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的對象

近晚十點的時候,休息室裡的喘息聲才停歇下來。

素葉像條死魚似的黏在牀上,牀單很凌亂,是兩人廝磨的痕跡,牀榻下,散落了一地的衛生紙……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沒一會兒,年柏彥從裡面走出來,腰上圍着浴巾,精壯結實的胸膛上沾着水珠,短髮垂落額前,精神奕奕,大有饜足之態。

進了臥室,見她還軟綿綿地趴在牀上,性感的脣角微揚,走上前,在牀邊坐了下來。

室內鵝黃色的光懶洋洋鋪散在她的後背上,細細鐫刻着女人精緻的蝴蝶骨,如同蒙上了一層薄紗,有細細的汗絲在光亮中閃耀,再往下是纖細的腰骨與凸起的臀線,及修長滑潤的雙腿,貝殼般圓潤的腳趾微微蜷曲。

年柏彥感嘆她是上帝精雕細刻的作品。

情不自禁伸手,將她海藻般的綿發輕輕撥到了一邊,露出一截如蓮藕般細白的後頸,她的小臉貼在墨黑色的牀單上,看似愈發地蒼白憐人,黛眉輕輕舒展,閉着眼,於鼻翼兩旁落下陰影的是兩扇濃密翹卷的睫毛。

他伸手,修長手指輕輕撫摸她後背的肌膚,瓷白得膩人,如美玉般滑潤,令他愛不釋手,她輕哼一聲,從微張的紅脣逸出低淺的抗議。

年柏彥笑了,俯身,薄脣落在了她的後頸上。

男人的氣息刺癢了她,她一縮脖,睜開眼,好看的眉頭輕輕一蹙,略顯撒嬌,“我要累死了,都怪你。”

他低低笑出聲來。

“還去舅舅家嗎?”大手環繞到她的胸前,細細把玩山峰上的紅梅,於他寬大溫熱的掌心間綻放。

素葉任由他不安分的手瞎動,已經沒了力氣再去推開他,只好哼道,“去又怎麼樣?不去又怎麼樣?”

年柏彥乾脆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側過身,一手撐起頭,另隻手覆上了她的翹臀輕輕揉捏,“要是去,我就送你過去,十分鐘左右你就下樓;要是不去,咱們就吃點東西直接回家。”

素葉眼裡有一絲迷茫。

回家?

他說的應該是她的家,只是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然了?

“今晚你要住我那兒?”他不回家看年柏霄了?

年柏彥凝眸,“不準嗎?”

她抿脣淺笑,擡手碰了碰他的喉結,“怕你反客爲主。”

“這倒是不錯的主意。”年柏彥狀似若有所思。

素葉嘻嘻一笑,“臭美。”話畢翻了一下身子,懶洋洋道,“我明後天再去舅舅家了,今天好累。”

“那好,回家。”年柏彥笑着吻了下她的臉頰,起身。

她盯着他的後背,他正在拿乾淨的襯衫。

“我不想吃飯了。”她拉長了嗓音。

“多少吃點。”年柏彥重返牀邊,低聲哄勸,大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我去訂餐廳。”

素葉撇了撇嘴,這麼晚了隨便吃點唄,還訂什麼餐廳。

年柏彥穿好襯衫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又推門進來,手裡的手機響個不停,是她的。

遞給她後,他又出去了。

是舅媽打來的。

素葉看了一眼時間,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這麼晚了舅媽還打電話來,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了。

果不其然,舅媽開門見山就問,“明天週末了,總該有時間了吧?”

素葉覺得胸口有團東西在不停上涌,但還是壓了下去,嘆了口氣,“舅媽,您別老逼着我了,您看您把我逼得都不敢回去見您了。”

“讓你相親又不是讓你去做壓寨夫人,你只有嫁得好了,舅媽這顆心才能沉下來啊,等舅媽閉眼睛那天才好意思見素秋,知不知道?”

“哎呀舅媽,等您閉眼睛那天我媽不定投胎多少次了呢,您就別想着陰間團聚的事兒了行嗎?”素葉想起年柏彥的警告,打死她都不敢去的。

舅媽在那邊不悅了,“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不去唄?”

“嗯,不去。”

緊跟着那邊開始嚎啕大哭了,“素秋啊素秋,你快來管管你寶貝女兒吧,就等着做老姑娘呢,死活就不聽我的話呀……”

哭號間,年柏彥正好推門進來,見素葉整張臉皺得跟核桃似的倍感奇怪,湊上前一聽,着實被舅媽的大嗓門嚇了一跳,許是震得耳膜也疼了,趕忙起身揉了揉耳朵。

素葉哭笑不得,起身推他出去,又重新關上了門。

等舅媽嚎啕得差不多了,她才輕聲開口,“舅媽,我現在真的不想談戀愛。”

“我逼着你去談戀愛了嗎?就是要你先去看看,看不好就算,看好了也算是齊活兒,但你這連見都不見算是怎麼回事兒呢?”舅媽振振有詞,“對方挺好一男孩子,都打了多少遍電話了,你就見見他唄。”

“舅媽——”

“我可是見着人小夥兒了,長得太精神了。”舅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人蔣彬都說了,見你照片就喜歡上你了,說什麼都要見你一面。”

“哎呀舅媽,我,等等……”素葉原本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腦子一下子竄過舅媽剛剛提到的名字,心裡一哆嗦,“您剛剛說,對方叫什麼?”

