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雲汐染的身影朝着安檢口的方向走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韓亦星的眼淚也還是止不住的流。
她多想告訴雲汐染哥哥都已經買好婚戒,準備向她求婚了。
可是韓亦星知道,如果告訴雲汐染的話,只會讓她更加難過吧,因爲她和韓亦非……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一起的。
雲汐染離開以後,許拂曉和左七七側眼看向韓亦星,知道她現在心情一定也很難過,輕輕拍着韓亦星的背安慰道:“亦星你也別難過了,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想不到的,雖然汐染沒辦法做你的嫂子了,起碼我們和汐染還是朋友不是麼。”
另一邊,雲汐染通過安檢口以後,已經到了登機的時間,雲汐染上了飛機。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雲汐染呆滯的目光望着窗外。
也不知道亦非現在在哪裡。
他一定還不知道……自己離開的消息吧?
等他知道她已經離開的消息,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呢?
他會來找自己嗎?
雲汐染的心裡一邊希望韓亦非會來找自己,可另一邊又喜歡他不會。
就算他找到了自己,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沒過多久飛機便起飛了。
雲汐染在心中默唸了一聲,亦非,再見,不對……應該是再也不見。
而另一邊,韓亦非自從離開韓家以後,漫無目的的在路上開了很久的車,等情緒漸漸緩和下來以後,韓亦非將車開到了一家酒吧門口。
韓亦非想要打電話給霍紹琛,叫他出來陪自己喝酒,可是在口袋裡摸索了一陣,卻發現自己忘記帶手機出來。
走進酒吧,韓亦非就在吧檯的位置坐下,借了酒保的手機給霍紹琛打了電話。
起先看到是一個陌生來電,霍紹琛向來不會接通。
只是猶豫了一番,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便還是接通了電話。
“請問哪位?”霍紹琛低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是我。”韓亦非淡淡的聲音開口。“我現在在XX酒吧,你過來陪我喝幾杯吧。”
聞言霍紹琛不由蹙起眉頭,韓亦非怎麼會突然叫自己喝酒?要知道他並不是很喜歡喝酒,除非是應酬的時候,也只是象徵性的喝一兩杯而已,無緣無故的,怎麼會突然叫他出去喝酒?
而且即使是短短的一句話,好歹和韓亦非做了這麼多年兄弟,霍紹琛也能感覺出他的不對勁,不免關心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呵……”那頭韓亦非的哼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苦到心底,沒有回答霍紹琛的話,只是又說了一句:“過來陪我喝酒吧。”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斷了電話,霍爾笙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韓亦非將手機還給酒保,便拿起面前的一大杯啤酒咕嚕咕嚕幾口便全然下肚。
霍紹琛趕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一走進酒吧,霍紹琛便在吧檯看到了韓亦非的背影。
走進以後看到他面前擺滿了喝完的喝酒杯,而他整個人醉醺醺的模樣。霍紹琛的眉頭瞬間皺緊。
“亦非,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還是他們認識這麼久以來,霍紹琛第一次看到一向溫潤優雅,謙謙公子一般模樣的韓亦非這麼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像是一個醉漢一般的模樣。
聞聲韓亦非側眼看去,醉眼朦朧的眸子看向出現在身旁的身影。
看到霍紹琛來了,臉上掛起笑意對霍紹琛招手:“阿琛你來了,快來喝酒吧。”
韓亦非說着,又拿起面前的一個酒杯,正準備喝下,卻被霍紹琛奪了過來。
霍紹琛臉色略顯嚴肅:“亦非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是他和雲汐染之間出什麼事了麼?
在霍紹琛看來,現在能夠讓韓亦非這樣失控的原因,只有雲汐染一個了。
難道他們分手了?
可是怎麼會,他們的關係不是一直挺好的麼?
就在霍紹琛疑惑的時候,韓亦非說出了答案。
“我和她是兄妹……我和汐染竟然是兄妹……”
韓亦非的話讓霍紹琛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他嚴重懷疑是他聽錯了,韓亦非剛纔說了什麼?他跟雲汐染是兄妹?這怎麼可能?
韓亦非苦笑着又重複了一句:“我和汐染是兄妹……汐染的媽媽我爺爺曾經犯下的過錯……”
聞言霍紹琛總算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雲汐染的媽媽,是韓老爺曾經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的孩子麼……那韓亦非和雲汐染,也的確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一時間,霍紹琛望着嘴角帶着苦澀笑意的韓亦非,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他。
現在的情況,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徒勞的吧。
霍紹琛都可以想象的到,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許拂曉如果和是自己的妹妹的話,自己恐怕會瘋掉吧?
“阿琛,坐下吧,陪我喝酒消愁吧。”韓亦非說着,又伸手去拿酒杯,卻一把被霍紹琛奪了過來。
“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子了,你這樣喝下去有什麼意義呢?”
聽到霍紹琛的話,韓亦非只是笑出聲來,而那笑聲是多麼的無力,多麼的苦澀。
韓亦非擡眼看向霍紹琛,那雙因爲喝了許多酒而通紅的眸子,帶着無助的望着他,“那你說?我現在能怎麼辦?我能夠做什麼?”
無論他做什麼,也不可能改變這個事實,自己和雲汐染是兄妹,他們無法在一起的事實!
霍紹琛望着韓亦非,久久沒有辦法回話。
因爲他無言以對,他可以理解韓亦非現在有多麼的崩潰多麼的無助,而他沒有任何辦法改變這個現狀。
“你已經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你已經醉了,我送你回去。”霍紹琛說着扶起韓亦非,知道他的車在外面,將韓亦非送到車後座。
韓亦非醉成這副模樣肯定沒有辦法開車了,霍紹琛驅車送韓亦非回韓家。
韓亦非的確喝了太多的酒,對於他平時的酒量來說,已經超出了符合,坐上車後便半癱在車椅上半闔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