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化爲虛無

葉淵的到來令兩人都很驚訝,尤其是林要要,她萬萬沒想到葉淵會出現在這兒,甚至可以說是氣勢洶洶地來,專爲她來,一時間大腦有點空白。

一直以來,林要要的心都在七零八落。

她不痛恨葉淵嗎?

痛恨。

她痛恨葉淵以愛爲名對她做出那麼殘忍的事,甚至當他以卑劣的方式逼着自己嫁給他時,她都有想過一定要狠狠報復他。她要讓他婚後的生活痛不欲生,她要讓他知道她是有多麼反感這段婚姻。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時間是最偉大的造化大師,它會在無形之中改變很多事。

例如她和葉淵的關係。

除了他對她之前做過的那些噁心的事兒外,其他時候他對她都疼愛有加,沒錯,林要要可以用“疼愛”這兩個字來形容葉淵,因爲葉淵對她的關心和關注,其實遠勝於丁司承。

丁司承很忙,所以她早就習慣了默默等候,等着他忙完之後主動聯繫她,哪怕他一忙起來就忘了她的存在她也不在乎;可葉淵不同,他也忙,但即使再忙他也會給她打一通電話,哪怕只有一兩分鐘。他會問她吃飯了沒有,在做什麼,開不開心之類的。最開始林要要有點不適應,甚至是反感,她覺得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補償,可這麼長時間了,他對她的關心和在意便從生活中的一點一滴表現出來。

她對他發過脾氣,也討厭過他的來電,後來他就改成短訊,每次登機前會給她發一條:上機,我愛你;而每次落地時也會給她發一條:落地,我愛你。

後來,葉淵跟她說,你是我老婆,是我的責任,一想到你我就要更加註意安全,因爲一旦我出事兒了,就沒人照顧你了。

就這麼一句話,林要要的那顆心便在風中搖擺了。

是的,丁司承從未這麼體貼待過她。

所以,當葉淵氣勢洶洶地衝進來時,又對着丁司承嚷了那麼句話,衝進林要要腦子裡的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感動。

是種,被人在乎的感動。

男人之間都會有較量,或明或暗。

丁司承作爲林要要的前男友,而且還是談婚論嫁的預備老公,別管他之前有多麼不珍惜林要要,但被另一個男人硬生生搶走了,心裡終歸是憤怒的。這麼多年,對於丁司承來說,林要要已是他的歸屬物,就這麼成爲了別人的,更重要的是,這個歸屬物還是屬於他的時候又屬於了其他男人的,這是對男性尊嚴的挑戰。

這就像是你千辛萬苦得到了一個玩具,時間長了,你對這個玩具的熱情也消散了,但別人突然搶走了這個玩具,你的心情肯定不能坦然。

所以,當葉淵衝進來時,丁司承先是驚愕,緊跟着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長期積壓的火一下子就衝上來了,“你老婆?葉淵,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得到的要要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說話間他還是沒放手。

平時看着儒雅溫柔的男人,手勁卻異常地大,林要要疼得皺眉,下一刻葉淵衝上前,一把將林要要扯了過來,拉至身後,高大的身形結結實實地擋住了林要要。

“丁司承,你別管我用什麼方式得到的,總之我是得到了,現在她是我老婆,你再敢對她動手動腳我廢了你信不信?”葉淵粗聲喝了一嗓子。

丁司承自然也不服輸,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上前,“來啊,你動個手試試。”

葉淵緊跟着就要往前衝。

被林要要一下子拉住了,衝着他拼命搖頭,“算了,我們走吧,別惹事兒了。”

葉淵的胳膊被她緊緊抱住,回頭看她驚恐的神情,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躺在血紅色浴缸裡的那幕,心臟像是被只大手狠狠揉了一下,那股子衝動也沒了。

因爲他記得素葉曾經跟他說過,葉淵你一定不能刺激要要,她好不容易纔從抑鬱症裡走出來,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的成果給弄砸了。

收了手,葉淵咬咬牙,看向丁司承,“丁司承,小葉那筆帳我早晚得跟你算!”

