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疚是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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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教授離開後,紀東巖久久地沒有說話,而年柏彥也始終沉默。他坐在病*,只是在靜靜地關注着素葉,看着她緊闔雙眼躺在那兒,一時間,心像是被大手狠狠揉捏撕碎似的疼痛。她那麼安靜,卻又像是苦苦在夢境中掙扎,他很想能有一種能力,能有可以進入到她夢境裡的能力,這樣一來,他就知道她到底夢見了什麼,是什麼讓她如此痛苦。

又或許,他可以在夢裡告訴她,一切都會過去,跟他走吧,不要再繼續睡下去,只要她能夠醒過來,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年柏彥擡手,輕輕撫摸她的眉眼,指尖亦有刺痛,是錐心的痛,這種痛一直蔓延在了手指尖。或許是他要求太多了,能夠在那場槍林彈雨中活下去已經就是萬幸,他要求她醒過來跟平常一樣,是不是真的就是奢侈了?

那一晚,當他找到了她的位置後,當他衝進那片樹林時,他是多麼驚恐,驚恐失去,驚恐看見她時只剩下一具屍體。

是他錯了,一切都是他的錯。

她原本應該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最起碼,是最正常的人過得最正常的日子,而不是要她前後兩次都經歷這番非人待遇。

所以,上天要懲罰,爲什麼不懲罰他?爲什麼偏偏要她受苦?

年柏彥知道自己註定是欠了她的。

當十一歲那年在千燈鎮與她相識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是欠了她的。他救了她,卻沒有令她徹底脫離苦海,是他的錯,是他的無能。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那麼就算他拼了全力也要帶她離開。

年柏彥知道她想起來了,當他見到她抱着頭蹲在那兒臉色蒼白眼神驚駭時他就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了。

或許,她知道得遠比他還要多,事情已經朝着更壞的方向發展。

那一晚,他衝向了她,在子彈橫飛的那一刻,幸好是素凱等人趕了過來,警車的鳴笛響徹了整個夜闌,年柏彥知道,從那晚開始,將不會再有人是安穩的了。

紀東巖最終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他坐在椅子上,目視着年柏彥,一字一句問,“現在只有你和我,年柏彥,你到底隱瞞了什麼事?”

他不是瞎子,剛剛年柏彥的行爲分明就是知道些事,只是,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可他紀東巖,是有權知道的。

年柏彥沒說話,目光幽深,與素葉十指相扣,緊緊的。紀東巖看上去有點激動了,“嚯”地起身,低喝道,“年柏彥!素葉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就是知道的!”

年柏彥有了反應,眸底的痛楚蔓延了眉心,那淺淺的痕跡,與緊抿的脣角,昭示着他內心巨大的傷痛。良久後他才說,“這件事,她不應該想起來的,至少,不應該讓她承受這些。”他擡手輕撫她的臉頰,細看之下,他的手指有些顫抖,“那個時候她還小,還只是四歲的孩子。”

紀東巖的肩頭顫抖了一下,一絲不好的預感蜿蜒而上,聽到年柏彥這麼說,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他不想去承認卻又有着強烈預感的可能。

“她……”吐了一個字,他的嗓音就抖了。

年柏彥愈發地沉默。

可這般態度着實讓紀東岩心中的不好預感得到證實,他高大的身子猛烈搖晃一下,步伐一下子變得不穩,呼吸急促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也希望一切都不可能。”年柏彥擱置一側的大手悄然攥起,指關節都攥得咯咯直響。

紀東巖沒站穩,終究跌坐下來,整張臉如封了蠟似的,倏然慘白慘白的。他不可置信地搖頭,又變得焦躁憤怒,咬了牙,攥了拳,“誰?是誰幹的?”

“還在查。”年柏彥的嗓音聽着有點發悶,說話期間,目光始終未離開素葉臉頰鬚臾。

紀東巖一拳頭捶在桌子上,大有將兇手碎死萬段的架勢,半晌,他盯着年柏彥,面色質疑,“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連素葉自己都不記得的事,爲什麼年柏彥會知道得如此清楚?所以,問完這句話後,紀東巖對年柏彥的懷疑就更重了,他突然想到年柏彥曾經很是執拗地堅守着精石,到了最後是迫不得已才離開,他曾經對他說過,任何人收購精石他都不放心,唯獨他可以。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年柏彥是不是就對素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說,他所謂的守護,其實就是跟素葉有關呢?

紀東巖眼裡的懷疑神色,年柏彥盡收眼底,他的語氣亦如眼神般淡然漠淺,“那個刀疤臉手裡握有我的軟肋,這你是知道的。”

聞言這話,紀東巖驀地一僵,“你的意思是……”

“我的軟肋就是她。”年柏彥轉頭凝着素葉,再次拉過她的手,輕輕地,與她十指相扣,他看向她的眼神柔和深情,又嵌着深深的痛楚。“那個人,手裡握有照片。”

紀東巖一下子就明白了,心口驟然一痛,緊跟着,這種痛化作萬般內疚,如汪洋般在胸口涌起,激盪,撞得他的骨骼都跟着似七零八碎地疼。

他僵直了好久,然後,擡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響聲,迴盪在沉寂的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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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媽媽……”

聲音童稚清脆。

素葉恍然從夢中驚醒,一側的衣角被佳佳輕輕拉着,她仰着小臉看着自己,滿臉的好奇。午後的光從窗棱間斜移進來,映得地板都光亮如金,那光淡淡地籠罩在佳佳白嫩的小臉上,她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可愛極了。

