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愛事了 一物降一物
沙琳,她可能不會聽南老爺子的話,可能經常會給江漠遠添麻煩,但只有在程少淺面前是一點脾氣都使不出來。江漠遠可能還會看在南老爺子的面子上對沙琳忍讓三分,可程少淺是一點都不慣着她,從最初的男女喜歡到最後發現此人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這種關係的轉變何等的可笑?更別提從一開始還是她有意設計。
別管是爲了平復心頭的不滿還是拿出了兄長尊嚴,總之程少淺對之後的沙琳是嚴苛有加,剛開始沙琳的確不服氣,但後來被程少淺強行關進小黑屋裡七天七夜後頓時沒脾氣了,話說程少淺也夠狠,七天七夜,只命人給她送水,一口飯都沒給她吃。
爲此,沙琳迅速瘦了近二十斤,從小黑屋裡出來的時候披頭散髮地不像個孩子樣,相當於進行了一次小辟穀。不吃飯對沙琳來說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禁足。更有一次,她也是激怒了程少淺,他二話沒說將她關在國外郊區的一座高塔上,足足有百層樓那麼高,只有一間巴掌大窗子的房間,房間的門倒是沒鎖,她其實完全可以出入自由,但是——
程少淺狠就狠在他早就算準了天時地利,這幢高塔的周邊地域是當初南老爺子劃給程少淺的,屬於他的管轄範圍,那時候他閒來無事竟飼養了幾頭狼,據說這幾頭狼是極其罕見的雪狼,通體白色漂亮,是他有一次跟着探險隊探險時撿回來的狼崽子從小養大。
狼,是極具靈性和聰明的動物,而且只認程少淺一人。
程少淺將這幾頭狼常年放養在高塔附近,有專人餵養,保持它們的天性。所以說,沙琳就算知道自己能夠出去也不敢輕易邁步,一來,荒郊野嶺的她無法徒步走回去,二來,那些狼虎視眈眈地盯着她,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把她當成晚餐了。
當然,這是她在被狠狠教訓下才得到了經驗總結。
有一次她是順着高塔的樓梯下來了,準備逃跑,誰料那幾頭狼在身後追得她像是追獵物似的,當時她都覺得自己跑的腳底生煙了,畢竟兩條腿的哪能跑過四條腿的?結果就是她被幾頭狼團團圍住,其中一頭狼驀地將她撲倒,緊跟着其他幾頭也撲了上來,頭狼差點咬斷她的喉管的時候,程少淺纔出現。
沙琳其實是個自私任性的孩子,當初主動接近程少淺也不過是因缺少家長的關愛,無非是想引起南老爺子的注意而已,後來程少淺知道她的心思後勃然大怒,再就不理她了,她自然氣不過,總覺得程少淺不應該不搭理她,於是乎三番兩次挑釁他的耐性。可被程少淺收拾了兩回後她便徹底變乖了。
從那天起,她見到程少淺就像是羊見了狼。
也是從那天起,她逃跑的速度尤其地快,畢竟這世上沒幾個人會有跟狼賽跑的經驗,她是練出來的。
再加上後來她也覺得自己當初做得挺過分,三番四次想要尋得程少淺的原諒,程少淺雖說原諒了她,但身上早已就剩下嚴苛的兄長勁兒。
所以今天,她看到程少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可沒想到栽在吉娜的手裡。
要說起沙琳和吉娜,那又是一段孽緣!
吉娜是江漠遠的遠方妹妹,也是同江漠遠關係最近、走動最頻繁的親戚。沙琳與江漠遠在一起的時候也就順帶地認識了吉娜。吉娜是個直來直往的女孩子,嘴巴又不饒人,所以沙琳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兩人的磁場就開始不對付,但礙於江漠遠在身邊也就沒有爆.發出來。
沙琳跟同父異母的南優璇性格不同,南優璇身上是典型的豪門千金,淑媛風格,沙琳呢,身上也有大小姐的傲氣,但活潑好動,做事從不考慮別人的看法和想法。剛跟江漠遠在一起的時候,沙琳收斂了自己的不足,儘量在他面前裝得如同淑女似的高貴典雅,但——
吉娜徹底將她在江漠遠面前精心保持的形象給毀了。~
她們是因爲一件比芝麻還小的事兒大打出手,真的是動了手,結果沙琳被吉娜狠狠打趴在地上,還揮舞着爪牙像她進攻。當然,這一幕被當時正從賽馬場上回來的江漠遠看到,他頓時愣住了,因爲從沒見過沙琳如此強悍的一面。
如果沙琳是隻貓,那吉娜就是條蛇,這兩種動物一聚頭,有的只會是火藥味兒。
紅酒會所裡的氣氛有點怪異。
沙琳死命咬着脣,一臉不悅地盯着吉娜,但一聽程少淺冷喝道後神情轉爲委屈,“他知道我來中國啊。”
“那他知道你做了什麼事嗎?”程少淺輕晃着一杯紅酒倚靠沙發背上,目光肅沉,“你自己說說看你都給江漠遠添了多少麻煩,他沒直接把你扔出去已經算是給我最大的面子了。”
“我哪有給他添麻煩啊。”沙琳反駁,一臉的哭腔。
程少淺輕抿了一口紅酒,淡淡道,“江漠遠能打電話給我,證明你已經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我又沒去**擾莊暖晨!”沙琳有點氣不過,嘟囔着,“我已經很聽他的話了,難道想見見他也不行?”