“蔣彬啊。”方笑萍重複了一句,又喋喋不休,“葉兒啊,我跟你說,那個蔣彬可真是個懂禮貌的孩子,前兩天就提着禮品來家裡看我和你舅舅了,我看着打心眼兒裡喜歡,我就不信你見了不會心動,跟你又年齡相仿,說話大方得體的……”

接下來方笑萍說了什麼素葉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拿着手機的手掌都在嗡嗡發麻,腦子裡也亂糟糟的一團,眼前閃過一幕幕像是曾經發生過的又像是沒發生過的,全都如數走馬觀花似的呈現。

她似乎看見陽光下蔣彬的背影,揹着行囊的背影、爬山的背影,遠遠地衝着她微笑,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卻那麼清楚地知道他在對着自己笑。

那麼安全,那麼自在。

“葉兒?有沒有在聽舅媽說話?”

素葉一個激靈,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徵楞了好久了,嘴巴張了張,終於擠出一點聲音來,乾澀,如同金屬劃過砂紙。

“他叫蔣彬?”她只會問這句話了。

“怎麼,你認識?”方笑萍聞言笑了,“認識豈不是更好?這叫緣分。”

素葉腦子昏昏漲漲的。

“就這麼說定了啊,明天上午十點,約在……哦,就約在工體的那家漫咖啡,這次舅媽給你訂死了,不準反悔,我馬上打電話給蔣彬。”方笑萍曾經有一次在那家咖啡廳等過素葉,從此之後就覺的那裡是最好的情侶約會的地方了。

等素葉反應過來時,方笑萍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耳畔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手機從指尖滑落。

素葉沒由來地感覺冷,收緊了身子蜷縮在牀頭,眉頭緊皺。

蔣彬……

怎麼可能是蔣彬?

他不是死了嗎?

腦海中又浮現當時攀巖時的畫面。

那道高大的身影就從她眼前像流星隕落山谷,漸漸地成爲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指尖的溫度是涼的,涼到了骨子裡。

房門這時被年柏彥推開,他已經穿戴整齊,見她還披頭散髮地坐在牀頭,一臉迷茫時忍不住上前,託高她的小臉凝眸,“怎麼了?”

男人的手指沾染着木質香,熟悉的味道卻刺激到了素葉,她像是大夢初醒似的身子猛地一顫,下一秒擡眼驚駭地盯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當看清楚是年柏彥後,眼中的駭然才漸漸收斂。

年柏彥見這一幕後更是不放心,坐下來,將她拉入懷中,語氣低柔,“發生什麼事了?”

素葉從他懷裡擡頭,紅脣動了動,有這麼一瞬她很想告訴他,舅媽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是蔣彬,她不知道這個蔣彬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那個山峰上掉下來的蔣彬……

可是,她這麼說,他一定會生氣。

良久後,素葉漸漸低垂睫毛,輕輕吐出了句,“沒什麼。”

年柏彥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命她看着他。

“沒什麼?”他凝着她,目光如伽瑪射線。

素葉便用力點頭,“是舅媽再次逼着我相親,我給拒絕了,舅媽很生氣。”她不得不撒了謊,蔣彬這個名字,打死她都不會再在他面前提及了。

年柏彥的眼光變柔和了,手臂一伸將她圈懷裡,低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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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餐,當葉淵臨走時,林母催促着林要要將其送下樓,她熬不過,便一路跟着葉淵走到了停車場。

月色很亮,映得她的臉龐有點泛白。

“我們去兜兜風?”葉淵牽過她的手,低聲提議。

林要要像是個夢遊娃娃,半天才反應過來,搖搖頭,“還是不去了。”

葉淵也沒勉強,又說,“那,陪我在車上說說話吧。”

這次,林要要沒拒絕。

上了車,葉淵轉過身拉過她的手,嘆了口氣,“要要,你究竟在想什麼?”問這話實屬多餘,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在想丁司承!

晚餐前丁司承的突然造訪徹底打破了和諧的氣氛,至少,她臉上的笑容沒了。

丁司承沒在林家逗留很久,他是來送藥的,將藥遞給她後又簡單地問了她最近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然後就走了。

葉淵是那麼清楚地看到,她的目光始終跟隨着丁司承,不曾轉移過。

丁司承是走了,可她的心,也丟了。

整個晚餐的過程都沉默不語,要不就悵然若失,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林要要聽他突然這麼問,一時間有點慌亂,但很快恢復了平靜,輕輕搖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沒想什麼呀。”

葉淵凝着她,眼底漸漸蔓延疼痛。

伸手,扳過她的臉,卻儘量揚脣微笑,“要要,我是你男朋友,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要跟我說,知道嗎?”