“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做衛道士?”丁司承冰冷地說了句,“披着張人皮做的全都是齷齪骯髒的事兒說的就是你。”

葉淵的臉色又青了,剛要發作,卻聽林要要開了口,聲音乾脆冷靜,“丁司承,其實你剛剛說對了,我對葉淵是一早就動了心,否則,不會發生那種事兒。”

這句話落下後,不但丁司承愣了,就連葉淵也愕然了。

林要要上前,目光直對丁司承,“他比你好太多,你關心過我嗎?在乎過我嗎?我也是個人,也需要別人來關心和呵護,你能做到的葉淵能做到,你做不到的葉淵也能做到。我憑什麼就不能對他動心?現在我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愛他,勝過愛你。難道你就不應該反省一下嗎?你說你關心小葉,結果就是把她從喜愛的行業里拉出來?你說你在乎我,但你的在乎在我眼裡更多的是不甘心。你是個心理醫生而我不是,我無法用專業術語來描述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做事別太絕,你堵了別人的路自己的路也不會好走。”

話畢,拉過葉淵的胳膊,輕聲說了句,“我們走吧。”

葉淵幾乎是被林要要拉走的。

而丁司承始終僵在原地,一動沒動。

回到車上,林要要還在發抖,關了好幾次門都沒關上,而葉淵一直在發愣,直到看見她關不上車門後才反應過來,伸手幫她關上。

她想哭,又哭不出來。

而手指的顫抖不停,卻又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她在心裡不停地說,如果小葉在我身邊就好了,那麼她就能知道我是怎麼了。

葉淵沒了剛剛氣焰囂張的模樣,像個無助的孩子似的,在林要要身邊大氣不敢出一下。

“開車啊?怎麼還不走?”林要要見他始終僵着,突然提高了聲調,喝了一嗓子。

葉淵嚇了一跳,他從來沒見林要要這樣過,嗯啊了兩聲後,趕忙發動了車子。

林要要將頭轉向車窗外,心裡堵得要命。

車子卻在開出不到二百米時戛然而止了。

林要要一個不注意,身子驀地前衝了下,幸好有安全帶,否則一定會飛出去。

“葉淵你幹什麼?會不會開車?”她火了。

葉淵卻熄了火,也不顧她的憤怒,轉過身一下子箍住了她的肩膀。

“疼。”被丁司承捏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葉淵趕緊放手。

“爲什麼突然停車?”她揉着肩膀。

葉淵舔了舔脣,看似有點緊張,還有點小心翼翼,“那個……你剛剛說你對我動心,還說你愛我勝過愛他,是真的嗎?”

林要要僵住了。

“是不是真的?”葉淵不敢再箍她的肩膀了,像個孩子似的扯了扯她的裙角。

林要要抿了抿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葉淵就很認真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林要要遲疑了下,垂着眼,臉頰有點微紅,很快地沒好氣說了句,“不知道。”

葉淵觀察了她半天,察覺她臉頰有點泛紅後眼睛一亮,然後一下子將她摟緊。

“喂,你趕緊開車啊,我可是請着假出來的,晚回去要被扣錢的。”林要要嘴上嘟囔着,卻沒推開他。

“你說句你愛我,我就開車。”葉淵開始耍賴。

林要要瞪了他一眼,“我纔不說呢,你開不開車?不開車的話我下車了啊。”

“我抱着你呢你怎麼下?”

“葉淵你別得寸進尺啊,我剛剛的話是說給丁司承聽的。”

“那你爲什麼說給他聽?”葉淵沒惱。

倒是問住了林要要,悶了片刻後道,“我……是不想他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你是不捨得別人罵你老公吧?”葉淵嘻嘻笑着。

林要要氣得錘了他一下,“葉淵,我可沒原諒你!”