“他結婚了。%”程少淺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她一句,“你有沒有必要一定得放下身段去攪亂別人的婚姻,去做那麼令人不齒的事?”
沙琳的眼眶紅了,憋着嘴,半晌後說了句,“你和我都是南老爺子做了不齒的事纔出來的。”
“你說什麼?”程少淺目光陡然變得嚴苛,語調倏然提高,大手“啪”地一下拍在沙發扶手上冷喝,“你給我再說一遍!”
沙琳哪敢再說,眼淚卻啪嗒啪嗒掉下來了。
“行了行了,你們倆吵得我都頭疼。”吉娜在一旁看夠了笑話後懶洋洋看着沙琳,“你得聽你哥的話,沙琳,這麼跟你說吧,你都不知道我哥爲我嫂子做的那些事,我哥這個人呢還真是挺愛我嫂子的,你就別跟着摻亂了。”
“還不都是莊暖晨的那張臉?”沙琳冷哼。
吉娜無奈搖頭,“沙琳啊,我發現你有的時候挺缺心眼的。”
“你說誰缺心眼?”
“說你啊。”吉娜拿了杯酒,慢慢喝了一口,“我要是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跟你這麼說吧,我哥一直對你的死心有歉意,你現在倒好,鬧來鬧去的把我哥對你的最後那麼一點歉意都給鬧沒了,你要是不鬧吧,他這輩子對你還會念念不忘,現在倒好,他是巴不得見不到你,你說你是不是缺心眼?”
“你——”
“還有啊……”吉娜眨了眨眼睛,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說了大半天才想起重點來。“當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搞得我哥跟殺人兇手似的?”
“你哪知眼睛看見你哥殺人了?”沙琳不悅。
“當時警察進門的時候他全身都是血,都是你的血,手裡還拿把刀子……多嚇人啊。”吉娜一想到當年那一幕就魂飛魄散。
沙琳搖頭,“當時我都失去意識了,我只知道我很傷心,江漠遠把我推給漠深後又跟南家退了婚約,我覺得什麼都沒了,就拿了把刀子自殺了。”
她將當年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們兩個說清楚,又將南老爺子費勁費力瞞着外界有關她還活着的消息一事也做了詳細說明。
程少淺聞言後輕嘆了一口氣,沒說話。吉娜則一臉的無奈,“沙琳你可真能作啊。”
沙琳抽了抽鼻子,“我就是很想他啊。”
“回國吧,你進標維的事情父親很快就能知道,別再做些無謂的事情了。”程少淺給出最後的警告。
“是啊是啊,你說標維跟德瑪都是死對頭,你竟爲了個男人跑到你老爹的死對頭公司做事,你說你是不是傻?”吉娜在一旁煽風點火。
“那我離開標維好了,總之,我就要待在江漠遠的身邊。”沙琳來了拗勁。
“你是不是也很想讓莊暖晨知道你的存在?”程少淺的語氣轉冷,將酒杯往旁邊一放,一臉嚴肅。
沙琳擡頭看着程少淺,好半天才張了張嘴巴,“是不是,連你也站在莊暖晨那邊兒?”
“我是幫理不幫親。”程少淺強調了句,“沙琳,你以前喜歡胡鬧也就罷了,現在不一樣,你不能因爲自私而去傷害個無辜的人。”
沙琳眼睛裡閃過一絲倔強和不悅,盯着程少淺,“是不是連你也喜歡她了?她就那麼好嗎?讓你們一個個都去維護她?”
“沙琳,你別瞎說啊。”吉娜聽了心裡不舒服了,伸手一把摟住程少淺,“你哥他心裡只有我,這幾天我們都已經同居了。”
沙琳瞪大雙眼。
程少淺則一把將吉娜推開,皺着眉頭怒瞪了她一眼,吉娜見他眉梢泛了不悅也不敢造次,吐了吐舌頭身子縮到一邊。
“我給你一天收拾東西的時間,一天之後你再不乖乖回國,那隻能我‘親自’送你回去了。”他一字一句道。
沙琳氣得鼓鼓的,但也不敢輕易反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