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魚的舉動太反常了,在全班學生的眼中都很反常,只不過是有人來找她,至於一臉見了鬼的樣子嗎?還是這個男人是她的仇人?真有可能啊這個男人長的就不像個好人一羣青春期看電影和小說看多了的少年們開始在腦海中天馬行空。
唐嬈是這些人裡最驚訝的,因爲李小魚居然向她看過來,爲什麼會看她?她又不認識這個男人?唐嬈仔細看這個男人,真的不記得在哪裡見過他。
這個男人年紀大約在四十上下,個子很高,很結實的樣子,穿着一般,一看就是工薪階層,臉長的很普通,臉上有一道傷疤從眉心到右臉,雖然看起來並不是太可怕,但是卻將本來的面目掩住了。
“小魚,你忘了帶筆袋。”那個男人見李小魚驚慌的樣子,有些發愣,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色有些黯然地說,他的手裡拿着一個淺藍色的筆袋。
李小魚這時臉色已經恢復了,她連忙走過去,接過筆袋,說:“爸爸,謝謝你,你不用專門送過來的,我可以借別人的筆用啊”
李小魚這聲爸爸打碎了所有正在醞釀的故事情節,一班學生全有些失望,想原來只是李小魚的爸爸啊
唐嬈更驚訝,她想李小魚見了她爸爸來爲什麼那麼驚慌啊?她又爲什麼看自已啊?唐嬈想到李小魚常常看到自已就非常驚慌,這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是和她的父親有關?還是她的父親知道什麼?
那個中年男人聽到李小魚那聲爸爸黯淡的臉色立刻就轉晴了,笑着摸摸李小魚的頭髮,說:“你這孩子習慣用一隻筆。”
李小魚心裡酸酸的,爸爸的一句話雖然簡單,但是滿滿的全是父愛,他清楚女兒的每一個習慣,並且願意縱容她。李小魚覺得自已更愛這個父親了。
“爸爸,你快回去吧不要耽誤了上班。”
“好,你好好學習,爸爸走了。”中年男人對李小魚一笑,他擡起頭看了一下女兒上學的教室,發現這裡真的不錯,比原來那個學校要好,他鬆了一口氣。就在他的視線掃過窗戶的一瞬間,他忽然好像覺得有什麼異常,又迅速地把視線移了回去。
明亮的玻璃窗旁邊,坐着一個穿着黃色衣服的長髮女孩子,她戴着黑框眼鏡,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她正看着門口。
李小魚的爸爸腦子暈了一下,他甩了甩頭,心中有些想笑,想自已都一把年紀了,怎麼看到和女兒一樣大的小女孩會腦子裡一片空白呢?他有些尷尬,再不看唐嬈一眼,拍拍女兒的肩,轉身快步走了。
唐嬈看到了那個男人看到了自已,不過他看自已的樣子並不像是認識自已,也許自已真是多想了,李小魚剛纔的驚慌和自已並沒有關係,只是不小心正好看見她。
李小魚走回座位,然後就低頭不語了。
意外結束了,自我介紹又開始了,每個人都積極地自我介紹,希望可以在這個美人如雲精英扎堆的班裡留下最好的印象。倒是隻有唐嬈幾人只是說了名字就坐下了,讓一些想要多瞭解他們的人非常失望。
自我介紹完了,嚴雙拍拍手說:“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並不會上課,結下來會去會議禮堂開迎新會,希望大家保持安靜,迎新會後,大家可以自行回家。明天八點準時到校,我們會去南山軍訓,爲期三個星期。大家只需要帶內衣就可以了。不許帶任何別的東西,如果帶了,我會幫你們保管三個星期的。”
學生們面面相覷,有的興奮,有的沮喪,有的無所謂。
唐嬈對軍訓沒有印象,前世她並沒有去軍訓,因爲季九珠有心臟病,可以免去軍訓,而她做爲季九珠的貼身跟班,當然也不用去。今生她不是季九珠的跟班了,當然可以去軍訓,她的心裡還是有些好奇的,對曾經失去的待遇有一種拿回來的喜悅感。
“唐嬈。”嚴雙忽然叫了唐嬈一聲,說:“你是高一年級的新生代表,一會兒上臺講話,沒問題吧?我想這絕對難不倒你。”
唐嬈眨眨眼,如果用一句現代網絡的罵人話來形容她的心情,那就是有一羣草泥馬奔騰而過。她想哪有這樣的事啊,讓她當新生代表沒關係,可是爲什麼不能早點對她說呢?這眼看就要上臺了纔對她說,讓她說什麼?難道上去說感謝CCTV嗎?