林要要凝着他的眼,半晌後輕輕點頭。

她是如此憐人,他便醉了。

情不自禁低下頭,脣貼近她的。

沒由來的緊張將她席捲,雙手忍不住攥拳,當他的脣即將貼近她時,她一下子別過臉。

葉淵沒擡臉,始終保持原狀凝着她,眼裡是忽明忽暗的光,林要要緊緊抿着脣,臉衝着另一邊急喘着氣,他卻再度將她的臉轉過來,這一次,吻如驟雨般落下,令她猝不及防。

“葉……”她剛要大呼他的名字,他的舌卻趁機鑽了進來。

與她的舌交織的瞬間,她像是被人釘在了車座上似的,一動不動,只能緊緊閉着眼,睫毛顫抖。

葉淵察覺出她全身的緊繃,還有攥緊的小手,便放柔了力量,吻,由霸道變成了纏綿……

林要要的呼吸變得急促,雙手下意識抵住他不斷壓下的胸膛。

他癡纏於她的脣瓣,動情低語,“試着感受我一次,好嗎?”

言語如磐石般重重撞擊在她的心口上。

她的手臂漸漸放鬆了。

緊攥的手指也鬆開……

輕輕睜眼,眼眶有一些溼潤。

葉淵心疼地看着她,低下頭,脣落在她的眉眼,然後輕輕下移,最後又重新覆上她的脣,先是輕輕淺淺地與她的脣瓣相貼合相纏,她沒反抗。

懷中女人的柔軟令葉淵大悅,對她的愛意更深,吻,也開始變得急於探索,衝入她的檀口,近乎將她吞噬。

林要要感覺他的呼吸愈發沉重渾濁。

很快,有隻大手沿着她的腰肢上移,熟練地、緩慢地,卻十分堅定地解開了她胸前的一顆釦子,她全身一僵,便感覺到男人的手指覆上了她腰間的肌膚。

“不——”她一把將他推開,緊緊揪住胸前凌亂的衣裳,緊跟着轉身要開車門。

葉淵從身後一把將她摟住,一臉懊惱,“對不起對不起……”

“我、我要回家。”林要要有點想哭,嗓音哽咽。

葉淵這個時候哪會放她走?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感就被他剛剛的忘情給毀了,便不停地在她耳畔哄勸,道歉,如此,林要要才稍稍冷靜下來。

“我沒想傷害你,要要。”他由衷道。

林要要的身子抵在車門,不停地搖頭,“是我不好……”她發誓自己已經儘量去配合了,可是,她始終無法適應其他男人來碰她。

她的心在每一天努力去忘記丁司承,可她的身體還記得丁司承的體溫啊……

“不,是我太着急了,我答應要給你時間來適應的。”葉淵將她摟過來,聲音無力,眼底卻是深深的痛。

****妞兒們,今天一萬五千字更新完畢了,明天是元旦,準備休假一天,2號正常更新,感謝各位姐妹們又陪着我走完一年,希望在新的一年裡能夠繼續得到大家的支持,素年也會愈來愈精彩,最後祝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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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值得了大膽被測試出來的本性惱人的酸楚混亂牀邊的男人我是她男朋友你該被誅殺兩個同樣倒黴的人我來報到了不是兩個人的約會醉倒了溫柔鄉只爲換她的平安似乎太過依賴和其他人沒結果的原因2你想知道的事一個小時三萬四千五你沒權利強迫我我們在一起就那麼難嗎天底下最傻的男人佳人是你在愛情面前,他也是卑微的怕死是人的本性沒人性的老闆我答應你靡靡畫面比女朋友還女朋友五味雜陳憤怒的緣由勝過悽風苦雨血紅血紅的如果只是夢一場從思念裡走出的男人是感情不是愛情只怕回憶成了奢侈等了一夜素凱1他的着急奶酪店外的不仗義2重逢試穿婚紗佳人是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能跟警察打交道每個人都心思難測夥同犯罪實在可惡重溫去年可能會是將來咱們的兒子成功交易誰不忠於誰年柏霄成了困獸是你的榮幸天也有塌下來的時候他怎麼了?文能治國武能安邦贏了請客吃飯但更愛你的錢他想相信你一次拜你所賜兄弟情份鼻子高的男人他的背影陌生了爸爸的話是聖旨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不合時宜的男人別出心裁的出場夢裡的人就一定不存在嗎你天生跟他有仇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撒謊都不臉紅嗎不跟我走跟誰走不需要抓人的小貓兒大洗牌叫的從來都不是你的名字對不起時刻提醒自己是誰誰不厚道夢裡不知身是客不會像傻子一樣他也不喜歡被人安慰心底的感覺終於清晰3袖釦人心人生可以修訂想勞心還是想勞力曾經見過的軍靴她好,就好你沒權利強迫我一邊是鈔票一邊是友情我絕對會逼着你感興趣你哥比你大袖釦人心我很不好隨便你做賊心虛那就做管家婆吧割腕自殺心結太過安全感我應該自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