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書架上找來甜點大全,問:“你想吃什麼蛋糕?凍酸奶芝士怎麼樣?”
“好。”德音放下大熊,跳下了沙發:“我來幫忙吧,我會做這個。”
其實這個點我倆做這個蛋糕真是太傻,蛋糕不麻煩,麻煩的是要把它凍在冰箱裡好幾個小時。
我和德音只好飢腸轆轆地聊天等着,奇怪的是她不困,我也不困。起先坐在沙發上聊,後來又回了我的房間,聊了些什麼我自己也有點記不清,總之就是學校和維也納。
突然間她開始問我:“阿清姐姐,你和那個……前夫,在一起幾年啊?”
“四年。”
“他總打你嗎?”
“只有這一次。”
“喔……”她又問:“他長得帥嗎?”
“還行。”
“他很兇?”
“嗯。”
她抿了抿嘴,看着我,很認真地說:“其實,我以爲你會喜歡ce赤l哥哥那種溫柔人。”
我隱隱有些明白她從前幾天開始就想問我的話:“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他說……”她小聲說:“他不喜歡我。”
我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大眼睛,沉默。
“阿清姐姐,如果他喜歡的人是你,我是不會生氣的,可如果是別人。”她嘟着嘴,說:“我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這天晚上,最後還是德音撐不住先去睡了,但我實在餓得不行,一直等到蛋糕可以吃,纔拿出來吃了。吃的時候覺得沒有味道,又加了兩勺奶油。
一星期後,我和德音一起去了機場。
逛免稅店時,ce赤l的電話突然打過來,問:“你們要走了?”
“嗯。”我回答:“上次不是說過,我們要回家。”
“嗯,dami還好嗎?”
“還好的。”我問:“要跟她說幾句話嗎?”
“算了,說多了容易被她誤會。”他嘆了口氣,說:“路上小心,有需要請隨時聯絡我。”
這次是連夜飛行,機艙裡氣氛也充滿了夜的味道,我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最後是被德音叫醒。
接下來我們要分別轉機去往不同的城市,我還有三個小時才登機,德音卻只有短短一小時,匆匆告了別便拎着行李跑了。
我覺得憋悶,便到航站樓外面去透氣。
a市的空氣並不比維也納好,但滿街都是與我相同膚色的行人,聽到的我最熟悉的語言,就連建築的風格都是我最習慣的高大恢弘。
那感覺,親切地叫人不再害怕。
如果可以,我真想就這麼回家鄉去,永遠都不再出來。
就在這時,幾輛車黑色轎車突然靠了過來。
這陣仗讓我不安,下意識地看向了中間那輛,車頭上佇立着金色的雄鷹標誌,寶藍色的車牌上一字不差地寫着:sq325。
訓練有素的保鏢從車裡魚貫而出,挾風帶雨的樣子,令空氣莫名生出一股緊張。
賓利茶色的車窗徐徐降下,裡面的人轉過頭,犀利的目光牢牢地鎖着我,薄脣微微勾起。
我最怕他露出這種看不出情緒的冷漠笑容,這意味着我完了。我多瞭解他暴君的本性,哪怕我什麼都不做,也會迎頭撞上突如其來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