嚴雙也感覺到了唐嬈的怨念,變戲法似地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張紙來,說:“你看一下這張稿子,到時照着念就行了。”
“嚴老師,新生代表就我一個人嗎?”唐嬈看着嚴雙問,她記得前世可是有三個新生代表的,一個是藍黎,一個是安子茜,還有一個是別的班的女生,叫李盈盈的。
嚴雙答道:“還有一個叫李盈盈,另外一個藍黎,我已經和他說過了。”
還是三個人,只是把原來的安子茜劃去了。
“好,沒問題。”唐嬈點了頭,她並不懼怕上臺,而且她也非常想要上臺,這一世她要變得勇敢變得光彩奪目,那就要出現在大家的眼前,把自已的優點給大家看到,而這只是個開始
嚴雙滿意地點點頭,宣佈可以向會議禮堂出發了,然後將稿紙交給了唐嬈。她就先離開了,她還有自已的工作要忙。
季楚楚見嚴雙走了,板着臉走過來,說:“唐嬈,你剛纔居然讓你的朋友欺負我卻不出聲,我要回去告訴媽媽還有,我要對她說你在外面和男人同居讓她好好地說說你,你這樣不僅丟你自已的臉,還丟了我們季家的臉,如果你這樣,在外面就不要說你和季家有任何關係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唐嬈想季楚楚明明以前還算謹慎啊,怎麼一進豪門不但沒變聰明,好像越變越蠢了難道她以爲進了季家就真的可以安枕無憂了?還是她看着季家的幾個千金少爺在眼前,想這麼說自已讓他們看不起自已呢?她難道真的就這麼容不得自已在季家人眼裡有個好印象?真是相煎何太急啊。可惜,只怕她不會如願。
果然,季楚楚的話音一落,季嵐風就開口了:“季楚楚,你當我們是空氣嗎?”
季楚楚看着季嵐風說:“嵐風哥,你爲什麼這麼說?我是在教訓唐嬈哎,她居然和一個男人同居啊,這是多麼丟人的事,難道我不能說她嗎?”
沈小夕撇撇嘴上下打量着季楚楚說:“你好歹也是唐嬈同母異父的妹妹?怎麼就這麼蠢啊你好像比唐嬈小兩歲吧,果然年紀小就是智商達不到標準,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胡說八道”
“你說誰弱智?你說誰胡說八道?”季楚楚氣憤地指着沈小夕。
“說你啊,當面說你都不明白,真是蠢到家了。”沈小夕嘴巴很毒地說:“告訴你,俞雲川是和唐嬈住在一起,但是也是和我住在一起,更是和別的人住在一起。我問你,我們住在一起怎麼了?有什麼丟人的?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分清紅皁白就指責你的姐姐,真是沒大沒小,而且還沒頭腦傻蛋”
季楚楚氣的臉都青了,倔強地說:“我說唐嬈,是我們家的事,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了,一邊站着去”
“季楚楚”季嵐風瞪了她一眼,說:“唐嬈還輪不到你來說。唐嬈並沒有丟季家的人,丟季家臉面的人是你回家後等着接受處罰吧”
“嵐風哥”季楚楚不服氣地叫了一聲,但是看到季嵐風板着一張俊臉,他旁邊的季九珠和季妙可臉色也不好,她只能閉嘴了,但是她心裡非常的不服氣,想爲什麼季家的人都偏袒唐嬈一個外人呢?她纔是季家的人啊
一行人向外走,季九珠走在俞雲川身邊,她今天穿了一身淺藍色三層擺的裙子,長髮披肩,清雅的臉上脂粉未施,因爲生病而臉色雪白,脣色是那種別緻的紅色,像是一朵初春的櫻花。她的腰挺的很直,頭微揚,那種姿態像是一隻天鵝,優雅像是空氣一樣散發出來。
“當初你爲什麼不告而別了?”季九珠問的第一句話是她一直想問的話,當年她因爲俞雲川的突然離去而黯然神傷,身體一度虛弱,家裡人都以爲她的病情加重了。
“有事。”俞雲川淡淡地答,他當初感覺到了季九珠好像對自已感情不一般,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他對她沒有感覺,所以他離開了,而且他不認爲要向她告別,他們又不熟,再說留了聯繫方式會有麻煩的。
季九珠並不在意俞雲川的冰冷態度,他當年就是這樣的,可是他的心是美好的。
“你怎麼和唐嬈住在一起?會不會不方便?你剛纔也看到了,有人已經對你們誤會了。如果你願意,可以住到我家裡,如果不願意,還可以住到我家裡的私人住宅,那樣會方便很多,你當年救了我,算是我的報答好了。”
俞雲川看了季九珠一眼,說:“不用了,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唐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