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菊從唐嬈的病房出來後臉色一直不太好看,不僅因爲唐嬈再次明確地拒絕了她的請求,還因爲那一束紫羅蘭,那束紫羅蘭明明那麼的漂亮,但是在她的腦海中卻像是一張張長着獠牙的血盆大口,要將她吞噬一樣,讓她覺得全身發涼。
“媽!你到底怎麼了?”
季楚楚看着林秋菊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有些受不了,在進了季家參加了無數宴會看到了那麼多貴夫人之後,她就知道自已的媽媽和別人差在哪裡了?就差在氣勢上面,別的女人即使比林秋菊醜比林秋菊嫁的老公錢少地位低,可是都是高高地昂着頭的,而林秋菊卻一點兒氣勢也沒有,在最初她還可以稱之爲溫婉,待人接物還算是有些樣子,可是後來就不行了,她越來越沒有氣勢,任那些外邊的女人把爸爸霸佔住,卻一聲都不敢吭,這哪裡像是她季楚楚的媽媽?而現在她居然因爲一個醜男人像丟了魂一樣,真是讓她無法忍受,她還不想被她連累被趕出季家呢!
季楚楚把林秋菊拉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皺着眉盯着林秋菊,發現她果然有些不敢對視自已的眼睛,就更加的懷疑她有什麼秘密了。
“媽媽,你爲什麼對那個李毅會有那種反應?從你昨天第一次見李毅時起你就不正常,你是不是認識他?!”
林秋菊連忙說:“我不認識他!我怎麼會認識那種人?而且你看他不是也不認識我嗎?我昨天會那個樣子是因爲我被嚇了一跳,他的臉上有傷,太嚇人了。”
季楚楚一想好像那個李毅確實不認識媽媽,他看着媽媽的樣子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好像也因爲媽媽的態度讓他十分的困擾氣惱。
“既然那麼嚇人,爲什麼你還總是要看他?你那樣子就像是要從他那張受了傷的臉上找出另一個人的樣子來,而且那個人絕對是你很在意的一個人,否則以那張臉受傷的程度,你絕對看不出來他原來的樣子!”
林秋菊被季楚楚的話問住了。
“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麼?我哪裡認識什麼男人?我要是認識,他能不認識我嗎?你要是再問就回家吧!”
季楚楚見林秋菊推開自已就要走,那種落荒而逃的樣子讓她更加的起疑了,她有一種感覺,這個秘密一定事關重大,因爲她發現林秋菊每次面對那個李毅時都會特別的驚慌。而且會時不時地看向唐嬈。而剛纔在李毅走後她看到唐嬈手裡的那束紫羅蘭時也一樣的驚慌,那束花偏偏是李毅送的,媽媽聽到這個答案時也是一樣的驚慌,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呢?她只希望不會連累到她們在季家的生活。
“媽媽,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你的反常對爸爸說!”
季楚楚當然不會對季盛揚說,她纔不會讓爸爸懷疑媽媽呢,她只是要嚇嚇林秋菊。她知道這一招一定有用。
果然,林秋菊停下了腳步。
“季楚楚,你這個不孝女!”林秋菊指着季楚楚顫聲斥道:“你居然敢威脅我?你這哪裡還有個女兒的樣子?商紅薇的女兒都會幫着她媽媽,你卻這麼的不爭氣。如果你厲害一些,我用的着來讓唐嬈去季家嗎?你以爲你把林冬梅推給了你爸爸。你的地位就沒有問題了嗎?你還得靠我才能當季家的小姐,你以爲季盛揚會因爲一個林冬梅就安份了嗎?如果那樣又怎麼會有商紅薇和柳夢河在那裡蠢蠢欲動?!”
林秋菊也是氣急了,許多不如意的事情盤繞在心頭,又被女兒這麼一逼,所以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季楚楚被媽媽的話說的面紅耳赤,關於林冬梅的事情,小姨早已經對她說了林秋菊知道了,媽媽一直不和她說這事,她也一直不提。沒想到今天卻被媽媽這麼不客氣地指出來了,讓她羞愧之餘又有些不服氣。
“媽媽。如果你有小姨一分的本事,我不就不用這樣了嗎?既然你想要靠唐嬈保住位置,爲什麼不能靠小姨?反正爸爸有許多女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姨又不會和你搶季夫人的位子。你怕什麼?”
林秋菊被季楚楚的話氣的身子直抖,本來就纖細如柳的身子好像隨時會被一陣風吹倒了似的。
“媽媽你有什麼事情還是對我說吧!就算在你心裡我不如季情,也不如唐嬈,但是我是你的女兒,而且是願意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守住季夫人寶座的女兒。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說,如果連累了我,我只能幫着小姨上位了!”
