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英沒想到李毅卻一心一意地去找唐嬈的親生媽媽,而且表明了不會和她再在一起,她受不了這種結果,雖然她總是對自已說是爲了女兒有爸爸才做了當年的事情,可是這些年下來,她也愛上了這個丈夫,所以她不能失去他,尤其是一想到他會去找那個即使被洗腦了仍然記得那喜歡紫羅蘭的女子,她嫉妒了,再一次自私了。
如何才能不失去自已的丈夫,張淑英想到了當初是如何得到的,就想也許再催眠一次就好了,可是她再也找不到會催眠的人了,她就想和這件事情最有利害關係的就是林秋菊和季楚楚這母女二人。
林秋菊就曾經來請求過李毅不要認唐嬈,而且成功了。
季楚楚後來又來對她威逼利誘過,讓她想辦法讓李毅永遠地離於悠唐嬈遠遠的。
張淑英去找這對母女,結果正好遇到了季楚楚,季楚楚讓她不要對林秋菊說,說她媽媽辦事不牢,並且給她出了主意,說會給她找催眠的人,讓她把李毅引去,她照辦了,對李毅說她要去見一個朋友,讓他帶着自已去,沒想到在經過一條人煙少的路時被兩輛大卡車前後夾擊。
“一定是季楚楚做的,一定是她……”
張淑英的呼息急促起來,李小魚哭起來,撲到媽媽的身邊拉着她的手緊緊地抓着不鬆開,大聲地叫醫生。
“求求你照顧小魚,求求你們……”
等醫生過來時,張淑英已經停止了呼息,李小魚哭的昏了過去,被醫生帶走了。
唐嬈和於悠兩人的臉色都十分的嚴肅氣憤,她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什麼,她們是完全相信張淑英的話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而且季楚楚也確實有着這麼做的理由,可是她也太大膽了!
“這種妹妹,這種妹妹!”
於悠手指緊緊地握着。手心都掐出傷來也不鬆開,她怕鬆開會控制不住。她好不容易纔認到的父親,一個會愛她的親人,結果卻因爲自已現在命懸一線,想到唐忠會像張淑英這樣在自已的面前死去,她就想要發狂,如果不是唐忠還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她現在就會跑去找季楚楚算帳!
唐嬈緊緊地抱着於悠。她現在最瞭解於悠的感受,因爲唐忠也是她關心的人,那也是她的爸爸,而季楚楚,她再不願意承認,那也是她十八年的妹妹,她的眼中閃着憤怒的光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一個人,即使季楚楚從小到大一直欺負她的事情加起來也沒有讓她這麼生氣,即使是林秋菊把她出賣她也沒有這麼的生氣!
“於悠。不怕,爸爸會沒事的。”
於悠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下來,流在唐嬈的脖頸上,唐嬈沒有哭。可是她心裡也不好受,早上剛剛消去的血絲又泛了上來。
“爲什麼你們管唐忠叫爸爸?”
鄭芳芳去看了李小魚,發現她只是昏過去了,又擔心唐嬈於悠,跑回來就聽到她們管李毅叫爸爸,不由自主地問出來。
張達拉了她一下,這種時候不是滿足好奇心的時候。
鄭芳芳閉嘴,不過她想到李毅和李小魚這些日子來和唐嬈於悠親近了許多,總有來往,又想到她們被抱錯了,就以爲李毅其實是唐嬈的親生父親,於悠只是因爲和唐嬈的關係纔會也叫爸爸的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李毅被推出來,醫生說他雖然受了傷,不過因爲張淑英擋在了他面前,所以他只是斷了兩根肋骨,腿部大出血,其餘的並沒有什麼,只要養就可以恢復。
唐嬈和於悠都鬆了口氣。
於悠知道了唐忠沒有生命危險了,全身無力之後就是就反應過來,她一下子站起來就向外跑。
唐嬈追上她,問:“你要去哪裡?”