他卻截住了她的手,也不爲難她了,輕聲說,“但是,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都愛你。”

心臟的位置像是被一頭小鹿輕輕撞了下似的,她想抽手抽不回來,咬咬脣,可是一開口,鼻頭又有點酸了,緊跟着揚起另隻手,用力地捶打着他。

“你爲什麼要那麼對我?憑什麼那麼對我?”如同發泄。

葉淵忍不住摟緊她,不停地跟她說,對不起對不起……

林要要張口,狠狠咬了他的肩頭。

葉淵就ying侹着,任由她的發泄。

由恨到愛是最煎熬的轉變,她在這個過程中苦苦掙扎着,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像是在叫囂着如何獲得新生。可人始終是感性動物,情感的糾結會令人無法自已,林要要也一樣,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有一天能夠涅盤重生,只知道,現在,她愈發地矛盾和糾結,又或許是,她不想去承認自己內心越來越清晰的感情。

————————華麗麗分割線——————————

素葉站在講臺上,今天的科目是“人類夢境與人類性格通性的關係”,下課後,一如既往地受到了大家的歡迎。

有男同學高喊了聲,素老師,你就安心地桃李滿天下,外面的那些記者們我們替你擋着,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全場都高呼“是”。

素葉站在原地,看着臺下一張張年輕活力的臉,心生感動,深深鞠躬說了句,謝謝同學們。

可感動畢竟不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還得繼續。

那些八卦記者們已經密密匝匝地圍在校門口,只要她或她的車子一出現,那麼就將會被圍個水泄不通,她遭遇了明星一樣糟心的經歷,卻遠沒有得到明星那樣的待遇。

素葉接到了院長的通知。

進了辦公室後,院長正拿着已經掉瓷兒的大杯子喝茶,見她來了,趕忙道,“小素啊,快坐快坐。”

素葉察言觀色,心裡升騰起一絲不詳。

等她坐下後,院長放下杯子,笑呵呵問她,“來點茶?”

素葉搖頭,“謝謝院長,您還是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院長聞言笑了,“快人快語,好。”

素葉心裡想着,廢話,都叫到辦公室了,難道還能有什麼好事要她把酒言歡嗎?

臉上始終不動聲色。

果不其然,素葉聽到院長長嘆了一口氣,驀地,有塊石頭就壓在了心口上。

“小素啊,你也知道最近有關你的新聞挺多的。”院長拉着長音兒。

素葉波瀾不驚地糾正他的話,“是緋聞,院長。”

緋聞,是帶有娛樂性和話題性的,但它未必是真實的,如果一旦定位成新聞,那麼就成了事實。

院長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說,“小素啊,其實我們都知道,有時候緋聞比新聞還要可怕。人言可畏這個詞第一次作爲成語出現是因爲阮玲玉的自殺,年紀輕輕的她在遺書中寫到:我一死何足惜,不過還是怕人言可畏。這可見人云亦云的影響有多大。”

素葉不想跟他討論文學青年遺書的問題,直截了當問,“院長,你想說什麼?”

院長沉思了一小下,“你看啊,現在有關你的消息漫天飛,而你又辭退了在聯衆的職位,沒接受你們協會提出的檢查要求,這點很不好啊。咱們這兒呢是大學,你做的工作又是教書育人,現在情況對你不利,按理說作爲校方我們應該挺身支持,但是啊,學校畢竟還是要考慮影響的。對於你在工作上的表現,其實我是完全放心的,可校方的其他領導不會這麼想啊,所以……”

“所以校方的意見是,希望我離職?”素葉見他吞吐,乾脆替他說了。

院長有點愧疚,清了清嗓子道,“也不算是離職,你看啊,現在這麼亂,你就當給自己放個長假,好好休息一下子嘛。”

素葉笑了。

見狀,院長趕忙解釋,“你別多想,校方這麼做不是落井下石,我們只是出於對學生的考慮——”

“院長我明白了,這件事本來就因我而起,我會負責。”素葉站起身,神情淡定,“今天我還有一堂課,總得讓我把最後一堂課上完吧?”