季楚楚嘟着嘴說,她依然還是像從前那樣嬌秀可愛的一張臉,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心寒。
林秋菊看着這個女兒,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真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被自已最親的人逼住了,本來唐嬈不來幫她她還能理解,可是這個她一向放在心尖上的女兒怎麼比唐嬈還要狠呢?只是爲了逼她說出一個可能莫須有的秘密就可以對媽媽說這種讓人傷心的話,她覺得自已的人生真是太失敗了。
“那個李毅,我懷疑他是唐忠。”
林秋菊說,她失望透了,忽然想季楚楚不是想知道嗎?那就告訴她好了,反正她也不敢告訴別人,正好有一個人和她一起分擔這份壓迫的感覺,說不定她還真能幫自已把麻煩解決了呢!
“唐忠?唐忠是誰?”季楚楚聽了一愣,然後才忽然反應過來,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驚訝地說:“唐嬈的爸爸?!他不是死了嗎?!”
“我就是懷疑啊,雖然他的臉上有一道疤,但是我仍然看出來那就是唐忠的臉!而且他走路的樣子和以前一模一樣,都是挺直着腰走路,好像一個軍人一樣。最重是要的是聲音,那個聲音即使過了十七年。即使有了一絲改變,可是仍然非常像是唐忠的聲音!”
林秋菊越說越擔心,她擔心唐忠活着回來,雖然自已已經是季盛揚的妻子了,但是死了丈夫和丈夫還活着那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因爲季盛揚是從來不和有夫之婦有染的,即使是離了婚的女人,商紅薇是個例外,因爲商紅薇是在沒有嫁人前和他在一起的。可是她知道如果季盛揚見到了商紅薇的前夫,也一定會非常的彆扭。更不要說她和唐忠孕育了一個女兒!如果季盛揚發現了,這將會是她又一個污點!
季楚楚當然也知道季盛揚的這個毛病,她也擔心起來,可是她很快又發現了疑點。
“媽媽你說他是唐忠,可是他根本就不認識你啊!而且他有一個和唐嬈一樣大的女兒。根本就不可能是唐嬈的父親吧!也許只是兩個長的很像的人,你太多心了吧?”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本來看到他不認識我。我就算再覺得他像唐忠,也會認爲是自已認錯了。可是剛纔我看到了他送給唐嬈一束紫羅蘭。唐忠以前就是最喜歡紫羅蘭的,而且你有沒有感覺到他對唐嬈真是太關心了,昨天他看到唐嬈受傷那種着急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唐嬈同學父親的身份該表現出來的。”
季楚楚也想到了。昨天李毅因爲她擋住了送唐嬈就醫的路,他還衝自已發火了。
“他是這次演唱會負責保安工作的人。也許他只是擔心工作吧?”
季楚楚怎麼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人會活過來的消息,而且這個人可能還會給自已帶來麻煩。
“我也希望是這樣,可是實在是太像了,又那麼關心唐嬈,還有那束紫羅蘭。”林秋菊用力地擰着手指,想着當年的事情,“當年唐忠是出車禍死的,那輛車被燒的不成樣子,裡面的人當然更加不成樣子,只是因爲那是唐忠的車。纔會認爲是唐忠,也許,也許當年那個人不是他呢?”
“你是說唐忠詐死?”
季楚楚睜大了眼睛:“他爲什麼那麼做?他不是非常的疼愛唐嬈嗎?他可是把自已把有的財產都給這個女兒了。怎麼會捨得離開她?對了,他把財產都留給了唐嬈。一個正常的人怎麼會把財產全給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難道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林秋菊被季楚楚這麼一說也覺得有理了,當年她因爲丈夫把財產都給了女兒還有些不滿呢,現在想想真的是很奇怪,不過因爲當年唐忠真是太喜歡唐嬈了,簡直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所以她也沒有多想什麼。
季楚楚咬着櫻紅的脣說:“如果他是唐忠,一定不能讓爸爸知道!”
林秋菊點點頭:“我現在覺得很奇怪,那個李毅看我的樣子是真的不認識了。可是他對唐嬈的樣子卻好像真的把她當成女兒,不知道是他在裝,還是他真的不記得了,難道當年出了什麼事情?”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唐忠,如果不是一切都好,如果是的話,不管是他失憶了,還是他在裝,都不能讓他承認他是唐忠!”
林秋菊聽了季楚楚的話,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是肯定的,即使唐忠還活着,她也是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而且,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唐忠還活着。
“媽媽,我會調查李毅的,你只要保證以後少見李毅,見到他也要保持冷靜,不能引起別人的懷疑,知道嗎?”
林秋菊點點頭,她本身就不是一個能幹的人,有人幫她解決一切,她就會聽之任之,這個時候她又開始依靠季楚楚了。
“誰在那裡?!”季楚楚忽然叫了一聲,然後追了過去。
“有人聽到我們的話了?是誰?”林秋菊慌張地追過去。
季楚楚跑到了拐角處,發現走廊上根本就沒有人,她皺了下眉,剛纔她只是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卻根本就沒看到是什麼人,希望不是對自已不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