於悠咬着牙說:“我要去問季楚楚!我要讓她的罪行公之於衆!她敢傷害我的父親,即使她是我的妹妹我也不會放過她的!唐嬈,你要是還承認他是我們的爸爸,你就和我一起去!不要拉着我。”
“好,我和你一起去。”
唐嬈知道現在沒有證據,而且就算有也已經被季楚楚處理掉了,像這種故意肇事的證據是最容易被消去的,可是這不防礙她們去責問季楚楚,不能因爲沒有證據就這麼算了,她不是想讓唐忠消失嗎?不是想把唐忠的真實身份壓下來嗎?沒那麼容易,本來還想着再等等,本來還擔心秦將知道了會對他們不利,可是後來知道了唐忠也和秦有德有關係後,他們就不怕秦將了,秦鐘有任何事情,都會有秦有德出面,還怕什麼?!
“雲川,幫我查。”
唐嬈看着俞雲川,俞雲川點頭,就算季楚楚可能會把證據消去,可是那也只是表面上,警察查不出來的,俞雲川也可以查到。
俞雲川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了幾句,然後和唐嬈一起去,唐嬈兩人這一去,季家又會是一場天翻地覆,林秋菊就是一個難纏的人物,他要守在她身邊。
沈小夕被安排留下來,醫院不能沒有人,李毅和李小魚都需要照顧。
鄭芳芳也留了下來,李小魚是她的朋友,現在她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當然要關心了,而且她剛纔看到於悠說要去找季楚楚算帳,還口口聲聲地對唐嬈說李毅是她們兩人的爸爸,如果只是乾爸爸不會這麼的激動吧?季楚楚爲什麼要害李毅呢?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嗎?
季楚楚接完電話就吩咐對方把車處理好,不能讓人看出來那是肇事車,知道沒有人看到他們的過程,而且車裡的人都死了,才放下心來,這是她第一次做出這麼狠的事情來,從前最多是讓人打打人之類的。這次卻是要人的命,她的心緊張的都要擰起來了。
張淑英找上來時,她也想過按張淑英的方法把李毅帶走就行了。可是她想李毅能想起來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唐嬈於悠俞雲川的力量太大了,想找一個人很容易。除非那是個死人,所以她想了想。還是下了狠心,騙過了張淑英,實行了這個計劃,因爲張淑英知道內情,也是不能留的。
現在唐忠終於死了,張淑英也死了,沒有人知道是她做的。只要她再努力一下,唐嬈於悠也不會說出來唐忠的事情,人都死了說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呢?現在只有林秋菊纔是最重要的,她們就是再不喜歡媽媽,也會爲她保守這個秘密的,那麼媽媽的名聲就不會更差,她也不用擔心爸爸會更加不喜歡媽媽和她了。
就在昨天之前,季楚楚還在猶豫要不要這樣做,就因爲林冬梅的懷孕,她才下定了決心。她不能讓媽媽再失去爸爸的寵愛了,現在和媽媽搶位子的人太多了,而且個個不是有地位就是有孩子,媽媽不能再繼續讓爸爸失望了。
“楚楚小姐!楚楚小姐!請快下樓來。有人來找你。”
季楚楚正在想着事情,被外面傭人的敲門聲驚回神來,皺了一下眉,不過仍然站起來,能進到季家來找她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她不見是不行的。她打開門,見傭人看着自已,眼神有些奇怪,眉頭皺的更緊。
“是什麼人?”
傭人急忙說:“是唐嬈小姐和於悠小姐。”
季楚楚臉色一變,心跳突然就加快了,想不會是她們知道了吧?可是明明一切都乾淨利落啊?對了,也許是過年了,她們來做客,因爲自已是她們的妹妹,所以纔會叫她下去相陪,一定是這樣的,季楚楚穩定情緒,向樓下走,剛走到樓梯的一半她看到樓下的情景,就感覺到不對了,可是想再回去也不行啊。
唐嬈和於悠臉色都板着,和她們平時完全不同,她們平時就是不笑也是十分溫和的一張臉,唐嬈就像是和緩的春風,而於悠則像是明亮的朝陽,都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而現在卻都沉着臉,唐嬈還好一些,於悠的眼神是十分的嚴厲的,見到季楚楚下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季楚楚!你做的好事!”