“媽媽,你做夢了嗎?”她脆生生地問。

素葉恍惚。

是啊,她做夢了。

又夢見了年柏彥,夢見了與他在千燈鎮時的相遇,那一年她才四歲,也就跟佳佳差不多高,十幾歲的年柏彥牽着她的手,哦不,是緊緊地攥着,在長街上奔跑。

家家戶戶的長燈成串,遠遠看去像是一條條紅線,倒影在清清的水面之上,那水面很是清澈,如果沒有微風吹過,如果沒有掀起輕輕淺淺的漣漪,還真分不清是水倒映着岸上的房屋,還是成片的房屋墜入了水中。

她跟他拉着勾,他承諾說,他會等她長大,然後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轉眼又是大片的瓊花。

原本栽種在揚州街頭的白花,卻絢爛地開放在千燈鎮的刺繡坊庭院之中。她坐在白椅上,頭頂是溫柔的瓊花,有風過時,會有淡淡的芬芳。她看着不遠處正在跟刺繡大師商討細節的年柏彥,他的眼神認真而專注。

瓊花的花瓣會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朝着這邊看了一眼,似乎,他的脣角也染上了花瓣的溫柔。

最美的記憶成了夢裡的畫面,而這些夢,又似乎成了生活中的慰藉,令她再過忙碌的生活變得不再那麼孤寂。

“媽媽,你怎麼哭了呢?”佳佳伸出小手,爲她擦了眼淚。

素葉擡手,眼角的確是溼潤了。

夢境太美,所以,醒後就會落淚。

佳佳有點擔心了,跑開了,遠遠地就叫着,“爸爸、爸爸,媽媽哭了。”

素葉很想叫佳佳回來,但手腳木木的,無法動彈。很快地,紀東巖走了過來,環着她的肩膀坐了下來,關切地看着她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做了夢而已。”她輕聲回答。

紀東巖摟着她靠在了沙發上,另隻手拉過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良久後他才輕聲問,“又夢見了柏彥?”

素葉的心口猛烈縮緊一下,她沒說話,只是輕輕點點頭。

頭頂上是男人低嘆的聲音,緊跟着,是沉默。

“我覺得……”隔了一兩分鐘後素葉開口,“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紀東巖不解地看着她。

“我總覺得自己像是好久好久都沒有休息過似的,很累,而且,我似乎很久沒看到星星了。”素葉試圖想要描述自己的感覺。

紀東巖輕輕扳過她的臉,“小葉,十年了,這十年來你哪天好好休息過呢?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勸你又不聽,你很久沒有看星星也很正常,有時候你一加班就到天亮,什麼時候擡頭欣賞過夜景呢?”

素葉神情恍惚。

是這樣嗎?

爲什麼她總感覺到惶惶不安呢?就好像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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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素葉依舊安靜地沉睡,與病*之上,像個睡美人,年柏彥將工作移到了病房,近乎是一天24小時相陪,每天爲她擦身體洗臉,活動腿腳關節,跟她說話聊天,講每一天網上發生的好玩的事,甚至還學着曾經素葉那樣,收集了不少笑話,講給她聽。

因爲他幻想着能有這麼一天,當他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時,素葉突然是笑着醒來的,然後跟平常一樣,對着他嬌嗔說,柏彥柏彥,你可真壞。

****十點還有一更,已預設。

袖釦人心體貼的真正含義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葉靜好夢裡的人就一定不存在嗎一路作弊2折斷你的翅膀只怕回憶成了奢侈一種離別不能跟警察打交道怎樣去原諒一個人?他就是意見領袖表面平靜實則暗流蔣斌就是年柏彥完美先生究竟是誰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煞費苦心還真是個孩子一定會知道他的存在快逃自己老公的公司,該去看看醉臥君懷1我們在一起就那麼難嗎內疚是把刀有些事永遠不能碰刁難不縱慾都難你會後悔的算賬我們需要重新認識巨大利潤背後的巨大風險驚人的巨礦年柏彥,你殺了我吧他不仁她也不義不是所有人都能碰得了曖昧才真正叫個可怕人小鬼大心底的感覺終於清晰1不曾相信過我你爲什麼出軌?因爲你懷孕了尊嚴放在何處兩個同樣倒黴的人不在乎形式上的東西你的義務他沒那麼容易見血才能封喉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天底下最傻的男人誰是聰明人1誰都不是君子沒有人比你更乾淨誰的女人不能碰被劫持的人質內蒙豪友他不會娶你巨大利潤背後的巨大風險我們是青梅竹馬小兔崽子擋酒佳人是你巨大利潤背後的巨大風險我哥的情婦我警告你只要平安不想那麼快成爲金絲雀你充其量只是個白臉婆紅包滿天飛別給臉不要臉素葉腦中的秘密素凱1小三的鼻祖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風雲突變打破絕對的控制權從別人口中說出的話在愛情面前,他也是卑微的下手太狠不吃醋吃你不見了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他不是柳下惠喜歡一個人是嚴肅的事偷雞不成血紅血紅的成了困獸要麼嫁給我,要麼離開我年柏彥,我愛你心生疑惑大洗牌警察第一個找的就是你今晚別回去了果然是你你關心過我嗎3有些真相只能是秘密打斷你的腿只能跟我在一起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