,別人的桌上擺放的不是紅酒就是香檳,而水靈悠只給自己點了一杯檸檬茶。
幾小時前,她和林倩出來逛街買了一些必備品和必需品。
二十五分鐘前,兩人準備用餐,中途殺出個季擎軒不由分說的直接扯着林倩的胳膊就走。
害得她半天沒搞清狀況。
她是真的肚子餓了,米蘇一早臨時被秦鵬借去一用,所以只好獨自一人用餐。
不過,就在十分鐘前,季如風打來電話知道沒人陪着她,這會兒正十萬火急的趕來,所以她只好先點一杯喝的解解渴。
自一週前,季氏集團有史以來最熱鬧、最盛大、最轟動的股東大會召開後,她每天的日程就是早上陪季如風上班,傍晚與他一起回家,中間空閒的時間由她自己隨意支配。
僅僅一週時間,她徹頭徹尾的體驗到什麼叫看臉的時代。
凡事季氏集團旗下及合作公司的百貨商場也好,奢侈品市場也罷,她只要往那兒一站,必定一起一陣躁動,還有更甚,連錢都不用付的。
十次有八次,她小包包裡的鑽石卡都不曾露面。
這不,今天閒來無事的她逛了一個大型超市,值班經理親自接待不說,就連單都免了,到最後還搶了保鏢的工作把東西放到了車上。
哎
所以,她決定,打從今天起,她就不再沒事到處瞎溜達了,利用那些時間,學學插花、烘培、小提琴、古箏之類的,好好陶冶一下情操。
這樣,親愛的季先生也不用提心吊膽,害怕她身體扛不住發生意外。
“小姐,你看着很面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突然,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鑽入了水靈悠耳中。
水靈悠擡起頭,看了男人一眼,語氣肯定,聲音無溫:“對不起,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不會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認錯過人”說話間,男人不客氣的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水靈悠向來不喜與無關緊要的人爭辯,更不想驚動候在門外的保鏢,淡然一擡手,侍者連忙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小姐,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
“您好可否幫我換個位置”水靈悠直入主題。
侍者不覺明厲。
看了看那個男人,又看了看水靈悠,問:“小姐,您與先生吵架了嗎”
“什麼吵架,人家這位小姐壓根就不認識你口中的那位先生”回答的不是水靈悠,而是坐在鄰桌的一位長相帥氣,劍眉星目,五官猶如雕刻的陌生男人。
侍者恍然大悟,連忙陪笑着說:“小姐,我這就給您換位置,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