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素葉沒想到年柏彥會帶一個女人回來。

眼前的這個女人,身高個頭跟她差不多少,與年柏彥站在一起的比例都恰恰是她站在他身邊時的比例。女人精緻得像個洋娃娃,褐色長髮,頭髮比她的還要長,被細緻得挽成了公主頭,髮髻間插着零星的珍珠裝飾,隨意散落,在髮絲間若隱若現潤眼迷人。

從她的五官輪廓來看她應該是亞洲與歐洲的混血,鼻樑很高,眼眶比亞洲人要深一些,繼而顯得雙眸也深邃吸引,卻有櫻桃小口,凃的是橘粉色的脣釉,看上去不但襯得皮膚髮柔發白,還顯得楚楚動人。

素葉能從這女人身上讀出貴氣感。

每個人身上都有氣質,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素葉一直覺得其實氣質這種東西是天生的,跟生活閱歷無關,跟你能賺多少錢也無關,氣質不是長年累月積攢出來的,也不是能靠金錢堆積出來的。就像一個暴發戶或煤老闆賺再多錢,也永遠不會明白貴族在馬背上不是炫耀而是爲了享受精神的行爲。

所以素葉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應該是哪家千金大小姐,身上不但貴氣,還有嬌氣。

與此同時的,女人也在打量着素葉,剛一進餐廳,她雖跟年柏彥說這話,眼睛卻好奇地落在素葉身上,沒再移開過。

大多數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美麗的女人會讓人記不住,反而是長得有特點的女人會令人過目不忘。

但這個身穿白色棉睡衣的女人是那種美麗到能令人難以忘懷的女人,她不能稱作美麗,準確來說應該是驚豔,是那種讓女人看了都不得不眼前一亮的驚豔美人。

她有些冷漠,不知是因爲她穿得太素了還是因爲她眉眼的緣故。

她的眼就宛若空靈的蒼穹,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來,像是淡漠又像是隻是不見絲瀾地看着你。她的五官就像是有神靈的眷顧似的精心雕琢過,標準的臉型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過去都無死角,眉眼、鼻樑與嘴脣的弧度線條柔美流暢。

披在肩頭的是最令人羨慕的宛若瀑布的長髮,髮絲柔順綿密,髮色是亞洲人最神秘的黑色,不加任何的修飾,就那麼輕輕披散開來,讓她想起了洗髮水的廣告。

她忍不住開口,“年哥哥,她是?”

年柏彥側臉的線條有點沉,沒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盯着素葉,瞳仁裡的是明暗不定的光。

陳姐也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兒來,看了看素葉,又看向年柏彥,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那血燕還備不備了?”

年柏彥的目光始終落在素葉臉上,那雙眸裡是化不開的黑霧,無法探究他的心中所想,再開口時,淡淡地,“血燕備給這位小姐。”

他的語氣很淡,淡到了薄涼,像是有一抹刃輕輕在素葉心口上劃了一下,她試不着疼,卻在血流不止的時候才驚愕發現原來受了傷。

她垂下眸,長長睫毛遮住了微顫的眸光,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拿起餐具,靜靜地吃着東西,像是空氣般無聲無息了。

年柏彥凝着她的眸光更沉涼了。

陳姐越來越覺感覺到空氣裡的壓抑,也沒敢再多問什麼,點頭去準備了。

那女人卻看上去十分好奇,探頭瞅了一眼餐桌,輕輕“哇”了一聲,“這麼豐盛啊?”

素葉沒擡頭,她知道她不可能跟自己說話,那麼嬌嗲的聲音必定是衝着年柏彥的。然後,她聽到年柏彥對那女人說,“先上樓等我。”

那女人輕輕“哦”了一聲,然後出了餐廳。

樓上除了臥室就是書房,要不就是客房,不管哪一間都是私隱的地方,他卻讓她上樓。

素葉拿筷子的手攥了攥,深吸了一口氣,那女人無疑是比她優秀的,漂亮優雅,最重要的是聽話,他不是也說過他喜歡聽話的女人嗎?

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關着她?

他已經找到了另一位千金,那麼,可以放了她吧?同樣是女人,素葉突然覺得自己從未這麼狼狽過。

女人的腳步聲很快消失了。

可年柏彥還站在餐廳,站在離她不到十步的距離。

素葉始終低着頭,儘量讓眼裡只是美食,而不去想自己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可不論怎樣,她還是無法忽略空氣中的緊繃,就好像是一張弓正在慢慢地被拉緊,那根弓弦也近乎崩裂,說不準下一秒就會有冷箭射過來。

她不知道年柏彥要幹什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是覺得這種氣氛愈加得令她心情壓抑,她停下用餐的動作,放下筷子,突然起身打算離開。

下一秒卻聽年柏彥低低命令了句,“坐下,吃完。”

素葉一怔,擡眼看他。

他走上前,高大的身形帶了她莫大的壓力,她微微蹙眉,他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目光落在她身上時變得些許嚴苛。

“坐下。”他語氣始終平淡。

素葉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一幕,也想到了自己的虛弱,這個時候她沒蠢到跟他自不量力地抗衡。

沉了沉氣,重新坐了下來。

坐在對面的年柏彥不再說話,沉默是金。

她拿起筷子,像剛纔一樣安靜地吃飯。

就這樣,餐廳裡安靜極了。

只能聽到偶爾筷子輕輕碰撞餐盤的聲音,也只有這個聲音在提醒着彼此,他和她之間已經只剩下安靜了。

這種安靜,比大吵大鬧還要可怕。

直到,素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還是沒說一句話。

可她總能覺得他的眼睛在盯着這邊。

然後,是陳姐走進來了,恭敬地對着年柏彥說了句,“先生,血燕好了,是直接端到樓上嗎?”

