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衆人都在各自的情緒中沒有反應過來,祁風熙不知所以的跨着穩穩的步幅向前,他身材頎長,英姿挺拔,也是人中龍鳳,他自顧着向冉依顏走過去,周遭的人各式目光一路尾隨。
而冉雙露和後面的冉氏夫婦看到祁風熙突然間向冉依顏走過去,祁風熙愣愣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腳步,三個人騰然變色。
因爲,只有他們知道,祁風熙的未婚妻原本就是冉依顏,而現在,他們生怕祁風熙感覺到了什麼,察覺到了什麼,那麼,真相就會被揭發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在他們沒有進一步行動前,祁風熙已經大步的朝冉依顏走過去了。
那黑色的髮根根整齊的上揚,英姿挺拔的身影,丰神如玉的臉孔,黑色的眼眸帶着凝重,還有困惑。
凝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在身上,祁風熙走近,視線落在冉依顏身上,而冉依顏睜大的瞳孔裡,那清澈的水眸,倒影了整個祁風熙的臉。
熙哥哥。這麼近,這麼近,沒有在意周圍的異樣眼光,冉依顏幾乎是屏住呼吸,那麼小心翼翼,看着他,他臉上的一寸一寸,她都看的那麼仔細,她的眼神有些迷濛,甚至帶着微微的期待。
“我見過你是麼——”末了,在衆人的視線裡,祁風熙走近,將雙手插進兜裡,卻是滿臉困惑這樣帶着懷疑的語氣問她。
他臉上是迷茫,連帶着眼神也全是迷茫。
只因爲這一句,冉依顏的心再次墜入低谷,心,如同浸泡在冰水裡,錯了,錯了,熙哥哥,我以爲你能想起什麼來,可是,沒用,都沒用,你想不起來——
那晶瑩的眸子再次絕望的閉眼,那長長的羽睫,如蝶翼般輕輕撲下,那麼美麗,然,睫垂下,晶瑩的淚珠隨即從臉上滾落。
那是決絕的眼淚,一顆顆從臉上滑落。
樸軒還扶着她的臂膀,而她此刻連撐起整個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都沒有。什麼冉家的少奶奶,什麼冉家,其他人的鄙視和看法,她統統都不在意,就算是風冿揚,也沒有讓她像現在這麼傷…
他居然還是問了她一句“我見過你是麼——”
熙哥哥…在林山祁家的滑雪場,那個時候小小的他,曾經抓着她的手。
她冰冷的掌心,而他的手中像是盛滿了一個太陽
抓着她的手,小小的聲音貼着她的耳,他羞怯的在她耳邊輕語
“小貝兒,長大了,我娶你,這輩子你就做我的新娘——”
她笑,兩個小小的羊角辮,天真的仰頭。
“熙哥哥以後真的會娶小貝兒麼——”
“當然,小貝兒是我唯一的新娘——”
唯一的新娘。熙哥哥…難道,難道,曾經的小貝兒給你留下的印記這麼淺淡麼,當你這麼困擾,我如此的期待你能想起什麼的時候,你依然只問我“我見過你是麼——”
是的,見過,不僅見過,你還對我許下了承諾,我揹負了這個承諾十多年,我等着你,但是,我現在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一次次的對我展現了你的困惑。
轉頭,在衆目睽睽下,她決絕的轉頭,閉眼,那麼明顯的淚珠從臉龐上滾落。
那冰冷的淚水在臉上沁潤,鹹鹹的眼淚扎進肌膚,刺的生疼。
似乎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她的那種絕望的悲傷,除了風冿揚,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卻看着她閉上眼絕望的淚水,脣角卻漫過一絲譏誚。
痛麼,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可是清楚的很,自己喜歡的人,或者說原本的未婚夫站在面前居然根本認不出自己,心痛,很絕望是麼?
冉依顏,這輩子,被我打上了風冿揚的烙印,你就別想逃出我的掌心。
這輩子除了愛我,你根本不可能愛的了別人,所以,這輩子,不管你怎麼不情願,你還是隻能是我的女人,我風冿揚的女人。
看着她被別人拒絕的痛,他的心裡有一絲快意。
“依顏——”終於從驚人的一幕中回過神,冉母急忙出聲想要扭轉這形勢,不,不能任由他們這樣下去,心中雖然震撼也恐懼,但是她這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腦袋飛快的一轉,急忙過去抓起冉依顏冰涼的手。
“依顏——”將冉依顏從樸軒手中拉走,而冉依顏表情愣愣的,心緒恍惚,眼眸失神,由着冉母將她拉走。
拉走了她,祁風熙和她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你這孩子,這大好的日子,哭什麼——”
祁風熙雖然對冉母突然衝上來的行爲有些無措,但是,他也只能頹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冉依顏的纖瘦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泛起一股疼惜
一面訓斥着冉依顏,抓住她的手冰涼,冉母好像才發覺似得‘呀’了一聲,然後將身上的披肩取下,給冉依顏圍上。
而冉依顏一句話都不說,臉上的淚跡很清晰,目光冷清。
大多的人知道冉家的親生女兒嫁進了風家,而冉母這時正在盡心盡職的扮演好一個慈母的形象。
“姐姐,你是不是太累了——”這個時候,冉雙露也立即迎上來,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過來將披肩給冉依顏圍好,還細心的將披肩的角邊整理好。
周圍的人都很驚詫的看着這一幕。
而冉依顏卻始終一語不發,像個木偶人般由着他們說着什麼,幫她打理身上的衣物。
累了,心真的是累了…。
然後幾乎是毫無知覺的託着步子,一步一步來到吧檯旁邊,彷若無人的坐下,手指端起一杯色彩豔麗的雞尾酒。
“沒事了,沒事了,大家接着樂吧…”
一直站在臺上調整麥克風的司儀看着這情形,急忙打破這僵局
衆人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一段小插曲,舞曲又一次歡快的響起。
接着,歡騰,大家依然爭先恐後的向老爺子敬酒,老爺子上了年齡,根本不能喝,都是祁風熙帶着擋酒
“冿揚,我們也過去吧——”回眼望了一眼還站在原地將眼眸放在冉依顏身上的風冿揚,林庭聖拍了拍風冿揚的肩。
雖然如此,風冿揚陰鷙的眼眸還是久久的看了一眼那個一心想要喝醉的女人身上,許久,淡漠的收回視線,跟着林庭聖朝人羣走去。
------題外話------
他未婚妻被搶,卻淡然以對,反倒是將這處處成謎的小妞兒綁捆於婚姻中——畫地爲牢。當明騷遇見悶騷,當風騷遇見木訥,又會產生怎樣的JQ與火花?簡而言之,這是一個悶騷男終被禍水女王調教成爲忠犬的故事