“好好好,小素啊,你是我們這邊最敬業——”

“下了課我會馬上離開,你放心,我不會連累校方。”素葉沒聽完他的話,打斷說了句。

院長很是尷尬地點點頭。

出了院長辦公室,迎面過來的是她曾經的老師,也是推薦她回母校任職的恩師。見她冷着臉從裡面出來後心裡也七八分明白了。

趕忙上前,詢問。

素葉很尊重自己的老師,跟恩師說自己上完最後一堂課就走。

恩師無奈地搖頭說,我已經說破了嘴皮子都不管用了。

素葉很感謝恩師爲自己的奔走,反倒是安慰了她彆着急上火,說自己也想好好放假休息了。恩師何嘗看不出她在假裝鎮定呢,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因爲時間會改變一切。

可在時間來沒來得及改變所有事的時候,那麼註定是要承受痛苦和折磨,後來才發現,其實不是時間改變了你,而是你承受的多了,自然就釋懷了。

等告別了恩師後,又堅持着上完了最後一堂課,往停車場走的途中素葉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像是一座休眠了很久的活火山,地下層已經開始隱隱涌動了。她的情緒在翻滾着,灼燒着她的理智,她覺得必然要找個發泄口,否則自己一定會瘋掉的。

坐回到車上,素葉遲遲沒能將車開出校門,她知道校門一定還守着記者。

鼻頭泛酸了,喉嚨也堵得難受,她很想大喊,甚至將車開出去對着記者們狂罵:傻.逼吧你們!我就算變成白癡弱智跟你們有一毛錢關係嗎?

可罪魁禍首是誰她很清楚,她痛恨,她很想歇斯底里。

手機響了,是年柏彥。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素葉的眼淚嘩地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在院長辦公室假裝的鎮定和淡然統統化爲虛無,馬上接通了手機,帶着哭腔。

那邊顯然被驚到了,趕忙問她怎麼了。

素葉近乎痛哭,泣不成聲,“丁司承這麼做紀東巖一定是知道的吧?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剝奪我的工作?我礙着他們什麼事兒了?丁司承那麼做紀東巖爲什麼不阻止?他是丁司承的上司,早就知道這件事,還來害我?他還口口聲聲說不會傷害我,他就這麼做的?!”

年柏彥靜靜地等她喊完,然後問她,“你還在學校嗎?”

素葉沒回答,只是悶頭哭。

“你在學校等我,我過去接你。”年柏彥不放心。

素葉嗚嗚地哭。

年柏彥那邊似乎動身了,又擔心她的狀況不敢掛斷手機,命她也不準掛了手機。

可素葉完全沉浸在痛苦和委屈之中。

她有什麼錯啊?

爲什麼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

這麼想着,心裡那股火壓了上來,像是巨浪似的完全遮住了悲傷情緒,她狠狠擦了眼淚,將手機往副駕駛位上一扔,發動了車子,猛地踩了油門竄了出去。

手機那邊的年柏彥聽着有點不對勁,餵了好幾聲,奈何她已經聽不見了,雙眼冒着怒火。

校門口懶懶地坐着記者們,有人眼尖地瞧見了素葉的車子,叫了一聲,緊跟着所有的記者們全都整裝待發,紛紛舉起相機。

他們想着這麼多人呢,素葉肯定會不得已停車,然而,她壓根就沒有踩剎車的意圖,車速反而越來越快。有記者不要命地衝了上去,想要去攔車,但車內的素葉目光一厲,反而加大油門,那名記者驚呼了一聲,趕忙躲閃,紅色的吉普車就像是閃電一樣從記者堆兒裡衝了出去。

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他們沒想到素葉會這麼毫不客氣。

可素葉想的是,我憑什麼對你們客氣?