季楚楚渾身一顫,想難道真的被知道了?到底哪裡不對啊?就算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到,難道是張淑英沒死?!唐忠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有張淑英知道!季楚楚心裡暗罵她找的人辦事不牢。
季家人今天都在家裡沒有出去,因爲快過年了,過年圖的就是一個家裡團圓歡樂,所以早上都在家裡,要想出去都等吃完了午飯才能走,結果就成了現在這種情況,一家子人面對着於悠和唐嬈憤怒的聲討上門目瞪口呆。
季家人本來聽到唐嬈和於悠一起上門來還以爲她們兩人一起來看林秋菊,以爲她們回心轉意了,季家二老看着林秋菊終於有些滿意了。
林秋菊心裡也十分的高興,昨天林冬梅懷孕的事情被她知道後她就像被霜打了的花一樣無精打采,心裡面憤恨,卻又無處訴說,她的親妹妹和她的丈夫在一起她早就知道了,而且默許了,現在有了孩子並不是稀奇的事情,她怎麼當初就會相信季盛揚這個年紀不會再要孩子了呢?她怎麼會相信林冬梅是她的妹妹會爲了她着想不要孩子呢?她怎麼會相信他們呢?這都怪她自已。
林秋菊怪自已,季家人也怪她,怪她自已當初就不知羞恥地當情婦生私生子,現在連她的妹妹也當情婦生私生子,季月華甚至罵她們不愧是姐妹,一家子出不了好人,全是當情婦的料子。
季楚楚當時就氣極了,罵了回去,結果被禁閉起來。
林秋菊不敢反駁,她也恨不得躲回房間去,可是她還要在這裡伺候老人,哪有過節期間兒媳婦躲在房裡不出來的?看着別人說說笑笑,時不時地諷刺她兩句,她也不好受,忽然聽到兩個女兒來了,看到公婆和緩下來的眼神和其餘人驚訝的眼神,她心裡終於晴朗了一些,想果然,有了靠山的感覺就是好,當初自已怎麼就會那樣對唐嬈呢?把她們都嚇走了,其實只是什麼都不做,她們只要做好她們的事情,她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林秋菊悟了,可惜晚了。
於悠和唐嬈進門來就板着臉,眼神環視一週,看到林秋菊時眼神中的那種憤怒讓林秋菊都嚇了一跳,想上次她們見到她時雖然不喜歡可還是冷淡,今天怎麼會這樣,甚至有一些厭惡?
唐嬈按住於悠的手,她知道於悠現在很激動,所以她來開口,她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要求季楚楚下來。
季家人當時全驚了,林秋菊更是把手中的杯子摔了,熱茶倒在了腳背上也不覺得疼,她的心全亂了。
季楚楚是唯一個還和她站在同一立場的女兒,也是她爲季家生的唯一一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居然會被指控爲殺人犯,而且最最可笑的是說出這事的還是她的另兩個女兒,她再愛季楚楚,也不得不說她是信任唐嬈和於悠的,這兩個孩子那麼的優秀正直,她們是不會說謊的。
季滿福暴怒,沉聲叫人把季楚楚叫下來,並且厲聲責問林秋菊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
季月華諷刺道:“怎麼會不知道?自已以前的老公回來了,最擔心的就是她吧?!真是可笑,連自已老公死沒死都不知道就和我哥搞在一起了,不知道我哥是不和有夫之婦有染的嗎?你一定是擔心這一點纔會這麼做吧?真是卑鄙毒辣!”
“不是我……”
林秋菊反駁了一聲,可是根本沒用,季家人都用那種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她,她再想開口,就被季盛揚的眼神嚇到了。
季盛揚覺得自已受到了侮辱,他是風流,他有過無數情人,可是那些情人都是沒有丈夫的,即使是離婚了丈夫還活着的女人他都是不願意碰的,何況像林秋菊這種情況?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她居然爲了瞞着他敢動殺人的念頭,那會不會以後也這樣對他?季盛揚一想到這可能就更加憤怒。
季楚楚一下來,就被甩了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