年柏彥默了兩三秒,跟陳姐說,“給我就行,我端上去。”

“啊?啊……”陳姐出去了。

素葉這邊聽得清楚,微微擡眼,目光只及年柏彥的手,他的手指依舊像平時修長,手掌也依舊那麼寬厚,但不知什麼時候起,那層優雅的外衣已經褪去,只留下森森殘忍,亦如昨晚的他,也亦如現在的他。

那個女人是誰?

是下一個他準備利用的對象還是以往的舊情人?

可素葉分析着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最大,因爲那個女人是那麼熟絡得叫他年哥哥,叫着連她都不曾叫着的暱稱。

所以年柏彥就開始迫不及待了嗎?

他將她帶到他的地方,親自爲她端血燕,這要是怎樣一個重量級的女人才能讓年柏彥如此勞神呢?

素葉想到這兒,鼻腔隨着呼吸像是有鋸子來回來地拉扯。

這樣挺好的,說不準樓上的那個女人會成功地轉移他對她的痛恨,他放了她,從此以後,形同陌路。

素葉想輕輕勾脣,想讓自己的心情變得輕鬆,她在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樣挺好呀這樣挺好呀,真的……

可是,喉嚨堵得死死的。

沒一會兒,陳姐端着血燕進來了。

一枚精緻的小盅,骨瓷白的質地,綻放了幾朵宛若鮮血的花瓣,被輕輕放在了餐桌上。

素葉這才恍悟,原來年柏彥一直在餐廳候着,就是爲了親自把血燕端給那個女人。

多麼情深的一幕,多麼體貼的男人。

素葉快速地將最後一點飯吃完,起身離席。

等她快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年柏彥開口,低沉的嗓音像是電鑽似的一個勁兒往她心裡鑽。

他說,“不介意拿你一套衣服吧?”

素葉頓步,轉頭看着年柏彥。

年柏彥依舊坐在那兒,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像是有石磨在她身上狠狠碾過,素葉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從未有過的屈辱感油然而生,她的眼騰起了憤怒,拳頭倏然攥緊。

年柏彥,你欺人也太甚了!

年柏彥對她眼裡明顯的怒火視而不見,眼梢依舊冷漠。

良久後,素葉一字一句吐出,“衣服都是你花錢買的,隨便。”

年柏彥看了她幾秒鐘,目光又落在了陳姐身上,“去隨便拿一套給樓上的小姐。”

陳姐實在弄不懂年柏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作爲下人也沒權利過問,只好點點頭。

素葉實在在餐廳裡待不下去了,扭頭就走。

陳姐看着素葉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白天有正常吃飯嗎?”年柏彥將身子靠在椅子上,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陳姐先是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趕忙答道,“素小姐起牀都已經是下午了,直接吃的午飯。”

年柏彥微微點頭,又問,“還是跟以前一樣出去散步?”

“是的,今天素小姐出去了三個小時,跟以前一樣。”

年柏彥若有所思,不再多問什麼,端起血燕離開了餐廳。

陳姐一頭霧水的,這到底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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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沒有上樓,雖然她很想回臥室裡躺下,然後閉上眼什麼都不想。

因爲她現在虛弱得很,稍稍動彈一下都像是有小刀子在身上割肉似的痠疼。

她將這種疼歸功於年柏彥,拜他所賜,她的身體出現了難得一見的透支。

可是,她無法邁上二樓,她不知道年柏彥和那個女人會在二樓的哪個房間,說不準,就在她昨晚睡過的臥室。

柏彥,柏彥好一個未晚要爛到肚子裡的秘密那就做管家婆吧輕生的真正原因誰把誰的心掏了奶酪店外的不仗義2因爲我愛你你的喜歡是不是真的淡然的男人和抓狂的女人時刻提醒自己是誰夢裡不知身是客全世界都在下雨怎麼賠償我連雙面繡都不如年柏彥,你殺了我吧牽一處而動全身你纔是最大的嫌疑人你的義務人人都有病名正言順才能服衆在愛情面前,他也是卑微的盤查不經我允許打斷你的腿我累了他不是柳下惠教育方式的分歧絕對不能讓你給祖國丟臉比狠,誰都不是他的對手對不起任性也成了奢侈豔照成了見證人醉倒了溫柔鄉他是你姐夫我應該自私一點哪怕是圈養怎麼將一個女神塑造成個女神經我只是明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的道理而已我退出偷雞不成各有各的逃避來自天國的男人你太淘氣了重逢幾張照片每個人都心思難測除非我倆死了不合時宜的男人怕一切都不存在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不,我很開心名正言順才能服衆素年錦時,歲月靜好你天生跟他有仇醉倒了溫柔鄉誰把誰的心掏了我來報到了靡靡畫面女人善變你充其量只是個白臉婆三生有幸喜歡他的迷戀決不食言的承諾突然襲擊爸爸的話是聖旨風雲突變當初的選擇還算數嗎?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年先生的代表柏彥,柏彥角色有何區別?他的着急我很想你能來但怕最冷怎麼將一個女神塑造成個女神經理智之愛利益糾葛但怕最冷你敢動他,我就敢跟你翻臉靜靜地等待紅旗與彩旗相親的對象我的事我親自解決真正不安了比狠,誰都不是他的對手生不如死送你一頂帽子要麼嫁給我,要麼離開我迷失東山再起不合時宜的男人爲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不是想我了嗎人小鬼大決定去大澳年夜3有本事來場比試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