車子直接開到了紀氏的樓下。

許是素葉太過氣勢洶洶,驚得大廈保安都上前來攔住她,追問她找什麼哪家公司。

素葉冷冷地說,紀氏。

保安見她的神情有異,遲疑了下,剛要拿起對講機,素葉就轉頭看着他說,我可以做登記,然後,儘量擠出一絲微笑。

美女回眸一笑都百媚生了,雖說素葉這算不上是回眸一笑,但也使得保安有點神魂顛倒了,趕忙讓行。

素葉抿着脣轉回了頭,看向電梯那側時,脣角的笑容全然不見了,眸子裡又燃上了熊熊烈火。

進了紀氏,素葉連前臺都懶得搭理,徑直往董事長辦公室裡面衝。

行政秘書見狀想要攔她卻徒勞。

有人認出了她,愕然。

辦公室的門被素葉踢開時,紀東巖正在跟下屬談工作,被意外的動靜嚇了一跳,擡頭,見竟是素葉,愣住了。

然後秘書緊張兮兮地跑過來,連連向紀東巖道歉,又好聲好氣地請素葉出去。

素葉將秘書伸過來的手撥到了一邊兒,毫不客氣地盯着紀東巖說了句,今天我就是來討公道的,說完話我就走!

秘書還想說什麼就被紀東巖打斷了,他示意秘書離開,又叮囑了下屬幾句,也讓下屬出去了。

紀東巖起身,跟素葉說,坐吧。

素葉站在原地沒動彈。

她眼裡的怒火顯而易見,紀東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來,而且他很清楚的是,素葉肯定會有一天來登門罵人,這不過就是早晚的事兒了。

他關好了辦公室的門,輕嘆了一聲,“我知道你會來找我,如果你想興師問罪,我認了。”

素葉一聽這話徹底怒了,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脖領子,直接將他摁在了牆上,“什麼叫你認了?丁司承那邊我已經失望透頂了,怕是有你這個幕後黑手在操作吧?我現在不是興師問罪,而是給我自己討個公道!紀東巖,你敢說丁司承在做這件事之前你不知情嗎?既然你知道我會來找你,那就是說明你一早就清楚的,我是不是還要想象成這是由你全程策劃的?”

紀東巖也任由她這麼揪着自己,凝視着她,見她眼眶紅腫像是哭過,一陣心疼。

“紀東巖你給我說話!別跟我裝孫子!”素葉衝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吼。

看不慣奴顏媚骨你真以爲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巧合嗎內蒙豪友女人的小小心眼兒全世界都在下雨真的好愛你以後就能互不相欠了從來都沒後悔過年先生的代表跟葉玉的丈夫是怎麼回事別打許桐的主意我以爲你是他的情人必要時會做出犧牲幾張照片醉臥君懷1唯獨素葉不行令人如此地心疼誰不厚道真亦假,假亦真你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夢裡不知身是客他這個人沒心四幅畫惱人的酸楚我的事我親自解決迷失風輕雲淡的謊言柏彥,柏彥大洗牌你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她愛他,不論何時一場春宴不是房卡公私分明的男人謝謝你讓我知道了早安,年先生想勞心還是想勞力折斷你的翅膀你想要的,我可給不了你在街南我在街北割腕自殺喬伊秋葉般靜美上帝安慰獎從一開始就是個計劃一些,泛舊的回憶一路作弊2由撞車引發的“暴力”事件快逃你在鬧情緒?我知道你一直暗戀他命是我的爸爸的話是聖旨五味雜陳丁司承只爲換她的平安對不起沒人會相信你會後悔的你纔是最大的嫌疑人本來就應該是年柏彥的他不會娶你醉倒了溫柔鄉每個人都心思難測因爲我愛你你不跟我會嫁不出去你這個瘋子情願長活夢中男人離譜的命令2曾經見過的軍靴偷雞不成夢境訊息鼻子高的男人折斷你的翅膀擋人發財如殺人父母2美人一舞誰都不是對手比狠,誰都不是他的對手我是她男朋友鎮定化爲虛無你想要的,我可給不了奶酪店外的不仗義2怎麼忍心一次次欺騙?我跟你可沒這麼熟你可真是煞費苦心爲了你今晚別回去了憤怒的緣由加班費夠貴1你還真未必玩得起無所謂了他是我爸爸你不能騙我荒唐的說辭蔣斌就是年柏彥先活好這輩子吧誰都不是君子上帝安慰獎秋葉般靜美你真以爲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